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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个完结小短篇 (十四行诗)


苏瑾转过头想说什么,话到唇边却猛的收了回去。
太近了。
近到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浅浅的扑在面上,近到一抬头就能吻到对方含笑的唇。
苏瑾直勾勾的看了李长泽半天,最后又转回去了。
“就是坐不住嘛!”他心虚的嚷嚷。
21.
坐不住都是借口,只要能和李长泽待着,苏瑾向来最讨厌念书,也能老老实实一坐两个时辰。
李长泽更多时候都不出门,就待在宅子里看书,天气不好的时候在书房里,天气好的时候便搬张椅子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捧着本书慢悠悠的看。
一看就是好几个时辰。
一开始苏瑾像只哈巴狗儿围着他转悠,转得李长泽烦了,便下逐客令:“要么老老实实坐着别影响我看书,要么便出去转。”
苏瑾哪舍得出去,恨不得黏在李长泽身上才好,只得老老实实坐下来,拐弯抹角的把视线往李长泽身上放。
“你总看我,我也没法子静心啊。”李长泽无奈的敲敲他的头,“有什么好看的?”
“就、就是好看啊。”苏瑾一不留神实话就往外冒,所幸臭不要脸的把话说完,“没见过比你更好看的了。”
李长泽失笑,干脆起身去书架上挑了本兵书给他:“听闻镇国公当年也是威震一方的大将军,你可别堕了镇国公府的名头,连领兵打仗都一窍不通。”
苏瑾嘴上逞强:“当然不会!日后我也要当个荡除贼寇平定四方的将军!”
心里倒是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却怕被李长泽看轻。
索性坐下来,真的开始看兵书。
开始是为了争口气,后来却是当真觉得有些意思。
22.
李长泽是个不受宠的皇子,这么些年一个人待在皇宫里也没啥别的乐趣, 藏书阁的书倒是看了大半。
故而有时和苏瑾讨论几番,倒也能一语中的,切中要害。
直教苏瑾看他的眼神又热烈了几分——长得好看,有才华,性格温柔又大气,实在是天底下顶好顶好的人儿了。
迟早要八抬大轿娶回家,让他这辈子也不受半点委屈。
苏瑾美滋滋的打算着。
然而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还没来得及表白心意,边关便出了大事。
23.
镇国公府以军功起家,镇国公多年前确实是个声名显赫的将军,辅佐先帝南征北伐,立下赫赫功劳。
如今年纪已大,兼之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如何还能上沙场迎敌?
皇命一下,镇国公夫人当场晕了过去。
镇国公老来得子,苏瑾尚年幼,家主老迈,圣上这是摆明了不给他们活路。
苏瑾把他娘抱在怀里,恍然间忽然想起李长泽曾与他说起历代帝王,最忌功高震主。
说这话的时候李长泽嘴角微挑,一向温和的人竟露出了十分讽刺,句句直指当今陛下:“天性猜疑妒忌,如今朝堂上老臣还剩几人?前年威武大将军满门抄斩,证据也不过是险恶之人片面之词,他却不管不顾直接下了判决。那将军手握大半兵权,真想谋逆的话他还能坐稳皇位到现在?”
苏瑾被这大不敬的言论惊了一跳,李长泽拍了拍他的肩膀:“阿瑾,你是个好孩子。你父亲也是个聪明人,莫要辜负了他。”
苏瑾当时没听懂,现在却是懂了的。
皇帝这是容不下他们一家了。
24.
苏瑾替他爹去了边关。
好歹也是将门之后,大殿前主动请缨,皇帝怎么不情愿也给了三分薄面。
大概是想着弄不死老的弄死小的也行吧。
苏瑾难得阴暗了一把。
临行前镇国公摸着儿子的脑袋,老泪纵横:“爹已经老了,阿瑾又是何必。”
苏瑾看着这些年在他心里一直是个窝囊废的爹,忽然之间发觉他的头发都已经花白了。
再开口声音便有些颤了:“爹,阿瑾长大了,可以保护你和阿娘了。”
一向端庄的镇国公夫人哭得形象全无。
苏瑾倒是没哭,万一哭红了眼睛,都得不好意思去见李长泽了。
25.
李长泽备了壶酒,像是早就知道他要来。
苏瑾轻车驾熟的翻了个墙——上次扭到脚真的只是意外!
他好歹也是个将门之后,从小习武的!
虽然武艺挺稀松平常的。
但是被李长泽看了笑话,这口气不得不出——所以他总是不走寻常路,试图用翻墙向李长泽证明那只是个意外。
李长泽对此不置可否,看他没再把自己脚扭了就没再管了。
26.
月下共饮原本是件风雅事,朦朦胧胧的月光温柔的铺撒一地,连气氛都特别适合诉衷肠。
苏瑾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明日便要启程,不知道几时能回来,甚至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李长泽给他斟酒,他便一杯接一杯的喝,喝到最后连舌头都大了,脑子也浸了酒,只晓得看着李长泽一个劲的重复:“长泽,你怎么就这么好看呢。”
“长泽,你可真好看。”
李长泽不让他喝了,他还不愿意:“来啊!喝个痛快!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喝!”
