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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o are you? (吃素)


  是,当初妈是没看上他,一个孤儿,要啥啥没有,男女关系还混乱,可结婚后人家又不乱搞又会疼你,赚钱养家还帮你带小孩,你跟他到现在十指不沾阳春水,房子有,车也有,你毕业了没上过一天班,要什么给你什么,你还哪里不满意啊?
  你这个年纪离婚带小孩,上哪里去找荆寻这么好条件的男人啦?
  得知自己决定离婚的时候,母亲的指责依然言犹在耳。
  “我、我以为……既然都结婚了那肯定是冲着一辈子去的呀,要是小毛病的话——”
  “就忍忍呗?”舒月凉又帮他接了下半句。
  章心宥倒不是争辩,虽然自己没恋爱结婚,但想起自己爸妈那也不是没有互相忍让的时候啊,他们现在也很幸福啊?
  舒月凉说:“你这个年轻人想法倒是挺保守的。”话锋一转,又问道,“那什么算小毛病,什么算大毛病?有人觉得对方出轨无所谓我不需要他全部的爱,有人觉得他爱我疼我可是睡觉打鼾声音大到不能忍。在我看来,出轨跟睡觉打鼾一样不分上下,没有谁是不可原谅的,也没有谁是需要忍耐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值不值得,幸不幸福,外人也不过凑个热闹罢了。
  “很多人好像觉得一段婚姻坚持得够久才够负责,我觉得我应该负责的是,当初决定跟他分担以后生活的一半而结婚的决定,不是别人的一张嘴。”
  章心宥想到她刚才说的那句话:那些没有量化但客观存在的标准,通常只是为了减少被指责的几率。
  舒月凉单手托着下巴看他,带着一点调侃:“章老师,不会走进传统婚姻的你,这样想未免有点狡猾吧?”
  站着说话不腰疼,章心宥仿佛听见了她的潜台词而有点害臊:“呃……对不起。”
  舒月凉哈哈笑起来:“你真老实,干吗要道歉?完全可以跟我吵一吵啊。”说完叹了一口气,“要说为什么离婚,真正的理由不是他不够爱我们——
  “而是太想爱我们。”
  舒月凉第一次见荆寻,是在大学二年级。那一年,香港回归,她刚好二十岁。
  她作为校报骨干,从九六年年尾就开始筹备一系列主题报道。临近七月,最关键的一篇里却还差着一个人物采访没完成。对方是往来香港和美国之间做了十年贸易的美国商人,敏锐的嗅觉让他发现了中国大陆正在觉醒的市场需求,转而将目光投向了内地。
  舒月凉通过一位在本地新闻频道做主播的学长看到了这个老外的一段采访素材,可惜老外觉得校报这种媒体不够分量,他并不想为了“对政治和经济毫无研究只有一腔热血的中国学生”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
  几次被拒,报社里的学姐告诉她:“你不如去学生会宣传部找荆寻想想办法?听说他常跟金融街那些老外来往,说不准有能牵线的呢。”
  荆寻?舒月凉听过这个名字,算不得风云人物却似乎人人都知道——总是伴随着各种令人玩味的传言和不同的女人的名字。
  “不过我得提醒你,可千万别‘有去无回’。”学姐意有所指地笑。
  舒月凉全然没放在心上,直接去敲开了宣传部的门。荆寻并不在,一个冷淡寡言叫胡阅颜的人接待了她;而等荆寻找到报社,她却又不在,回来的时候拿到了荆寻留下的电话号码。两个人似乎总是在错过,一来一回在电话里联系,几经波折,才在采访前夕见上一面。
  荆寻帮忙约到一位同那位商人关系很好的中间人,给舒月凉争取了一个小时的采访时间。作为答谢,舒月凉请他在附近有名的西餐厅吃晚饭。
  隔很远她就看到了荆寻,荆寻也看到了她,互相迎着对方的目光慢慢走近。
  当时的荆寻有一头略长的黑发,年轻英俊,身材高挑笔挺,穿着九七年最时髦的夹克和长裤,按照那个时候老一辈人特别喜欢夸奖小伙子的说法:“好像港台来的明星。”
  “你好,我是荆寻。”
  握住对方伸来的手,舒月凉并未想到以后的某一天,这双手会为她戴上结婚戒指。
  这一顿饭出乎意料的有趣,所以舒月凉没有拒绝荆寻饭后去迪厅的邀请。那个年代不但迪厅火爆,国内摇滚也遍地开花。能唱会跳的荆寻,几乎没有什么舞曲能难得倒他,兴致来了还可以冲上舞台吼一曲《垃圾场》。
  舒月凉也爱唱,就是有点跑调。但她不在乎,摇滚嘛要的是个态度。
  疯玩了一晚上,荆寻送舒月凉回宿舍,问她:“还能再约你吗?”
