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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毒不食子 (柴不说)



南安的脖子生的很美,顾方叙想过很久,要在上面留下一个属于他的印记,不过烙印和纹身都不合他的心意。

现如今南安脖子上终于有了东西,却是一颗子弹。

顾方叙的心跳滞了一瞬。



3.

“查到是什么人干的了吗?”

“和杀老李给我寄手指的应该是同一伙人。”

冯端清微微眯了眯眼,压低声音:“你收到手指之后我暗中派人去查过,季潮生那个短命鬼死后,他的势力确确实实都已经被拔干净了,我觉得和他的关系不大。”

顾方叙咬着烟,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季潮生一直深藏不露,我们那时候和他那么熟,他都没给我们透过多少底,再说了,之前有传闻季潮生背后有更大的势力,我们可是一直没查出来过。”

冯端清夹着烟的手随意地摆了一下,目露几分不屑:“这件事的真假你我还不清楚吗?我们那时候和季潮生整天都呆在一块,他要是背后还有人我们会不知道?依我看这几件事很有可能都是南城的孙家做的,毕竟他们这几年不安分可是有目共睹的,而且上次的暗杀就发生在王家的场子里,王家和孙家一直是死对头,不排除是想借这个机会栽赃嫁祸。”

顾方叙疲惫地掐了几下鼻梁,冯端清看到他明显几天没刮的胡茬儿和黑眼圈,没忍住笑了一声:“你这几天都在医院守着那个小东西?亲娘的,你别不是真动了情了吧?”

顾方叙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没确认也没否认。冯端清惊得没拿住手上的烟:“不是,你不会就因为他给你挡了颗子弹就感动了吧?这也不像你啊。再说他的存在不就是为了做这些事儿吗?那古时候达官贵人养个小妾还得帮老爷试毒呢。”

顾方叙沉沉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冯端清自知说的话不合适,尴尬地咳嗽了几声掩盖过去。

三年前的某一场宴会上冯端清看到顾方叙看那个大提琴手的眼神就知道这孩子准保跑不掉,果不其然一周后他在顾方叙的宅子里再次见到了南安,不过大提琴手端庄典雅的缎面领结被换成了皮质的项圈,手上的琴弓也变成了垫着绒布的手铐。

小东西哭过闹过逃过自杀过,最要命的一次差点拉着顾方叙一起去见阎王,他们这一群人看得心惊动魄,直道这看起来一肏就会化成水的小东西原来是辣椒水做的。

不过再怎么辣总有被肏服的一天,小东西一身硬骨头被顾方叙拿刀一刀一刀剔干净了,流出来的血水和辣椒水一混,居然变成了糖水。

更没想到这糖水小辣椒到了关键时刻居然还能豁出去为顾方叙挡枪子。

顾方叙有过很多情人,其中最长的也只在他身边呆了三个月,和三年比起来天差地别。那些人中比南安好看会伺候人的大有人在,但却没有任何一个有南安这么特殊,毕竟他是顾方叙自己看上的人,而不是主动爬上来的。

医生做完例行检查,出来通知家属进去会面,顾方叙急匆匆地灭了手上的烟,对着洗手池的龙头冲了几下嘴便快步走了进去,冯端清在后面一阵摇头,暗叹再不愿意承认有些东西成了真的就是真的,毕竟感情这东西饶是你铁石心肠,也不是那么简单就藏得住的。

“小东西,你怎么这么笨?你想啊,要是你没去挡,那子弹往他头上这么一钉进去,你就自由了。”

这种要命的玩笑,也只有冯端清这种和顾方叙从小玩到大、有过命的交情的老哥们儿有胆子开。

南安胆子小得很,光听子弹两个字就想到了那天的惊险情景,没忍住绷住了身子,两只眼睛可怜巴巴地垂着,纤长的手指攀着顾方叙的胳膊,像是攀着一根救命稻草。

“我不希望先生有事。”

冯端清这是彻底服了,大剌剌地比了一个大拇指:“甘拜下风,哥你要是出本儿调教的教材,我一定头悬梁锥刺股熬夜拜读。”

顾方叙心头欢喜,抚摸南安的动作里加了几分隐隐的爱意。他确实没有想到南安会为他挡下那一颗子弹,医生说,如果再偏两厘米,南安这条命就没了。

南安是唯一一个从第一眼就让他满意得不行的人,也是让他花费的时间和心力最多的人,连他自己都渐渐意识到,这个小东西在他的眼里,似乎已经不再是泄欲和宣誓占有欲的工具那么简单。

顾方叙没说话,眼神却不自主地往南安身上飘。南安脖子上缠着一圈纱布,却像项圈一样刺激着顾方叙的感官。顾方叙看着少年,想起三年前的那个夏夜,他把南安按在露台上,听着少年撕心裂肺的哭嚎,第一次占有了他。

南安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吸引力,像一只无形的手,抓着他往他身边靠近。南安是他心里最美好纯洁的化身,而他在南安身上实践了他所有肮脏扭曲的幻想。

他花了三年把南安变成今天的样子,却没有因此失去对他的兴趣。南安是治疗他的解药,也是加重他的狂病的毒药。


4.

