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先走了。”王杏林收拾好随身的药箱,瞧了眼床上昏睡的女人,眼里划过一抹心疼。
“谢谢你,王叔!这么晚了,让张叔叔送你吧!”
“不必了,”王杏林站起身,摆了摆手,“我开车来的。张哥也累了一晚上了,早点儿休息吧。”
“好。我送你。”岑萌细心地掖好陶嘉然的被角,也站起身。
她是真心感谢王杏林。之前陶嘉然的伤口让岑萌慌了神,本想去医院夜诊,可老张说夜诊未必有好大夫好医术,而且岑家毕竟在a城是有些影响力的,这么急慌慌地去医院包扎伤口,没准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搞出什么负面消息,倒不如让王教授来。
岑萌毕竟年轻,她师姐已经让她慌了手脚,哪里能想到这么多?她之前因为王杏林喜欢她师姐,并不待见他。可真到了用人的时候,王杏林一点儿都不含糊,二话没说开着车就疾奔而来。岑萌知道除了王杏林对她师姐的喜欢,这里面还有王家和岑家的关系这层渊源。
王杏林处理伤口很仔细,岑萌的心也多了一份踏实。在她无助的时候,她身边有老张保护她,还替她张罗事儿,有阿姨忙前忙后,还有王杏林的医术和耐心,岑萌此时真正体会了她爸曾经说过的“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人年轻的时候,总是对“世故人情”不屑一顾,觉得那些“俗得很”,觉得自己可以在某种程度上超脱;但是,经历世事之后才知道,我们每个人都是社会人,无论多么有钱有势的人,都摆脱不了和人打交道。只要还在人间,谁也离不开人群。
☆、第90章 亲亲好不好?
陶嘉然有点儿抓狂,自从她醒来,岑萌就对她不理不睬的。
可也不能说不理不睬,小丫头这会儿正端着一碗粥,小勺挖了一勺,不言不语地递到她嘴边。
双眼红肿,显然是哭过了,嘴唇倔强地抿着。
陶嘉然闷闷地看着她,“我自己来吧。”她想接过勺子,毕竟她只是伤了一只手掌,又不是半身不遂。
岑萌无视她的请求,固执地举着勺子,就那么直挺挺地摆在她嘴边。
陶嘉然叹气。真是一样情形两样待遇。曾经她也是受了伤,小丫头是何等粘|腻地缠着她要喂她,那个萌软的小样子还真是让人想念啊。如今怎么就成了这样了?
无奈地就着岑萌的手喝了一口。想说点儿什么,又觉得心力疲惫。
陶嘉然昨天在街心公园那会儿,就琢磨先回家里住两天,消化消化心里的愤懑。她平生最恨被人不信任,“华文”的事儿对她冲击太大,那团火在她心里横冲直撞,无处宣泄,她真怕自己一时失控对着岑萌大发脾气。岑萌何其无辜?谁承想阴差阳错还是回到了岑家。陶嘉然很想使劲儿敲敲自己的脑袋:为什么要跟盛之樱喝酒呢?还喝得酩酊大醉。让萌萌担心了吧?
陶嘉然暗叹口气,到底还是自己让岑萌担心了,“就是喝多了,别担心……”
陶嘉然想按住她的膝盖,让她知道自己很好。岑萌却不买账,膝头一挪,闪躲着亲|密的动作。依旧挖了一勺粥,递到她嘴边。
这样的动作让陶嘉然本就愤懑的心更觉压抑,她强忍下心中的不快,机械地又喝下一口。时间就在两个人无声的动作中流逝。
直到整整一碗粥都被喂了下去,岑萌正眼看都不看她,胡乱收拾了餐具,拧身就要走。
陶嘉然要被她的冷暴力憋死了,蹭的跃起,扣住她的手腕。
“能不能说句话!”你想闷死我吗?
岑萌一言不发地冷冷瞧着她,那眼神让陶嘉然陌生,她从没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她怎么能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松手!”
“不松!”陶嘉然也来了拧脾气,和她较上了劲。
岑萌使劲想甩开她的纠缠,怎奈力气实在有限。她于是不再挣扎,盯着那只扣着自己的白皙手掌,冷冷一笑。
“死缠着我做什么?不是有更好的人吗?”说到“更好的人”,她心里狠狠一疼,眼泪断线珠子般一对一双地滚落。
陶嘉然被她突如其来的眼泪激得一痛,怔怔的,略一思索,“你误会了吧?”若她所猜不错,岑萌应该是在盛之樱的会所找到她的。那样的情境下,两个人又喝得大醉,让人不联想都难。
“没什么误会的,”岑萌另一只手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强作无所谓,“盛之樱嘛不就是?商业奇才,又成熟又玩得开,你们肯定有共同语言,她还能替你想得周全。哪像我,就是一黄毛丫头,永远都长不大,只会哭,看你满手是血只会哭,什么都不懂……”她第一次这么恨自己的不成熟,昨晚那个不知所措的自己让她厌恶。
这是要闹哪样啊?陶嘉然眉头紧皱,她只是被盛之樱诓去了喝酒而已,清清白白。何况,盛之樱其人,她看不惯,估计盛之樱本尊看她也别扭着呢。分明就是相看两厌,怎么就被想象成了那种关系?
