结果这想法没憋多久,就在飞机上被傅皎童逼出来了。
他一只手搭在别惜何大腿上,不轻不重地捏他的大腿肉。
“这不叫傻好吗,这叫恋爱脑。”傅皎童说得一本正经,手却渐渐跑偏,从大腿上方往内侧移动,也不用手指捏了,改用指尖胡写乱画,“我要是不喜欢你,那我聪明着呢!只要你毕业了,一中门口光荣榜常客就得换成我。”
“嚯,这么厉害呢。”别惜何顺着他说,瞪着眼睛装惊讶。
“那可不?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傅皎童哼了一声,往椅背一靠,自个儿骄傲去了。
飞机落地三个小时后落地,傅皎童把杯子里的肥宅快乐水一饮而尽,踏着欢快的步子迎接他对象的毕业旅行。
哎,不同年级谈恋爱就是好,这一次算作别惜何的毕业旅行,等到明年他自己毕业了,又能去一次旅行,简直美滋滋!
别惜何的旅行攻略做得太好,他俩第一天就把熊猫基地和武侯祠逛完了。两个行李箱寄存在酒店,傅皎童本来背了个小包,结果逛着逛着又到了别惜何身上。
“哥,这个写的什么啊?”他勾着别惜何的小尾指,点点面前的一块石碑。
“昭烈皇帝陵,这儿一片都是……”除了傅皎童指的那块石碑,别惜何还把后头整个陵园都给傅皎童介绍了一遍。
旁边经过一对年轻的外国夫妇,他俩拿着手机语音讲解在听,不过估计中文还不是非常好,又没请翻译,这会儿皱着眉停住脚步。妻子的目光落到眼前正在给人讲解的男孩身上,以为那是本地导游,兴冲冲地上去问能不能给他们解释一下语音讲解里面的部分内容。
别惜何失笑,拿过讲解界面,教他们将语言设置成英语。他自认为口语还算流利,日常交流问题并不很大,谁知给武侯祠语音讲解处的工作人员处理好他们没做完的工作以后,旁边长了朵亮着星星眼的小喷菇。
“你们兄弟两个感情真好。”丈夫的中文口语有些生硬,冲着俩小男孩牵着的手笑了笑。
“不是,”别惜何摇摇头,“我们是情侣。”
傅皎童脑袋一空,旋即炸开朵朵烟花。有一个光脚小人在他脑子里跑来跑去,招呼来更多的小人,他们都不高,身子也小小的,声音却出奇地大:“我们是情侣!”
他都没听清那位丈夫后来说了什么,巨大的粉红色泡泡把他包裹起来,空气都变得甜甜的。
“走了,傅皎童同学。”别惜何和他十指相扣,牵着他继续往里走。
傅皎童跟上他的脚步,挨着别惜何的肩膀,小声问:“哥,你不怕啊?”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为什么要怕?”别惜何反问。
“嗨,那不是怕别人歧视咱嘛……”
“没事。”他牵着傅皎童的手紧了紧,“我们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好了,妈都不介意,别人介意什么?”
“那也是……”傅皎童应了一声,低头看脚尖走路。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回味别惜何说的话,忽然发现了盲点。
妈?
“哪个妈呀?”他试探道。
“咱妈。”
这大小伙子,忒会说话了点。
从武侯祠回来,两人就在春熙路地铁站底下的银石广场吃了晚饭。说是晚饭,其实也不那么正经,傅皎童吃了钵钵鸡又跑去吃炒酸奶,炒酸奶吃完又想吃蛋烘糕。
别惜何手里还端着一碗炒酸奶,跟在傅皎童身后准备结账。炒酸奶冒着凉气,眼看着就要化成水了,他也没有下手的欲`望。他不大爱吃这种又甜又凉的,加上刚才傅皎童没吃完的钵钵鸡他还帮忙解决了一大半呢,胃里空位不多,不过这下子又要给小朋友善后了。
“哥,你尝尝这个!”傅皎童买好蛋烘糕,把露着奶油的一边递到别惜何嘴边。
尝一口就尝一口吧,这倒霉孩子非要缠着让他说说尝后感。
“好吃。”别惜何言简意赅,两个字就完事了。
“甜不甜?”
“比你甜一点吧。”他别过脸看别的商铺,不动声色地开着黄腔。
“你是不是觉得在外面我不敢亲你?”傅皎童瞪大了眼睛,看起来凶巴巴的。
“你敢吗?”别惜何把脸转过来,挑衅地笑。
傅皎童这人吧,孩子是好孩子,就是经不得对象激将。他二话没说绕到别惜何跟前,双手搂着别惜何的脖子就亲了上去。只是很短暂的亲吻,蜻蜓点水般落在嘴角,却给别惜何脑子里塞满了黄色废料。
陌生城市的地铁站里来来往往,没有人大喊大叫把他俩隔离起来,也没有人带着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这对奇怪的“恋人”。别惜何揉了一把傅皎童的脑袋,又捏上他的后颈,不轻不重地按揉。
快到出口的时候,别惜何忽然抱住了傅皎童。
“让我抱一下。”他把头埋在傅皎童颈窝里,深吸一口气。
傅皎童一脸懵,伸手在他背后轻拍两下。
怎么了这是,被他的主动感动到了?不应该啊!如果真是这样,那他早在一年前就感动得不要不要的了。
“童童,我刚刚说错了。”别惜何抬起头,替傅皎童抚平衣领。
“啊?”
