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初命人天天盯着陈大福一家,对于他府内的一举一动都掌握的很清楚,当然也可以在悄无声息的时候杀光整个陈家的所有人。
陈大福不眨眼的盯着张景初,眉头皱成了个川字一言不发。他相信张景初一定有这个实力,把他们都杀了,就算不会有这种手段,他也可以给他们随便扣上个罪名然后真大光明的处死他们一家人,现在他只是想要找自己合作,而自己的把柄也捏在手里。
“你以后真得小心些啊!不然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清楚可就太窝囊了,”张景初笑了笑好心提醒着,那样子简直太嚣张了眼里的狂妄,那意思就是告诉别人我张景初想整治谁就整治谁,想没收家的家产没收,别跟讲什么道理,根本就没有道理可讲。
“我明白张大司令的意思,我以后一定听从您的命令,那我们私自贩卖军火的罪?”陈大福低眉顺眼的问着张景初的话,今天他是真的见识到了这个司令的手段了。张大司令这名号不是空有虚名的,眼前的年轻人也不过和自己儿子一般大,可这气势凌人,在他面前自己竟有一种底气不足的感觉,心里有些发怵。
“识时务者为俊杰,陈老板能够站在我一边固然皆大欢喜,就不存在任何罪名了。陈老板就带着你的家人们赶紧回家吧!他们都吓坏了吧!”
“那张大司令,我就告退了。”陈大福抽身扶起瘫在在地上惊魂未定吓坏了女儿,然后叫起跪在地上的夫人和儿媳抱着孩子离开了。临走时回过头看了一眼张景初,张景初突然歪着头对他一笑,笑的那般无害 ,可这个笑却吓坏了陈大福,他感觉看到张景初这个诡异的笑容后,浑身都不舒服,赶紧离开了。
“从此以后这个酒楼就是我的了吗?”张景初拿起桌上的手帕擦了擦手然后就随手丢在一边了,站起身来。环顾屋子里的人。“今天的事不能传出去!你们就当没有发生过这件事,闭口不言。”
“是!”一阵齐声。张景初迈着步伐也就离开了。
而醉天酒楼依旧关门不营业,张景初叫所有人都回去了,自己一个人漫步在街上,他一身军装在人群里很是扎眼,突然身后有人叫了他的名字,张景初很不耐烦的回过头,上下扫了一眼这人,身穿一身黑色西装头戴黑色礼帽,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一副斯斯文文样子。
“叫我什么事?”
那人走上前笑着说:“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的名字吗?”
“这有什么奇怪的呢!这镇子上的人都知道我的名字,”
那人尴尬一笑道:“没想到你还挺有名的啊!我叫你呢不过是想帮你一把,”
“帮我?我不需要。”直接拒绝没给那人说话的机会,张景初说完头也不回就要离开,
“张景初,你早晚会亲自来找我的。”那人看着张景初的背影勾起了一抹笑,
张景初一边走一边看着路边的小贩,脑海不自觉想起以前和苏瑾年总是一起走在这条街,前面的面具摊,就是他给苏瑾年买面具的地方,他记得那时他和苏瑾年一起戴着面具,他一路把苏瑾年背到苏家大门口呢!
整条街都有他们的回忆,他们总来这条街闲逛的,张景初依然在,和苏瑾年却不在身边了,变故有些大。他总是不接受他的死,所以不让别人提苏瑾年死了,更是把送葬的队伍给逼退了,他总是相信他还活着,所以让人去挖地穴,他想一看究竟。可是又不想让人把地穴挖开,自己心里矛盾极了。他怕找到苏瑾年的尸体,断了自己最后的希望与念想。
走到了桥边突然想起以前这里有个卦摊啊!如今也没了,是不是自己是天煞孤星所以害死了二弟呢!他张景初从出生到现在为止就没幸运过。一直霉运不断。
出生不久母亲就离世了,独留他一人在张家的大宅院里,后来就被人赶出张家大门,彻底流落街头。和一些乞丐过了近小半年的苦日子,机缘巧合下进了戏园,学会了唱戏,好在他天生有一双会说话的好眼睛,还练了一副好嗓子,意外登台唱了一首贵妃醉酒一曲成名,成了戏园子的顶梁柱名声大噪。可自己却不甘心一辈子唱戏。
去军营当兵,吃尽了苦头,拼命的往上爬才混到今天的张大司令的位置。他的故事估计茶馆的说书人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啊!本以为这辈子遇到了二弟是最幸运的事情了,可是没想到老天爷就是和自己过不去。偏偏让他也离自己而去。真不公平,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要遭遇这些?天煞孤星吗?与其一直做好人也得不到什么,倒不如这样反而这样自己会顺心许多。
张景初漫步走回司令府,突然听到了琴声也不知从哪里传来的。便问一旁的小蕊:“你听没听到琴声?”
