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同的是,他虽然躺在这里,但是床边却没有守候着的人。
掀掀眼皮看了眼仍旧不得自由的手脚,只不过从短短的活动不自如变成了可以绕着房内跑一圈的长度,稍微可以活动一下而已。
啧,干什么这么防着,他又没说过要逃。
账都没算好,怎么能跑呢?
最终还是没撑过精神上的疲惫,任札慢慢地阖上了眼帘,陷入了短暂的昏迷中。
但任札陷入昏迷中的时候,那位任札的弟弟——人寿,来到了任札的禁闭室。
看着躺在床上盖着洁白床单的任札,寂静的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人,只是……隔着一扇门。
里面的是他的大哥,一直以来最为尊敬的存在。如今,却被他背叛而囚禁在了这间小屋内。
仍然记得,当他将子弹对准他优秀的兄长心脏射去,在对方倒在地上前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神。有多久不曾被这样的注视过了?好像在他长大加入了军营后,就不曾有过被注视过的一天,偶尔对视上了,也只是跟看普通的士兵没有多少差别的眼神。也许是杜覅命不该绝吧,他的子弹没有射中他的心脏,而是距离心脏几毫米内的距离,不过却也很危险了。但是……还是被救活了。
新上任军帅一职很忙碌,但他还是每天都会抽空去看望对方。
看到躺在床上安静地沉睡着的兄长,忙碌而带来的疲惫总会神奇的消失不见,剩下的满是愉悦感。
真好,一直仰视着的濡慕着的兄长,终于与他平视了。
他的兄长,高高在上而作风狠辣。却总是在外人看不到的时候对他露出另一面。那么温柔,让人眷恋、沉迷,但是……为什么要分享这种温柔呢?就算是侄子也不行啊……
所以哥哥,在你醒过来前,便先享受一下一些小惩罚吧。
在任札的身体修养的大概,他便面无表情地目送着属下将人给送入了刑讯室里。
戴着白手套的手拿着钥匙,打开了铁门,走了进去后又随手关上。
来到了任札的身边,他伸出了手慢慢地顺着他的轮廓往下抚摸,动作轻柔地好像在对待一件珍爱的易碎品。
最后,他戴着手套的指尖触碰到了那薄唇上。
真好,能够触碰到高高在上的兄长。
黑曜石地眼睛里出现了一丝迷恋和笑意,动作轻轻柔柔地顺着唇线勾勒着。却完全不觉得,这种行为有多么的惊世骇俗和病态。
弟弟对兄长的爱、男男之恋、乱伦,无论哪一个,对外都是一件震撼的事情。
然而,沉迷在了那张淡色薄唇上的任狩却丝毫没有担忧过被人突然撞破后会怎么想,反而将手指放在唇角慢慢地俯下/身子,拉近了他们二人的距离。
就在他即将触碰到那两瓣薄唇的时候,突然听闻外面传来了急急忙忙地脚步声。
任狩的动作顿了顿,最后却还是不见慌张地挺直了腰背,在看了一会任札的睡颜后,才离开了这个“囚牢”。
等到部下来报告说老爷找和二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后,那位陷入“昏迷中”的男子——任札,却反而缓慢地睁开了双眸。
事实上,在任狩来到铁门前的那一刻,他就醒了。所以对于自家弟弟对他的行为都一清二楚。
毫无波澜的眼眸终于荡起了一丝涟漪,最后却慢慢地归于平静。
另一边。
来到了自家老爷子的房间的任狩,一进门就闻到了情/爱过后的麝香味道。习以为常的任狩面无表情的向着屏风后走去,刚绕过去就看到了拿着烟斗慵懒地坐在榻上让另外一位妖媚的女子伺候着的老爷子,身上只是穿着薄薄一层地白色亵衣和披着青色外套,而那妖媚的女子,则是直接穿着红色薄裤和肚兜……外露的白皙皮肤满是青紫痕迹就不必一一描述了。
“听说你大哥醒了?”任老爷子抽了口烟,呼出的白雾弥漫在眼前,朦胧了表情。
别看任老爷子已经是有两个二十几出头的孩子他爹了,可是那与任札酷似的容貌依旧不减当年的风采,反而多出了精力风雨后的沧桑男人味。任老爷子的魅力,可不减当年啊。
乜斜了眼任老爷子身旁的女子,那是最新纳入的小妾,虽是妾却也跟妓/女没多少区别。也许等到什么时候任老爷子玩腻了,就会随手扔给部下们玩吧。
将目光移回与自家大哥酷似的任老爷子的脸上,他面色极为淡然的点了下头。
看到任狩的反应,任老爷子也不恼。反正自家的小子什么性子他这个老子能不清楚么?虽然大儿子被二儿子拉下了位子让他有些惊讶,但是一想到一向冷酷的大儿子在对待二儿子还是犹存一些亲情后,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过,怕是经此事后,就连那一丝的亲情都会没有了吧。
