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帅听得刺耳,打断他道:“你慌什么,化验单上都是阴性。”
屠思睿好心提醒他:“每个人体质不一样,他没发病而已,不代表没有传染性。”
郝帅却像是没听见似的,盯着那张表上的日期又看了一会儿,自顾自道:“半年了,我还不知道他真名叫什么,原来他姓沙。”
他慢条斯理的将化验单折回去,抬起头对屠思睿道:“我知道他为什么去查这个,因为在这张化验单前不久,我内射了一次。”
屠思睿愣愣的看着他,然后慢慢张大了嘴巴:“操……他还嫌你脏啊?他个从婊子窝里出来的东西……他还嫌你脏?他还要不要脸了?!”
郝帅自嘲一笑,以前喜欢的时候,真的是傻,看雪莱年纪小,就认定了对方天真单纯,怕他受委屈,处处小心呵护着,恨不得捧在心尖含在嘴里。可雪莱是谁啊,小小年纪就能在欢场混的如鱼得水,哪里会是省油的灯?人家什么没见识过?连自我保护都做不好,哪里还能毫发无损的活到现在?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都次次坚持戴套,到了外头,只会更加谨慎。
雪莱比他高明得多,根本用不着他来操心,如果说有哪一次失手,大概就是那天安全套意料之外的用光了吧。
把化验单丢进废纸篓里,他抬腿上床躺了下来:“我休息了。”
屠思睿气得不轻,踢了沙发腿一下:“你也是个没脾气的!换了我,早他妈去俱乐部打爆他的狗头了!”
郝帅没理他,整理毯子将自己盖好。
屠思睿气不过,又说:“哎,你别这么窝囊行不行?你要不想见他,我可以替你出面,他一个俱乐部里的少爷,想整他还是很容易的。”
郝帅说:“你可别去。我既然已经和他撇清关系,那以前的事情就让他过去,你现在再跑去找他麻烦有什么意思?好像我还要和他纠缠不清似的。我不想再给自己添堵找恶心了,你行行好,让我清清静静的过日子行不行?”
屠思睿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唉,行吧,那你就这么睡了?要不要我陪夜啊?”
郝帅挥手赶他:“我又没断手断脚,陪什么夜?你早点回去吧!”
郝帅身心受创,在家休养生息,与此同时,雪莱却是未有懈怠,直接就回俱乐部复工了。像他们这种卖笑卖肉的,哪天被老板看上了包着玩儿,过一段时间玩腻了,又解除合约把人送回来,都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要换到别人身上,根本没什么可值得关注的,但雪莱人缘不好,回来俱乐部难免就要听到不少冷嘲热讽。雪莱也不是个能忍委屈的,当即反击回去,和与何塞为首的一众人唇枪舌战起来,最后声势越闹越大,甚至惊动了罗姐。
罗姐凤目圆睁,穿着包臀短裙一步一扭推门进来,正手给了何塞一耳光,反手又给了雪莱一耳光,尖着嗓子道:“吵什么吵?有这个力气留着叫床去!多给老娘招两个客人来!”
说罢她又转身盯着周围少爷扫了一圈:“还有你们,这个月拿了多少业绩?还有功夫在这儿看热闹?是不是不想干了?都给我散了!”
牵头闹事者都被镇压下去,围观众人自是一哄而散。
但从此何塞与雪莱算是正式结下了梁子。雪莱势单力薄,虽然不怕事,但很少主动挑事。何塞就不一样了,打从雪莱回俱乐部上班的头一天起,眼睛就一直盯着雪莱。雪莱在郝帅那里养了半年,已经习惯早睡,十一点过了就开始犯困,头两天没调整过来,陪客人喝酒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两个哈欠,就被他跑去经理那里打小报告,说雪莱消极怠工敷衍客人。
经理知道何塞和雪莱不对盘,所以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听听也就算了,没真插手去管。然而第二天雪莱就又被何塞揪住了小辫子——雪莱陪客的时候不小心把酒洒到了客人身上。
这种情节就比较严重了,经理把雪莱叫去谈话,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不满的地方,话里话外的敲打他。
雪莱在经理面前多少要收敛一些,虽然心怀不满,但也耐着性子坐着,最后才出言辩解。其实那天根本没什么大事,只是他喂酒的时候那个客人不老实,非要压过来摸他的屁股,他忍不住躲了下,所以酒杯就没端稳,晃出些酒洒在了客人的前襟上。当时那个客人都没跟他计较,何塞狗拿耗子,多管什么闲事?
经理却是听出了不对劲,沉着脸骂他:“客人要摸就让他摸,你躲什么?怎么?你是没被人摸过?还是摸你两下会少块肉?”