小蕊听到张景初问特意竖起耳朵特意仔细听,然后挠了挠头道:“司令,我没听到琴声啊!是不是你听错了啊!咱们司令府怎么会有琴声呢!”
可张景初明明听到了,而且听的很真切,那琴声悠扬很有吸引力,不可能听错啊!“你在认真听听看!”
“司令,家里这么安静,别说有琴声了,就算有一点点的声音我都能听见的,真的没有琴声。”
“那可能真的是我听错了吧!近几日可能也是太累了,没休息好。”张景初看了看小蕊,转身就回楼上了。
他坐在办公桌前从身后的书柜上拿了本书,身后事巨大的书柜充当的正面墙壁,上面摆满了从古到今的各色各样的书籍,可见屋子的主人是个博学多才的人。
☆、第五十九章
张景初只是觉得今天心里不静,书也没看进去,这么半天连一页都没有看完,看见这字就感觉头晕眼花,张景初用手腕拍了拍脑门,按了按太阳穴,实在看不下去了,所幸就把书放到了一边。
就走到了茶几旁的沙发打算休息躺一会,张景初躺在沙发上,耳边又传来了那奇怪的琴声,他也懒得起身去理会,他了个哈欠感觉很困,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就慢慢的阖上眼睛。
“哥,你醒了啊!”
张景初半睁开眼睛,眨眨眼定睛一看,看到了在自己眼前的苏瑾年,自己躺在床上他起身看看了周围,漂亮整洁的木屋窗边还有几盆花做装饰,光滑的地板铺面,还有自己眼前的苏瑾年。
这是上次的那个梦吗?张景初心里暗想。这个梦这么真实,连着做同一个梦?张景初坐起身来低头凝视。
“哥,你在想什么呢!”苏瑾年拿起手在张景初眼前晃了晃,他这才回过神来,
抬起头对着苏瑾年笑了笑道:“没什么!”
“我睡了多久?”
“都快一小天了,估计是让我给折腾累了吧!”
张景初做起来穿好鞋子下床问:“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做饭吃,”
“不用了,我想让你陪我下棋,想看看自己有没有进步,能不能赢你一盘,好找回自信。”
张景初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摸了摸他的头,“想赢我吗?那我给你放水让让你吧!!”
“好啊!”苏瑾年不假思索的回答。
张景初放在他头上来回揉着头发的手一顿,他低着头眼神复杂的看着苏瑾年。眼神错综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
两个人一起在桃花树下下棋,桃花芳菲,这里是春意盎然一片秀丽风光。可那个世界却是寒冬,张景初看着眼前和他一起下棋的人,可这里有他,他还在好端端的坐在这里。他有些分不清哪个是现实,而那个又是梦。这里也很真实,并且这里自己能感到快乐。
“哥,你怎么不落棋子啊!”苏瑾年看着张景初一直盯着棋盘,心不在焉的。
张景初笑了笑拿起一枚黑子落下,他果然处处相让,并没有拿出真正的实力和苏瑾年一决高下,苏瑾年也终于赢了,
张景初问:“怎么样?开心吗?”
“还好吧!”
“你啊,我都已经让你了,你还要我怎样?”
“哥,觉得这里怎么样?”
“什么?”
“哥曾经说可以为了我放弃权力富贵,如今我就想问哥这句话到底做不做数?”
“当然做数,我对你说得一切都做数的,”
“可是哥在这里似乎并不开心,反倒是每天都忧心忡忡的。哥是不是想回去做你的张大司令?哥不必为了我就屈身于此,你大可回去做回那个张大司令。我绝不干扰你,我也可以永永远消失。”
消失两个字在张景初耳朵里无限循环被放大音量,缠绕在自己耳畔,“消失,消失,”他脑袋就像突然断了根弦一样,突然起身打翻了棋盘,棋子掉落一地。大步冲到苏瑾年身边拽着他的胳膊,强行让他起身,脸色铁青。
“你为什么要消失,你难道忘了那晚莲花亭醉酒后,你明明答应过我要永远待在我身边不离开的!你难道忘了吗!你凭什么离开,凭什么?你说啊?”张景初神情很是激动,出声对着苏瑾年就是一顿喊,拽着苏瑾年的手也在不知不觉的收缩用力。就怕他逃走一样。
“哥,”苏瑾年抬起双眸眼含泪光看着张景初,声音也是软软的。这一声立马让张景初恢复了理智,他失措的看着苏瑾年,松开了手,声音降了下来小心翼翼的说着:“对不起,哥弄疼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