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狗是狼 (发森森)

毛茸茸的小虎在喝奶，彼此之间拱来拱去的，跟狗崽似的哼哼唧唧。
喂养员上来抱它们，它们也不反抗，甚至开玩笑的去吮吸他们的手指。
“嗷！不许咬了！”饲养员是个二十来岁的妹子。

顾衍看到这幅景象，弯了弯唇。
然后妹子感觉到了，脸莫名其妙的红了。

化妆师道：“上火了啊，这么好的皮肤，少吃点热的。”
“嗯..”顾衍应和一声，又说，“没事。”
林亦喜欢吃，他就陪他吃。

当妆容差不多结束，化妆师要掏出睫毛膏给顾衍刷的时候，顾衍皱了皱眉。
化妆师是个聪明的人，见他皱了皱眉，还没等他开口，便询问道：“不要刷吗？”
“不。”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

化妆师又看看他的睫毛，根根分明，本身就很长。
没说话，就把睫毛膏收了回去，然后宣告化妆环节的结束：“好了。”

导演仔细的给顾衍讲流程，顾衍也听的认真。
因为他不是科班出身，也没有特别好的演技，打动人的就是那张脸，想要出彩，就必须有态度和真诚。

他听明白了细节，点点头。
然后，那位二十来岁的喂养员妹子把其中最小的一只老虎抱给了他。

在场的人算是发现了，这位小奶狗根本就没有网上说的那么奶啊，真人不爱说话，但是很有礼貌。
和奶字扯不上边。

林亦这边戴着一副度数不高的黑框眼镜，看起来比平时斯文了一点，面前是电脑，然后手里抱着手机。

有在现场的妹子把顾衍的照片发给他看，看上去凶巴巴的小老虎竟然在顾衍怀里乖的不像话，林亦噗嗤一声笑出来。
已经是下午了，他抬头望了望外面的太阳，这几天渐渐回暖。

他想了想，然后咬了咬手指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习惯的。
再三思考，他发了个短信给萧南。
“太阳挺大的，注意防晒，给顾衍。”

萧南又是一声嗤笑，这俩兄妹都是南方人，可不知道为什么说话都有一种北方人的洒脱和豪爽，人也是。

萧南又想到林千禧，然后回了个ODK的信息，按返回键回到朋友圈去看她的动态。
“叫...啊想不出来啊。”
萧南：“叫光棍。”

林千禧秒回：“你个臭光棍，还渴望我家狗和你一样。”
“呵。”他顿感无趣，把手机黑了屏。

顾衍这边忙活了一阵，第一个情景已经拍好了，导演正在翻看刚刚的成果。
他看完后惊讶的看了眼顾衍，没想到拍出来效果这么好。

顾衍也没有把虎子放下，还抱在怀里顺毛。
萧南依旧带着那副夸张的墨镜，他走过去，然后把短信调给顾衍看。

“哈。”他笑出声来，可怀里的小老虎一个转身，溜走了。
俩人：“......”

导演非常满意，无敌满意，这个广告不长。
重点却就是因为不长，因为不长，出彩更难，因为公益，并不能得到什么。

他们希望的都只是，让世界上更美好一点，再美好一点。
美好永远没有尽头。

他走过去，拍了拍顾衍的肩膀，露出那双久经风霜却依旧明亮的双眼，因为他看到了曙光。
这名导演很有声望，不是在娱乐圈，是在公益界和纪录片。
顾衍微微点头，涵养依旧：“陈导。”

其实俩人之前有稍微接触过，但顾衍叫他陈导，如同别人一样。

不丝毫的亲昵和近乎，和所有人一样。
态度一样，心情也一样。

他便更欣赏几分，带着舒心的笑意：“今天可以收工了。”
“嗯。”他微微点头，不把工作揽在自己身上，故作厉害的说：没事，继续拍吧。也不疑问，像个听话的小孩。

上一级说什么，便是什么。
可陈林严知道，他不是这样。

顾衍和萧南并肩走到停车的地方，萧南看到眼前一幕，眼睛都要掉下来了。
顾衍难得的幸灾乐祸：“知道我为什么不开车来了吗？”
只见，车轱辘旁，有几摊水渍。

“因为这边郊区，风景好，而且，家家户户都养狗。”
顾衍难得的多说了几个字，萧南却恨不得他立刻闭上那张嘴。
“......”萧南捏了捏拳头，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俩人回到家，萧南记仇，有些阴阳怪气的揶揄：“怎么？顾公子今天居然在家？”
“嗯。”顾衍应了一声，走进房间，关上门。
“喂！”萧南在外面敲门，大喊，“今晚上吃什么啊！”