“你这次表现得很好,想要什么奖励?”

南安那双鹿眼亮晶晶的,眼巴巴的看着顾方叙,忸怩半天不敢说话。顾方叙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脸,补充了一句:“什么都可以。”

南安胆怯地偷瞄着顾方叙,小声地说道:“先生,我想我妈妈了。”

顾方叙面色一沉,南安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不顾身上的伤跑下床跪在顾方叙脚边。

然而预想中的责罚却没有降临,南安跪了一会儿,头顶上响起一声轻笑,男人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沉声笑道:“那等你好了,我带你去看她。”

南安几乎要从地上蹦起来:“真的吗,谢谢先生!先生最好了。”

顾方叙的手顺着他的后脑勺慢慢滑下来,然后停在他裹着纱布的脖子上,顾方叙抚摸着南安脖子右侧的那个伤口,慢慢说道:“那你要不要感谢一下我呢?”

南安闻言,就着跪着的姿势,解开顾方叙的皮带,他隔着内裤轻轻咬了一下,然后用牙齿把内裤咬下来,含住了那个蛰伏的巨物。

顾方叙熨帖地喘着气,一手扣住南安的后颈狠狠在他口中撞击起来,就在快要射出来的那一瞬,他突然摸到了那个伤疤,他心口一热,猛地扯下那块纱布,用手指狠狠地戳了进去。

尚未愈合完全的伤口顿时鲜血淋漓。

“安安,我的宝贝,安安,安安......”

顾方叙兴奋地叫着南安的名字,手指越插越深,竟是插到了弹孔的最深处。

南安再也无法忍受痛苦,他绝望地抓着顾方叙的裤子,手指上渗出了血珠,浸入裤子的布料里。

顾方叙抽出仍旧硬着的性`器,把手指从南安的伤口里抽出来,然后用那只满是鲜血的手紧紧捂在南安的嘴上,等他完全把口中的精`液吞下去,顾方叙才放开手,然后把他按到床上,一把脱下裤子,插了进去。

南安已经疼晕了过去,终于不必再担心忍不住发出声音触怒顾方叙。


顾方叙说话算话,南安出院的第二天就把他带到了他母亲的墓前。

南安的父亲走得早,他跟着母亲长到十五岁,一场车祸夺去了母亲的生命,南安在左右邻里的接济下长到十八岁,遇到了顾方叙。

扫完墓出来坐到车上,顾方叙随手一搭,像往常一样打算摸摸南安的后颈,少年想起上次的是心有余悸,下意识地一躲,躲完了他意识到自己又犯了错,可怜兮兮地垂着头,吓得嘴唇泛白。

顾方叙脑中一晃而过那天在病房里的景象,破天荒的产生了一丝名为内疚的情绪。

“别怕,我只是摸摸你。”

南安身子一颤,被这句话惊得散了三魂七魄。

顾方叙的手顺着他的脖子滑落到肩头,然后把他带进怀里:“安安,别怕,我想对你好。”

南安知道自己被一句话三个词一共九个字弄得泪流满面实在难看,但他也实在控制不住,他大着胆子靠在顾方叙肩头,哭出了声。

“安安,我们时间还有很长,你等我慢慢往好里改。”

顾方叙憋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把这句话说出了口。

既是对南安的承诺,也是给他自己的答案。

“嗯。”南安流着泪,仰起头,笑着凑上去吻他的唇。

这是他第一次在没有任何指示的情况下主动接触顾方叙的皮肤,而顾方叙的默许像一阵暖风,吹进他的胸腔里,似乎要把那些经年不化的冰渣一次性化干净。

这场长达三年的斯德歌尔摩拉锯战,总算是有了一个结果。

虽然过程有诸多痛苦,但终究结果是好的。


“......是吗?哈哈哈哈哈你太天真了。”


5.

“......是吗?哈哈哈哈哈你太天真了。”

“你不过和厨房里的杯盘碗碟一样,随时都能换掉,但是没有人能换掉我的位置,你明白吗?”

“我知道你跟了顾方叙很多年,不过你要知道,一条狗,养一百年总归还是狗,不可能变成人的。”

南安对女人的话没做回应,只是紧紧盯着书房的门,喃喃说道:“先生不喜欢别人进书房,请您去外面等吧。”

邓玉容嗤笑一声,看稀奇似的从上到下把南安打量了一遍,最后视线停在他脖子上的纱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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