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令人头秃 (王宰)

　　“他们也发单曲啊。”陆祈渊从林夏那里听到了karma的消息，用一秒钟挑了挑眉后恢复漠不关心，“那真是对不起了。”
　　林夏两只眼睛都看出来karma在陆祈渊这印象一般，除了当初秦泰宇那事的恶果她猜不出别的。
　　“咳，小渊，自己人……”林夏掩着嘴说，“当然，我是最爱你的！不过不要太明显，免得……”她边说边瞟容盛，意思很明显。
　　容盛：“我都听到了。”
　　“呵呵……”林夏笑，她也没想真背着他说话。
　　“不用担心，我怎么会说阿渊不好？”容盛回头看向陆祈渊，后者默然翻书，“第一次见你这么讨厌谁，因为秦泰宇？”卓锦不在karma里，应该不牵扯。
　　陆祈渊砰地把书一合，道：“你管是因为啥呢，”他支着扶手，斜睨容盛，“我又不是爱心协会，谁都要喜欢？”
　　容盛眨眨眼睛：“不是那个意思……你炸什么毛啊？”
　　林夏身经百战拉着贺继宇冒充背景板。
　　“闭嘴。”陆祈渊把书往桌子上一丢，整整衣服，“谁炸毛了，顺滑的很。”
　　容盛实在没忍住，笑了：“行行行，不说这个。”
　　正巧这时工作人员敲门说第一场彩排开始了，问他们要不要去看。
　　林夏立马答：“好的，马上来。”她觉得这屋不能呆下去了。
　　可是一到现场就他们碰到了karma，方白殷还带着众人过来打招呼。
　　“容哥，陆哥。”一伙人齐齐开口。
　　容盛点了下头，陆祈渊微微一笑：“不用客气。”
　　容盛忽然觉得陆祈渊像只小狐狸，那眼睛跟浸水的玻璃珠似得，明亮又狡黠，十分有趣。
　　方白殷更和气，挂着标准的晚辈笑：“好久不见，这一阵儿发生很多事，还好吧？”
　　陆祈渊环着手没答话，就那么站着，容盛从开始就关注着旁边的舞台，方白殷的话好像化作空气，气氛尴尬的林夏要待不住。
　　然后陆祈渊突然拍了容盛一下。
　　“怎么了？”容盛迷茫地回头，对陆祈渊笑了笑表示自己刚刚走神对任何事情都一无所知。
　　陆祈渊：“方白殷问你还行么？”说完做了个你们慢慢聊的手势，凑进人群里看彩排去了。其实陆祈渊自己也没办法，他知道这样很莫名其妙，但就是不喜欢，这是单方面无解的情绪，也懒得勉强自己做出热络的样子来给别人看。
　　他边走还边在心里自我催眠：“本来我话就少，稍微冷淡点也不算多奇怪。不奇怪不奇怪。”
　　方白殷对他丢出话头的行为没有多少反应，表情一丝不苟。
　　容盛仔细体味了下什么叫你还行么，扫一眼众人，说：“还行，你们加油。”说完寻着陆祈渊的方向离开。
　　站在众人末尾的卓锦被容盛刚刚投来的眼神钉在原地，很久不敢动弹。被发现了？一阵窒息感伴着狂躁的心跳袭来，卓锦呆滞地随众人走了一段路，猛地拽着秦泰宇去了暗处。
　　陆祈渊溜得太快，容盛转身他人已经没见了。
　　“容哥。”又有人叫他，容盛回头发现方白殷一个人折了回来。
　　容盛打量他几眼：“嗯？”
　　“那天致娅姐到公司去找到你了么？”
　　容盛挑挑眉：“你怎么知道？”
　　泷致娅傍晚来的，那时karma正好有一个综艺节目要录不在公司。
　　方白殷有点尴尬的摸摸脸：“她问我来着，问你是不是在公司。”
　　奇了怪了，找他不给本人打电话，去问方白殷是什么意思？容盛想了想没多问，点点头道：“嗯，我见到她了。”说完又打算走，但瞟了眼方白殷好像还要说什么。
　　“呃，那个……我也听说了你们的事，”方白殷犹豫一会儿，讪笑道，“想八卦一下，是要旧情复燃吗？”
　　容盛愣了愣，看他一会儿，开玩笑说：“你是哪家媒体派来的的卧底？”他上前使劲儿按了下方白殷的脑袋，“还敢打听前辈的私事？别瞎操心，走了。”
　　方白殷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收起了笑容。
　　陆祈渊走那么快当然是故意甩开容盛的，他一边打量四周环境一边顺着指示来到总控室，这地方本来不对外开放，但陆祈渊传的神乎其神的背景让他畅通无阻。
　　一进门，众人还热情地跟他打招呼。
　　“陆先生怎么到这里来了？”正监控着巨大电视墙的副导演起身跟他握手，完了请他坐。
　　“不用客气，我随便看看。”陆祈渊对他笑了下，推推墨镜。
　　这个房间小而拥挤，一面墙上摆着数个屏幕从各个角度展示舞台情况。舞台的VJ（注1），音控等幕后工作者都集中在这里，方便随时听候导演安排。彩排还在继续，副导正用对讲机和场控交流。
