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忽而笑开,摆摆手说到不碍事。“都过去了,我儿子他命中注定的,就是可怜了这个年轻人。”
余景严见他们的样子一阵心酸,看他们的样子比之前老了不少,两鬓斑白,显然忧思缠心。
养父大声说到不谈这个了,接着道:“现在主动跟老人聊天的年轻人很少了,整天就跟手机玩儿,手机能有多好玩儿。”
养母用手肘拐了拐自己老伴儿,“你自己跟不上时代,怪什么手机,等回去我教你微信怎么使。”
余景严见养父有些气哼哼的,就有点想笑,这两个人还是一样的恩爱。
只要他们能走出他死亡的阴影,开开心心地活着,他也就安心了。
“叔叔阿姨也玩微信啊,要不咱们加个好友?我这名字跟你们这么有缘分,没道理不加啊。”余景严掏出手机,点开微信界面晃了晃。
养母被余景严逗笑了,拿出手机点开微信,跟余景严说扫二维码加好友。
“老余啊,你可瞧好了。”养父啧啧两声,还是凑过头来看看。
养母点了加好友后说道:“虽然咱们是农村人,年纪也大了,可也不能就没有青春不是,时代不同了。”
养父不服气:“明明以前我是教书的你是种地的,现在怎么差那么多。”
“谁知道。”
余景严憋笑憋的厉害,“看起来阿姨比叔叔更喜欢新奇的东西,学东西也快。”
“可不是!”
养父:“……”他一脸无可奈何宠溺地看着自己妻子,看起来很美好幸福。
余景严突然就很羡慕他们,应该说是一直都在羡慕。
这两人中年无子,后来收养了他这个身体残缺的孩子,最后孩子还被抢了回去然后死了,两人还是坚强而又幸福地活着。
三人正说笑着,佟阿姨煮好面端了出来,“小余可以吃了,刚才在厨房听你跟余哥和杨姐聊的不错,你这孩子就是讨人欢心,学习也好。”
余景严嘻笑两声,然后抽了双筷子开始吃面。
“诶,你这孩子咋也是左撇子吃东西了,要不是看人不像,我还以为我那孩子又回来了。”养母叹了口气说道。
佟阿姨同样叹了口气:“杨姐你可别再伤心了,那些大家族的人哪是咱们惹得起的,这人能说没就没了,小余也是命不好,摊上这样的父母亲戚,你看在你家住的多好,回去了又成了啥样。”
她才说完几人之间的气氛就沉了下来,养母点点头,养父拍了拍她的肩膀。
余景严停下筷子,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还是挑了一口面塞进了嘴里。
其实即使他变成了余景颜还是可以孝敬两个老人,让他们安享晚年。
过了一会儿他说道:“佟阿姨,佟大哥在海淀区工作,能不能拜托他在那儿给我留意一些兼职,等我开学后可以去打工,赚点零花钱。”
佟阿姨一脸欣赏地看着余景严:“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刻苦,才刚上大学就想着赚钱,阿姨看着也怪心疼的。我让你佟大哥帮你留意,以后没事儿来这里玩儿,我觉得跟你可有缘了。”
余景严嘻嘻几声笑着谢过,这是他养母道:“小余是在哪里上学?”
余景严不好意思地笑笑:“考上了北城大学,学的经济学专业,不过那里都是学霸,感觉自己什么也比不上人,要好好努力了。”
养父一拍手,“那还不算好?这个经济学很难考的,看小余你这素质,我相信自个的眼光不会错,以后有出息!”