“还是你比较甜。”
别惜何看着他的眼睛,神情认真又严肃。
傅皎童突然觉得头有点昏,今天糖分似乎过量了。
第37章 番外一中
七月的成都实在是热,连在路上多走一步都觉得闷得慌。
马路对面的公交站牌下排了长长一队候车的人,傅皎童牵着别惜何的手穿过人群,向着酒店的方向走。
“这一片建筑太密集了,风都吹不进来。”别惜何抹了一把后脖子的汗,脚步忍不住又加快了一点。
傅皎童晚饭吃得撑了,走路就慢。别惜何一米八几的个子,腿又长走得还快,他快要被带得跑起来。
“你走那么快干嘛呢?我都要起飞了。”他用力捏了一下别惜何的手,嗔怪一句。
别惜何瞥他一眼,大手一伸直接把傅皎童刘海儿掀开了,里头净是汗。
他反问道:“你不热啊?”
“我还行,主要是肚子里的钵钵鸡炒酸奶不让我走那么快,条件不允许呢。”傅皎童眨巴着眼睛,又在卖乖。
“得了吧,你才吃了多少钵钵鸡,亲我那一下都是辣的。”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吧,刚刚出地铁口的时候才说自己是甜的呢,这会儿又是辣的了。
我呸!
“不亲了,大哥,我走了。”
傅皎童佯装生气,甩甩手自己走前面去了。别惜何也不出声,跟上去把手牵着。傅皎童又甩,他就再牵。不出三次,幼稚小童果然不松手了。
哄对象嘛,别惜何专治傅皎童。
回到酒店居然已经十点多了,成都天黑得晚,两人都没意识到已经这么晚了。平常在家的时候十点多都该上床睡觉了,这会儿出来玩居然都没觉得困。
酒店把他俩行李拿麻绳捆起来了,换了班的大堂经理不会解绳结,耽误了两人十几分钟,一个劲儿在那儿道歉。
“没事哈,我们俩也没事呢,不急。”傅皎童一边安慰她,一边给别惜何递了个眼神。别惜何会意,马上接茬道:“您慢慢来,我们还要出去买点东西呢。”
“嗯嗯,那我们先走了哈,等下要是解开了给我们打个电话就行。联系方式就在寄存登记卡上。”傅皎童顺着台阶下,又跟着别惜何出门去了。
酒店不远就是太古里,十点多钟人已经没那么多,但还是有不少成双成对的人们在广场上闲逛。
傅皎童闪进了一家便利店,飞速扫了一圈零食货架,别惜何刚好走到他对面。他抓起一包卡乐比薯条,隔着货架冲别惜何笑。
“买什么呀,小别哥?”
别惜何扬起手里的牛奶,又指指货架对面的人,说:“给小朋友买牛奶。”
“那我也去看看给我的大朋友买点什么。”
放下超值装薯条,傅皎童晃荡到饮料架面前,肥宅快乐水占据了很大一片位置,还都是冰镇的。他伸手在花里胡哨的饮料包装上点来点去,从第一瓶到最后一瓶,忽然被角落里的一瓶吸引了视线。
一瓶孤零零的桃子味汽水。
粉粉的瓶身藏匿在乌漆麻黑的可乐后头,估计是卖剩下这瓶,店主码货的时候又没注意,直接把它挤到最里面去了。
他舔舔唇,伸长了手去抓那瓶汽水。
前头饮料太多,傅皎童角度又刁钻,弄了半天都没扯出来。他蹲在架子前,不死心地扯了七八次,好几次快要成功了,架子一挪又给卡住了。
别惜何在收银台等了一会儿没见人来,干脆折返看看傅皎童在搞什么东西。他蹲到傅皎童身旁,瞄了一眼他伸得长长的手,问他:“怎么了?”
傅皎童把手抽出来,指指最里面的粉色汽水瓶,跟他说:“看到没,桃子汽水。”
“人都在身边了,你还要我睹物思人呢?”别惜何笑话他。
“那可不,好歹是定情信物呢。”傅皎童委屈上了,撇撇嘴接着抓饮料瓶。他心里想着把这瓶汽水买下来,今晚和别惜何一人一半,喝完就抱在一块舒舒服服睡觉,可美了。
店老板过来理货架的时候发现蹲在地上的大男孩,开头以为这是在偷东西,仔细一看,又像是在掏什么东西。
“小伙子找啥呢?”老板好奇地凑过去问。
“那个汽水,”傅皎童指着塞在角落里的汽水瓶,“桃子味的,还有吗?”
他一拍大腿,这才想起来应该早点找老板的,他自己在这儿瞎掏个什么劲儿!说不定店里还有别的库存呢,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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