　　陆祈渊在小屋左右看的时候居然发现一个熟人，对方察觉到他的眼神后连忙低下头试图隐身。
　　陆祈渊笑了笑偏走过去，拍了拍该缩头乌龟的肩膀：“贾弟弟也在这里啊！”
　　贾梓楠身体顿了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实在不敢抬头看他。但由于陆祈渊的“亲切”的招呼这房间里的人都扭头往他这边看，表情有疑惑有探究的，当然也有嫉妒。
　　想他贾梓楠一个小实习生什么时候跟陆祈渊搭上了关系？当然是勇敢挑战赢来的！
　　各种压力下贾梓楠不得不起身，涩着嗓子应了一声，但还是不敢抬头。
　　陆祈渊宽慰：“你不要紧张，我又不是什么豺狼虎豹。”
　　贾梓楠干笑着说没有没有，心里说你就是。前天被陆祈渊用暧昧的动作调戏了一番，他二十一年来自认是个笔直的直男，绝不可能对一个男子产生什么旖念，可自那之后，只要他一想起陆祈渊的脸心就跳的跟擂鼓似的。
　　陆祈渊偏头看了他一会儿，问：“小贾弟弟，你在这里做什么工作？”
　　贾梓楠还没说话旁边一男子开口：“他是实习生，就帮我核对一下调音的细节。诺，就是这个。”
　　陆祈渊看那人面前摆着一碟文件，上面勾勾画画写着些东西。
　　贾梓楠可能已经做好了心里建设，这会儿能开口了：“对，我给杜老师打杂的。”
　　那个刚刚开口的杜老师开始絮絮叨叨的夸奖这个实习生，说他勤恳，工作认真能吃苦什么的，陆祈渊耐心听着，没有一点儿要走的意思，不时还搭两句，仿佛很赞同.
　　贾梓楠脸红了，完全没法控制。
　　就在这时，副导演站起来喊了一句，让大家把手机都打开，说是总导演和场控的对讲机忽然出了故障，接下来重要的通知先用手机联系。
　　贾梓楠听后也拿起手机把本来的静音模式关闭。
　　陆祈渊看了看道：“你们怎么都不设锁？”
　　“节省时间，现场不能有延误。”贾梓楠低声回到。
　　也是，现场直播时间扣的紧，不容闪失。陆祈渊眨眨眼睛，若有所思。
　　另一边彩排快过三场，副导演提醒不知为何赖在这的陆祈渊该准备了。后者刚要起身，房门又被打开，居然是容盛来了，屋里的人不敢怠慢，全体起立招呼。
　　“你怎么跑这来了？”容盛一眼看到他，扫了眼身边的贾梓楠没说什么，“走吧，彩排了。”
　　陆祈渊点点头，起身走两步忽然想到什么，又返回贾梓楠跟前：“我们留个手机号吧，以后好联系。”
　　贾梓楠呆了，什么？
　　陆祈渊说完也不等他回答，特别主动地拿起他的手机，按两下给自己播了过去，完了把手机放回他手里：“这是我的手机号。”然后凑近跟他耳语了几句，摆摆手跟容盛走了。
　　拿手机、拨号、说话、走人，他嗖嗖就干完了，贾梓楠完全来不及反应，抬头就只看到门在自己眼前关上，两个人的影子都没了。
　　“小贾啊，”杜老师没看他，只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人不可貌相……下一句是什么？”
　　……
　　这边二人出了门，陆祈渊一直摆弄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
　　容盛目视前方好像陷入了思考，过了会儿他表情古怪地问：“那会儿你跟他说什么悄悄话呢？”
　　陆祈渊头都不抬：“知道是悄悄话还问？”
　　容盛点头闭嘴。
　　陆祈渊笑了下继续道：“也没什么，就是……”正说着他突然停住，拿着手机怔在原地。
　　容盛正仔细听，也跟着停下：“怎么了？”
　　见陆祈渊不说话，他打算过去瞧瞧，刚迈出一步一直发愣的人猛冲他举起手机，怒喝：“容盛！”
　　容盛给他吓了一跳，差点被一手机拍到脸上，他定定神看向面前的屏幕，然后心里咯噔一下。
　　“操，东窗事发。”
作者有话要说：　　注1：VJ 和DJ是同类，但是不同职业。直译影像骑士，负责宴会、派对、演唱会等的灯光背景视觉效果，营造舞台氛围。节目里LED屏幕上的内容就是VJ控制的。网上一搜有很多VJ素材，高级的VJ随机应变能力很强，做出的舞台要清新能清新，要魔幻就魔幻。

　　☆、信号断了

　　容盛瞥一眼陆祈渊，到现在为止，这人已经三个小时没跟他说话了，连对视都没有，仿佛他已不存在于天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