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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王每天都在上淘宝 [强推] (张小一)


  越想思绪散发的越远,谢景安胡乱想了一通才渐渐收回来,正欲让下人将崔同再唤进来一趟问问火炕队怎么样了,就听秦总管在屋外略有些兴奋的道:“殿下,赵三回来了,在屋外求见殿下,殿下可要见见?”
  赵三回来了!听到这句话,谢景安立即精神一振,激动的直接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了两步才记起自己的身份,重又坐回去答应道:“让他进来吧。”
  出去办差十来天,风餐露宿,天气又这般干冷,赵三打眼看上去就瘦了不少,穿着厚厚的衣裳越发显得两颊干瘦,腮上还裂了两道口子,一见到谢景安就欢喜的躬下身去行了个礼,不待谢景安问就道:“殿下,事情小人办成了,那岩石上长的海草小人还多带回来百十斤,让小人村里的同乡在太阳下晒的透透的,就在院子里放着,可要小人将东西搬进来殿下看看?”
  哪用的着搬,自己出个门走着就能看到了,谢景安摆摆手,跟他道了一句本王自己去看,然后起身出了门走到院子里。
  院子里书房的门前果然摆着几个用竹条编制的大筐,筐里堆了好些发黑的像是杂草一样的东西,谢景安细看,可不就是他见过的晒干后的紫菜吗?
  他的味精可算是有着落了,虽然做味精还是用海带的好,但用紫菜凑合着也能用,再者紫菜是海边岩石上长着的,采摘更容易,不用出海,即便是妇人儿童也摘得。
  明日就是世家宴请的日子了,虽说他从淘宝上买了些味精,但到底不是自己做出来的,恐有味道差异,谢景安这些日子一直在担心这个问题,因此哪怕太阳已经西斜,谢景安还是指挥着下人将紫菜搬进屋里,开始拿东西研磨。
  这一忙又忙了半夜,若不是秦总管催促他让他赶紧休息,谢景安恨不得连夜盯着让他们折腾出来。
  不过秦总管说的话也在理,味精虽说重要,但明日的宴请更重要,这可是他之藩到封地后第一次接见各世家,都说人的第一印象十分重要,谢景安还指着从这些世家手里掏钱掏粮,的确是该养足精神,好应付明天的大场面。


第37章 心动
  第二日一早, 天还未亮, 整个顺王府上到谢景安, 下到下人仆役就都起了床忙碌起来。
  因是头次在封地内众世家面前露面, 谢景安一改之前以舒适为主的日常穿着, 穿了成套的亲王服, 黑发以玉冠束了,显得比从前沉稳了几分,还颇有些英姿勃发, 威武不凡。
  只是谢景安觉得好,秦总管却觉得差了什么, 思量了半天竟然要拉着谢景安让女仆在他脸上涂脂抹粉, 谢景安拒绝了几次秦总管才悻悻的放弃了。
  到了辰时三刻,天已经蒙蒙亮, 谢景安估算着再过一刻钟世家们该陆续持帖上门了, 便让秦总管将王府中门大开,又唤来刘管事问了一声膳食准备的情况, 听他说没出什么岔子, 一切准备妥当,提着的一颗心才渐渐放下来, 又在书房坐了一会儿稳了稳心神, 觉得整个人平静下来能应付接下来的大场面了, 才从椅子上站起身,一步一步的往花厅而去。
  今日是整个莫州十数年以来难得热闹的一天,从早晨刚开城门起, 往来的百姓就络绎不绝,更让沿路百姓惊讶的是,也不知道莫州城内是出了什么大事,竟看着一辆接一辆由高大骏马拉着的精致马车在路上走着。
  虽是有帘子遮着看不到马车里的情形,但从马车的精致,随行扈从的健壮英武,以及人虽多但严谨有序,令行禁止就能想象出来,坐在马车里的人身份该是何等的尊贵。
  百姓们如何想象马车里的人自然不会知道,也不会关心,此时他们也是以一种打量的眼神,从掀开的帘子一角观察着莫州沿街的景象。
  直到又转过一条街,从易州千里迢迢赶来的方家偏支话事人方源才放下帘子,叹道:“几年未来莫州,这莫州倒瞧着与从前不一样了,旁的不说,就只说这路上的行人,就比从前多的不是一星半点。”
  “方兄说的是,这莫州确实是比从前活泛了几分,”接话的也是从易州赶来的姚家主事姚斌,因是这些年精养着心宽体胖,越发畏寒,在马车里坐着还裹着厚厚的氅衣,手里抱着个才换过热水的汤婆子,笑道:“也不知道这顺王有多大的本事,之藩到莫州不过才一个多月,就让往年一入冬只肯窝在家里的百姓愿意出门了,别不是像咱们听说的那样,还真是个贤王。”
  “贤王?”方源嗤笑一声,面上却依如从前一样一派温和,仿佛方才那声失礼的轻笑像是旁人的幻听一般,淡声道:“姚兄是打哪里听来的梦话,倒与我打听来的消息不太一样,我可是让人从长安打听的消息,咱们这位藩王可是位英雄豪杰呢,还是个重情之人,不过是听宫里的某个贵人说了句听来的闲话,就真当以为自己的妹子会被嫁去塞外和亲,连王府里的魏长史都没拦住,当着圣上的面就将那个附属小国前来朝拜的王子打断了一条腿,却忘记了自己的亲妹子现下还只有八岁,就是要和亲,宫里那么多适龄的公主,就是再怎么轮也轮不到这位八岁的公主。”
  方源面上一片笑意,说出口的话却满含讽刺之意,姚斌听着顿时忍不住张口大笑,惹得挺起的肚子也跟着一颤一颤,半晌才拍着脸道:“方兄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之言,难怪顺王有惠妃娘娘在上顶着,也会被圣上发配到这偏远之地来,合该让顺王吃吃苦涨涨记性,免得堂堂一个亲王,却被一个妇人在背后指使着当枪使。”
  方源嘴上说的难听,面上好歹还遮掩着,姚斌却连遮掩都不屑,明晃晃的就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方源脸上一片亲切的应付着,心里却颇为鄙夷,到底是靠着卖女儿才得了些权势的暴发户,说话做事就是这般不聪明,这顺王再怎么不济也是个亲王,岂是他这等家里没几个人做官,连读书人都甚少的富户之家轻易能议论的?
