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只是说说而已,还付出了实践,低头要去啃窦玏的锁骨。然后下一瞬,他感觉到自己腰上夹上来了一双修长的腿。
“你……”他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窦玏还能动,后脑勺就迎来一阵疾风。
脑袋还在晕晕乎乎地疼,张淼漆黑的世界里慢慢裂开一条缝。他勉强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不能动弹——这是被牢牢绑住了。再仔细看,他全身的衣服都被脱了,只剩下一条内裤。
“哎呀呀,真是色令智昏啊张先生。”窦玏坐在他的身边,惋惜地拍拍他的脸,“下药之前要调查一下啊,我小时候被绑架过,那之后对一般的迷药就有一定的抵抗性了,你就放那么点给我当饮料喝吗?”
张淼:“……”
“你在国外把脑子待瓦特了吗?”窦玏说,“这么简单的局,傻逼才会跳啊。”
“你……”
“哎先不要说话,”窦玏说,“老头子,把单反给我呗。”
张淼:“……”
窦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摘了口罩,就坐在窗户边上。张淼偏头看见他,简直像是见了鬼,眼睛都瞪圆了。
“张总笑一下?”窦玏说,“像张总这样四十多岁的男人,身材保持得很好啊。还有腹肌呢,来让观众看看你的鸟?”
“别太得意,窦玏,你觉得你能好好儿地离开这儿?”
“不好意思哦,张先生,我把电脑也带来了。”窦玏边拍边说,“我要是走不出去的话,您这张和张总,哦,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应该说是张董事了?和张董事长得这么像的脸,出现在大众视野里,岂不是很刺激?”
张淼:“……”
“我看张董事的秘书也不是很可靠啊,”窦玏说,“不费吹灰之力就被我买下来了,到时候张董的老客源,也会人手一份礼物哦。”
张淼快要爆炸了,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你到底想干什么!”
突然拔高的声音让他自己一阵头晕脑胀,几乎缓不过来。
“好问题,其实我也很好奇张先生之前想对我做些什么。”窦玏随手拉过来一个架子,上面挂满了各种道具,一个比一个看着刺激。
“嗯,我们先从level1的看起,这是什么?加了突刺的跳蛋?嗯,还有这个这是蝴蝶环?张先生想不想自己用一下?”
“再看看其他的,哦,很全啊,鞭子,口塞,项圈,这什么?还是螺旋的……”
十几分钟下来,张淼精心准备的玩具,一一报应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我是不是第一个这样对待张先生的男人?”窦玏托着单反,笑眯眯地坐在他的面前,“真是荣幸啊。”
张淼说不出话,脸上涨得通红,也不知道是爽的还是气的,还是两者都有,总之他的表情实在是一言难尽,让窦玏都开始不忍心了。
他身上的恶劣因子完全被点燃,几乎是能用上的东西,都被他用了一遍。他老爹实在看不下去,本来想劝他收手,但是劝不住。他一把老骨头了,见不得刺激场面,只好回避去了浴室,和被打晕的管家一块儿待着,寂寞如雪。
他们在深夜的时候离开了这个地方,没有人拦着他们。张淼身心俱疲,睡死在床上。别墅里的其他人看见了他们,虽然好奇,但都没有做多余的动作。
上了车之后,开出了别墅群,窦玏才后知后觉地笑到抽搐。窦铭说:“你这下也算是彻底得罪他了。”
“这份东西,我会先给张琰一份。”窦玏说,“他会明白我的意思。”
窦铭有些惊讶。“你觉得张琰和张淼之间有矛盾?”
“肯定有,而且不止一点点。”窦玏说,“他顶着和张琰这么像的脸来做这些事,我看他未必会高兴。”
这一点其实是廖文瑞的猜想,因为张琰那时候提起这件事的态度,听着是不屑的。
窦铭说:“张家,这些年一直不满我的各种行为,这次变动,还不知道之后究竟会怎么发展。”
“您打算好了要去张家先发制人吧?”窦玏啃了口搁在抽屉里的零食。
窦铭看了他一眼:“我不仅要先发制人,我还要找他算算账呢。”
事情发展得这么顺利,但更多的是庆幸。如果这次张淼没有贪心,把其他同伙也叫了过来,就不是这么容易能解决的了。
他很想给廖文瑞打个电话,但想想这个点,正常人都在睡觉,他又强行按下了躁动的心情。
他先是发了条信息试探,问道:现在重新追你,还来得及吗?
