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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门密室 (微笑的猫)


  姥姥在信里告知,拉动它便可以收起机关。
  唐缈在唐画的带领下走到祠堂最深处,蹲下,掏出口袋里的半盒火柴,划燃一根、两根、三根……这才在跳动的微弱火光下找到了姥姥所说的那块记号砖。
  他起开青砖,把几乎烧到手指的火柴柄扔掉,然后双手摸索到一件冰凉的铁器——是个环状物体,上了锈,小小的,似乎用女性的手掌去握它更合适。
  他抓住铁环,提醒唐画让开些,接着奋力一拉,果然拉出了一段铁索。
  他屏息等待着脚下那种电机的嗡嗡声,机关运作的咔咔声,以及震动和摇晃再度出现,然而没有。
  “画儿,感觉到动了吗?”他问小蝙蝠。
  “不动呀。”唐画细细的嗓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传来。
  于是他再拉,再拉,又拉。
  “动了吗?动了吗?”
  “缈,在干啥子?”唐画很不解,什么动不动的?
  唐缈再拉两下,始终没动静。
  他使出吃奶的力气再度拉动铁环,发现确实到底了,纹丝不动。
  “……”
  “动啊!”
  “你动一动啊!!”
  “你为什么不动啊??!!”
  “……”他扔开铁环跪了下来。
  啊……我的亲姥姥,这算什么情况?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摸黑冲到祠堂门背后,划亮火柴去看另一截铁索,顿时心里“咯噔”一下,因为二者不对称!打开毒水深沟机关的那截铁索比关掉机关的这截要长一倍多——那一截大约有一米五,这一截还不到五十公分。
  制造机关的唐家会缺这么一小段铁链子吗?应该不会。
  事实上任何沉醉于制造精密机关或者仪器的人都有完美主义倾向,他们喜欢对称,平衡,顺滑,恰好,严丝合缝,同一个机关上一长一短的两条不般配的链子,说不定能让机关的设计制作人想起来就如鲠在喉,以至于彻夜难眠。
  本机关的缔造者是前任家主唐竹仪,其人遗照倒扣在那儿呢,多俊美的男人啊,一看就有强迫症!
  所以最合理的解释是:几十年历史的老玩意儿坏了。
  “……”唐缈绝望地跌坐在地,大口地喘着气,冷汗遍布全身。
  多糟糕的结局,姥姥啊姥姥,你能预知这些吗?你不是自己曾经试过吗?
  你居然马失前蹄!
  ……
  唐画察觉到唐缈情绪不对,摸到他冰凉的手指,紧紧牵住,语气里透露着担忧:“缈?好吗?”
  ……这个小妹妹,她的躯体残疾,心却是温柔圆满。
  唐缈回握她的手,哑声说:“我很好。”
  唐画便开始提自己的事:“乌龟,那边。”
  唐缈花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原来在说淳于扬送给她的小金钱龟,那确实好几天没看见了。
  “小乌龟怎么了?”
  唐画拉着他往前走,到祠堂的另一个位置,与机关铁环的距离顶多两三米,跺脚说:“下面!”
  “什么?”唐缈问,“你的意思是小乌龟在地底下?”
  “嗯!”
  不、不会吧……唐缈扶额蹲下,心想这可怎么搞,这地底下是他妈中了邪了?机关铁索在里面卡着也就算了,小动物跑去凑什么热闹?这他妈死到临头了,还白搭一条命!
  “我搞不出来。”他坦率地说。
  虽然黑灯瞎火看不见,但耳朵里很快传来了唐画的嚎哭声,对于小孩子来说,哭永远是最有力的武器。
  唐缈只能改口:“行行行你先别哭!等天亮了,我把你那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谈笑凯歌还的大心肝淳于扬哥哥请来挖洞,保证一小时之内把乌龟挖出来怎样?”
  他说这句话时,根本没料到淳于扬已经悄然走到他身后,相距仅七八米,而且那孙子还带着夜视镜。唐画当然知道淳于扬来了,但她没必要次次都说呀,何况她正嚎啕着呢。
  于是,当唐缈许诺完毕,低头转身说要把毒水深沟机关损坏的事情告诉外面那几个人时,便迎面撞上了淳于扬的身躯。
  单方面讲,即从唐缈的角度来讲,这是他清醒时和淳于扬的第一次无缝接触,他这才知道淳于扬的胸口原来也是温热的,冷冷的皮肤下面原来也涌动着热流。
  淳于扬的身体修长、矫健、前胸和臂膀上有明显的肌肉形状,藏在他洗得发白的绿军装里。
  这一下突如其来撞击,或者说触摸,带给唐缈的惊吓不亚于看见墙上画里的死人忽然活过来一个,但他还没叫喊出口,就被淳于扬搂住了腰,捂住了嘴。
  “别说,别告诉他们。”淳于扬在耳边命令,那气息真是他独有的,属于极爱干净的男性。


第45章 转机之二
  唐缈的心砰砰乱跳, 终于从淳于扬的指缝中找到了自己的嘴巴:“什、什么?”
