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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欢 番外完结 (EXHIS)


  李崇在书房,正站在柜边翻书,泰然自若的好似一颗挺拔迎风的白杨树,抬眼看见满脸焦急的姜扬,他见怪不怪的打招呼。
  怎么?
  他碰见乐瑜了,人着急的直哭,姜扬落座在沙发扶手,他解开脖子下的第一颗纽扣,呼出一口热气。看来是他想多了,担心过头。
  他没事儿,只是突然不想做,李崇放下书本给姜扬倒了杯水,相交相知这么多年,他知道他所来为何,急切关心是为何。乐瑜那孩子不知进退,不懂见好就收,失了分寸实在是让他倒胃口。
  接过杯子,姜扬托着转动,他极其严肃认真的再论李氏兄弟性生活,你这次多久没做了。
  一周。七天,这天数可刷新李崇的无性生活历史记录。
  象征性的作了个碰杯的动作,道完恭喜他一饮而尽,清冽的液体润过燥热的口腔和喉咙。
  感情深一口闷,姜扬的杯子见了底,李崇把多年的疑问道出了口。姜扬认识李衡在先,为何要站在他这一边,他以为他们才是故交老友。
  姜扬的答案简单又滑稽——十一岁那年他被老爸一顿胖揍,关了半个月的禁闭,说他思想淫秽败坏姜家的门风。
  他和李景挤在一处看《花花公子》,那天只有李衡路过,告状泄密的只可能是Leo。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一本黄刊决定了立场和屁股。
  李崇和他并坐,带着笑意也举起了手中的水杯。
  Santé。
  姜扬会心一笑,默契地加了句英文,To Playboy。
  To PALYBOY。
  细节决定成败,偶然导致必然,在姜扬的说法里,历史性的相遇确定了敌友,原来祸从口出,言语的伤害是无形的刀锋,比肉体的损伤更绵长更疼痛。
  你不是去北京了吗,还回C城唱什么歌,混不下去了么!
  所有的挑衅唐欢只当杨阳嘴贱放屁,只这句实在是刺激到了他脆弱的神经,因为分离和等待拉扯得纤薄敏感的神经。
  杨阳说的没错,他的确是没混好,心急闯入局,心乱忙撤离,一错再错,还好尚未错到满盘皆落索。
  大概是瞧唐欢灰头土脸哑口无言,杨阳挺有优越感的又表现出关心,他问唐欢是不是过的不太好,若是他开口他蛮可以关照关照,大杨那个酒吧,开的风生水起,消防卫生税务公安项项审批处处顺利,还不是仰仗了他的关系。
  唐欢开了口,却不是对着他,三步并作两步,唐欢边喊边疾走,拦下了过路的空出租。拉上门说出自家的地址,催着司机启动,至于被甩在路边儿大呼小叫的杨阳,唐欢没心情理。
  计价器跳了一个字,唐欢到了家。把药品袋子放到地上,唐欢空出手来掏钥匙开门。卓淑芬和肖建国已休息了,烧了壶热水,唐欢冲开了药剂,手腕疼,嘴里苦,心里就更躁动了。
  恼羞不平的情绪早已充满他整个身体,血液在沸腾,皮肤在发烧,可他还能忍,在漆黑的厨房里,唐欢搅拌温热的药汁,他不恨杨阳的德行,倒恨起了自己的不争气,埋怨着不甘心,自责着那份窝囊,如果他衣锦还乡何至如此,如果他真是李崇的情人!
  他妈的!
  寻找种种理由,历数各类借口,唐欢接近李崇,取悦李崇,思念李崇,他曾用爱情来粉饰野心,却不知野心亦可遮掩爱情。
  唐欢端着杯子,面对着水槽心中郁郁,他为次日的通话内容打腹稿找话题,预想着与李崇的视频交流,这是不能细想的,他孤零零的在老家受气——他灯红酒绿俊郎相伴双宿双栖。
  即便那日的大白腿儿是李三,并不等于李老板没有别人,只要他想要,有一打的帅哥洗干净屁股等着。在唐欢的猜测里,李老板的夜晚不孤独,在现实里李崇也不孤单,他陪姜杨出门。院子很静谧,北楼的窗户闪着亮光,医生忍不住询问,他以为乔回国了,没想到人还一直在李宅。
  因为他对李衡尚未死心,眺望那扇窗,李崇冲姜扬做了个好走不送的手势。
  也许今天是个适当的时间,能让彼此都认清楚现实。心动不如行动,慢慢悠悠的,李崇踏上了石板路,往北楼走,身后的姜扬大概从他前进的方向看出了端倪。他叫了他的名字,侧身回望,李崇道无须担心——他能控制自己,比马场那晚更好更平静。
  这是个冒险,上一次他主动去北楼,还是很久之前的事,他撕开了乔的上衣,还差点扒了他的裤子,可惜李衡阻止了他,如同八年间的每一次,功败垂成在最后一刻。他睡了那么多男人,他改变了他的样貌,却不能彻底摧毁他的信仰和精神。
  到底是他保护着乔还是乔守护着他,同窗十年,同居十年,他们可算是一同长大,曾亦华这个母亲,选的守护神还选的真好。
  那天晚上李崇找了唐欢,发疯的性交,彻底的癫狂,翌日他抱着他醒转,八年来他第一次安安稳稳和人在一张床上睡觉。
  那时他对唐欢并没有特别的心思。
  唐欢年轻漂亮身体健康,苏临的存在给这床事增加了点调味剂,吕锋的坦白更让性带着施虐的快感,他揉搓压迫的,不只有他的躯体,还有他的灵魂。他会逼得他原形毕露,丑态尽出,绝望疯狂——就像李衡一样,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虚伪表象下的真心,淫乱放荡,背德欲念,正如他李崇!
