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陈珂撑起身子,“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他瞄了一眼皮带,作势往床头缩了缩。
方既明把皮带在手里对折,轻轻打了下陈珂的大腿根部,陈珂还没试过这种花样,那轻微的疼痛和“啪”的一声轻响,让他感觉到一丝不同的兴奋,角色-扮演他在行呀,顿时做出一副委屈害怕的样子:“方总,我错了,你扣我工资吧,别打……”
方既明被他那楚楚可怜的模样逗笑了,跨跪在他腰侧,用皮带把他的双手束缚起来,压在头顶,警告道:“别乱动,罚你不许叫出声。”……
客厅里,餐桌上,烤鸡翅都冷透了,房间里连绵不绝的叫声也没有停止。
……
这个春天剩下的日子,陈珂过得不算忙碌,但也挺充实。
除了选读剧本,偶尔参加公司给安排的通告,方既明还给他介绍了老师,让他没事就去电影学院旁听课程,还找了一家中介,让他看看房子。
方既明工作忙碌,经常出差,他不在的时候,陈珂也自己出去玩,现在不像以前在山里了,他充分享受了一把身为帝国首都年轻人的福利。
陈珂很快认识了一些新朋友,当然他也没有忘记老朋友,不过老朋友们都比他忙,不常能陪着他玩儿。
白原演男二的古装大剧正在热播,他的人气越来越高,微博粉丝数翻了好几倍,代言也接踵而至。
可乐跟着陈珂一起回了北京,名义上还是他的生活助理,但实际上已经跟着《白玉坛》的后期团队去忙配乐的事情了。
陈珂倒成了最闲的一个,他无聊的时候会刷刷白原的微博,如果看到有黑子在下面喷白原,他还会用自己那个“横店一枝花”的小号帮着怼一怼。
陈珂怀疑白原的黑都是邓哲的粉,这个邓哲果然是戏精体质,且双商堪忧,到了寰宇没多久就跟白原不太对付,听说两个人又要抢寰宇下一部仙侠玄幻大剧《海中城》的男主。
这天,小可怜陈珂终于约到了白原,白原让他直接到寰宇总部找他,说他正在跟《海中城》的导演面试演员,很快就能结束。
春末夏初,刮着小风,还有点寒意,但陈珂已经早早穿上了短袖T恤,架着一副大墨镜出了门。
阳光明媚,春意盎然,陈珂的心情很不错,连带着对路上回头看他的小美女都报以微笑。
到了寰宇总部,找到白原说的那间练功房,陈珂探头往里看去,见白原正跟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坐在长条桌后面,他们侧面是一台摄像机,练功房中央站着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孩儿,正在念台词。
白原显得心不在焉,面试的演员念了两句,白原挥挥手打断了他:“就这样吧,回去等消息。”
旁边的导演看了白原一眼,没说话,男演员知道所谓回去等消息多半就是没消息,他有些着急:“导演,我再试一段行吗?”
导演眼中透露出怜悯,说:“有人和你一起来吗?这有另一个角色的一段戏需要两个人对对词。”
男演员面露难色,情急之下,他环顾四周,一眼看见探头进来的陈珂,眼睛一亮就跑了过来:“帅哥,你也过来面试吗?你面试的哪个角色?能不能帮个忙跟我对一段戏?”
陈珂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拉了进去,正对上白原惊讶的眼神:“陈珂?……这是我朋友,你别拉他……”
陈珂见男孩儿一副心急火燎的模样,动了恻隐之心,说:“哪一段?我帮你对词吧。”
导演分别递给他们两张纸,白原蹙眉,有些不耐烦:“陈珂,你不用管他。”
陈珂摆手说没事,和那演员练了两遍,协助他试完了一场戏。
结束之后,男孩儿对陈珂千恩万谢,又和导演说了几句话,终于离开现场,陈珂目送他出去,转过头来叫白原:“忙完了吧?可以走了吗?”
坐在旁边的年轻导演却向陈珂投来热烈的目光,刚才陈珂和面试者对戏的时候,那导演就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你也是演员?哪个公司的?你对我们这个剧有没有兴趣?”
