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的父母尾随而至,母亲扶起自家儿子就是一顿痛骂,“长本事了啊,犬冢牙,开学典礼也敢给我逃?!今晚别想吃晚饭了。”
男孩子挠着后脑勺,不怎么高兴的开口:“只是一个开学典礼而已啊,没什么大不了的。话说,被我撞到的那个孩子没事吧?”
犬冢牙的目光绕了一圈,放在一个抱着狐狸的金发男孩身上,他正嘶嘶吸着冷气,使劲揉着额头,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犬冢牙当场就被那可怜兮兮的表情都乐了,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哈哈,逗死我了,都多大了还哭鼻子?”
“混蛋,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哭鼻子了!倒是你,走路都不看的吗?”鸣人一手揽着小狐狸,一手指着牙的鼻子骂道,什么感人的重逢?牙这家伙不管什么时候都叫人牙痒痒!
鸣人怒瞪着牙,如同玻璃球一般好看的蓝眼睛熠熠生辉,犬冢牙忽然想逗逗他,向前两步走,比了比两人的身高,笑道:“喂喂,这里是学校吧,你一个小不点来这干嘛?难不成来上学,哈哈,笑死人了!”
“啊啊啊,混蛋,谁小了?小心我揍扁你!”
与犬冢牙完全相反的是,他的父母姐姐一言不发,眼神也有些闪闪躲躲。佐助刚才只顾着担心鸣人,现在静下来才感觉有些不对劲,他们虽然不像其他村民对鸣人表现出强烈的敌意,不会动手推倒鸣人,但那眼神,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眼睛眯了眯,佐助说不上友好盯了大人一会儿,一转身,把犬冢牙隔开,以保护者的姿态把鸣人护在身后,面无表情道:“我们还有事,要找乐子请去找别人。”
犬冢牙盯着黑发男孩蓝色上杉的团扇标识,以及那抱着只小狐狸的金发男孩,忽然想起他好像听过这两位。想了一会儿,他伸手拍了下后脑勺,恍然大悟:“那不是雏田口里的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么!前段时间,日向伯伯还叮嘱雏田要离漩涡鸣人远些,妈妈,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犬冢爪一下慌了神,不知该怎么解释漩涡鸣人的存在,过了许久,她摸着儿子的头问道,“那个孩子……你感觉他怎么样?”
牙想了会儿,说:“很有趣的一个人,不知道大家为什么讨厌他。妈妈,你知道么?”
“牙,有些事情,需要你自己寻找答案。我们的想法,也许并不适用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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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前辈,佐助和鸣人这样……真的没关系吗?”受鼬嘱托来照看佐助的止水担心的望着两个孩子离开的方向,以前开开玩笑也就罢了,如果是真的……富岳大人还不气死,那么精明的人,怎么能忍受……“富岳大人和鼬会被气疯的!”
卡卡西眼神古怪的瞟眼止水,一针见血道:“应该是佐助这样好吗?”
止水干笑着挠着后脑勺,鸣人确实在乎佐助,但看来看去,怎么都是佐助喜欢黏着鸣人。“那前辈,佐助没关系吗?鼬不会允许的,大概。”
“呵呵,止水啊,你指望两个小屁孩儿懂什么?而且,为了可爱的弟弟君,鼬君绝不可能阻止他们来往。这该怎么说呢……”卡卡西摸着下巴,一脸高深莫测,那眼神盯得止水心里有些发毛,“鼬君有得选择吗?”
“哈、哈……”止水抽搐着嘴角,“好像,没得选择。”他看得清楚,佐助的改变皆因为鸣人在身边,毫不夸张的说,佐助所有的勇气来自鸣人。也因为鸣人的梦想,佐助说要成为暗部队长。而鼬,作为佐助的哥哥,如同一座大山长期压在佐助身上,让他的性格有些自卑怯懦。所以,无论佐助以后对鸣人抱有什么样的感情,他都不会隔开两个人。怎么说啊,做哥哥的都会为弟弟着想。
“呐,卡卡西前辈……”止水微微偏首,唇角勾起,白茫茫的阳光洒下来,映衬着那张脸无比虚幻。他抬头望着天空,仿佛又看到了昔日兄长神采飞扬的表情,那么耀眼,那么遥不可及。他时常会想,如果带土哥临死前没有把他托付给卡卡西,如果他不曾遇见过卡卡西,是不是他可以更洒脱些?
“职位调动的文件下来了,看来前辈以后不用再照顾我这个麻烦精了。”止水自嘲道,团藏那老家伙终于逼着三代目松口了,他的日子以后怕是不好过了。
卡卡西捏着书的手指紧了紧,继而懒洋洋问道:“调去哪里了?”
