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冷。”郭嘉慢慢的挑起眉,顺着荀攸的视线扬唇微笑,然后瞧着眼前一亮的荀攸,轻轻的开口道:“那赶紧回营帐去吧,不用在这里陪嘉的。”
荀攸有些冻僵的脚趾头伸缩了一下,有些意动,但还是瞧着寒风凛冽中的郭嘉,默默的在心中叹口气,“还是算了吧,我看你画的也快好的了,都等了这么久了,再等一会儿也无妨。”
郭嘉拉着音悠长的哦了一声,然后似是无限遗憾的摇了摇头,一边作画,一边装作无意的说道:“嘉还想着公达若是走了,就不会有人烦嘉了!”
敢情荀攸在郭嘉眼里就跟嗡嗡作响的苍蝇同一个级别,荀攸默默内伤,真想跪下来捶地标示愤慨,交友不慎啊!可是他当然是没有如此做的,看看地上的积雪,再看看自己单薄的棉裤,荀攸缩了缩腿,唉声叹气的想,毒舌的郭嘉到底什么时候能消失啊!
所以,荀攸实在是有些风中凌乱了。当然他没有看到自己磨牙时郭嘉微微弯着的略显愉悦的眼眸。
不过荀攸自怨自艾和郭嘉略有些好心情的时候没有进行多久,瞧着远远走过来,披着裘衣的贾诩,荀攸收拾好心情,微微颔首示意,而郭嘉则是挑眉撇嘴,无视贾诩,看着远边的景色,在宣纸上又勾出几个线条来,在贾诩走进的时候,线条显示出一个女人的轮廓。
贾诩面色淡淡的和荀攸相互行礼,他们都默契的选择跳过和郭嘉行李打招呼的阶段,看了眼郭嘉的画,贾诩缓慢的说道:“今晨的时候,还听主公说起郭祭酒。”听到是曹操说的话,荀攸也凝神几分,侧耳听着。
“说我什么?”郭嘉漫不经心的随口问着,目光却不带一丝偏移的瞧着宣纸,笔走龙蛇,很快的一个绝色佳人便翩然落在纸上,和雪景相照应,更是添了几丝清冷的绝美。
贾诩没有在意郭嘉轻狂而目中无人的举动,一派淡然的说道:“主公说,郭祭酒是早年就跟着他平定天下的了,可如今已至而立却无家室,实在让他心觉遗憾实在感到忧心。”说着,顿了一下,宽大的袖袍抬了起来,手指指向郭嘉画中的美人,语气淡漠的说道:“不过现在看来,郭祭酒好像心中已有佳人。”
这一番话下来,荀攸有些揪心的瞧着郭嘉,他对郭嘉和庄明的关系也算是知根知底。他们当时没有广告天下,但也没有遮遮掩掩,虽然低调,但亲朋知己总有三四个知晓的。
郭嘉听着,面无表情和贾诩对视了一会儿,才弯起眼睛勾起唇角,说道:“多谢主公挂怀了,嘉是有心上人没错,可惜的是天涯海角,相隔太远。但就算如此,嘉也痴心与他,所以实在没有与他人成家的想法。”
天涯海角,或许是真的太远,或许是死了,郭嘉一语双关,荀攸眼底放松了些许,贾诩却是微微扬起的唇角,“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若因为红颜而丧孝,实在不智,郭祭酒却是失算了。”
郭嘉皮笑肉不笑的勾嘴,没理贾诩。这只知道明哲保身、冷眼旁观的老狐狸懂什么啊!
荀攸在一旁郁闷的听着,这两人近日来总是会偶尔碰到一起,气氛诡异不说,话中有话不说,那弦外音反正他也能听得懂,可是为什么他总是要在这里听着,还要打圆场!这般想着,荀攸便有些不耐烦的开口道:“既然奉孝你画完了,那我们回去吧!”
