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宁静,夜空有着寥寥几颗星,
张景初拿起桌上的酒壶直接往嘴里倾倒,酒从下巴滑落到脖子,将他衬衫逗淋湿了,他把衬衫上面的几个扣子解开,直接露出精致的锁骨,酒滑过锁骨就到胸口,张景初豪爽的直接用袖口擦着嘴边的酒水,张景初喝了他好几坛酒,虽说青花酒不是烈酒,但也架不住他这么喝,看他的样子多半是醉了。
“张景初,别喝了,你醉了。”
“我没醉,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也不听苏瑾年劝阻继续接着喝,
看他失态的样子,苏瑾年直接走到他身边从手里夺下酒壶,然后重重的放在桌上,
张景初顿时起身,喝了太多的酒,身子都不稳,晃晃悠悠的,双手直抵在苏瑾年的双肩,头微微低下,张景初人高苏瑾年整整一头,二人站在一起也是有身高差的,永远都是张景初低着头,对着苏瑾年的眼眸,
“苏瑾年,我问一个问题,你一定要认真回答我。”张景初眼神异常的严肃,
“什么问题?”
“我问你,你的心里是否有我?”
问题一出,苏瑾年不知如何回答他?心想着这都是什么奇怪的问题啊?
“不对,这个问题我知道答案了,这个问题不算,”张景初摆着手,一身醉态。
“你知道了?你知道什么了?”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张景初又怎么会知道呢?
“那可是我用命换的答案啊!你记不得在后花园,我用命跟你赌,若你心理有我必然不会伤及我的命。到最后还是我赢了”
怪不得那天他张口就是一句我赢了,他那时还不明白,现在终于知道他赢了什么。“你有把握赢吗?万一我是真的要杀你又要怎么办?”
“我没把握,但是我真的想知道答案,若你要杀我,我也愿双手把命奉上,绝不反抗,只要你开心就好。”
听到答案后苏瑾年眼神颤抖,他不敢看着张景初的那双眼,那双眼里面充满了真诚,又掺杂了其它的情感,
“张景初,你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他低头喃喃细语,他开始彻底茫然了,不知为何,听完张景初得话,心里有些不舒服,他第一次遇到这么傻的人。
张景初看他这般,不禁轻抚他的脸庞,
“别这样,我没关系的。因为是你,所以张景初甘愿痴傻。”
苏瑾年仰着脸,
“你真是光长个子不长脑子的傻大个。”
“我现在只有一个问题,要不要永远留在我身边”?
张景初小心的看着苏瑾年,这是张景初真正想要得问题,就算苏瑾年心里没有自己都无所谓,他只要苏瑾年能留在自己的身边就好。
苏瑾年回答不出来,张了张嘴却说不来话,
“求你留在我身边,好不好?求你了?好不好,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会永远保护你的,我会拼了命的对你好的。你回答我啊!”
苏瑾年本想说不好,可面对他的眼眸他的那些无情的话却说出口,他不忍心伤害他了。
“大哥求你了,别离开我,好不好,只要你永远做我二弟待在我身边,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如此卑微乞求别人的张景初,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以往的他就算在自己身高有所不同但是从来不会这样,看着张景初的眼睛,这双眼里有过沉着冷静,有过狂傲孤寂,温柔若水,但就是没有今日这般小心翼翼,眼里满是伤情,极度缺乏安全感。
“好,我答应你,永远做你二弟。”
张景初听到回答,有些一愣,然后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拥抱着苏瑾年。紧紧将他搂住,生怕这是个梦,又怕苏瑾年会反悔,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松开了苏瑾年满脸忧心,“你不会嫌弃我是天煞孤星吧!看我多自私,明明知道我会害了你,可却还是硬要把你留在我身边。真自私,永远都是这般自私。”
“干嘛,这么信别人的话?”
他心里都清楚,自从遇到那算命得之后他就开始怪怪的,虽然陪自己下棋,可却还是没有忘怀那人说的花。
“不是的,那人说的对,我是天煞孤星,会害了所有人的。其实我的父母没有死,只是他们不要了,因为我害了很多人,”
张景初松开了苏瑾年,放下手喃喃自语,步步往后退,他眼神不安的四处转。
“你?”
他没想到张景初原来是被父母抛弃,怪不得他的性格一直都这样。他去军营真的是走投无路,被逼无奈。
“你是天煞孤星,那我是什么。那些都是骗人的,若是真的,你怎么会遇到我呢?咱们还结拜了呢?”