李长泽叹了口气,把杯子从他手里拿走,说:“阿瑾,你醉了。”
“我没醉。”苏瑾倾身过来抢杯子。
“不能喝了。”李长泽趁他不注意,把酒壶藏到身后,一本正经说,“没有酒了。”
苏瑾喝上了头,在桌上找了一圈,没找到酒壶,偏着头看了李长泽一会儿,忽然笑起来:“我知道啦,长泽把酒壶藏在怀里啦。”
李长泽:“……”
苏瑾非要把酒壶从他怀里找出来不可,李长泽自是不肯,两人推搡间,一晃神,苏瑾就把李长泽压到桌上去了。
27.
苏瑾醉是醉了,不过还是认人的。
也还是知道李长泽好看的。
所以好看的李长泽被他压在桌上,微皱着眉头看着他的时候,他忘了自己是要找酒壶的。
李长泽拍他的脸:“阿瑾,你醉了。放开。”
苏瑾捉住他的手按在脸上,神使鬼差的低下头,越凑越近。
李长泽有些气恼,苏瑾醉了他却没有,怎么就跟着胡闹起来了,竟然还为了个酒壶和小孩子一样干了半天架。
只是那人把他按在桌上越靠越近的时候,他的心脏竟然不听指挥的胡乱蹦哒起来。
砰砰……
砰砰砰……
越跳越快。
理智告诉他现在就该把阿瑾推开,手脚却完全不想动。
只由着他越靠越近,心跳也越来越快。
然后终于——
在那人轻轻舔上他唇瓣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28.
“阿瑾,我等你回来。”
29.
第二天苏瑾上马的时候踩空了三次,宿醉的后遗症一样不落的在他身上刷了一回存在感。
领军出城门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巍峨皇城在冉冉升起的朝阳中仿若一只蛰伏的巨兽,恢弘而危险。
街口巷道挤满了围观的百姓和送别的亲人,除了他想见的那个。
李长泽没有来送他。
苏瑾收回视线,头也不回纵马而去。
30.
苏瑾一去就是五年。
原本胜券在握的边关局势一路急转直下,被北边的蛮夷压得喘不过气来,最颓靡的时候甚至往后退了两百多里,国土沦陷四分之一。
京城动荡紧跟其后——皇帝被刺,重伤不起,皇子争权夺利,内忧外患交困下,庞大的帝国竟然显露出摇摇欲坠之象。
这样混乱的时局,皇帝无心也无力再去收拾镇国公一脉,这也许是唯一的好消息。
31.
苏瑾人不傻,加之边关告急,朝廷不得不派来经验丰富的将领坐镇,他挂了个副将名头,虚心求教兼之镇国公府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多少能卖到几分薄面,竟也慢慢的站稳了脚跟,立下不少功劳。
边关五年,他寄回无数封家书,旁敲侧击的从父母口中得知了那人的些微境况。
他过得很好。
他在朝中风采压过了几位兄长,不少大臣对他青睐有加。
他不再是势单力孤的皇子了,他也有了一众拥趸。
他养的波斯猫儿生了一窝小猫,前天还送了只给苏夫人。
他一直没有娶妻。
零零碎碎的片段拼成他缺席的人生,只要他过得好,苏瑾就心满意足了。
他始终没敢给那人写一封信。
临行前那夜他是醉了,但他还记得那个情不自禁,唇舌交缠的吻。
也记得那人第二天没有出现。
他没有勇气面对李长泽疏远的眼神。
32.
大胜那日,军营中欢呼声震天,连素来严肃的将领脸上都透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他们马上就能班师回朝,和亲人朋友欢聚一堂了。
苏瑾失眠了一整夜。
他很想家。
也很想李长泽。
然而厚重的思念下压抑着的,还有面对未知的恐惧。
33.
苏瑾想过无数种可能的再见,唯独没想过这种。
他跪在金殿上,那人穿着明黄龙袍,端坐于鎏金雕龙椅上,容色端华,平静的开口:“边关苦寒,诸位辛苦了,朝廷不会亏待任何一位有功之臣。”
同回的将领齐声道:“幸不辱命。”
然后是冗长的例行封赏。
被封赏的将士叩谢皇恩,神色欣喜,只有他一个人跪在地上迟迟没有动作,只觉刺骨的寒意顺着膝盖游走全身,竟然一动都不能动。
在边关五年,不是没有过受伤流血的时候,不是没有过孤身一人在风雪里苦苦挣扎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几天几夜不合眼,神经绷紧到极致的时候。
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加难捱。
34.
宣旨的太监斥责他无理,殿上那人只淡淡道:“无妨。苏将军约摸是刚从边关回来,一时不太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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