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挣了几下:“你说了很快回来。”
常思没有想到是因为这,毫无诚意地道歉,轻轻笑着:“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陈默赌气一般别过脸去,种种行为,像极了不谙世事的稚童。
常思抿了抿唇,努力让自己态度显得诚恳:“我真错了。”
陈默点点头,俨然是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做派,一本正经的模样让常思想到了古时候背着手的教书先生,怎么看陈默怎么像是小孩穿了大人衣服假扮的教书先生。
常思的嘴角自刚才就一直保持着上扬的弧度:“现在我们可以回家了吗?”
陈默:“好。”
说是这么说,陈默却没有表现出要走的趋势,视线停留在常思的肩膀之上,常思想自己脖子上应该没有什么需要留意的,问他:“怎么了吗?”
陈默摇摇头,绕到常思身后:“背着。”
没有解释原因,也没有商量的意味,像是认定不管自己说什么,常思都会照做一样,单方面的发号施令。
在这种看起来恃宠而骄的认定背后,是不留后路的信任,不用害怕会被拒绝,因为了解那个人对自己的纵容,长久以来的不安都得到了圆满,被人收藏起来,妥帖安放、悉心保存。
常思一颗心都巴不得捧上,自然是对陈默有求必应,照单全收。
微微矮下身,用手圈起陈默的腿弯,陈默则早早地就环住了常思的脖颈,顺势把脸颊贴在了常思背上。
冬日的路灯在傍晚5点左右就亮了起来,翻飞的雪花映衬着橙黄的光景,美的不像人间景色。站立不动的路灯下,有两人相依相偎,一人背着另一人步伐稳健地往家的方向走去,摇曳的影子被拖拽拉长,仿佛没有尽头。
常思问陈默:“冷吗?”
背上的人摇了摇头,贴着常思的脸颊,两人鬓发一阵厮磨。
陈默的手从脖颈缓缓上移,在常思的发顶停了下来,以保护的姿势伸开五指覆盖着,嘴里念念有词:“下雪了,我要帮你挡雪。”
常思忍俊不禁:“我不冷。”
陈默埋头在常思背上:“只有你。”
常思边走边问:“什么只有我?”
陈默声音越来越低:“只有你背过我,他们都不想要我。”
“他不喜欢我,她也不想要我,他们都不要我。”
他的话没有什么逻辑关系,常思却是听懂了。
早在一开始,常思就派人调查过陈默的身世,当下听他提起来,心上仿佛被谁用钝涩的刀慢慢割着,陈默每说一句,那把刀带起的疼痛就多一分,没有解脱又不得痛快。
陈默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想到什么说什么,看起来好像并不需要常思的回应。可恰恰是像在外面受了欺负的孩子,常常眼眶都发红了也要强忍着,回到家中才嚎啕大哭一样。陈默在常思面前正是如此,只有对他才会想去吐露。
陈默扁了扁嘴,脸偏向一侧,声音里都是委屈:“肥团被保姆摔死了。”
常思感觉到脖颈上有温热划过,像是看到了6、7岁的陈默抱着死去的宠物,无助地瑟缩在角落,心口的钝痛感在一瞬到达了极致。
过了好久,才哑着嗓子问:“肥团是什么?”
陈默:“是一只柯基。”
停顿了一会又补充道:“她给我买的。”
这个她,常思推测是指陈默的生母。
陈默现在的心智恐怕只保持在6、7岁的水平,想明白这点,常思尽量转移话题,哄着小朋友一样的语气:“为什么叫肥团?”
果然,陈默在常思背上抡圆了手,夸张的描绘着:“因为它真的超级能吃啊,肚子一天到晚都是圆鼓鼓的。”
常思声音中带着笑意:“还想再养一只吗?”