☆、第 26章
听见苏瑾年的安慰,张景初抬眼看着苏瑾年反应过来道:“我绝不能让你出事。你说的对,我不是天煞孤星。我不能就这么认命。”
“你这样想就好很多了,想想你可是张景初,张大司令啊!多少人羡慕呢”。
关于自己父母的事就连跟自己的多年的路震都不知道,今日却告诉了苏瑾年,他对苏瑾年没有任何戒备心,苏瑾年也没想到外人眼里的张景初,威风凛凛,外表坚硬,冷漠的张景初。原来内心是比普通人都要脆弱,被自己的亲生父母抛弃,任谁都不能接受,以前的日子不用想都能大概知道他过的是什么苦日子,
“你喜欢听戏?今儿就由我亲自来给你唱戏”
“哦?你竟然还会唱戏?他知道张景初喜欢听戏,也经常去戏园子,但不知他竟然会唱怪不得那日是戏园老板说他对戏曲有独到的见解,而且别人唱错一句戏词,他都能听得出来。原来是会唱戏。
“当然了,我给你唱一首我的拿手戏”说完张静初顺手夺过苏瑾年手里的梅花扇子。巧妙的握在手里,顺手带走了桌上得酒壶,身子晃悠悠的走到亭子最前面,面对着苏瑾年步伐都不稳,就站在那了,
“别唱了,你堂堂张大司令给我唱戏,要是让人传出去,岂不让百姓笑话,你威严何在啊?苏瑾本想上前扶住他,刚站起来,迈开腿,张景初一个手势让他退后,冷声喝到:
“你坐下!威严算什么东西,脸面不要也罢!认真听,我唱戏可要比旁人唱的好,”说完把将折扇打开,流连自己的眉眼间,眼神迷离,手作兰花,扇子掩面饮酒。那样子真的挺像回事的。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
张景初一开嗓,着实让苏瑾年一激灵。他听过挺多戏曲,知道这是贵妃醉酒,听过的戏虽然多,但张景初一开嗓,才知道自己以前的听得戏,什么花旦,小生,和张景初都没法比。
他手指微微翘起,词中带有着十足的韵味,他很难想象张静初声如莺丽,跟他的形象实在是不符合,许是张静初酒喝多了,唱着这贵妃醉酒着实是相配,眼眸里的微醺迷离,把杨贵妃这个人物刻画的入木三分。
举手投足还带有一些醉态,他轻抚折扇唱着戏词满眼里都是杨贵妃的哀怨,孤独和等候,她常听人说唱戏之人会将戏词里的小动作带到生活中,可他从未见过张静初有什么小动作?张静初将扇子拿开直接将酒壶高举仰着头唱饮,那样子好生的潇洒随性,真是绝代风华一点也不夸张。
京腔京味的唱词在苏瑾年的耳中来回婉转,他觉得张静初好像样样精通,这世间就没有她不会的东西,他从前听过不少的名家戏曲,但终究不及张静初。
许是张静初有些头晕,他摇了摇头试图清醒一些,看奈何酒喝的有点多,头发晕,身子不稳,步伐往后退,差点就要倒下了,一下子就身子轻轻抵住了后面的亭子的柱子。可他竟然还不忘唱戏曲。手拿梅花扇遮住右半张脸,张静初只觉得头晕,有些恶心,他手成空拳状轻轻捶了自己的太阳穴,他立马转身,手指着莲花亭的栏杆,身子弯着头微低下,大口大口喘着气,
“张静初你怎么了?做下吧!别唱了”
他发觉到张静初的身体不适,张静初回过头笑了笑眼眸如一汪清泉,“不用担心我没事。喘口气就好了”张静初将半个身子都探出去了,本来这栏杆的高度对于苏瑾年就是到大腿根,可是对于身材高挑的张静初来说这栏杆不过才刚过膝盖而已。
他望着湖里的池水看着那红如血色的莲花,只感觉那莲花染血般红,仿佛时时刻刻都往外滴血,张静初不禁将头低了下去,想要看清楚这莲花。他身子刚弯下去,这湖心亭里的红鲤鱼全都聚集在张景初附近。,刚刚还不见这么多红鲤鱼,不一会儿功夫整个池都是红鲤鱼,全部在水面来回游走,成片成群的的红鲤鱼,
“二弟,你这鲤鱼看样子养的不错啊!都快赶上我手掌大小了”
红锦鲤似乎很兴奋,时不时还要越出水面。
“二弟?你这鲤鱼是不是好久不喂食,一般的红锦鲤不会这么兴奋啊,看到人就上前。都不怕人。
苏瑾年看着他,“张景初,别看了,过来陪我聊天。”
透着月光,仿佛将整个池塘都映红了,加上这满池的红莲花。他突然看到满池塘的水一点点被染红散开。然后彻底成了鲜血,莲花的花瓣都滴血。满池鲜血可是红鲤鱼还在里面游,吓得张景初瞳孔一缩,呼吸都忘了,他揉了揉眼睛再一看就全都正常,没有任何的血迹。他急喘着气,看来真的是自己喝得太多了,都出现幻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