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点也不脆弱,但是能活得开心一些为什么要去活得不开心?”严沂生站起来不打算和谭缙废话,“如果你经历过绝望的话,你就不会这么轻松的说出这种话。”
当一个人绝望到连死的勇气都没有,活着也看不到一点活下去的希望,夹在生和死的夹缝里,那种感觉体会过的人不会再想去回忆。
他体验过,路遇景也经历过,所以严沂生不像让路遇景回忆起那段时间。
就当他是擅作主张的替别人做选择。
谭缙坐在那里看着严沂生的背影,勾起嘴角眼里涌现一抹羡慕和赞赏。
路遇景这个人,真是幸运得要命。
把刚才从外面拿的钥匙放在桌上,谭缙往外走,“他醒了帮我转告他,下次我可以约他一块出门打球,我看他的个人资料说是他喜欢打球,恰好我也喜欢。”
“恩。”
“谢了。”
关门的声音响起,严沂生回头看了一眼关上的门,拧开书房的门进去。
路遇景知道了自己病情后的反应让严沂生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担心路遇景会追根究底。
三年前的那段事情连他都不愿意去回想,路遇景要怎么去承担?
而且他不说,路家的人?
路德那一家子为了路莘什么都做得出来,这次肯定也不例外,不得不防一手。
“盯着路家的人,有消息立即告诉我。”
“恩,路莘的事情不用插手,他本来就是罪该万死,可怜的是那个女孩,让一个人渣给害了。”
被害人没死,但是这一辈子留下的心理阴影根本没法抹掉。
路家这么作孽,迟早要遭到报应的。
第25章
深夜两点,路遇景睁开眼睛,一身黏腻,有一些难受,伸手去摸了一下额头的温度,发现热度降了下去,看来是退烧了。
瞥了一眼旁边连衣服都没换的严沂生,再看着一边的酒精还有医用棉花,楞了一下笑笑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下床,去浴室里面随便冲一下,否则身上都是刚才的汗,难受得很。
擦着头发出来,路遇景把毛巾丢在一边,干脆蹲在床边看着严沂生的睡脸。
一个男人到了这个年纪,正值好时候,男的女的都前仆后继,想要在严沂生身边待下来。路遇景仔细回想了一下,自打两人认识以来,他前前后后把这些莺莺燕燕路边野花给赶走了起码有一个足球队那么多。
怎么就能这么招蜂引蝶?
伸手放在严沂生的鼻子上,一点点往下滑,最后停在嘴唇上面,忽然自己把自己给逗笑了,刚笑出声,指尖就被人咬了一口。
“喂,你不是属狗的,怎么喜欢咬人?”
严沂生睁开眼,还带着一些睡意看着面前的路遇景,“你不是夜猫子,半夜不睡觉蹲在床边干什么?”
“看你。”路遇景对着严沂生眨眼,“就是喜欢看你,看你怎么会长得这么吸引人。”
闻言严沂生翻身坐起来,弯腰把路遇景直接拉到床上来,“不睡觉,有心事?”
路遇景被强行拉上来,干脆放弃自我形象的倒在严沂生腿上靠着,“严叔叔,你一直瞒着我你不累啊?再说了这精神分裂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我没有反社会人格已经很好了,不做恶事,这是做人最基本的要求,我都在这基准线上很远了。”
“知道了?”
“恩,谭缙告诉我的,不对,是之前路德打电话给我,说我是精神病变态,我就想为什么会这么说,总不能是因为我和你在一起吧?要是这样的话,他们当初也不会为了公司资金问题把我卖给你了。”
严沂生闻言身体一僵,脸上的表情一滞,“你——”
“这是事实,你不用替我心疼,再说了,把我给你了倒是好,免得和他们家牵扯不清。”
在路遇景这里,路德一家三口是外人,严沂生才是他的家人。
有这样的父母还不如没有,要是他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倒是好了,至少不用让严沂生替路家收拾了那么多的烂摊子。
“你倒是看得开。”
“看得不开难道还要想不开抑郁吗?我才不傻。”路遇景靠在严沂生腿上,伸手勾住严沂生的脖子,拉下来亲了一下,轻轻一下就能勾起两个人心里的欲〡望。
感觉到严沂生情动,路遇景退开一些笑得无辜,“糟糕,好像把感冒传给你了。”
严沂生一手圈住路遇景的腰,翻身覆上路遇景,“已经传染了,那就不介意再深入一些。”
低头含住路遇景正欲说话的嘴,舌〡尖横冲直撞,有一点蛮不讲理的惩罚意味。路遇景仰起脖子回应,丝毫不愿意落下风的回击,两个人遇上就是天雷地火,一触即发。
衣裳半场,身体不受控制的掌控在另一人手里,路遇景趴伏在床上闭着眼喘息,反手勾住严沂生的脖子,舔了一下嘴唇低喃出声,“严叔叔……”
严沂生眼神一暗,不再控制。
夜半激〡情一直到天微微亮才停歇下来,严沂生替路遇景拉好被子翻身下床去打开窗户让房间里的空气流通,否则路遇景还感冒,而且刚才那一番情〡欲翻涌,还是打开窗户为好。
在阳台外面,严沂生难得在路遇景面前抽烟,拉好窗帘靠在栏杆上看着外面已经逐渐密集的车流,严沂生心里有一点摸不着底,现在的情况对路遇景来说似乎不是最坏的境地,一个路德再怎么也不能掀翻了天,但是接下来呢?
