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袋即食 (陆婪)

　　“这个尺码……”他翻到了正面，“是你的。别撒谎了。我不喜欢你撒谎。”
　　查诚急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撒谎……我是怕你不高兴，刚刚买饮料的时候看到了，就顺手一起买了，我没那方面的意思，你不用担心，真的！”
　　他诚恳急切，转过身望着阮真。空调的冷风打在他的胳膊上，冻得他起了鸡皮疙瘩。
　　他现在什么都不怕，就怕阮真对他有什么看法。查诚才刚出狱，自己这良好的态度还没完全展露出来呢，要是一不小心被误会了，又被抛弃的话该怎么办。
　　“你，你别生气啊。”查诚又说了一句。
　　阮真手搭在方向盘上，叹了口气。他转过脸，把查诚拉到面前，将头搁在他的肩膀上，双手穿过腋下，抱紧了他。查诚愣了愣，也环过了手臂，把他抱进怀里。
　　这是经历了一段春夏秋冬后，他俩在非床笫间的第一个拥抱。查诚忽然爱上了拥抱的感觉，他的心里有了一种从来没有的……安全感。
　　“这是你第一次抱我吧。”查诚高兴地说，他鼻子酸了，吸了一下。
　　阮真闭着眼感受他的气息和温度，等了一会儿，才说：“是。”
　　“这是第一个，你可以记下。”阮真轻轻的说。
　　查诚顿时觉得，阮真可能比看上去要更浪漫些。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是有这份浪漫的，所以只有在某些时刻，某些人才能看到。他真幸运。
　　“谢谢你来接我……我，”查诚还想说什么，阮真一侧头，封住了他的嘴，金边眼镜差一点碰到了查诚的眼睫毛。
　　他好主动……
　　嘴唇相碰，查诚一动也不敢动，等阮真离开了，他才眨巴了两下眼睛。
　　阮真大概是觉得眼镜碍事，他取下了眼镜，放到前面的隔挡玻璃下。
　　“你不想我？”他抬起眼皮，低着眉向上看他。这个表情查诚从来没见过，今日简直是阮真大放送了，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我，我我我，我当然，当然想你了。你，所以，”他说的乱七八糟，单个词语从嘴巴里胡乱冒。
　　“别说话了，直冒傻气。过来吻我。”阮真听不下去，右手拉了拉查诚的衣襟。
　　没定力·查·懵逼·诚立刻被带到阮真面前，想也不想一嘴啃了上去，捧着阮真的脸，从他微张的唇齿间摄取热量，吮他，舔他，听他和自己嘴唇相碰时发出的黏腻声响，无意识地享受他因喘不过气而发出的小小低鸣。
　　查诚伸手去解阮真衬衫的纽扣，小心翼翼地解，他觉得下一秒阮真就会把他的手打开，可是对方没有。
　　抽了一秒看他，只见那人微蹙眉毛，眼睛只张开一条缝，还沉浸在吻里。
　　可以……做吧？这是可以继续做下去的意思吧？
　　查诚犹豫了，他知道再继续下去自己会很不妙，连忙拉开阮真：“行了打住打住，再往下我怕，我怕控制不住自己，你肯定不喜欢我这样，咱们回去再……”
　　“没事。”阮真有点儿喘，他的耳朵尖开始泛红，“我没事。你可以继续。”
　　查诚的手指发僵，他看了阮真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
　　他可以往下做。
　　“抽屉里，有护手霜……”阮真压低声音，又说了一句。查诚更僵了。
　　他可以做全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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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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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真斜靠在驾驶座椅背上，衬衫纽扣被解开，前头大敞，冷风从排气口吹到他雪白的颈肉上。线条明朗细腻，升腾着一层亮亮的汗雾，看得查诚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你买安全套不就是为了这个么。”阮真说。
　　他抬起手，抚了抚查诚的手肘外侧，抚得他打了个冷颤，是激动的。
　　查诚反手抓住了他，冲口而出了一句：“你别引诱我啊，我这可是禁欲不知多久了……你不怕后果严重？”
　　“有多久？”阮真反问他，“有多久？”
　　他问的是禁欲时间。
　　“嗯……平时还是会想着你打飞机的，上一次是三天前吧，有点久了，至于那啥，进了牢就再没做过了……”查诚指的是和人做爱。他身材好，看上去也很和气，也有牢狱里的人提出想和他“好”，不过他完全没那方面的心情。
　　阮真听他说完了话，把目光移到了查诚下半身。他指了指：“你那儿都这样了。”
　　查诚觉得有些丢脸，他往后移了移，阮真却一把抓住他，自己凑过来说：“别逃。”