  眼见着姚斌越说越过,方源到底听不下去了,也怕隔墙有耳,转了个话题道:“姚兄向来消息灵通,可知顺王此次宴请我等是所为何事?”
  若是只叫人捐粮捐钱也就罢了,他方家家大业大,不缺那几石粮食几两银子,就怕这顺王在长安养的毛病犯了,对待他们向对待那个可怜的附属小国王子一样,不分青红皂白就上来要抄家。
  他倒是有底气能反抗,只是与皇室作对,稍不留神就是个抄家灭族的下场,再者他只是方家的偏支,若是他事情处理的不干净,再连累长安的方家主支就更糟了,即使方家能将事情处理妥当,只怕他这个偏支族长也做到头了,说不得还会为了慰藉圣上,叫方家主支大义灭了亲。
  家业越大,胆子越小,他这一支虽说只是偏支,可上上下下也有几百口子人,他不得不小心。
  方源担心的姚斌自然想不到,只是被方源捧的得意的笑了一声,才有些神神秘秘的道:“方兄果然有远见,可不是叫愚弟查探到了不少消息,方兄有所不知,顺王这次邀我们来赴宴,是想与我们做买卖呢。”
  “做买卖?”方源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个缘由,怔愣了一下,才摇着头不肯相信的道:“姚兄是昨日喝多了酒还昏着呢吧,顺王贵为藩王,底下多的是愿意为他办差的,何须亲自与我们商议行商之事,再者为商虽是贱业,却也不是谁都做的来的,顺王久居长安,这么些年也没听说他名下有哪家铺子做的红火,怎么可能会一到莫州,反而什么都会了。”
  眼见方源不信,姚斌也不着急,脸上的神情越发一派神秘,老神在在的拿乔了一会儿,才低声道:“别说方兄不信,愚弟我听到这个消息时也险些笑出声,毕竟这顺王连个寻常的妇人家说的谎话都不懂得分辨,又怎么会行商,还是愚弟让人探了又探,确实是顺王在莫州做了一件又一件新鲜东西出来,那下人还将造出来的东西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愚弟才信了几分。”
  姚斌虽是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方源却依旧失笑,也不说信还是不信,只是问他道:“那你说说,这顺王都造了什么稀罕东西出来,竟值得我等抛下手中事宜千里迢迢前来商议。”
  姚斌说了这么半晌等的就是方源这句话,也不再吊人胃口,当下就道:“听说造的东西还不少呢,其中有一个是个什么火灶,还是火什么东西,总之就是将一个火灶和一张床连起来,只要那火灶一生火,床上就热腾腾的,连平日里取暖的炭盆也不用摆了,无论白日还是晚上,往那张床上这么一坐,可舒坦着呢。”
  姚斌仿佛自己亲眼见过一般,说的头头是道,眼睛里几乎亮出光来。
  也不怪他这般向往,实则是幽州的冬天太难过了,他一年穿衣服比一年废的料多,大约是体虚,也一年比一年怕冷,每日屋里恨不得摆上十七八个炭盆,就这晚上还暖不热被窝,总要在睡觉前让侍妾捂上一两个时辰,待被窝里暖和了,才肯脱了衣服上床。
  想到每年冬天受的冷,姚斌从心底希望打听消息的下人说的是真的,又捧着汤婆子幻想了一阵自己也能坐在这种床上的美好日子,才回过神继续道:“除了这床,那下人听说顺王还着人造出了一种东西,用碎煤混着泥就能做出完整的煤块来,不止火旺,还耐烧,听说一壶水只要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能烧滚,若真如那个下人所说,这倒也是一桩好买卖,不过是碎煤混着泥就能烧火,那这做出来的一块煤该有多少盈利,别的不说,光是让商队贩到蛮子那边去就不知能换到多少马匹牛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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