  多有意思啊。
  可有意思不等于有意义。
  毁灭不如征服,憎恨不及热爱,惶恐不如安宁。他想让他属于他,从身到心。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摧毁只需要惊天动地的一秒,可塑造,千锤百炼度尽沧桑,重塑李衡是很困难的,改造唐欢便容易多了。
  唐欢适应了他,一开始承受,后来会享受,像个水灵灵的桃子抑或是美味的点心,熟了、酥了。只带瓜熟蒂落到他怀里,强扭的瓜不甜,李崇不喜欢强迫人,他喜欢自然,不爱刻意,水到渠成是最舒服的,自投罗网是最忠心。至于送上门来的契机,来者不拒——幼稚的女友日渐疏离,丢失的手机正好设局……
  他知道唐欢很多事,虽没深入调查,但张欣收集过唐欢的基本信息,一如调查每一个爬上床的新欢,家庭背景、社会关系、工作单位,汇成一张薄薄的A4纸。他还知唐欢喜欢他,虽然他从来掩饰,两看李景的难过与欢喜,故作无知的不言语,道是无情却有情。
  对于这一点,李崇很满意。
  满意的李老板计划让自己更舒心,扭开门把手,他望向一旁坡度极缓的楼道和暂停使用的电梯,拂着扶手,缓步上楼,经过二楼的琴房,他来到三楼的主卧室。
  主卧室是个大套间,两个睡房共享一组更衣室浴房盥洗间。视线扫过空荡荡的房间,李崇反手关上了屋门,西侧的浴室里有淅淅沥沥的水声。李崇环顾四周,这房间的布置从来是陌生又熟悉,和法国那个房间几乎一模一样——只是一副木雕的十字架代替了斗柜上悬挂的大镜子,还多了床头的轮椅。
  脱掉外套,李崇将它抛上床尾柜,慢走几步,他抚摸过电动轮椅,挽起袖口,他让自己舒舒服服稳稳当当落坐在上面,大小正好,高矮合适,两手交叠在腹部,李崇的目光掠过暗色的床单,射向紧闭的浴室房门。
  房门在五分钟后打开。
  裹着浴袍,搭着毛巾,乔跨了出来,见到李崇,他下意识的后倾,也许是退无可退,他瞬间化身暴怒的狮子,仿佛满头的发根都要树立,冲到李崇跟前,他推推搡搡得撵人。
  滚出去,揪着李崇的领口,他咬牙切齿。
  话音未落,他被李崇揽进了怀里,腰带被撕扯,身体被抚摸,被亲吻的肩膀,像烫过了滚热的烙铁。乔挣扎着躲闪着,感觉皮肤上爬过了蠕动的毛毛虫,在极度的厌恶和恐惧中,他毫无章法的抵抗,头皮发麻,气血倒流,他连汗毛都要立起来了。
  李崇的耳语和调笑,像扎进了耳膜的毒蜂,毒液在脑海中横流——不用他叫李衡出来,一个逃避责任的懦夫能做什么。
  他应该永不见光。
  他应该永堕地狱。
  李崇的手指和言语如毒蛇缠绕,毛骨悚然的让他心惊,在失控的边缘,乔歇斯底里——
  有罪的人是你!
  你这个同性恋!
  强奸犯!
  杀人凶手!
  声泪俱下,乔用最恶毒的言语咒骂,用最丑恶的事件控诉。可李崇毫不动容,他微笑着,背负全部的恶名,默认所有的指控。
  辩驳争吵已毫无意义,真相如何无足轻重,这只是李衡和他之间的事,除了彼此没有任何人可以决出输赢胜负,推开乔,李崇从轮椅上起身,慢踱几步,他扭头居高临下的回看脚边脱力跌倒的信徒,道出近日的安排,他要去趟法国,带着他走。
  整理着衣领,李崇的目光触及了十字架,掠过半掩的浴室门,扫过身旁的轮椅,他朗声笑问——重返巴黎,你觉得怎么样啊!
  无人作答,只有滴滴答答的水声分外清晰,乔惨白着脸,低垂着头,跪坐在地板上抽泣。
  李崇微笑着,转身提步,走得坚定有力,他向外步入走廊璀璨的光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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