白原“噗”的一声笑出声,歪着头对那导演说:“刘导,您可真是好眼光,我这朋友可是梦工坊方总和靳力导演的得意门生。”
☆、纸醉金迷
一年时间不到, 白原已经在北京买了套公寓,还有一辆奔驰的小轿跑。
两个人从寰宇总部出来,白原就开着他刚提不久的新车,带着陈珂出去玩儿,白原对哪里有好吃的哪里有好玩的了若指掌,他带着陈珂在一个四合院里吃了地道的宫廷菜,然后直奔一处低调奢华有内涵的私人会所。
陈珂坐在副驾驶, 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说:“跟着你出来,我简直就是个进大观园的刘姥姥啊。”
白原抿嘴笑了笑, 和陈珂对视了一眼。
目光接触时,陈珂莫名被电了一下,他不自在地偏开了视线,看向窗外。他们两个人认识有四、五年了, 可以说是见证了彼此从青葱少年长到如今逐渐褪去青涩,陈珂看着白原长高长大, 从羞怯软弱的小哭包变成如今游刃有余的冉冉新星。
他的变化如此之大,尤其是这短短一年,几乎变成一个陈珂不认识的人。
刚刚白原淡淡的一瞥,让陈珂想起《白玉坛》里的二凤, 后期的二凤也有类似的眼神,饱含着绝望的风情,有一种颓废妖异的美感。陈珂必须承认,这样的白原是性-感的, 好像对面的不论是谁,都能被他一个眼神轻轻松松勾走魂魄。
这样的认知让陈珂很不自在,他并不想知道这种所谓性-感是怎样淬炼出来的。
他轻咳了一声,想聊点别的:“你怎么跟着导演选演员?你不是很忙吗?”
白原幽幽叹息一声,对陈珂他倒是有什么说什么:“这次《海中城》又要选一批新演员,我不得不防啊。”
陈珂:“……”
白原冷哼一声:“乔森那个人,呵,喜新厌旧。”
陈珂无端想到看过的宫斗剧,他觉得白原就像是正得宠又很有忧患意识的皇贵妃,皇帝选秀的时候,她要先把秀女像过一遍,有过分出彩的务必提前刷下去。
“这次你是演哪个角色?”陈珂知道《海中城》是红极一时的网文大IP改编的,讲的大概是人族、羽人族、鲛人族爱恨情仇的故事,感情戏走的狗血虐恋路线,美丽俏皮的羽族公主,温柔善良的人族太子还有个桀骜阴骘的海皇,这三人你爱我我不爱你你不爱我我又爱你了的感情纠葛。
白原又冷冷笑了一声:“别提这个,提了就烦,这戏说是双男主,其实海皇才是正经一番,人设也有亮点,本来定了我演海皇,结果邓哲来了,公司想要表达一下招揽他的诚意,刘导又觉得他的形象气质更适合海皇,我更适合那个优柔的太子,就想把那角色定给他……我还在跟乔总争取,现在还没最终确定。最后就算是让别人来演,我也不会把海皇的角色让给姓邓的。”
陈珂没说什么,人家公司内部争角色的事情,他也插不上嘴。
白原却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问陈珂:“珂珂,你对这部剧感兴趣吗?刘导很喜欢你。我把角色让给自己的兄弟,也比给一个外来的垃圾强。”
“啊?!”陈珂惊讶地瞪大眼睛,“你说什么胡话?我又不是你们公司的,再说圈子里演员多了去了,又不是只有咱们三个了。”他顿了顿,又一言难尽地补充道,“而且方总不让我演电视剧。”
白原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沉默片刻,好像也觉得自己是在胡言乱语,自嘲地笑笑:“我是气糊涂了。但这部剧不是寰宇单独投拍的,从别的经纪公司选人也有可能,那个刘导也不是寰宇的人,而且很有自己的想法。”
说话间,会所到了,白原停好车,在殷勤的服务生带领下,和陈珂一起走进一扇简朴雅致的小门。
门虽小,里面却是别有洞天。
一楼是一个椭圆形大厅,被布置成旧上海风情酒吧,颇有些十里洋纸醉金迷的味道,暗红砖墙上挂着民国美人海报,复古壁灯散发出的幽幽黄光映着留声机上缓缓转动的黑胶照片,如泣如诉的旧日金曲回荡在半空。
白原轻车熟路,找到一个角落里的沙发和陈珂坐下,陈珂再次把注意力放在场中,这次是看人。
或许是时间还早,酒吧里客人还不多,那些穿着高开叉旗袍,露出修长美腿,盘着发髻唇色艳丽的女孩们就格外引人注目。
“他们这里的特色。”白原见陈珂正盯着一个手指间夹着细长香烟,嘴里吐着烟圈的女孩子看,就随口介绍说,“看上哪个,或者哪些,就可以带上楼。”
陈珂没有出格的想法,但他有很强的好奇心,他认真地观察着形形色-色的人,他想自己或许真是五好少年的清淡日子过久了,现在看见这些声色犬马竟然有点眼晕。
“这里可不是一般人能找到的,非富即贵还要熟人带着才给进来,京城里公子哥们很喜欢在这里聚会……要不要找个美女过来陪我们聊聊?”白原没等陈珂答应,就扬手召唤来一个穿着墨绿色旗袍,长相甜美的女孩儿,女孩儿很乖巧,过来之后便坐在了白原身边,给他们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