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陶嘉然微眯了眯眼,那个老太太的样子让她心里一紧。岑萌这些日子接触下来,熟悉了陶嘉然的种种小动作,那微眯的眼睛说明她此刻心里不快。
“啊!没事儿没事儿,陶总,”小妹子显然没注意到那边坐着大咖,她忙摆摆手表示自己能够搞定,“是个捡破烂的老太太。打扰您休息了,陶总。”
陶嘉然心里又是一紧,她坐不住了,站起身走过去。只见老太太手里拖着个胶丝袋子,里面横七竖八地塞、满矿泉水瓶和拆开的纸壳子,一只满是伤疤和老茧的手大概之前正在掏华文展台扔在旁边的纸壳子,现在被吓得纸壳子扔在地上不知所措。
陶嘉然皱了皱眉,“没用的废纸壳子,都给她吧,”接着又想到什么,“喝完的矿泉水瓶子,划拉划拉也都给她吧。”
接待小妹嚅嗫着还想说什么,可看陶嘉然一脸严肃的样子,没敢再吱声,只好找来个小弟,把没用的废品划拉划拉,嫌弃地扔到老太太面前,“喏,都给你了。”
老太太感激地连声道谢,慌手慌脚地往胶丝袋子里塞。
陶嘉然不忍再看,她更心塞了。
吃完晚饭,两个人疲倦地回到住地。岑萌一下扑到自己的床上,“好舒乎啊!”
陶嘉然嫌弃地撇她一眼,“去洗澡,早点睡,明天还要谈合同。”
“好累,”岑萌耍无赖了,脸埋在床、单里,“亲爱的床,我想了你一天了,难道你不想我吗?难道你不爱我了吗?”继续蹭、啊蹭、啊蹭。
陶嘉然翻个白眼,觉得自己给个白、痴当老板才是真正的白、痴,不再搭理她的间歇性、抽、风,自顾自去洗澡了。
陶嘉然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发现那孩子正倚在床头,脸上风云变幻,一忽儿抿个小嘴想笑又不敢笑似的,一忽儿皱个眉像谁欠了她钱,一忽儿又……额,这是娇羞状吗?这是又犯、病了吗?
陶嘉然不想理她,她怕岑萌做出什么奇怪的事儿又不用负法律责任,那她陶嘉然就赔大发了。就算想进步想飞得更高吧,她也不至于把小命儿搭进去。
岑萌还不知道她已经快被任命为三楼楼长了,她抬起头,嘴张得老大,这是yy什么有什么的节奏吗?只是,师姐,洗完澡睡衣里还穿着小、内、内这样真的好吗?对发、育不好的。好吧,她师姐早就过了发、育的年龄,不过对形状也不好吧?容易走形什么的。嗯,岑萌觉得自己可体贴呢。
陶嘉然眼看着那双眼睛水汪汪地就在自己胸、前打转儿,就知道大小姐心里没安什么纯洁心思,她的忍耐力也是有限度的好吧?她一瞪眼,那意思,“瞅啥?”
岑萌胆子小,看她瞪眼睛,心里就怯怯的了。哼哼,姐去洗澡,等我哟,师姐。
和一个不靠谱儿的住一屋,陶嘉然还真怕对方做出什么奇怪的事儿,她侧过身,闭目养神,虽然很累,困意也涌上来,她还是强迫自己保留一丝清明。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她听到嗒嗒的鞋子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接着床、头的台灯灭了,屋子里陷入了黑暗,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就在陶嘉然脑袋里出现“终于可以睡了”几个字的时候,她突觉背后一凉,被、窝被掀开,一个温、热的身、体贴在她的后背上。
陶嘉然一激灵,条件反射一个翻身把对方压、在身下,一手按住对方肩膀,另一手一个反扣把对方的胳膊扣在身后。就听“嗷”的一声尖叫,陶嘉然才意识到这人是谁。她连忙松开,拧开灯,只见岑萌睡衣凌、乱,头发散着,一手按着另一手手腕,眼泪汪汪,都快疼哭了。
陶嘉然知道自己的力度,她有些愧疚,突然又想到对方莫名爬、上、自己的床,貌似不是自己错在先吧?“你闹什么?”她皱着眉。
“你干吗?要掰断我手吗!”岑萌的眼泪真掉下来了,从小到大还没人敢这么对她,就是她小时候最皮的时候,她爹吹胡子瞪眼的也没舍得动她一手指头。
陶嘉然无奈地看着她,应该很疼吧?她想。“对不起,我下手没轻重了。”
“你讨厌!讨厌!”“看!都红了,都肿了!”“好疼!我爹都没舍得打过我!”……岑萌开始耍无赖了。
陶嘉然很无语,毕竟把人家伤了,总不好像对待色、狼一样把她踹下去,让她滚蛋闭嘴吧?她只能这么无奈地看着岑萌咆哮发、疯耍无赖。两个人面对面跪在床上,姿势诡异得像是在拜天地。
岑萌控诉得够了,觉得说不出什么新鲜词儿了,连眼泪都早风干、了,想想自己理亏在先,嚅嗫着说,“那个,我睡觉习惯抱着东西的……在家都是每晚抱着大白的……”
陶嘉然一脸黑线,还有比耍了流、氓还理直气壮更可恶的吗?她冷冷一笑,“得抱着才能睡,对吧?”
