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卯愣了下,半天才啊了一声,“不可能吧?真这样,他两不应该早离了。”
“对,所以这其中一定有问题。”乔良策微微眯起眼睛,灰暗直达眼底,“年安应该有什么不能说的目的,才一直拖着不肯跟宓时晏离婚。”
朦胧中,年安做了个梦。
他梦见自己回到五岁,那个野女人带着年函找上了家门,他爸妈为此在门口大吵一架。但不同的是,这次蔡女士没有被活活气死,而是直接甩下了离婚协议书。
他被判给了年父,他妈则选择出国深造,他在机场里哭着哀求他妈别丢下他一人,结果却被掰开了手,生生推开。
“你妈都不要你。”
“没人要的垃圾。”
一声又一声蔑视的语言刺激着年安的耳膜,他想冲上去一脚踹翻年函,身体却沉重无比。他只能咬着后槽牙,企图从喉咙里憋出一声“滚”。
年安想,怎么糟心的总是他呢?
“不是你的错,”画面一转,眼前的场景变化成昏暗的车厢,驾驶座上坐着那位动不动朝他丢离婚协议书的双标丈夫,正目不斜视的开车。
清冷的声音在梦中逐渐清晰——
“你只是遵循了你自己,你没有错,该愧疚的是你爸。”
年安猛地睁开眼睛,入眼的先是天花板,接着才发现自己心脏跳得飞快,身上还沉重无比,热的仿佛在锅里被蒸了一遍,头发都被汗水浸湿了。
他皱着眉头,将压着额头、已经干掉的毛巾拿开,掀开被子坐起,正皱眉回想昨晚的事情,就听见一阵坠落声从外面传了进来。
宓时晏捂着后脑勺从地板上坐起时,奶球正慢悠悠的从他脚边优雅走过,毛茸茸的大尾巴晃来晃去,跟散步似得,他一抬头,就看见年安站在阶梯上看着自己。
两人隔着半个客厅的距离,大眼瞪小眼了半天。
宓时晏:“你烧退了?”
年安:“你摔沙发了?”
“……”
宓时晏连忙尴尬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板着脸,假装无事发生过,然而年安还是明显看见他在站起时,眉头微微皱了下。
他一个没忍住,低笑出声。
宓时晏的脸更黑了。
“我昨晚发烧了?”年安贴心地转移话题道。
宓时晏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当是默认。
年安揉了揉太阳穴,愣是没有昨晚自己如何从车里回家的记忆,忍不住问:“是你把我、嗯……带进来的?”
宓时晏还是没啃声,奶球已经度步来到年安脚下,他干脆弯下腰,不顾它的挣扎,将这只大肥猫抱起,边说:“然后顺便还照顾了我一晚上,再自己将就睡沙发?”
“……”
宓时晏被年安说的表情都不自然起来,他做的时候还没感觉这么多,此时一想,才发现自己昨晚简直无比贴心,贴心的让他自己都觉得他是不是疯了。
“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说完,宓时晏转身就要走,年安却上前把他拉住,“着什么急呀,你照顾了我一晚上,这人情是我欠你的。”
宓时晏一回头就对上年安的眼睛,眼下刚起床,年安没戴眼镜,瞳孔颜色黑的透亮,像颗晶莹剔透的黑宝石,夺目至摄人心魄。
“其实你可以和我一起睡的,也不是没睡过,再说了,我的床很大,比你的还大。”年安微微弯起眼睛,摸了摸奶球毛茸茸的脑袋。
“还是说,你害羞了?”
第14章
“砰——”
年安放下望着宓时晏离去的背影,嘴角的笑容慢慢淡下来,将怀中的奶球放回地上,他转身上楼。
“好感度多少了?”年安问。
系统:「目前好感度为20。」
年安脚步一顿:“昨天不还-1了么?怎么变成了20了?”
系统嘿嘿笑道:「昨晚你睡过去后涨的,那个吻真有用啊,你要不要以后多亲他两下,说不定就好感度一下子就上去了!」
年安愣了愣,半晌才低笑一声:“你当哄小孩呢。”
昨天那个吻,年安自己也觉得意外。
他本来没那么冲动,可不知为何,看见宓时晏推脱来去的模样,他脑子一热,就直接把人拽着人到了树下,一不做二不休,干脆顺便把助攻任务做完。
年安回味了下昨晚那个带有孜然和烧烤味的吻,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唇。
一个吻换十分钟存活期限,以及六点好感度,其实也不大亏。
他洗了把脸,将额前微湿的刘海撩上头顶,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猝然想起昨夜在车里,他半梦半醒间,宓时晏那句突如其来的发言。
年安有些记不清,那到底是梦,还是真的。
可惜眼下无从确认,只能暂时将这个疑问掩藏在心底。
身上的烧已经退了,年安还惦记着昨晚蔡女士的事情,在路边买了两个包子吃下,就打车去了年家。
清晨七点半,年安一按门铃,就碰上了正在院子里晨练的年父。
他看见年安,丝毫不尴尬,就像昨夜什么都没发生过似得,反倒是蹙着眉问他:“你回来做什么?”