“这可是机密呢。”止水笑道,“前辈还是想想怎么带新人吧。不出意外的话,下个应该是鼬,他任务可从来没有失败过呢。前辈有的头疼了。”
“嗯……我和鼬君不怎么合拍呢。”卡卡西耷拉着眼皮,一脸嫌弃的麻烦。
看着卡卡西,止水忽然笑了,现在的前辈无论对谁都一副麻烦的表情,依稀记得那个曾经站在兄长身旁锋锐无比的少年,凌厉的眼神,浑身上下透着股精干强悍的气势。而伴随着带土哥和野原琳的先后离世,前辈变得越发颓废,会议任务每每迟到,毫无诚意地说着那句万年不变的理由。久而久之,大家才慢慢接受了前辈的转变。可是,他知道前辈从来没有变——依旧冷淡而尖锐。他不过是,收敛起了自己的傲气。
其实,他一直很想问问的,带土哥在他心里扮演着怎样的角色,愧对一生的同伴?亦或是,那些无法说出口的禁忌?说起来他自己也不过一个胆小鬼而已,因为怕触碰到他的痛楚,始终不敢开口,而现在,他依然不敢开口询问。
身体微晃,止水从树上跃下,转身回望那个其实冷漠无比的人,一如幼年,带了些许谦卑和敬仰,甚至带了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期待。
“那就这样吧。再见,卡卡西前辈。”那个人很久后,才漫不经心点点头,连一句嘱咐都没有。止水轻轻叹息,垂下眼皮掩住眼底将要漫出来的失落。果真,只是奢求!
一直到止水走出很远很远,卡卡西才慢慢合上书,疲倦地闭上双眼,那声低不可闻的轻喃被风一吹,就散了。
“带土,我做错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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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对雏田一直有一种莫名的排斥感,尤其是当看到鸣人围在雏田身边转悠的时候,那蠢蠢欲动的怒火烧得心生疼生疼。他有感觉,鸣人对雏田绝非妹妹那么简单,然而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他很不喜欢,不喜欢有人缠着那白痴,就在他想要上前扯开碍眼的两人时,蓦地瞥见鸣人含笑的眼睛,无比温柔的注视着雏田。生生扯出前行的脚步,佐助慢慢低下头,垂在两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鸣人看他的眼神永远暗含着一股说不出的痛苦,尽管他自己以为掩饰的很好,还是瞒不过他的眼睛。或许就连鸣人自己都没发现,睡梦中总是一遍遍痛苦地喊着他的名字,怎么叫都不醒。很多次,他想摇醒鸣人问他为什么对自己好,又为什么用那么绝望的眼神看着他。可是他不敢,他害怕听到鸣人的答案。
那温馨的场面刺得眼睛发痛,而他可悲地找不到任何可以插足其中的借口,原来这就是现实,他身边永远不可能只站着他一个人。心很疼,比和鸣人初遇时的还要疼,好像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在失去,而他又无力阻止。佐助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跑回家里的,等反应过来,他已经站在自家庭院里,脸上一片冰冰凉。
“佐助,发生什么了?你怎么哭了?”美琴看见佐助哭着跑回来,连忙上前检查他有没有受伤。出门前好好的,怎么一转眼……
佐助一脸迷茫的看着母亲,抬手一摸脸才发现自己哭了,被人抛弃的委屈一股脑涌上来,佐助当即扑进母亲的怀抱,伤心的哭了起来。美琴一个劲儿地拍着佐助的后背帮他顺气,同时放轻声音询问:“是不是和小朋友发生不愉快的事了?佐助,鸣人呢?他没有和你在一起吗?”
佐助只摇头,什么也不说,美琴忧心忡忡地哄着佐助,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个家不知从何时起,变得不再像一个家。丈夫的被逼无奈,鼬的有苦难言让她忽略了佐助太多,甚至忘记了他才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当她终于意识到了,佐助却什么也不肯和她说了。
等佐助哭累睡着了,美琴把佐助抱进房间,期间一直陪着他。几天后鼬回来,她背过丈夫把鼬拉到一边,叮嘱道:“鼬,任务不要太拼命,佐助有妈妈照看,而且现在又有鸣人陪在身边,不会有事。”
鼬细心的察觉到母亲眼底的疲倦,有些担心地问道:“是不是族里……”
“不是,”察觉到鼬的意思,美琴苦笑着摆摆手,“是佐助,他……前两天哭着跑回来了,问他原因又不肯说。妈妈还真是失败,连自己的儿子都不了解。”
“估计,和鸣人有关吧。”鼬犹豫道。
“是么?”听鼬一说,美琴反倒放心了,现在回想,好像每次佐助闹脾气都和鸣人有关。各种鸡毛蒜皮的琐事,也不知道两个人怎么吵得起来?美琴摇头笑着,“两个孩子闹不到哪儿去,不过,还是问问佐助的好。你知道他心眼死,爱和鸣人生气,如果真是他的问题,你好好劝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