刷，一瞬间门又开了。

顾衍把手机屏幕对准萧南晃了晃，道：“外卖。”
“啊！亲人！”萧南一个熊扑，顾衍神情冷淡，又关了门。
“一人份的。”顾衍的声音在门后传来有点闷，萧南一个酿跄，伸出脚，狠狠地踹了一下门。

萧南正准备掉头，身后的门开了，伴随着过门的风，同时传到他这里的还有顾衍清冷的嗓音，没有笑意：“脚不想要了？”
“！”他不回应，一溜烟跑了。

房间内，顾衍走到书桌旁，没有拉开凳子坐下。
清秀的手拂过一张张陈年的纸。

那里或许有他想要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好累啊还没人看呜呜





第17章 亦哥要直播1
他微微眯了眯眼，然后外卖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轻轻的松了一口气，挂断电话后，手机自动跳回屏保，屏幕上的林亦，温暖如旧。

他出门时，萧南已经不见，顾衍内心毫无波澜，然后打开房门接过了外卖。他就坐在客厅吃，然后难得的...在饭前竟然掏出了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然后，发给了林亦。
他给那个备注林亦的联系人发过去，清清爽爽，没有附字。
“嗷！我饿。”林亦那边仿佛在抱头。
他极其不明显的笑了笑，然后饭也不急着吃了，轻敲几个字：“想吃吗？”
林亦没有回答，默默地说：“为什么莫名色情...？”
“......”顾衍思考几秒，实在不知道该回复什么，又努力的多说几个字拒绝冷场：“..没有。”
“...开玩笑的。”林亦随后发了个嘻嘻嘻的表情包。

“...嗯。”
林亦还没有吃饭，待会要和林千禧开个直播，原因是她死缠烂打，拿毛球的身家做要挟。
林亦调节气氛，说道：“阿，追到了就不珍惜啊？之前撩我的时候话可多了呢。”
然后迎来对面更长的沉默，对面应该是打了很多话，然后都删掉了。
最后呈现到林亦眼前的只有几个字，简短的要命，“你喜欢我那样？”
林亦觉得自己又被带坑离去了，发了个吐舌头的表情包，说道：“这样就挺好。”
俩人话都不多，有一尬没一尬的聊着。
林亦觉得顾衍今天蜜汁悲伤，搞得他也是。

林亦同样叫了外卖，到了家，却发现没有胃口。
然后想到顾衍，一瞬间就很想吃当初俩人都在家时一起下的面。
他不是个行动派，总要做很久的心理斗争。
但今天他几乎没有多少思考，瘪瘪嘴，起身，看了下时间。
嗯，还有一个小时。
应该够了，他发了个消息给顾衍，“我先吃饭。”
对面依旧简短，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没了一股原来的俏皮劲，取之而来的深沉和成熟，“好。”

林亦煮好面，吃了一口，又觉得没有记忆中那么好吃，草草扒拉了几口，又回到房间。
林亦的家不大，俩个房间，一个卧室，一个书房。
色调却很统一，灰色的。
是一种恰到比例的灰，当初他自己调色再给设计师看的。
设计师惊讶于他的色感。
多一分黑调则显抑郁灰暗，少一分，就显得单薄。
它刚好恰在一个最接近于完美的点，深沉，却不会过分厚重。
他思绪恍恍惚惚，然后抬眼看了下钟表。
还有一会时间。
可他不想工作。

他身上还是那套早上抱狗的衣服，沾了几根白毛，他观察能力极好，却出乎的没有在意。
以前它在的时候，没有这么多事的。
因为它的毛是深棕色，接近于灰黑，且毛很硬。
不像毛球的这么软和蓬松，轻轻一拍，就要飞起来。

林亦想着，抽根烟吧。
但是他又觉得烟灰潜意识的会把房间弄脏，况且那股压抑的烟味会久久不散。
他想着，还没开始抽呢，却不知不觉干了售后的事——他把窗户打了个大开。
夜晚的风呼啦啦的灌进来，有些凉丝丝，却不冷，让他一个激灵，清醒了一点。

顾衍打了个电话，铃声叮叮咚咚的想。
他听着，突然发现俩人都是原始的铃声，倒是有很多地方相像。
“不要工作？”林亦依然站在窗边。
“进屋去，外面冷死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噢。”
“做完了。”
“？？”林亦想了一会，觉得他大概是在回复他最早的问题，又笑起来，他说，“你怎么这么呆啊。”
“......”顾衍不知道怎么回应，又想到先前他们的微信通话，难得的笑了，带着一丝紧张，“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林亦老脸一红，轻咳了一声。

“为什么喜欢奶狗？”顾衍突然出声。
林亦悄悄皱了眉，却不生气，说道：“因为软软的，看上去很想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