陈默哼着鼻音回应:“想啊。”
常思:“好。”
常思继续转移着陈默的注意力,从品种到品相,询问陈默的喜好,说着说着陈默睡着了,听着背上的轻微呼吸,怕陈默着凉,常思没有带他回剧组的宿舍,而是就近回到了陈默家中。
刚一把陈默放下,原先还睡得好好的人又把眼睛睁开了。
因为陈默醉酒时从外表看不出任何异常,所以四目相对,常思有些拿不准陈默是不是醒酒了。
见陈默揉着肚子,常思:“等我一会。”
起身去厨房冲了杯柠檬水,端出来的时候,却被眼前的景象刺激到,手中的杯子没有拿稳,径直跌在了地上。
不过是冲了个柠檬水的时间,陈默已经把自己脱了个□□,大片风景一览无余,听到动静正回过头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常思。
常思没有心思处理地上的玻璃杯,急步上前脱下外套把陈默从上到下裹了起来,声音低沉:“谁让你脱衣服的。”
陈默想不明白,怎么好端端的人突然变了脸色,颇为无辜地指了指地上的一堆衣服:“臭。”
在火锅店待了一下午能没有味道吗。
陈默说着把脸贴近常思的颈窝,轻轻蹭了蹭:“你,好闻。”
随着陈默的靠近,常思身体自下而上升起一股灼热感,并且愈演愈烈,陈默的举动更无异于火上浇油。
常思呼吸沉重,眸光变得幽深,指甲掐进手心才生生忍住推开陈默的想法。
将人打横抱起塞进浴室,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喉咙里挤了出来:“去洗澡。”
门关上之后,看不见陈默,常思的理智总算找回半分,守在浴室外面。
过了十几分钟,里面没有一点动静,常思不放心,喊了几声:“陈默……”
依然没有回应,心悬到了嗓子眼,常思推门而入,发现陈默就立在浴室门前看着他,常思挪开视线,走过去放好热水,将洗漱用品都摆在他面前,这才又看了下陈默。
谁知道陈默依然维持着一成不变的姿势,刚才是怎么被常思放进来的,现在就怎么站着,只是没有外力掩盖的衣摆空荡荡的,露出里面的好光景。
常思不是柳下惠,全凭残余的理智不让自己去碰陈默,理智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陈默浇熄,偏偏陈默还浑然不觉,见他这副样子常思忍不住也有了几分羞恼:“你想做什么?”
陈默无端被吼了,不自觉缩了下肩膀,像是有些吓到。
常思当即后悔不已,责备自己跟他置什么气。
没料到被吼的人反而先来安慰他了,陈默伸出两根食指,一左一右地放在常思紧抿的唇上,微微用力使他的嘴角往上翘,撅着嘴巴看着常思:“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常思整颗心顿时像是泡在了水里,软得不成样子,又没得着落,哪里还顾得上别的情绪。
将陈默的手攥进自己手里,放在胸前,又把人箍在怀里,放软了声音,再次重复了一遍:“你想怎么样啊?”
语气里三分无奈,七分宠溺,只怕是陈默想怎么样他都会照做。
陈默指了指常思又指了指自己:“洗澡。”
常思脸上精彩非常,不确定地问:“你是让我帮你洗澡?”
陈默连连点头,脸上一派纯良又懵懂。
许是爱之深则恨之切,那些温存念想又化成了恨不能掐死陈默的冲动,常思咬了咬牙:“好。”
作者有话要说: 常思:我看你陈默就是为难我胖虎!!!
第56章 像我对你一样
给陈默把不能蔽体的大衣系好,带到花洒下,试过水温,常思仔细地帮陈默冲水,涂洗发液,陈默坐在一旁,由着他动作。
怕会滴到眼睛里,常思嘱咐陈默:“闭上眼睛。”
陈默本来坐得好好的,听到常思这么说反而抬起头看他。
浴室内水雾弥漫,陈默眼睛都湿漉漉的,眼角氤氲着淡淡桃花色,有水珠顺着发丝缓缓滑落,从发梢至脸侧、而后,最后在锁骨处短暂停留,继续往下滚落,之后没入衣领不见踪迹。
常思原先压制下去的血气再次翻涌了上来,动作不复一开始的细致,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潦草地给陈默包上浴巾,就把人抱进了卧室放在沙发上,拿过睡衣给他放在一旁,转身要往外走:“先换衣服,一会再吹头发。”
陈默扯住常思的袖子,较真地问:“明明还没有洗完啊。”
常思回过头:“我怕我会欺负你。”
陈默偏着头想了想,有些好奇:“怎么欺负?”
常思:“你真想知道?”
陈默睫毛张张合合,嘴唇翕动:“嗯。”
有时候对待好奇心太强的小孩,得适当给点教训,这么想着,蜻蜓点水一般在陈默的唇上碰了一下,一触即放。
两片唇瓣分离之际,常思拉开稍许距离,看着陈默:“怕了吗?”
陈默茫然地看着常思,轻轻舔了下嘴唇,本是无意之举却落在了有心人眼里。
常思眼睛里一直有团火在跳跃,起先只是一点火苗,顿时呈燎原之势,燃尽了最后一丝理智。
一只手抱住陈默的腰,另一只手托住他的脸颊,再度向陈默靠近。
吻密密麻麻地落在了陈默的眼睛上,依次往下再到唇边。常思微微张唇,轻轻压在陈默唇上,头稍微侧着,夹住陈默的下唇,再松开夹住他的上唇,辗转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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