不在意的敲了敲烟斗,碰击在玻璃烟灰盒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怎么说也是你大哥,就算不念亲情也要悠着点来,若是部下看到自家的上司居然如此冷酷无情,怕会失了军心。”
自家孩子爱怎么玩他没意见,但是却绝不能丢了军心。
听了这些话,任狩有些诧异地挑了下眉,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看来就算是宠爱的儿子,也不及军队重要。更何况,听任老爷子的意思,他只相信胜者为王。
内心不屑的轻嗤一声。
不是早就知道了么?无论是不是有宠爱过,他们这些儿子也不过是任老爷子的宠物这件事,兴趣来了就温柔的抚摸两把逗逗一下,没兴趣了就直接打发走看都不看一眼。
虽然是这么想,但是面上的表情却也不曾变化过,仍然是一派的面无表情。他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
得到了答案的任老爷子直接让任狩离开。而任狩,也不带一丝犹豫的离开这个满是麝香味的房间。
虽然很想反抗、脱离任老爷子的控制,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仅权利还在老爷子的控制下,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家大哥的亲信仍然没有归顺在他的手下。
虽然杀了是最快的一种手段,但是,怎么说也是不可多得的将才,杀了着实浪费了。
……看来,得找个时候跟自家大哥“谈谈心”,才好。
想到了自家大哥,任狩好心情的抿唇,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
无论是权势和人,他都要。
次日。
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门被敲得很大声。正在里面听着属下报告的任狩眉头蹙起,与任札那完全漠然的面孔不同的带着几分人情味的温和的脸上那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闪过一丝凌厉,使人不敢直视。
让此刻正在他面前报告的下属立在一边稍后继续,他淡淡地对着外面的人说了声进来。
得到了许可的人在任狩话音刚落下的时候就打开了那扇门,因为跑得急而略微有些喘息,却还是清晰的报告:“报告!刚才囚禁室里的人传来消息,里面的人不见了!”
“……”任狩愣了下,没想到自己属下报告的内容居然是这样。
在下一秒他反应过来,忍下了心中想要立马知道的急促心情,不动声色的问:“什么时候发现的?还有,知道是怎么逃跑的么?”
“报告!是去送早餐的时候发现不见的!据那些士兵报告,囚禁室没有发生任何的损坏,因而猜测有可能是被人救走的。但……有一件事很奇怪,那个时候在看管的士兵都从未发现任何异常,以及携带钥匙的那位士兵也没有钥匙离身一刻过。”
听了属下的报告,任狩的眉头再次蹙起,随即眼神冷漠的看着他问:“你确定他们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是的!”
这次任狩是真的有些疑虑了。
他的士兵们他清楚,绝对不会有玩忽职守的可能。而且囚禁室的布置也很巧妙,除了从看管的士兵们那一条长廊外,没有别的路可以走。而里面,则是那间房只有一小扇很高的窗。而且要从那里逃走也是不可能的事情,那扇窗就算是瘦得皮包骨的小孩也不可能钻得过。
那么,难道是那晚看守的士兵有问题?
如果是,那么问题又来了。
若是真是那晚看守的士兵有问题,那么他们又是如何逃过那么多的眼线,悄无声息的帮助他兄长逃走的?
种种的疑虑汇在一起,让任狩觉得有些棘手。不过最终他还是下令将那碗看守的士兵带到刑讯室里,用刑逼供。然后再下令,让他们带人搜查,势必要掘地三尺也要将前任军帅找出来!
另一边。
灵异消失的任札其实也并不好受多少。好不容易稍微养足了精力在那些看守士兵不注意的情况下“走”了出来,结果却距离理想位置差了不止一点,来到了荒郊野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