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了好几声才接通,听筒里传来热闹的说话声,俞母大概喝了酒,稍显激动地问他什么事。
俞岳慢慢地吁了口气,厚着脸皮跟他妈撒了个娇,总算把事情圆过去。
看样子那个男人今晚是直接找过来的,他妈还不知道这事。
俞岳不想说有关他生父的事,一提起来就有种恶心的感觉,恨不得从来不认识这个人。好在于天今天特别懂事,没有追着他刨根问底,让他稍微松了口气。
于天嘴上没说什么,好像事不关己,无动于衷似的,背地里却偷偷找人去查了那个男人的住处。
“俞小鱼,后天晚上有桩大事,要不要跟我出门大干一场?”于天肚子里冒出坏水,开始教唆俞小鱼。
俞小鱼转了转眼珠:“上次的钱还没结账。”
于天无语地哽了一下,咬牙道:“我要是真的再生一个,你在这个家还能有这么高的地位?”
话虽如此,还是痛快地付了钱。
“先说清楚了,这回是替你爸出气,义务劳动,没钱。”
俞小鱼数了数手里的钞票,心不甘情不愿地翻了个白眼:“好吧。”
“那行,从今天开始,你别喝水,渴两天,我有用处。”
“……”
为了帮他爸出口恶气,俞小鱼硬生生撑了两天滴水未沾,于天却吃得欢。面对俞小鱼怨愤的眼神,他理直气壮地说:“我成年了,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你能吗?”
俞小鱼摇头。
“那不就得了,等着,回来就让你好好喝牛奶,管饱。”
先前于天已经打听清楚了,快年底了,市里要下来搞市容检查,俞岳这几天都要加班,不到十点根本回不来。他跟俞小鱼忙活的快点,能赶在俞岳下班之前把事情办妥。
五点多的时候,路灯已经全部亮了起来。屋外冷风呼呼刮过,出门迎面就能给你个风刀子。
于天将自己和俞小鱼裹成两个球,搭着出租车,一路出了市中心,到了城乡结合部一处等待拆迁的居民楼前才停下。
于天抱着俞小鱼下了车:“师傅等着,这车我包了,回头加您五百的辛苦费。”
司机喜笑颜开,让他们有事尽管去办。
于天一手抄起俞小鱼,顶着风雪朝居民楼内走去时,呼啸的北风将他的风衣吹的猎猎作响,乌黑的长发转瞬间如同结了一层霜,灯光照耀下闪着银白的光芒。
楼道里漆黑一片,整栋居民楼如同死楼,几乎没什么动静。
找到了指定的门牌号,于天从窗户往里张望了一眼,屋内一片漆黑,只能听到震天的呼噜声,鼻尖充斥着劣质酒精混合着垃圾的恶心味道。
窗户上没有装防盗窗,有一扇玻璃窗大开着,用窗帘虚虚地挡着。于天抱起俞小鱼,将他从玻璃窗放下去,几秒钟后,咔哒一声,门开了。
于天小心翼翼地迈进门,反手将门锁好。
屋子里黑洞洞的,透过阳台照射进来的路灯灯光,隐约能看到对面人的眼睛,除此之外,一切都处在黑暗中。沙发上的动静倒是不小,人就睡在那里。
于天使了个眼色,俞小鱼会意,只听“噗哧”一声,圆滚滚的衣服突然凹陷下去,平坦地铺在地上。
于天一脸茫然,眼珠子乱转,孩子呢?
凹陷下去的衣服突然鼓起一个小包,委屈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我看不见了……看不见了……”
俞小鱼丝毫不知道要控制音量,巨大的带着哭腔的声音瞬间将沙发上的人惊醒了。
“谁?”
粗嘎的质问声响起。
于天根本来不及将他从衣服里解救出来,手忙脚乱地让自己变成水仙。没想到这两天没有节食,身体根本不听使唤,一丁点动静都没有,几秒钟后依旧好端端地站在原地。
沙发上的人爬了起来,迷迷糊糊地起身去找开关,冷不丁看到客厅中央一个高大的身影,顿时惊悚地大叫道:“什么人?”
于天吓得一声不敢吭。
俞小鱼被厚重的衣服压得爬不起来,一路藏在衣服里跌跌撞撞,歪歪扭扭,崩溃地嚎啕大哭:“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你给我闭嘴!”于天急得大叫。
中年男人吓得一身冷汗,惊恐得叫道:“到底什么人装神弄鬼,再不说话我弄死你!”