  “别告诉他们。”淳于扬重复。
  “为、为什么?”
  “从现在开始你得听我的,”淳于扬耳语, “必须要摆脱他们了。”
  唐缈楞楞地望着前方。他的眼睛其实早已适应了黑暗, 通过放大的、漆黑的瞳孔, 他能看到身侧的影子——他比他高半个头,感觉上却像高无数倍,大到压迫。
  ……摆脱他们?
  或许应该首先摆脱你吧?
  “你脸上是什么?”唐缈问。
  “一种红外线设备, 能把你看清楚些。”
  唐缈颤抖了一下,因为淳于扬突然把手放在他的后脖子上, 后脖颈是凉的,而手很烫。
  “别告诉他们机关坏了, 就让他们蒙在鼓里。”
  “可是……会死人的。”唐缈说。
  “天天都会死人。”淳于扬说起“死人”两个字,平静得仿佛在谈论天气。
  “死在唐家?”
  “或许这就是姥姥的本意。”淳于扬轻笑,但短促的笑声里一点儿笑意都没有, “你没听司徒湖山说么?姥姥年轻时杀过许多人,她并不害怕死人,也许为了保护这个家族,她还愿意多制造几个死人。”
  “你怎么……”
  你怎么知道姥姥的意思?
  “我心有灵犀。”
  “你是什么人?”唐缈忽地问。
  “我是同伙。”
  “谁?”
  “你的同伙。”
  “可是……”
  淳于扬在他耳边说:“到里面商量。”
  唐缈把他推开。
  他感到头晕、心口发闷,一半因为烦躁, 一半因为淳于扬指尖传来的温度,那温度沿着脊髓往下传播, 叫人忍不住要逃。
  “别烦我了, ”他虚弱地说,“性命攸关的事怎么能不跟人家说呢, 就算是贼,只偷一把钥匙也罪不至死吧。”
  这时淳于扬突然手臂一挥做了个动作,从常识来推断,是把脑袋上的夜视装置迅速取下了。
  他刚把那玩意儿塞进挎包,火光便照亮了祠堂小院,原来是司徒湖山、周纳德和离离他们等不及,举着火把前来察看情况。
  “晚了。”淳于扬低声道,“你错过机会了。”
  “出什么事啦?”司徒湖山迈进门槛,嗓门隆隆的在祠堂四壁间回荡。
  事到如今,唐缈不再隐瞒,回答:“机关坏了。”
  司徒湖山的脸顿时变了颜色:“啊?怎么就坏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跟前,唐缈指着原本藏在青砖下的铁环给他看,又指向那段铁索:“像是卡住了,怎么都拉不动。”
  司徒湖山不信,给周纳德使了个眼色,两人便一起抓住铁环向后拉,挣得满脸通红、满脖子青筋、恨不得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仍然毫无动静,不由得不信。
  “这就是关闭毒水深沟的机关?”司徒湖山再次求证。
  唐缈点头。
  “没骗我?”
  是真的,他从唐缈的表情里看出来了。
  “没别的地方可以关?”
  当然没有,就算是盏灯泡也不过一个开关,难不成唐竹仪早在几十年前还有心情弄双开双控?
  “这可怎么办?”司徒湖山在铁环附近苦闷地踱来踱去,破旧不堪的胶鞋底发出吧嗒声。
  周纳德考虑片刻,将火把插在高处的砖缝里,简洁地说:“那同志们,挖吧!”说着徒手将脚下青砖一块一块掀开,将砖块下方的泥土暴露在空气中。
  是该挖出来看看情况,司徒湖山闻言赶紧帮忙。
  砖块铺设年深日久,下边那一层约五六公分厚的泥土被压得平整结实,好在重庆气候温润,尤其是夏季多雨地面返潮,还不至于板结得无法刨开。
  撬开了砖,挖走了泥,却惊疑地发现泥土底下居然还是石头!
  他们只好花时间寻找更称手的工具,扩大挖掘的面积,但越挖越是心寒,原来那不是一小块石头,是一大块,铁链从石头上的一个直径和茶杯口差不多的、漆黑的小洞中穿出。
  由于只看到石头暴露在外的一点儿,他们不能判断它的形状,只知道单单从这一面来说,它是平的。
  就算那是一块石板吧,可它有多厚呢?面积有多大呢?如果它只厚约一两寸,占地一两平米,那还有被挪开、敲碎的可能;可如果它厚达数尺呢?如果它是长条石的一部分而那石头重达数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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