廖文瑞知道他去冒险,根本睡不着,看到这条消息之后还有点怀疑发消息的人是谁,暂时没有回复。
窦玏就默认了廖文瑞是在睡觉,寂寞地叹息。他转念一想,忽然登上了自己另一个账号,果然在上面看到了廖文瑞发来的消息:搞定了?
窦玏就给廖文瑞拨号过去,廖文瑞马上接通,两个人都有很多话想说,但是谁也没先开口。
过了很久,廖文瑞才问:“窦玏?”
“是我,我回来了。”窦玏说,“我回来了,瑞哥。”
廖文瑞说:“来不及了。”
“……”窦玏大声问,“为什么啊?”
“你还在被监听吗?”廖文瑞问。
窦玏说:“没有,出来之后我就让给琛哥去办事儿了。你别岔开话题,凭什么我来不及了?你生气了?你喜欢上别人了?”
廖文瑞说:“因为我做了个决定。”
窦玏:“哦,说来听听?”
廖文瑞突然绷不住了似的,笑出了声。窦玏就急他:“笑什么笑?话不说完,急死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刚决定了……这次就让我来追你吧。”
窦玏:“……”
“怎么了?”廖文瑞说,“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了?”
窦玏撒开手机,仰头大喊了一声。
廖文瑞被他这股子傻劲儿逗笑:“你的回答呢?”
“你都没说喜欢我,让我怎么回答?”
“好吧,”廖文瑞说,“我喜欢你。”
窦玏抱怨道:“太敷衍了,我就没见过这么么追人的,你就是吃死了我会答应。”
“那你答应啊。”廖文说,“我一把年纪了,还要给人表白,我也很难为情的。”
“好吧,”窦玏的回答也很敷衍,“那我就,勉为其难,接受了。”
这话一说完,两位影帝,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
“怎么办啊,”廖文瑞笑够了,“我觉得我真是被你带偏了。”
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寻常,廖文瑞激动了好半天,到了凌晨三四点,才勉强沾着枕头睡着。
但神经表层的兴奋还没有结束,他这一晚上都在做着五彩斑斓的梦,一会儿是窦玏答应了他的求婚,一会儿是他们去蹦极,一会儿又到了他们以前去开演唱会的时候,一会儿又是尤耒工作的酒吧。
画面到这个地方,突然被放慢了。廖文瑞梦见自己和尤耒大吵一架,尤耒告诉他:“文瑞,我的嗓子坏了。”
天空应景地下起了雨,廖文瑞很难过,说出了自己的邀请:“你还可以作曲啊,你还可以有别的发展,我知道你很辛苦,我现在都明白了。回来吧,我们不会再是朋友了,但是我们可以变成合作对象……”
尤耒退了一步,目光呆滞地看着他。
“回不去了,文瑞。”尤耒说,“我是来和你告别的。”
廖文瑞猛地惊醒了,他摸上胸口,感觉里面好像突然缺了一块。
作者有话要说: 主持人:虽然没有什么灵感去编问题了,但是为了我的观众,还是要坚持出个场。
窦玏:……
廖文瑞:……
第60章 月亮与六便士
“……昨晚凌晨三点左右, 演员尤耒从庚娱大楼一跃而下,今天早上六点半,工作人员凌某上班时在楼下发现尸体,马上报警……”
廖文瑞坐在电视机前,看着这个最新的新闻,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是尤耒?他们怎么就敢说是尤耒?查实了吗?身份确认了吗?就算是尤耒,就没有他杀的可能吗?
“据知情人士说,尤耒在生前已经患有严重的抑郁症,曾几次私下说如果能死就解脱了……”
廖文瑞的手颤抖着, 关掉了电视。尤耒有抑郁症?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手机一直在震,他接通电话,是窦玏。
“瑞哥, 我来你家了。”窦玏说,“你在家里等我。”
廖文瑞:“我想去……那儿看看……”
“警察已经戒严了。”窦玏那边传来了车子的喇叭声, “咱们现在过去,也不一定能看到, 要是让庚娱看见你,又不知道他们会怎么说。”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清楚……但是啊,窦玏, 这是第二次了。”
没有见到最后一面。廖文瑞拼命地回想梦里,尤耒对他说再见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可是他什么也记不起来, 只剩下酒吧外一片模糊的黑。
窦玏赶到廖文瑞家里的时候,他正自己躺在沙发上,闭着眼,嘴里哼着一些断断续续的调子。
“这是谁的歌?”窦玏坐到他旁边,两人这么久不见,再碰面居然是因为尤耒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