年安目光掠过他身后的豪宅,在心中给这片地段估值,大概得出年家宅御的价格后,他微微眯起眼睛:“昨晚你老婆把我妈家里砸的不成样子,私闯民宅,故意伤人,破坏他人财产,你说这笔账是不是该清一清?”
年父眸色一凛:“你是来找我要钱的?”
“对,”年安双手插兜,微微仰着下巴,“年董不会连区区的家具钱也赔偿不起吧?当然,还有我妈的精神损失费也别忘了。”
他刚刚说完,远处的大门忽然打开,只见身着睡衣的年太太冲了出来,一脸凶神恶煞,要是手里再拿个扫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要上街打群架。
这个点儿四周静悄悄,家家户户基本都还沉睡在梦里,隔音再好,声音大些难免还是会漏进别人家里去。
年安一点都不介意闹,他来的目的不止有要钱,还想让他这个血缘上的父亲知道,他妈一点都不好欺负。
可年父好面子。
手指轻巧夹过保姆递来的黑卡,年安微微翘起嘴角,镜片下的黑眸却铺满冰霜:“谢谢合作——那我再多说一句,以后呢,别找我妈要股份,你要知道,股东联合起来,可是有资格重新票选董事长的,坐稳点儿,别哪天一不小心滑下去,哭都来不及。”
年父脸色一沉,还未出声,年太太扑上来就准备扇年安巴掌,却被他轻巧躲过。
年太太气急败坏道:“就凭你也想要我们家的家产,做梦去!”
年安微微眯起眼睛,长吁一口气,面露寒意道:“这位年太太,你好歹母凭子贵嫁入豪门这么多年,怎么也不把这一身太妹的陋习改改呢?还是生来不要脸,如今于你而言,要不要都无差别了?”
临走前,年安还不忘回头,微笑着对看上去要被气昏过去的年父说:“哦对了,年董,可能你不记得了,提醒你一下,我手里好歹也有一些股份呢。”
风将薄云拨开,露出后面藏着的朝阳。他逆光而立,脸上的笑容被分割成两半,半面镀上金黄,半面隐藏在阴影里,像戴上半面深色面具,让人望而生寒。
接下来几天假期,年安拿着讨来的黑卡,陪着蔡女士一起在商场上重新择选家具,母子两把家重新进行一番软装,在这过程里,蔡女士低落的心情也终于慢慢回转。
转眼到了工作日,年安早上一到公司,秘书就满脸焦急地告诉他,那个被抢了合作商的项目被上头宣停了。
“上面的意思是这笔资金会拨给下一个在筹备的项目。”
年安揉了揉眉头,面露阴霾之色道:“我怎么没听说过什么下个项目,临时出了个空口项目,连份企划书都没,都他妈活在梦里的吗!?”
秘书见过年安发火,但第一次见他这般低气压,咽了咽口水,只好道:“项目还在进行撰写企划书阶段,项目负责人已经定好了。”
年安抬头:“谁?”
秘书说:“……是年函少爷。”
“叩叩——”
秘书话音刚刚落,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敲开,年安还没出声,外头的人已经迫不及待地推开门,只见西装革履的年函站在门口,旁边还跟着一个兢兢战战不敢抬头的副经理。
年函说:“你怎么还没走?”
年安心里烦的很,没搭理他,而是问副经理:“谁允许你不经同意随便带人进来的?”
副经理两头为难,有苦说不出,委屈巴巴道:“年少,我拦了……”可这位也是个祖宗,他哪里拦得住。
“年安!”年函非常不满年安无视他的行为,大步流星地走到他面前,拍着他的桌子说,“从今天起,这里就是我的办公室了,你赶快收拾东西滚去你该呆的地方去。”
年安咬了咬后槽牙,才忍住把这人踹飞的冲动。
办公室安静片刻,年安看着年函的视线笼罩上一层厚重的雾霾,不知过了多久,副经理和秘书几乎都要被一口气憋死的时候,年安忽然笑了出来。
“行。”
年函似乎没想到年安居然这么痛快就答应了,他愣了好半晌,直到年安从位置上站起来,拽起披在椅子后面的衣服,迈着长腿,从桌后走了出来,在年函面前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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