“嗯嗯。”岑萌使劲儿点头,师姐请不要大意地抱我入睡吧,哪怕扭断胳膊我也无所谓的。不过怎么觉得屋子里气温骤降了?
“好!很好!”陶嘉然咬咬牙,抓起床头的电话,“宾馆前台吗?对,是我。麻烦再给我送个枕头来!”放下电话,抱着肩膀眯着眼睛看着岑萌不说话。
岑萌很想好心地提醒师姐不用再折腾累了一天的宾馆服务人员了,也根本不用再挂电话浪费口水了,她床上就有枕头,分分钟拿过来就可以抱抱睡了。可她不敢,看看她师姐眯缝的眼睛,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敲门声响。陶嘉然下地开开门,说了声“谢谢”,又关上了门,拎着个枕头回来了。她一指岑萌的床,“去那儿!”
“哦。”岑萌觉得自己现在还是乖乖听话为妙,反正在谁的床上抱抱都没关系的,然后爬到自己床、上。
只见她师姐拎着枕头塞、到她怀里,声音凉凉的,“抱它睡吧!”
“……”
☆、第16章 抱着我
陶嘉然把枕头塞给岑萌,就不再搭理她,自顾自关了灯,睡自己的觉。她也是有脾气的好吧?岑萌太能耍无赖,或者说太会撒娇了,陶嘉然深觉自己要是继续由着她来,不知道她能作出什么妖来。而且,自己居然很没出息地觉得这样的岑萌有点……可爱。照这样下去,她怕自己会没原则地妥协。
她陶嘉然一向不是个没原则的人,无论是工作中还是生活中,就像她当初无法容忍齐洛离开她去结婚,她绝无法接受和别人分享爱人。即使她痛苦过,即使她曾经那么贪、恋齐洛的一切,让她放弃自己去那样卑微地爱,她做不到。
若论为什么华实集团这么大岑萌偏偏来华文这么个不大不小的子公司,陶嘉然不是没想过,特别是这些天来,岑萌的种种表现,让陶嘉然内心有某种猜测,却被她狠狠压制下去不敢面对。她从来不是个真正自信的人。她表现于外的种种从容,大多都是她内心的某种想法作祟的结果。她总是告诉自己,她虽然天生不如别人,但是她比任何人都努力,她可以证明她不输于任何人。这种人注定要生活在不断的自我纠结中,她既不承认自己不如别人,也不敢在自己真的很优秀的时候承认自己。她就这么每天活在矛盾中无法自拔。
因此,她即使内心有那么一丁点意识到岑萌喜欢自己的念头出现,也会把它摁灭。她陶嘉然是什么人?岑萌又是什么人?两个世界的人,就是两条异面直线,连平行就算不上。何况她对华文有感情,某种程度上对岑子实也有种夹杂着感激与崇拜的情感,她还想在集团内有更大的发展。讨好*oss的闺女,她绝、壁做不到,除了认真工作拼命工作,她不会任何其他的讨好手段。而在感情上有所企图,那更不可能。她鄙视利用感情,更有小人物的自我保护意识,她还不想被*oss满世界追杀。
就这么恍恍惚惚的,陶嘉然想着些有的没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陶嘉然在睡梦中隐约听到“呜呜”的声音,不真切,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嘴还想拼命发出声。那声音断断续续,还伴着若有若无的抽、噎。陶嘉然打开床、头台灯,另一张床上岑萌脑袋完全、缩、进被子里,被子团成个疑似球形,随着她发出的声音一、耸一、耸的。
陶嘉然皱皱眉,掀、开她的被。岑萌被吓一跳,抬头,她满脸泪痕,一张小脸哭得梨花带雨。
陶嘉然心里一痛,柔声道,“怎么了?”
“疼!”岑萌皱着眉,眼泪还是止不住。
“哪疼?”陶嘉然话一出口,就想到自己做过什么,忙伸手想把她右手拉过来看看。
岑萌赌气地蜷紧身、子不让她看,又觉得心里委屈,“我想我妈了!”脖子又一梗,“你对我一点儿都不好!”她妈虽然骂她,但从不会舍得打她,更不会这么粗、鲁地对待她。
陶嘉然望天,我又不是你妈,有可比性吗?不过怎么说也是她造的孽,她只好柔下声音,连唬带吓的,“听话,让我看看。要是严重了可会落下残疾。”
岑萌狐疑地看看她,不情不愿地伸出胳膊。
陶嘉然借着灯光看了看,心里又疼了,那只白皙纤细的胳膊上,手腕都红、肿了,一圈都苍了起来。她循着多年的经验,轻轻按了按红、肿处,“很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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