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芮尼亚殿下,您的到来是我的荣幸!哦,感谢全能的上帝,他所给与我的实在是太多了。”还没等阿尔瓦将自己的思绪拉回来,小客厅的门突然就开了,接着一个阿尔瓦完全没有预期的人大踏步地走了进来。
阿尔瓦的左手捏紧了扇子,右手下意识地覆上了左手的手腕,“卢卡斯伯爵,日安,我不知道李昂德公爵夫人也邀请了您...”
“哦,玛芮尼亚殿下,我是跟您说过的,您可以直接称呼我‘马库斯殿下的’,难道您不记得了么?”上一世亲手将他送进地狱的“哥哥”打算了阿尔瓦的话,之后他接着说,“您想要喝些什么么?也许房间里有些暗了,这该死的天气。”说完,马库斯开始摇铃。
看到他的“哥哥”呼唤仆人的举动,阿尔瓦略略松了口气,这是在凯瑟琳殿下的庄园,他不断地对自己说,他没什么好怕的。这么想着的阿尔瓦也就没有注意到,应马库斯的召唤出现的那个仆人就是将自己迎进来的那一个。
仆人离开之后,桌子上不仅多出了些茶和点心,几盏考究的灯也被点了起来,在外面的天气越来越阴沉的陪衬下显得格外明亮,一场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临了。
“基督山伯爵没有跟您一起来?”在良久的沉默之后,马库斯先开口了,问的问题去让阿尔瓦的神经更加警惕了。
伊丽莎白是马库斯的妹妹,今天她在自己的庄园开茶会邀请了爱德蒙的事情马库斯不可能不知道,就算他真的不知道,茶会中出现最近新进过来消夏的基督山伯爵夫妇也是一个不需要推理就能得出的结论。
那么马库斯的问题就显得很奇怪了,他最应该问的,应该是基督山伯爵夫人为什么没有出席他妹妹的茶会,而不是基督山伯爵为什么没有跟着来李昂德大公的庄园。
绷紧自己所有的神经,阿尔瓦的回答更加谨慎,“爱德蒙去赴伊丽莎白殿下的茶会了,”他下意识地在马库斯的面前选择了对他的“丈夫”理论上最亲密的称呼,“我刚好一个人在,接到了凯瑟琳殿下的邀请后我就直接过来了。”他顿了顿,转而提问,“您呢?卢卡斯伯爵阁下,您怎么没有参加伊丽莎白殿下的茶会?”
马库斯不说话了,阿尔瓦有些手足无措,今天他的感觉非常的不好,不论是伊丽莎白的莽撞还是遇到马库斯的意外,还有现在对方的异常反应——要知道,在社交中,冷场绝对是不符合一位贵族的礼仪的,有时候哪怕是换话题也要保持交谈的继续。而现在阿尔瓦提了问题马库斯却不回答,这根本就不对。
哪里出问题了,阿尔瓦觉得自己的后背已经慢慢地汗浸透了,他的心脏开始控制地加快,窗外的天色也越来越阴沉,直到看上去根本就分不清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噼咔”,一声惊雷之后,耀眼的白光将马库斯的脸映出十分的阴沉。
阿尔瓦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惊呼,之后马上用小扇子掩住了自己的半张脸,他牢牢记得自己现在扮演的身份,为了爱德蒙,为了他自己,他不能出错。
“噼咔”,又是一声炸雷,闪电的白光过后阿尔瓦的视野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也就是在那一瞬间的空白的时候,阿尔瓦猛然觉得自己的手被人拉住了,之后一个火|热的东西向自己凑了过来。
他的重心一下子失去了,后仰在沙发的靠背上,手里的扇子倒是拿稳了,紧贴在自己的脸上,而被他的扇子隔开的,是一张属于马库斯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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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阿尔瓦最大的危机粗线了!!!被“哥哥”强|上神马的,风险神马的!!!!亲们大概都想到了吧~这是个局啊是个局啊!!!!
咳咳,于是猜猜看么~阿尔瓦会不会....你们懂的~
坚持第五天....双更成功!艾玛第五天!!!