面对自己有人格分裂的情况,路遇景不在乎,但如果是那一张判定错误的死亡证明单呢?
在一边的烟灰缸里捻点烟,严沂生走回房间去浴室里洗掉一身的烟味才回到卧室。
抬头看了一眼时间,才凌晨六点,路遇景十点开工,九点到片场就行,还可以再睡两个小时。心疼的看了一眼熟睡中的路遇景,严沂生放轻脚步走到外面。
正在睡美容觉的谭瑜接到严沂生电话的时候差点崩溃,正准备发难的时候严沂生一句话就把她的话全给堵了回去。
“谭缙做什么你不知道?你把他介绍给小景你没想过小景会知道那件事情?”
严沂生在这圈内也有不少年,至少在出国前就已经是小有名气的老板,他和谭瑜认识还比路遇景要早,当初他回国的那趟航班意外坠机,死亡通知单的事情谭瑜知道,谁知道这个马大哈的粗神经女人竟然把自己学心理的弟弟介绍给路遇景还一副浑然不知的模样,让严沂生觉得头疼。
谭瑜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坐在床上满脸无辜的拿着电话,“我……我以为——”
“谭瑜,你怎么都三十岁了还跟一个不懂事的小女生一样?难怪你那些男人接受不了你的少女心。”
“喂,你说我就说我,干嘛提那些臭男人?!要不是那些男的自己作死我能和他们吹了吗?还有要不是你喜欢男人,我早对你下手了。”谭瑜被戳中痛脚,立刻还击,“还有小景那件事情又不是什么丑闻,他自己知道了媒体不知道不是没什么影响吗?”
“他心态好这次接受了,那他想起来我坠机的事情和死亡通知单的事情,还有当时路德他们一家子的缺德事,你就不想他会接受不了?”
路德一家子根本不把路遇景当成人,竟然为了钱可以把自己儿子卖掉,还是一个喜欢折磨人的性〡变〡态,落到那种人手里,路遇景能捞到什么好处?
不是死就是死。
闻言谭瑜不说话,冷静下来等着严沂生的冷静下来。
认识严沂生五年,谭瑜知道能让严沂生唯一会失去冷静的事情就是路遇景的事情,真是糟糕,她怎么就忘记这一点,让谭缙去招惹了路遇景。
“阿生,你担心小景我知道,但是小景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不是吗?圈内那么多的流言蜚语还有非议,他出道两年,他从没有因为那些事情红过脸,更不在乎这些话,你——”
严沂生深吸了一口气,“谭瑜,那些人只是一群和他不在一个世界的人,路德他们是他父母。”
谭瑜沉默,“我会和谭缙谈谈的,你放心。”
“我已经见过他了。”
“……看在我们认识多年的面子上,你下手轻一点。”
谭瑜说话,严沂生听了不知道是哭笑不得,真不知道谭瑜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只能回了一句,“放心,我下手一般不重。”
“那就好。”
挂断电话严沂生想起了之前的徐峰,觉得徐峰和这件事情比起来还真是不值一提,至少徐峰和他之间除了朋友关系就是朋友关系,简单直白一眼就看得明白,路家这档子破事,难缠得多。
跟狗皮膏药一样。
八点多的时候门铃响了,严沂生从厨房去开门,看见门外是阿初和张丽,点了一下头,“你们进来吧,他还在洗漱,等十分钟就可以出门了。”
“严总……你怎么在这里?”
“昨晚来的。”
阿初闻言点了一下头,去客厅里坐着,又招呼局促的张丽坐下。
张丽坐下悄悄看了一眼回去厨房里的严沂生,悄悄对阿初说,“我觉得严总和在公司里看到的时候不一样,和在电视上看到也不一样,看起来蛮……居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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