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李经理叹了口气,至少这祖宗现在自己是得罪不起的。
“您有事儿喊我……”李经理垂头丧气地退了出去。
他前脚刚关上门,盛之樱充满电似的,先是在齐洛的办公桌上一通划拉,也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果然和设想的差不多。
“狠心的女人,不接我电话,不回我短信,还敢关机!”盛之樱边拉开齐洛办公桌的抽屉,一边愤愤地小声抱怨。
齐洛这女人永远对她冷冷的,无论她怎样热情如火地扑上去。原本是刚刚剪了个新发型,想来店里瞧瞧她看能不能给她个惊喜。没想到电话、短信均是石沉大海,甚至后来关了机。
盛之樱关心则乱,心里是真有点儿毛了,想着想着就不往好处想了。她一开始设想是不是齐洛的手机丢了?这倒没什么,一个手机而已。可突然一个不好的念头涌上来,盛之樱担心她会不会出了意外。急火火地加大油门直奔齐洛的店,甚至路上做了最坏的打算,联系了最好的医院,还有交警队。不知道蹽到哪去的齐洛,肯定是想不到此刻有一大波预备队等着为她服务呢。
抱怨归抱怨,到了店里,听了李经理说的话,盛之樱算是松了一口气,基本上齐洛没出什么意外,只是有事不在。可轻松之后,盛之樱又开始恨上了,什么“有事不在”,分明就是想躲她!
话说她有那么面目可憎吗?不就是想搞个对象、谈个恋爱吗?又不是要吃了她!
愤愤然,盛之樱拉开了桌下的几个抽屉。
齐洛从没有锁抽屉的习惯。也难怪,她是这儿的老大,除了小贼,谁敢触那个霉头来翻她的东西?
偏偏此刻就有个姓盛的小贼。
第一个抽屉里,并不满,一个倒扣朝下的相框。盛之樱翻过来瞄了一眼,冷哼了一声,“合影了不起啊?还不是分手了?”
相框下面压着个挺漂亮的皮面日记本,很新,显然是刚用不久。
盛之樱做贼似的把那日记本放在桌上,眼神左飘飘,右飘飘。这屋没有摄像头吧?估计齐洛不会那么无聊。在自己办公室里装摄像头?吃拧了吧?
看?还是不看?盛之樱心里的小白人和小黑人开仗了。
“算了,算了,盛之樱,你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表装了!”盛之樱自我安慰着,颤着手翻开了日记本。
这也太……太新了吧?玩我呢?这是盛之樱的第一反应。
日记本是空白的,只有扉页上一行清秀的钢笔字: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也未尝不可。
“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盛之樱一拍大腿,怎么就没想到这个?
她又翻了翻办公桌,果然有几张旅行社的宣传广告。
小心地物归原处之后,盛之樱掏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对,是我,马上给我查一个人……马上!我不管你动用什么关系,所有人都给我出动!我只要最快知道结果!”
紧接着,又一个电话拨出去:“爸,是我。公司的事儿这阵子你盯着吧。我啊?我要休假……不一定多久,我也不确定……哎哟,我的耳朵,您别喊啊!行了行了,您别激动,血压高了一会
儿……公司爱破产就破产吧!我再不走,我的人生就要破产了……”
火车就要开动了。
齐洛一直很喜欢坐火车,虽然现在飞机普遍又快捷,可她还是喜欢坐火车时那样看一路风景。即使慢,却也别有一番惬意。
她想暂时离开这个到处是陶嘉然气息的城市,或许等到她回来的时候,一切就都会不一样了。这一刻,她才清楚地知道,什么钱啊地位啊,都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自己的心。如果那颗心满是创痕无法愈合,如果那颗心满是束缚并非自由,那么她永远都会活在那个阴影里,她永远都不会真正地快乐。
她厌烦了曾经的孤独和恐慌。她去看了父母,虽然他们对她依旧是不冷不热,总算是没有把她扫地出门;又知会了齐周,告诉他自己要远行,让他好好照顾爹妈。齐周问她多久回来,齐洛想了想,说她也不知道。齐周沉默了一会儿,说你放心吧,多久都没关系,我会照顾好爹妈的。
那一刻,齐洛是欣慰的,也是愧疚的。欣慰于自己有一个懂事的亲弟弟,愧疚于这些年太过苛待他了。
齐洛并不确定到底要去哪里,她想就这么一路走一路看吧,走到哪里算哪里,总会有看开、走腻的那一天。
车厢里很是空旷,还没到春运时节,返乡的大军还没有涌上来。齐洛喜欢这种空旷与闲适,心无杂念地望着月台上的隆冬景色,想着可能落脚的城市的风景。
“自己一个人啊?”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齐洛错愕地看着如入自家门般熟悉地坐在对面的盛之樱,半晌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她真是不得不佩服这人的能耐了,这种手段只能用“阴魂不散”来形容。
“火车开动了……”盛之樱呲着一口白牙,笑得好嘚瑟。她知道这意味着齐洛跑不掉了,不枉她费尽心思、火急火燎地追寻。
齐洛偏过头,看着车窗外,不理她。
盛之樱凑过来,那颗火红的脑袋倒真像是一团火,声音透着魅|惑,把齐洛的心也燎着了。
“想不想谈一场奋不顾身的爱情?”