☆、43·被激怒的李昂德公爵夫人
爱德蒙收到阿尔瓦的字条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开始变得阴沉了。
"哦,今天可真是个糟糕的天气,您说呢?"伊丽莎白在完成了主人家的接待之后优雅地走到了爱德蒙的身边。
"您说的对极了,"爱德蒙看向刚刚还是阳光明媚的窗外,此时已经开始被另一种沉闷替代了。
"基督山伯爵阁下,有您的字条。"正当伊丽莎白想要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仆人走进来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爱德蒙做了一个抱歉的姿势,伊丽莎白妩|媚地笑了笑,表示自己一点也不在意。
打开字条,看到阿尔瓦的留言,爱德蒙第一时间就得到了他应当知道的信息——李昂德公爵夫人向阿尔瓦发出了邀请,而阿尔瓦也去赴约了。
"哦,基督山伯爵阁下,您跟您的夫人可真是甜蜜,"伊丽莎白甜腻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想必那个'玫瑰'就是您跟玛芮尼亚殿下之间的小秘密了吧?"完全不符合社交礼仪的,伊丽莎白在没有得到爱德蒙的允许之下就轻巧地将那张字条抽了出来,脸上露出一副向往的神色。
爱德蒙只觉得一股怒气上涌,可是他很快又克制了下来——不说伊丽莎白今天主人的身份,他们将来还可能需要这个女人来得到一些信息,怎么看都不能在现在跟她交恶。
"哦,玛芮尼亚大概是不是很舒服了,您知道的,那天舞会之后李昂德公爵夫人就请了医生去给她做检查,虽然医生只是说胸闷,但是也交代了让她静养几天。"爱德蒙顿了顿,"不然她是一定会来的。"
"哦,您可是要多关心关心玛芮尼亚殿下的身体健康了,"明明是关心的话,可是从伊丽莎白的嘴里说出来总让人感觉有一些别的意味在里面,"相比较于娇嫩的玫瑰,也许您更应当看看花园中其他的花,"她一下子将小扇子合了起来,在自己的另一只手的手心里画了一个圈,神情里满是暧|昧,"比如说…红色的鸢尾。"
爱德蒙心里面鄙夷伊丽莎白这样的行为,他不可遏制地想起自己曾经的未婚妻,山盟海誓抵不过十八个月不到的纠缠。女人啊,你的另一个名字是背叛。他脸上的神色不变,心里面却冰冷地如同十二月的雪。
"鸢尾花着实高贵大气,"爱德蒙绕开了话题,毕竟他没打算真的跟伊丽莎白发生些什么,"不过种在花园里可远远配不上那样的花,您知道,我并不是一个贪心的人,有支玫瑰对于我而言,已经是上帝的恩赐了。"这话爱德蒙倒也出自本心,在他的心目中,阿尔瓦确实是上帝给他的恩赐,有时候他甚至觉得那是上帝给与自己的十几年监|牢的补偿。
被爱德蒙不留声色地拒绝了,并没有让伊丽莎白感到沮丧,毕竟对方的意思很明显,红色的鸢尾花虽然美丽,但那份高贵也是他沾染不起的,这对于一向自傲于自己身份和容貌的伊丽莎白,无疑是讨得了她最大的欢心。
"哦,您可千万不要妄自菲薄,"伊丽莎白"咯咯"地笑了起来,她的上半身微微向前倾斜,玫瑰红色的低胸长裙将她的身材勾勒的更加诱|人,"再娇媚的鲜花也需要园丁的浇灌,只要是有心的人,总会得到他应得的馈赠,您说是不是?"
随着伊丽莎白的靠近,一种精致的香水味道充满了爱德蒙的周围,他下意识地想要皱眉,阿尔瓦的身上可没有这样的味道。
外面的天终于完全阴沉了下来,虽然还没有闪电和惊雷,不过所有人都知道那只是时间问题。
作为主人,伊丽莎白也只能不甘不愿地先离开爱德蒙,吩咐仆人们为即将到来的暴雨做准备。
伊丽莎白的离开无疑让爱德蒙松了口气,他微微放松,心思马上就回到了阿尔瓦的身上。
不同于阿尔瓦对李昂德公爵夫人那种下意识的信任和依赖,爱德蒙的立场要客观得多。身为法兰西曾经的公主,这位凯瑟琳殿下在自己丈夫和卢卡斯大公之间的政治较量中只能处于一个相对超然的旁观者的地位。
作为一个旁观者,她当然不会对任何一方有所帮助,也同样不会对任何一方有所阻碍。换句话说,就算是卢卡斯大公要对李昂德大公不利,在不直接冒犯到李昂德公爵夫人的利益的前提下,她也只会放任,更别提他跟阿尔瓦了。
因此,李昂德公爵夫人的每一次邀请爱德蒙都在之前就有所考量了,阿尔瓦会被那种类似与对于母亲的憧憬所迷惑,爱德蒙可不会。
十二年的监狱生涯早就将他的心磨砺得如同最冰冷的矛,只有那么几个人才能让他流露出属于人的温情。
而那仅有的几个人中,老父亲的去世使得阿尔瓦绝对在爱德蒙的心中放在了首位,他没有理由不保护他周全。
可是这份邀请…爱德蒙具体也说不上来,在伊丽莎白离开他全心全意去考量的时候很快就觉察出了不对劲。李昂德公爵夫人明明说了要"休养",怎么会临时邀请?更何况公爵夫人是怎么知道阿尔瓦一定在斯塔迈尔神父的房子的?
还有,邀请中没有提到自己的名字,这也很不正常,即便只是出于礼仪,那位曾经的法兰西公主都不会对基督山伯爵一字不提,总而言之,这份邀请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