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生死恋 (闲听竹林细雨)

杰哥问我：“你怎么说？”
我说：“你放心吧，我有分寸。我要洗澡了，你要不要给我搓搓背？”
杰哥说：“我才不给搓背呢，我去看看帆姐做的什么好吃的。”说罢扬长而去。我也就赶紧洗洗出去吃饭了。
帆姐做了五菜一汤，都是我爱吃的。土豆炖牛肉、蒜炒油麦、清炒菜花、地三鲜、尖椒炒鸡蛋、绿豆汤。
杰哥对帆姐说：“帆姐，化雨好不容易在家几天，你怎么做的这么素啊？”然后看着我说：“每次跟着你来这里，都只能吃素，我又不像你属羊的。帆姐还是偏爱你。”
他说着，我喂了他一口牛肉，对他说：“吃肉。”对帆姐说：“谢谢您，总是对我这么好。”
帆姐说：“你们都像我自己儿子一样，我什么也帮不了你们，只能给你们做些家常菜。快吃饭吧。”
我问帆姐：“化雨在哪里读大学啊？以前都没听你说起过。”
帆姐说：“说起来跟你是一个学校呢，你以前忙，不能让他打扰你。以后你方面的时候一定要照顾照顾他，这孩子跟你一样，内向、腼腆。”
“您放心，都是自己人，他就跟我亲弟弟一样。”
帆姐对他儿子说：“还不快谢谢子羽哥哥。”
化雨说：“谢谢哥。”很明显他看我的眼神冷漠了不少。
饭桌上，杰哥一直给我夹菜，我也加给化雨，看着是一片和谐的景象。
吃完饭，我对帆姐说：“我跟你一起收拾，让他们俩去玩吧。”说着我冲帆姐使个颜色。帆姐说：“好。”
我为难了半天，对帆姐说：“这事情不是什么好事，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是我知道了不说心里过不去。”
帆姐很惊讶，说：“说吧，能有什么大事。”
我说：“不知道您有没有留意化雨看杰哥的眼神，我觉着化雨喜欢杰哥。”
帆姐还是像往常一样熟练地洗着碗，说：“我看见了，孩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看着你和龙涛，我知道你们是真想在一起。和谁在一起都行，只要孩子愿意，我都能接受。其实很早以前我就知道，有一次我听见他和一个男的吵架，闹分手。”
我说：“我知道您心里的哭，我们这样的人不希望别人都接受我们，能把我们当成正常人看就行。”
帆姐说：“可不能这样说，爱情面前不分性别，只是同性相的人少而已。”
我感激的对帆姐说：“谢谢您。”
帆姐接着说：“不过我知道，世杰是喜欢你的，现在龙涛也不在了，你们在一起就挺好。你是不是不想化雨插进你们的关系中去？”
“帆姐您误会了。我哥走了，我的心也死了。我知道杰哥喜欢我，但是我一直把他当成亲哥哥。其实我挺希望他和化雨在一起的，杰哥这个人忠诚、精明、能干。他们在一起挺好。我告诉您就是想让您有个心理准备，担心他不知道怎么开口或者突然告诉您，您没有心理准备。”
帆姐握着我的手说：“孩子，谢谢你，苦了你了。”
我说：“咱们都是一家人，不说谢不谢的话。他们两个的事情就交给我吧，但是能不能成我也不知道，杰哥这个人太犟。”
我回到房间的时候杰哥在里面坐着，见我推门进来，他站起来问我：“你都说了？”
我说：“说了”
“帆姐没事吧？”
“没事，她早就知道了，是咱们多心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们挺合适的，我看那孩子不错。”
杰哥握着我的双肩说：“子羽，你知道我的心，这么些年我只喜欢你一个。我一直以为我没有机会，可是谁知道……我愿意和你一起度过余生。”
我说：“杰哥，我知道你的心，所以每次你想说的时候我都打断了你。我的心早就被涛哥填满了，再说我这样的身份也没有资格和你在一起。”
杰哥很着急地说：“我爱的是你的人，不管你跟过谁，我都愿意爱你，保护你。”
我说：“杰哥，谢谢你爱我，但是我现在真没有办法接受你。你还像一个哥哥一样对我好，好不好？”
杰哥默然半天说：“我愿意等，等到你肯接受我的那一天。”
这天晚上，杰哥抱着我睡了一晚。这是除了涛哥以外唯一一个和我在一个床上睡觉的男人，他就像一个兄长对小弟弟的保护一样呵护着我。
可是我睡不着，我不能这样耽误杰哥，于是我做了一个决定。