  舒月凉讨厌这种讨巧的问题,毫不客气地反问:“老虎想不想吃你,是你决定的还是老虎决定的?”
  荆寻一愣,马上就明白了,露出开心的表情:“好,我懂了。”
  他毫不掩饰对舒月凉的好感,像花孔雀一样展现自己全部的魅力去吸引她。当时的舒月凉同样追求者众,更有好事的人猜测:荆寻多久会成功?他和她之间到底算谁征服了谁?
  “她征服了我。”荆寻曾毫无迟疑地回答。
  对于他和他的追求,即使听过那些流言蜚语也并没有让舒月凉对他多几分猜疑和考察,顺其自然地跟他越走越近。她的恋爱观简单且坚定——合得来则爱,爱不了则断。人这一生不可能完全不失败、不失意、不伤心,她要做的,是当那个决定要不要吃的老虎。
  七月一日的晚上,她跟荆寻一起在学校礼堂看回归仪式,目光闪亮地说:“我要去香港。”
  荆寻马上回答:“好,我陪你啊,什么时候?”
  “马上。”
  荆寻笑她:“你瞬间移动吗?”
  舒月凉也笑,没回话。虽然不是瞬间移动,但舒月凉以最快的流程给自己办了一张港澳通行证,然后给他打电话,“走啊,去香港。”
  荆寻愕然,“这么快?”
  他没想到舒月凉行动如此迅速,更没想到她竟然不是随口说说。
  等再次见到她,是在半个月后学校附近的烧烤摊。舒月凉一个人提着行李转车转船,踏上了在电影里看了许多次的土地,去亲眼看看港片里的旺角、铜锣湾、维多利亚港,一直待到停留期限的最后一天。
  荆寻看着摊在自己面前的一大堆照片,和一肚子兴奋的舒月凉,说:“什么时候,你的生活里才会有我的一部分?”
  他的眼神寂寞又有点悲伤,让舒月凉觉得他仿佛是被自己无端抛弃了一般。二十岁的荆寻,有着远超同龄人的老成持重甚至狡猾,偶尔又露出没长大的孩子心气儿,要跟她讨个“你到底跟不跟我好”的承诺。
  “你真想跟我在一起?”
  “我发誓,绝不三心二意,”荆寻对自己令人诟病的四处留情心知肚明,“连暧昧都不会有。你要去哪儿,我就跟你去哪儿;你想做什么,就带着我一起。”
  “民政局,去吗?”舒月凉用酒杯磕了一下破烂的矮桌桌面,直视着他。
  别说不到法定年龄,那个时候大学生还不允许结婚呢。
  荆寻站起来严肃地说:“舒月凉,我在认真的跟你说话,如果不想答应你可以拒——”
  舒月凉也站起来,揽过他的脖子,送上一吻。
  “我对人生没什么计划,下一步走哪儿我也不知道,甭管香港还是民政局,都看心情。你就回答,敢不敢吧?”
  傍晚的路边摊烟火缭绕,人声鼎沸,但舒月凉依然能听见他的回答:“敢。”
  他们交往的消息第二天就传遍了校园,不知多少男男女女因此而买醉消愁,更不知有多少人等着看他们撕破脸皮分手的那一天。可是这段连当事人自己都不确定能走到哪里的感情,竟然平安地度过了整个大学时代,一直走到了结婚。
  连契机都非常的具有戏剧性。
  毕业前夕吃散伙饭,在歌厅喝到东倒西歪、口齿不清的大学生们跟另一拨同样东倒西歪、口齿不清的客人,因为谁都说不明白的原因打了起来。
  上一刻还在泪流满面互诉衷肠,排解分离之痛,一下秒就骂声四起、酒瓶乱飞,头顶灯光闪烁、耳边音乐激昂,好似一场群魔乱舞。
  荆寻的战斗力舒月凉是见过的,可是打群架谁也不知道从哪儿就能伸出个拳头来,他本身喝得也不少还得护着舒月凉,混乱中就被人按在地上了。
  舒月凉心头火起,抄起一把塑料椅子就飞了出去。
  “阿寻,干他!”
  荆寻跟打了强心针似的,翻身起来逮着一个往死里揍。
  不出二十分钟听见了警笛声,骑在不知道谁的背上打得正酣的荆寻,被舒月凉扯着后衣领趔趔趄趄往包厢里跑,塞进桌子底下。
  荆寻抱着膝盖挤在狭小的空间里,好像醒酒了似的,盯着她的脸看。
  看着看着就咧嘴笑,笑着笑着就出了声儿。
  “你笑屁啊,别出声啊!”舒月凉头发乱成鸟窝,妆也花了,是不大好看。荆寻还笑,舒月凉气得去捂他的嘴,已经来不及了。
  民警从桌子底下把他俩揪出来,跟打架的两拨人男女分开往警车上带,荆寻突然回身用尽全身力气向她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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