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的铃声响了,卡卡西不管不顾鸣人的抗议,强行压着他去上课,佐助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嘴角缓缓勾起苦涩的笑容。永远不会变的白痴,即使让他重复经历一次相同的人生,他也会傻笑着说一定要成为火影,一定会让所有人心甘情愿地认可他的存在。
鸣人,你从不知道你救了多少人?
不想回家,也不想去医院,佐助索性坐在操场上的秋千上吹冷风。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天空灰蒙蒙的,才缓缓叹口气决定先回医院。不想母亲担心,同样也不想哥哥察觉到什么,对方过于敏感的男人,说不定自己的一个表情都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单手插在兜里慢悠悠往回走,佐助还没走出校门,意外碰到仍在学校徘徊的伊鲁卡。
“啊咧?佐助,你怎么在这里?我听说你住院了,有没有好一点?”本着对学生的关心,伊鲁卡停下来担心地望着怎么都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孩子,想着要不要自己亲自送他回去。先前才出现绑架事件,家里人怕是在担心吧。
佐助愣了下,随即冷冷拂开伊鲁卡伸过来的手,“你该关心的不是我。”
“……”伊鲁卡尴尬地收回手,不明白佐助莫名的敌意从何而来。
“那白痴……鸣人,他为了得到每一个人的认可走了许多路,而且每一步都走的很辛苦。别人看见他总在笑,殊不知他只是讨厌爱哭的自己。伊鲁卡老师,鸣人确实没有父母,但这并不代表鸣人的父母不爱他。相反,他的父母比你所想象得到的更爱他。我不管你们因何而讨厌他,都不要忘记鸣人也是在双亲的祝福下诞生的。记住了,他不是你们口中没人要的孩子。”
佐助的语气很淡,但字字直戳伊鲁卡的痛处,低头,伊鲁卡的身体绷得紧紧的,垂在两侧的手掌慢慢紧攥成拳头。就像佐助说的,鸣人不是没人要的孩子,他和木叶的许多忍者一样,在那场争端中失去了双亲。甚至,鸣人比其他木叶同伴更可悲,因为听三代目说,那天是鸣人的生日。
一个孩子的最美好的生日,竟然成为双亲的忌日,也难怪三代目对鸣人宠爱有加……
“鸣人,对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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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得瘫倒在水面上的鸣人呼呼喘着粗气,双眼紧闭,嘴角上扬,显然心情不错。九尾无聊地甩着尾巴,一千个一万个肯定它的白痴学生没救了,以后就算那小兔崽子挑明要改变两人的关系,这白痴也不会拒绝。心里顿时不爽起来,白痴小屁孩为了他整天拉着它没日没夜,小兔崽子竟敢给它装聋作傻当不知道,想要他的学生,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鸣人?”
“嗯?”鸣人扭头睁开眼,就势撑着水面坐了起来,眼神蓦地变得担忧起来,“呐……小九,美琴阿姨,佐助还有鼬他们……等得起吗?”
“哼,不然你想怎样?冲出去和团藏拼个你死我活?臭小子,几年都忍了,还差这点时间吗?团藏那老不死的不会做没把握的事,在没有完全控制鼬或止水中的任意一个,他不会草率行动。放心,本大爷会帮你盯着,不会有事。再说,不是还有时间吗?”
“可是……”
“可是什么!”九尾不耐烦的打断鸣人,眼睛眯起提出诱人的条件,“走近一点,本大爷教你一个有趣的东西。”
“什么有趣的东西?”鸣人蹭一声站了起来,双手夸张地比来比去。“是很……厉害的招式吗?”
看着鸣人白痴的笑脸,九尾觉得心情也跟着舒畅起来,隐约有种自家儿子崇拜父亲的感觉。确实,它看着这个孩子一步步成长起来,没有人不会比它更了解鸣人。虽然小屁孩经常说一些会一个人结束战争一类让它生气的话,但毕竟白痴永远比天才来得好。
“你母亲最得意的招式,也因此她才有驯服尾兽的力量。”
说是教,倒不如说是讲解来的更准确些,玖辛奈的招式很特别,勉强称得上血继限定的一种,没有她手把手教,只能靠鸣人自己领悟。大抵讲了一遍如何实体化查克拉,九尾见他一头雾水纠结不已的模样,砸吧砸吧嘴,探出一条尾巴卷起鸣人扔了出去。
“时间不早了,赶快去睡觉!”