岑萌见她师姐皱着眉不语,心头火起。她其实也不过是吃了醋,加上一晚上的惊吓,发些女人的小脾气而已。此时只要陶嘉然温言相劝,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可怎奈陶嘉然也想找个途径发泄呢,哪有心思去温柔对她?
“我是不是去早了?”岑萌讨厌她师姐的不言不语,就忍不住撂狠话,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把种种不快挥洒殆尽。
“!”连你也不信任我?陶嘉然倏地瞪大眼睛使劲瞧着她,想要看清眼前的是不是那个熟悉的枕边人。
“默认了是不是!”
岑萌好恨眼前这个闷葫芦,陶嘉然你不会真和盛之樱有什么吧?关心则乱。岑萌自己也不敢想了。她师姐就那么拧着眉毛看着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
岑萌有点儿害怕,心里突然生发出的不自信让她恐慌,她怕她再停留哪怕一秒,她师姐就会吐出那句“对,就是你想的那样”。她鄙视自己的懦弱,却又无力承受可能出现的一切。她急切地想要逃开,眼前的仿佛不是她的爱人,而是洪水猛兽。
她挣不开陶嘉然的束缚,情急之下就下嘴咬那只攥紧她手腕的手掌。陶嘉然应激,下意识地松开手,岑萌落荒而逃,甚至顾不得因为慌乱而跌落满地的碗盏。
这……这都什么事儿啊?陶嘉然无语地看着她跑开。话说,妹子,你这是闹啥呢?之前的气势呢?都和这些碗啊碟啊的一样,碎了一地吗?
岑萌觉得自己特别没出息,前脚刚质问完她师姐这个负心汉……女汉子,后脚就来替人家收拾东西。
“真是可惜了。”岑萌蹲在地板上,从陶嘉然的纸箱子里拎出被撕破的证书。
她知道她师姐一直是个工作很拼的人,评上“优秀员工”是理所当然的事。陶嘉然应该很在乎这些荣誉吧?做她助理的日子里,岑萌亲眼见过陶嘉然仔细地拾掇好一摞证书,小心地放在桌子最下面的抽屉里。即使她师姐不把这些荣誉示人,在心里也是在乎的吧?那是对她过往工作的肯定。
还有那张合影。岑萌在陶嘉然的桌上看到过,被用很漂亮的玻璃相框装裱好,摆在陶嘉然随时随地都可以看到的地方。她师姐在“华文”到底经历了什么呢?是和他们打起来了吗?如果不是激烈的冲突,这些怎么会弄成这样?
岑萌满心疑惑,叹息着,用透明胶粘好证书。左右瞧了瞧,还是能看出撕裂的痕迹啊。真是如老话所说,“再好的刀伤药,都不如不拉口”啊。她和她师姐,是不是也有了裂痕了?为什么要莫名地怀疑她呢?她都伤成那样了。
岑萌叹了口气,想起她师姐之前面对自己的无理取闹,欲言又止的样子。她是在忍让自己吧?岑萌心里更不好受了。算了,将功赎罪吧。她小心地捏出被碎玻璃覆盖的照片,想用抹布擦拭干净。
“别弄了,扎手。”因为之前的醉酒,陶嘉然的嗓音有些沙哑。
“!”她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的?岑萌颇觉不自然了,刚才自己的自言自语,还有那些幼稚的小动作不会都被她发现了吧?为什么总是这么幼稚?岑萌没脸抬头了,低着头擦照片。
陶嘉然,你快走啊!不要再站在我身后了。这样很囧的。你现在应该生气地摔门走开。
岑萌默念“陶嘉然快走咒”,无效,却因为一心二用“哎哟”一声,被残留的碎玻璃划破了手指。
陶嘉然抚额,“你是猪吗?”
蹲下|身,抓过她的手指,含在嘴里,吮|吸,吐掉,确定里面没有异物才放心。寻了一块创可贴,给她缠好。
岑萌的小脸,因着她的一系列动作,红了个通透,那一下下的吮|吸让她的心都揪紧了,她忽的羡慕起自己的手指来,如果被吮|吸的是自己的……唇,或者……
岑萌没脸继续想下去了。
“你才是猪!”她挣开陶嘉然,满意地看看自己被包裹的手指,要伤一起伤,要疼一起疼,同甘共苦的感觉也不错。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她……”
“我知道。”岑萌不自然地撇过头。
“那你还……”
“谁让你那么晚不回家的?谁让你有事儿不第一个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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