养母白了他一眼:“瞧你自个跟个神棍似的。”她一说完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余景严觉着跟他们呆在一起真的很开心,不用考虑太多,就平平淡淡地闲谈一番,说什么都是趣味。
第23章 那个叫齐锐的明星
余景严因为要去Golden时代打工,所以为了方便又到东城区找了一个住处。
因为酒吧一般都是晚上有工作量,所以为了不让自己太过劳累,换地方是必要的,虽然花出去的钱更多。
在这个酒吧里边工作了一个多星期,客人对余景严很是满意,他形象不错,弹的琴也不错,总之是个优秀的人。
今天余景严被安排了晚上十点的场,现在才八点多,就坐在吧台哪里跟Dylan聊天。
余景严现在跟Dylan已经很熟,这也算他在北城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Dylan全名叫周穆,家是江苏的,因为他性向的原因不得已离家,来北城北漂。两年前攒够了钱开了Golden时代,生活过的还算不错。
本来他家境也很好,因为这些原因只能一个人出来打拼,有家也回不去。
如果Dylan不说,余景严还不知道他已经33了,从外表上看真的一点都不显老。
余景严照样要了一杯鸡尾酒,神情慵懒地看着Dylan调酒。他特别享受这个时刻,因为很放纵。
周穆看了余景严一眼,笑道:“如果不是知道你还是一个准大学生,我会以为你是个混江湖的老油条,资历深得很。”
余景严耸了耸肩,“习惯就好。”他心理年龄比较大,皮囊再怎么年轻,也掩盖不住整个人的沧桑,这能有什么办法。
周穆被逗笑了,然后转了个话题说道:“对了,到你上场的时候以前的驻唱齐锐会回来,如果他唱歌你配合他弹琴。他也是运气好,在我店里被经纪人相中,飞黄腾达了。”
余景严看着周穆有些微妙的脸色,忽然觉得这其中有戏,但也没八卦到去听人家的隐私。
他道:“这不挺好,还记挂着你。不过他是明星怎么能来这种地方,狗仔一张图,然后随便写几个字,够他受的了。”
周穆沉吟片刻:“他背后有覃家人做金主,谁也不敢乱写。”
余景严一愣:“覃家?谁啊?”他倒是不知道覃家有谁这么会玩儿,养情人还养男的。
周穆笑道:“覃池你知道吧,齐锐跟了他快一年半了,自从被金唐签约后他就跟了覃池,那时跟我分手还没两个星期。”
余景严闻言一愣,突然笑的有些僵硬,他拿起鸡尾酒喝了一口,“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了。”
“安慰什么,这个圈子里好聚好散,你又不是不知道。”周穆已经变得一脸坦然,“还要再来一杯吗?”余景严点了点头。
他竟然不知道覃池在外面还养了别人,而且还是个男的,最重要的是人尽皆知而他却一直被蒙在鼓里。
他一直以为覃池是个直男来着,原来也是个不挑货色的人。余景严现在有些心情复杂,尽管说要与覃池割离开来,还是忍不住陷进他的事情里边去。
覃池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就出轨,还真是渣的无可救药,可以不爱他,但也不能这么对待他,直接是诛心于无形之中。
对方是个女人也就算了,偏偏是个男人,让他这个外表是男实则不男不女的人情何以堪。
余景严一口气喝一杯酒,周穆有些惊讶,问他这是突然怎么了。
“没事儿,就想一口气喝完一杯酒。”
周穆接了酒保的单子调起酒来,“你不说我也不问。”
余景严笑了,突然道:“你不发现自从我来这里后,都没人找你聊天了,是我替你拦了桃花还是挡了桃花?”
周穆“呀”了一声,然后故作暧昧道:“人家这不是看咱们般配异常,不敢打扰吗。”
余景严翻了个白眼:“算了吧周大叔,调你的酒去。”周穆哈哈大笑起来,这种形态在他这么温柔的人身上算是少见了。
覃池在外头有人事情确实影响了余景严的心情,不过两杯酒下肚后也就烟消云散了。
死了一次后他最大的能力就是释怀,无论什么纠结的事情都能够解决。
到余景严去弹琴的时候酒吧里掀起了一阵小高一一潮,这时候的人很多,因为不少人是冲着余景严来的,可以说他在北城平民G圈已经出名了。
今晚余景严弹奏的是自己生前写的一首曲子,这曲子还没谁听过,这次就借这个机会,将自己的乐曲让大家熟知,反正以前也没人知道他会写曲子。
《平静的冬天》是余景严在初冬的时候写的,他在家里养胎闲得慌,就想起了写曲子打发时间。
他还想着以后教孩子学琴的时候就从自己写的乐谱开始教起,好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让孩子知道他的爸爸也是厉害的人。
“雪花纷纷扬扬洒落在北城,孤独的行人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不知是谁递给了我一把雨伞,抬头一看,窗户上映衬着整片天空。忽然一群麻雀飞出四合院,我看见了正在抬头凝望的他。我走过去跟他躲在同一片屋檐下,倾听着寒风送来的祝福。”
余景严弹的投入,因为这是他憧憬的爱情,只需要有一个人平平静静地跟他并肩而立,即使要迎接整个冬天又如何。
周穆听出了余景严曲子里的含义,有些深沉地看着这个成年不久的孩子,他的新曲子情感平淡后韵却很深厚,而且弹奏者倾入的情感竟然隐隐有些伤感。
还没等他再研究多少,门口走进一抹熟悉的身影,他看过去,那个人也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