鸣人睁眼望着天花板,直觉探到卡卡西老师没有回来,仔细想想,白天的时间都耗费自己他身上,大概也只有趁晚上他累了睡着了才能去处理暗部积压的工作。平心而论,就单单卡卡西老师没有把自己隐藏实力这件事告诉三代爷爷,他就该谢天谢地了。然而,知道是一回事,听话又是另一回事,估计到宇智波一族叛变平息为止,卡卡西老师都要维持这种生活了,鸣人心想,等这一切结束,他一定好好向他道歉。
半夜的时候,卡卡西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没有开灯,他径直来到鸣人的房间,掀开护额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鸣人腹部的封印。完整的,和三代目抱着婴儿鸣人给他看的一样,是老师亲手设下的封印。可是有谁能来告诉他,除了九尾,还会有谁来教鸣人忍术?但若是九尾,那又怎么可能?那家伙当年可是杀了鸣人的父母啊!
“你这不省心的孩子,若你有个万一,我怎么和老师师母交代……”
第二十四章 决意
微凉的风轻轻吹,庭院水池中的水流过空心的竹子哒一声敲击着石板,在这寂静的夜里尤其刺耳。宇智波家主正坐在案几边,一脸严肃的看着垂眸不语的止水。美琴在一旁,目露担忧,不知这孩子最近怎敢这般光明正大无视长老们的命令。
“记得你初入暗部我说过的那些话吗?”
两手微微握拳,止水的嘴里吐出冷冰冰的几个字:“这是机密。”
宇智波富岳眼神一冷,低声呵斥:“你姓宇智波,一切以家族的利益为重!”
“抱歉,我不能说。”高傲的人以卑微的姿态低着头,无声祈求族长能放弃那不现实的野心,尽管他早已知晓前方无路。“富岳大人,请原谅我。”
富岳轻轻阖眼,遮住眼底那一片血红的眸色,带着怒气警告他:“你不愿意做的事总有人要来做,鼬在暗部,我相信他很愿意接下你的位子。止水,希望你能考虑清楚。我,不是不能给你自由。”
拿自己的儿子去威胁旁系亲人,听似可笑却偏偏对止水管用,毕竟,再怎么成熟的堂弟也不过一个孩子啊。心里几番挣扎,止水应下了富岳的要求。但同时,他也要求富岳不许为难鼬,这是他为他窃取根部资料的底线。
“另外,杀了旗木卡卡西,写轮眼绝不可落在外人手中!”
富岳近似冷酷地命令,而止水也没有拒绝,轻轻点头表示自己应下了这桩交易。
出了宅邸,止水微仰起头遥望星点稀疏的夜幕,三勾玉写轮眼高速运转继而勾勒出一幅特殊的图案,血红的泪迅速盈满眼眶,似乎下一秒就会凝聚落下。这万花筒写轮眼,从得到起他就从未想过要用,而今他竟然可悲到不得不依靠这掠夺了同伴生命的力量。
那人曾在团藏的宅邸说要他珍惜生命,但夹在村子和族人中间,他要如何选择才能做到珍惜生命?根本没得选择,总要有人牺牲才行不是?
抱歉呐,已经没有时间了……
和富岳做好交换的第二天,止水送来了根部的情报,对方是极为聪明敏锐的男人,没得选择只能交真实资料,如此他也没有了回头的余地。之后便剩下卡卡西前辈,富岳大人对他似乎不怎么放心,安排了两个人跟着他。
止水没办法,先是找了一个偏僻的小树林用写轮眼控制住他们,而后毫不犹豫割断他们喉咙。随手丢掉染血的苦无,他整理整理衣服,去买了几瓶酒,向忍者学校奔去。
“前辈,要喝几杯吗?”止水坐在楼顶护栏上,扬了扬手里拎的东西,眯起一只眼睛冲卡卡西笑。
“可爱的后辈也知道前辈最近空虚寂寞呐,啊~~~作为前辈真是没面子呢,止水果然越来越不可爱了。”卡卡西保持着一贯的懒散颓废,轻声调侃道。
止水瞬间黑了脸,一脚踹了过去,卡卡西轻轻一闪,换了个更惬意的姿势靠在护栏上。止水随眼瞟了一眼书上的内容,眉心紧紧拢起,虽然知道这没节操的不良上忍尤其钟情自来也大人的不良书籍,但是没想到……没想到这蠢货居然整天看这么露骨下流的文字!三代目到底怎么放心把鸣人给他带的?!
“止水这是什么表情?”卡卡西扬了扬手中的亲热天堂,一本正经的让人痛恶,“这可是单身男人的必备品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止水一个没忍住,箭步冲上去抽出书用火遁烧个一干二净,“这种祸害人的书少看的好,当心提前步入中年大叔行列前辈!”
“啊、啊……”看着地上的灰烬,卡卡西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龟裂,“我的,精……装……版……”
拉着卡卡西到旗木大宅,止水反倒不管卡卡西,自顾自倒着酒一杯一杯往下灌。卡卡西不动声色观察着止水的表情等待他开口,然而当止水真正开口却又让他感到恐慌,那种绝望甚至比他失去带土、亲手杀掉琳还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