他说着朝前一扑,于天猛地闪身躲开,中年男人一头撞在墙上,抬手就去摸开门。
“啪”的一声,灯亮了。
就在此时,“噗哧”一声,于天的身体急剧变化,脑袋与躯干变成了圆圆的洋葱头,唯独翠绿的叶子怎么也变不出来,只剩两条长长的手臂架在洋葱头上,仿佛被人截肢了。
“鬼啊——”望着眼前诡异的一幕,中年男人惨叫一声,“扑通”一下摔倒在地。
第66章 想抱你
于天一脸懵逼地望着倒地不起的人, 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人也太不经吓了。
他扭了扭洋葱头,变回人形, 将掉在地上的的衣服穿好。
俞小鱼还藏在厚厚的羽绒服里没有爬出来, 哭喊声已经撕心裂肺。
于天头疼地将他从衣服里拽出来,他连忙变回人形, 惊恐地抱住于天的脖子不肯撒手,浑身都在打哆嗦, 既是吓的, 也是冻的。
“好了好了, 没事了,你看,他已经被我们吓晕了。”于天拍拍他屁股, 将衣服给他穿上,看着抖成筛糠的小子,默默翻了个白眼,没出息。
俞小鱼望着躺在地上的人, 眼泪刹那间止住了。
于天:“……”
他冷眼看了下地上的人,随手抄起毯子往他身上一扔:“可别冻死了。”
两人到家的时候,俞岳还没回来。
于天拿了两盒牛奶, 递给俞小鱼一盒。两人拆了牛奶,并肩坐在沙发上,说起那个人被吓晕的事,忍不住哈哈大笑。
俞小鱼先前还哭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此刻也咯咯咯笑个不停,差点被牛奶呛到。
忽然,于天脸上的笑容一顿,莫名其妙地望着俞小鱼:“你冲我笑什么笑?”
俞小鱼大咧着的嘴巴突然闭上,朝他翻了个白眼,屁股动了动,挪到沙发另一边去了。
于天哼了一声,冷着脸往相反的方向挪去。
俞岳下了班赶到家的时候,已经夜里十一点,家里两个人竟然都没睡。
“干什么呢这是?”
一大一小两个人坐在沙发的两头,一人手里抱着一盒牛奶,谁也不理谁,中间像是隔了楚河汉界一样。
俞岳冲于天做了个嘴型:“吵架了?”
于天耸了耸肩,朝俞小鱼翻白眼:“自己洗脚,睡觉。”
“他才多大,会洗什么洗?”
俞岳心疼儿子,外套一脱,连口气都没舍得歇,就抱着俞小鱼进了洗手间。等他将俞小鱼忙活好出来,于天还抱着牛奶盒坐在沙发上。
“你又怎么了?”俞岳长长地叹了口气,一屁股倒在沙发上,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外面天气严寒,大晚上的他们在冰天雪地里执勤,穿的又是特别厚重的军绿色大衣,死沉死沉的,一吸上水汽,更是压得人直不起腰。
“这里,疼,给我按按。”俞岳指了指肩膀,身体往后一仰,倒在于天大腿上。
于天将咬的参差不齐的牛奶盒扔进垃圾桶里,手指捏上了俞岳的肩膀,刚刚碰到就感觉凉飕飕的。
俞岳刚从外面进来没多久,头发湿漉漉的,触手冰凉。脱了外套以后,里面的毛衣也好不到哪去,几乎摸不到什么温度。
“别躺了别躺了,先泡个澡,回床上我给你按。”
于天放好热水,将他塞进浴缸里。
俞岳累得眼皮直打架,靠在浴缸壁上就睡着了。
于天看他辛苦成这样,心里很不是滋味,将人捞起来擦干净身上的水,抱着回床上去了。给俞岳捏肩膀的时候,他舒服地在睡梦中都能发出呻/吟,可想而知这一天累成什么样子。除了肩膀,还有小腿的肌肉也很僵硬,老是在外面这么站下去,将来要么老寒腿要么静脉曲张,肯定落不了好。
于天轻轻捏着手底下的肌肉,胸口忽然酸酸涨涨的。
看到俞岳这么辛苦,特别舍不得,特别……心疼。
他难受得跑出卧室,靠在墙壁上用力捶着胸口,可是那股陌生又奇怪的感觉并没有因为他的用力敲打而停止,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地在身体里盘旋。
心脏仿佛在不断下沉,轻微的钝痛让他的太阳穴轻轻跳动着,整个人像是喘不过来气一样,身体僵直,身上的青筋爆出,脸色狰狞而恐怖。
良久,于天猛地吐出一口气,绷紧的身体无力地靠在墙上,任由新鲜的空气冲入肺腑。
俞岳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于天怀里。
于天的身上热度惊人,比家里的暖气舒服多了。俞岳做贼似的凑过去,手掌从睡衣下面钻进去,在他腹肌和胸肌上摸了两把,忍不住赞叹,手感真好。
可他今天还要上班啊!
看了眼手机,不得不爬起来伸了个懒腰,脑子里晕乎乎的,已经记不清昨晚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这么早?”巨大的动静依然惊醒了于天,他长臂一伸,抱住俞岳的腰将他拖回床上,“再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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