雪莱胸膛起伏了两下,皱眉忍着没有回嘴。
的确,以他的身份,合该被客人动手动脚的,但是那天那个客人实在举止猥琐,油嘴滑舌的惹人讨厌。虽然那人开了好几瓶酒,可他还是直犯恶心,倒是宁可换个话少一点的,规矩一点的客人,就算长得丑消费少也没关系。
经理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改口问道:“雪莱,你这半年日子过得不错吧?”
雪莱没好气道:“就没赚几个钱,哪里叫不错?简直浪费时间。”
经理轻笑一声,指骨敲了敲桌子:“可我看着是不错,白嫩水灵的,气色都比以前好不少了,你那个金主挺宠你的吧?”
雪莱怔了一下,垂眼看向桌面,神色不大自然:“也就一般般吧。”
经理突然向前挪动滑椅,探身捏住了雪莱的下巴。他用手一下一下拍他的脸颊,目光狠厉,警告他道:“你已经不是新人了,别的话我也不用多讲,就一件事得提醒你——别被人家宠了半年,就真拿自己当个宝贝了。既然在俱乐部里干活,你是个什么东西,自己心里还没数吗?”
雪莱反感的皱起眉头,扭头挣开束缚:“行了,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
这天晚上再陪客人喝酒,雪莱果然热情很多,客人再摸再亲都没有拒绝,嘻嘻哈哈的陪着客人玩骰子,非常放得开。他长得美,嘴巴又甜,而且还是难得一见的混血儿,只要肯花心思,很容易就成了整个包厢的焦点。
客人们变着花样儿的让雪莱喝酒,雪莱来者不拒,只要是端到他面前的就喝下去,很快怀里就散了一大把钞票。
何塞等人成了陪衬,不尴不尬的坐在旁边,想找他的茬没能找到,而且小费全被雪莱一人卷了去,统一气得眼红牙痒痒。
散场之时,雪莱已经醉的神志不清。他瘫倒在沙发上,怀里,脚下,甚至衣领里都塞了钞票。人民币在他身下铺开,他闭着眼睛,就像睡在了粉色的花田里。何塞冷眼走上前来,毫不客气的踢了他一脚:“喂,喝死了?赶紧起来给清洁工腾地方,要收拾包厢了。”
雪莱嘴唇嫣红,泛着水光,脸色却是苍白。受了这一踢,他睫毛颤了颤,并没有清醒的迹象,只是蠕动嘴唇低低说着什么。
何塞俯身将耳朵凑过去,就听他声音虚弱绵软,说的是:“哥哥,肚子疼……”
“肚子疼?”何塞直起腰来,嘲讽的笑道:“来大姨妈了?要不要我去给你买点卫生巾?”
他又踢了踢雪莱的小腿:“行了,客人都走了,还他妈发什么骚?赶紧起来!”
雪莱露出痛苦的表情,一只手摸索着捂在了小腹中央。
何塞对他是没有同情心的,见他醉得人事不省,便直接丢下他走了。
过了一会儿,清洁工推着工具车进了包厢,见雪莱长条条的卧在沙发上,身边全都是钱,一个人也没有,便走过去捞了一把钞票塞到自己口袋里,然后出门叫来一名保镖,联手把雪莱搬到了休息室里去。
这时已经是三点多钟,休息室里空空荡荡,其他少爷们不是还在包厢里陪客人,就是出台还没回来。只有居同尘一个人暂时没事,坐在化妆台前捧着一本书看。
保镖把雪莱放到沙发上以后就走了,居同尘和雪莱的关系也算不上好,只是上次雪莱帮了他一回,所以好心找了条毯子给他盖在身上。
如此又过了一会儿,沙发那里开始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居同尘本来不想多管闲事,但被搅得心神不宁,看书总是分心,只好认命的走过去查看情况。
雪莱酒气熏天,居同尘叫不醒他,只好找了点温水过来,把解酒药片融在里面,然后扶他坐起来,一点一点的把药给他灌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大概是药起了效果,雪莱那种痛苦的表情稍微好转一些。居同尘见他不再哼哼唧唧,便又回去看书了。
雪莱是在两个小时以后醒过来的,这时候俱乐部里安安静静,能走的都走了,没走也在楼上客房里睡着。雪莱睁开眼睛出了一会儿神,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休息室里。
他猛然挺身坐了起来,紧张的四处摸索翻找。居同尘睡在另一张沙发上,被他窸窸窣窣的动静吵醒,也揉着眼睛坐了起来:“你找什么?”
雪莱瞪他:“我的钱呢?”
居同尘走去化妆台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叠用橡皮筋捆起来的钞票,走过来递给他。
雪莱接过钞票数了数,抬起头看他:“不对,少了。”
居同尘脸上没什么表情,说:“我不知道,是保镖把你抬过来的,我把这些钱捆起来的时候就只有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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