　　“我没有逃啦！你，你这样太主动了我，我有点吃不消。”查诚急忙拆开了盒子，拿出了一枚，“那，那我可就继续往下了，你别嫌我脏啊，虽然我昨晚认真搓过一遍澡了。”
　　阮真轻轻笑了一声，其实他本人早上过来之前也才洗过澡，只是没想到两个人想到了一块儿去，而且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我没事。你身上味道很好闻。虽然感觉上是便宜了点。”
　　阮真把剩下的几颗纽扣解开，让查诚摸上自己的胸腹，他也伸手过去，摸了摸查诚的青皮脑壳：“好像个小刺猬。”
　　“我就当你夸我可爱了。过来点。”查诚用手抚过他胸口乳尖，手指在四处逡巡，张开嘴小口啃咬阮真的侧颈和锁骨，这当口他还把自己一侧的椅背放了下去，将阮真拉到自己身上，让他趴在自己上方，感受他的体重。
　　他好像瘦了点。查诚心疼地想，他脱掉了白色T恤，阮真靠上他，两个人是都很久没做了，左右透着一股渴意，渴着对方的身体，可一时觉得都不能太猴急，要矜持些，只能靠在一起，磨呀蹭的，又亲又摸，搞得气喘吁吁，像是头回做爱的高中情侣。
　　查诚觉得要再不进行下一步，自己的小老弟就接近爆炸了。他忽然一个翻身，掀倒了阮真，把他按在躺平的沙发座椅上，粗暴而快速地解开他的腰间皮带，拉下他的裤子，还把他的内裤也拉下了——阮真勃起的性器从里头翘了出来，和查诚打了个照面。
　　查诚望了它一会儿，阮真用手臂遮住半张脸，看他。两条腿被查诚掰开了，他合不拢，裤子挂在左腿上，被查诚死按着。
　　两个人一句话也不多说，空气里都是变得温热的呼气，查诚小心翼翼地含住头，用舌尖舔了舔阮真。他湿得厉害，被他这么一舔两腿几乎是架不住，查诚长大嘴，吞下了更多，他抬眼一望恋人的下巴，卖力地吸吮起来，还用手抚摸阮真的大腿内侧，让他感觉更好些。
　　给他舔了一发出来之后，查诚抽了张纸擦了擦嘴，亲他性器的根部，吻他的小腹，另一只手沾了护手霜，放松阮真的后穴。
　　他发现阮真后头没有料想中那么紧，眨巴了两下眼睛，感到迷惑。
　　“我自己，在家也做过。”阮真勉强抬起头对他说，“昨天。”
　　查诚手下一用力，触碰到了前列腺那一侧的肉壁上。阮真嘴里立刻泄了声轻呼，于是下头那人缓慢搓揉按动，把他忍下的声音给调动了出来。
　　哦……查诚觉得他这种和外表极为不符合的行为实在是太煽情了，小声说了句：“你这么骚我怎么忍得住……”
　　他本以为上头那人听不见，谁知阮真一边喘一边回他：“我，啊，我也是想得你……”
　　查诚心中一顿，爬上去，手指还在给他扩张，一口堵住了他的嘴，有些狂热的吻他，追逐他的舌，胡搅蛮缠一般逼迫他，让他感受到自己的情感，也得亏是阮真，知道他是如此的人，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勾着他和他接吻。
　　进入的时候，两个人的吻还没结束。查诚轻轻动腰，顶弄阮真，他的动作不重，身下的人是一点力气也没用上，双腿被他轻顶着都在前后摇晃，没过多久，阮真又在他的撞击下断断续续出精了，小腹上潮湿一片。
　　查诚抹了一把，将他抱进怀里，继续耸动，他没能坚持多久，自己也缴了械。
　　他俩就维持着连结的姿势，又亲了好久。
　　一直到查诚的肚子不老实地叫了起来，他脸一红，阮真弯了嘴角，拍他：“好了，我们去吃饭。”
　　查诚把阮真身上擦干净了，穿上衣服，开窗通风，他趴在车窗上吸了一支阮真给他的烟。
　　“我们去吃妯娌吧。”他忽然回头，露出一个大男孩的灿烂笑容，“我想吃鸭肉炒饭。”
　　于是他们去吃了妯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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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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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搬家的时候，查诚丢了很多东西。对门住着位奶奶，老伴喜欢玩鸟，查诚给他们追过跑出去的八哥。
　　清理东西的时候查诚还让奶奶过来挑了不少东西走，丢掉的物件也都包起来放垃圾箱旁了，方便别人挑拣。
　　老奶奶看他要离开，做了小火锅招呼他吃。趁这机会问他：“你这是要搬回老家？东西都不要了？”
　　查诚正在吃虾，嘴里鼓鼓囊囊地：“没有。我搬去和别人一起住，他那边东西都有，他也不喜欢用二手物品。”
　　老奶奶想该不会是傍上了个女富婆吧，东西都有，查诚也就拿了点随身的物品，一副要去当小白脸的样子。
　　“小伙子啊……”老奶奶内心复杂地说，“做人呢，还是要多靠自己。偶尔借借外力是可以的，但不要把全身心都托付给别人了，特别你还是个男孩子，要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