郭嘉微微点头,示意了眼身后不远的士兵,让士兵把自己的画作带回去,然后便瞧了眼荀攸,挑眉后,抬脚就走,看也不看身侧的贾诩。荀攸朝天翻了个白眼,但其实自己也不怎么待见贾诩,便和郭嘉一样无视着离去,
瞧着郭嘉走过自己面前,贾诩眼中仍然是没有半点的情绪,等郭嘉和荀攸走得远一些了,贾诩才忽然开口道:“差点忘记说了,郭祭酒还有荀书令,半个时辰后,主公设宴于槐鹰楼,请两位必往。”
荀攸身形一顿,下意识守礼的想要转过身去道谢,却被郭嘉一手拉住,扯着继续往前走。荀攸摸了摸鼻子,无奈跟上。
瞧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贾诩摆手叫要收拾郭嘉画作的士兵推到一旁去,走近了些,和方才的匆匆一瞥不同,细细的看起这幅画来。
“风流浪子,画出来的也果真是绝色!”贾诩自言自语着,端详着这画上的女子,柳眉凤眼,唇如绛点,眸如星辰,一袭白色衣裙,站在那里看起来纤细柔弱,可在凛冽寒冬之中,这女子却有着不同的韵味,名为坚强。
贾诩咦了一声,深深的看进那女子的眼眸,不由微微皱起眉头。
这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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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次如何 已经绝对的够轻描淡写了 但愿不要被警告
墨墨我决定赶紧把两人凑一块去
若是分开七年 你们不急
庄明绝对会憋死 (默 偷笑
所以 收藏不能少哦 若是有人写长评的话 墨墨一定会表达最热烈的爱意
最后 感谢Losé-妹纸的炸弹 偶今晚一定会做梦 梦见无数炸弹朝我飞来 偶也
狂士心酸 何等音信
NO.64 狂士心酸何等音信
流走的时间如同在手掌中滑下的细沙,你想要追赶它,却始终落后于它的尾巴,那么还不如摒弃时间,只朝着自己想要的结果奔跑。
第二天早上,庄明便向典韦和邹柳儿说明了来意,他想要把秀儿和高顺留在此地,而需要典韦同他一起到许昌走一遭。
典韦对庄明的要求没有异议自是当即同意,邹柳儿虽有不满却没有显露出来,私下里却堵着庄明在院子里,低声问道:“你是想要去刺杀曹操吗?”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庄明有些愕然,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想要带走一个人,不会有危险的。”
“谁?”邹柳儿下意识的问道,但马上反应过来,“哦,我想你不会告诉我,可是你知道典韦在曹丞相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如果被曹丞相发现怎么办!”泣声说典韦若死自己孤身寡妇怎么能活。
庄明面无表情,眼底却是一片无语,毫不在意的冷眼看了看旁侧的橱柜,而下一秒,那木块橱柜竟不知被什么碾灭成碎块,则是庄明不想多谈,使用了异能,随而说服了邹柳儿。
很快的庄明和高顺说了一声,至于秀儿情绪虽然低落却并没有做出阻止的举动,“清言,你会平安回来的,对吗?”
庄明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秀儿的头顶。便和他们告别,同典韦想要往许昌去。于吉本想跟上,却被左慈拉住,他这孩童之身,再不解决,怕是终身不能恢复。
所以这就是左慈的异能,庄明微皱着眉,看着左慈拉着吉不让他跟过来,由此于吉只好眼巴巴的瞪着庄明和典韦离去。
曹操将大军的主力放在了官渡,自己同心腹回到了许昌,招安张绣之后,想要派人招安刘表,孔融编推荐了一个人。
而近今日,曹操设宴于相府大厅,鼓前面站着一人,所有进来的文臣武将瞧着他的表情都不大好,这并不奇怪,因为这个人就是孔融推荐的恃才傲物的祢衡,他向曹操将曹操的文臣武将曹操的文武贬得一无是处,都是衣架饭囊,酒桶肉袋。
“据说这个人天文地理,无所不通,三教九流,无所不晓。上可以辅佐天子成为尧舜,下可以配德孔子、颜回,与我这等凡夫俗子怎能并论!”刘晔在一旁似是嘲笑的说完,又斜眼看了看不远处面色不改的祢衡,微微扯嘴。
刘晔说的话恐怕不少人都能听得见,众人的面上不禁舒缓了许多,不好表现自己是凡夫俗子与之计较,也不在厅外用眼睛瞪死祢衡了。
“让祢衡来击鼓,主公怕是气着了。”郭嘉坐在角落里嗞嗞的瞧了眼一身旧衣的祢衡,不知道想到什么眯着眼睛似笑非笑。
“这祢衡可是在主公面前把所有文武批评了遍,这种性格,如何讨喜!若是真的出使刘表,恐怕会身死在那里。”而荀攸则是看着面色不大自然的孔融,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别家事,公达就别唉声叹气了,来喝酒!”郭嘉端起酒壶向荀攸似笑非笑的示意,两人随而对饮。
酒宴开始后,祢衡敲了一曲《渔阳三挝》,音节之间曼妙慷慨,有金石之声,座中几千人,听闻之下,莫不痛哭流涕。音节激荡,充满愤慨之声,祢衡很清楚,自己出使荆州说刘表,以自己的性格必死无疑。
“这样才子,死了也可惜。”荀攸也心中酸涩,隐有共鸣之感。
“不死才可惜。”郭嘉反驳一声,随而看着祢衡在左右喝声中冷笑一声,竟然当场脱下旧衣,赤身裸体的站立,郭嘉不由抽了抽眼角,看向满面怒色的曹操。
“庙堂之上,你怎敢这么无礼,置孤于何处!”曹操怒斥着,怒火中烧,当场就想要把弥衡拉出去砍了,但孔融在场又有事相托与此人,才不得已忍住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