“……”
☆、第96章 女人的直觉
“啧啧啧,捞着条大鱼哇……”岑萌没想到两个人从于戈身上搜出来的储存卡里竟然有这么丰富的内容。
储存卡一共有两张。一张里存着于戈偷拍的两个人的照片,张张显示着两个人的亲密,只是离得远,若非熟人,还真看不清这两个亲密的女子是谁。估计于戈后来也是太过贪心了,想拍得清楚些,结果就被抓了个现行。
另一张里的内容就丰富了,密密麻麻排满了“华文”的各种信息,有公开的,也有商业机密性质的,甚至有大量的“华文”不同时间段的财务报表,其详细程度让陶嘉然都忍不住咋舌。
这绝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驻外经理能够弄到手的机密。“华文”这潭水到底有多深?
“我们现在手里有了于戈的把柄,就不怕他泄密了。”岑大小姐一向想得简单又直接。
她点指着电脑屏幕,“就这些,就足够于戈坐牢的了。就算他手里还有我们的照片,也不怕了。”
陶嘉然从来不是个轻易乐观的人,手指搭在鼠标上,她半晌没有做声。
“想什么呢?”岑萌胳膊肘顶顶她,嗔怪她不理睬自己,“傻了啊?”
“不是,”陶嘉然眉头紧皱,“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怎么说?”岑萌历来喜欢听她师姐缜密的分析,就像柯南到现在没结局照样有人爱。
岑萌自动自觉地坐在她师姐的膝盖上,打算给自己找个最舒服的姿势来听她师姐细细八来。
陶嘉然自然地环住她。
“你看,这些报表有多详细?这是于戈一个人能得到的吗?如果我猜的不错,‘华文’里现在还有内鬼,很可能还不是一个人,至少财务内部或者管理层有一个,不然拿不到这么详细的财务报表。这些报表我大概看了看,基本上和真实情况相差无几。”
岑萌哀叹一声,无力地靠在她怀里,“为什么要有这么多内鬼啊?好麻烦!”
陶嘉然苦笑着搂着小丫头,她也不希望这样啊。可实际情况就是如此,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利益纷争,有利益就有人想得外财、走邪|路。
“会是李禾他们吗?”
陶嘉然摇摇头,“应该不是。李禾他们应该是只想为自己求财,背后不会有什么*oss。”
“那会是盛之樱的人?”
“也许。不过以我对盛之樱的了解,她虽然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但不会下作。这些内鬼,除了可能是被于戈鼓动为他做事的,没准就是还有第三方力量安插|进来的了。”
“太复杂了……”岑萌苦着小脸,“陶嘉然,我好讨厌麻烦。”
“是挺麻烦,”陶嘉然也忍不住苦了脸,“如今之计,两件事不得不做了。一是暂停下关于‘华文’的收购谈判,这里面的是是非非不得不查;二是……”
她说着,偏过头看看怀里的岑萌,岑萌也在她停顿的一刻和她四目相对。
小丫头湿漉漉的圆眼睛像是无辜的小鹿,陶嘉然真心不想把她牵扯进复杂的世事中,可又能怎么办呢?有些事是不得不做、不得不面对的。她叹了口气:
“我们不得不出柜了。”
“……”岑萌闻言陷入了沉默。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小声问:“非得吗?”
她忐忑的样子让陶嘉然心疼,扳着手指为她解释出柜的必然性。
“你看,于戈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事儿,这是明面上的,可隐藏在暗处的,究竟还有什么人,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你、我如果只是普通人,那谁都没权利管我们。可我们背后牵扯的利益太多
了,岑家的‘华实’、‘华文’,我亲爹的‘大江’,还有你妈妈的季家,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呢!我们已经不是在简简单单地谈恋爱了,况且除了于戈的事儿,我更是担心在暗处还有人盯着我们,想拿我们的事儿做文章。萌萌你想,如果真的因为我们的事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我们又对得起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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