第9章 远走青藏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对待别人对我的心，如果是我哥我怎么做都无妨。可是对杰哥，我的心中总是带有愧疚之心，我应该做些什么弥补他的心。一夜无眠。看着躺在我身边这个爱我的男人，想着这些年一直都是他默默守护我，我也应该为他做点什么。
这时我想起了我以前远足的梦想，确实，我应该出去走一走，离开这里、离开杰哥一段时间，让他可以打开心扉，重新接纳别人。这也是给我自己一个机会，让我将涛哥珍藏在记忆里，是时候试着走出涛哥的身影了。
于是，天还未亮的时候我就悄悄起床了，走到前台给杰哥写了一封长信。

杰哥：
谢谢你爱我这么多年，但是我现在还没有办法接受你。因为我的心里都是他，我确实想投入你的怀抱，但是这样对你不公平。所以我决定我还是离开的好，对我们都好。
我走了，你不要找我，你也找不到我。我会离开一年的时间，这一年即是给你一个机会也是给我自己一个机会，让我们对彼此心里爱着的人重新思考。
你不用担心我，没有了你们的呵护，我一个人也要学会承担风雨，我总要去外面历练一番，不能总会在你们的羽翼之下生活。
此番我的外出，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我已经考虑了很长时间的结果。我要去一个可以让我解开自己心结的地方，让自己进行一番大自然的洗礼，看看不同的风景。我一直想去但是没有做好准备，这时候去正是一个合适的契机
杰哥我走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也一定要试着能不能接受化雨。他是一个好孩子，你不要辜负他对你的爱。
如果我回来以后，你没有接受他而我也解开了对涛哥的眷恋，我会接受你的爱意。让我们两个人重新开始。
一年后我们在这里相见。
王子羽
写完，我把它装进了信封里，走去敲开了帆姐的房门。
帆姐打开房门以后，惊讶地看着我：“这么早，出什么事了吗？”“没事，我先走了。等世杰出来，您把这封信交给他。”说完我交给她两个信封。一封是给杰哥的信，一封是给帆姐的房费，她一个人带孩子也不容易。
我头也不回地走了，帆姐知道拦不住我，她也没有拦我。我回头看她的时候，觉着她就像书上写的那种看着子女远行的老母亲一样，我眼睛一酸。
先去我和涛哥的家拿了一些日用品、衣服什么的，然后买了一张去青海的火车票。我的路线是先去青海，再上西藏然后去成都沿长江往东走。
能去青藏高原走走，过一段离群索居的是日子，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以前读大学的时候就想过去，那时候还有一个高中同学在西藏大学读书，我们关系很好他一直跟我说让我去看看，要不然他毕业了连个认识的人也没有了。
我想去的另一个原因就是我在高中的时候对那个男生有好感。那时候还不知道什么是同性恋，只是感觉自己对女生没什么兴趣，相对来说对男生的兴趣更加浓厚。而那个男生就是我情窦初开时有好感的男生，说不到爱，只是喜欢而已。
这些事情在我与涛哥在一起以后我自然都要告诉他的。我要让他知道我的过去，因为他是我的未来，还要让他知道我的思想历程可以更好地了解我以免以后会发生什么误会。但是在我向他提出我要去的时候，他是极力反对的，因为他会吃醋。他答应我要和我一起去，但是一直没有时间。
还有一个要去西藏的理由就是，那是与天相接的地方也是最干净的地方。我需要在那样一个干净的地方思考人生，以前曾经看过一本书《以珠峰为禅》（向庸著，新星出版社，2010年版）使我对那里更加向往。我要过向往的生活。
从我这里出发到青海的省会西宁要走整整一天的路程，旅途是寂寞的，总要找些事情做。小说看得时间长了眼睛也会难受，还好从西安开始以后的路我都没有见过，看看风景是很不错的，说实话一路之上并不觉着有什么风景可以看，只不过是高海拔的草原而已。
后来才发现我下铺是一对母女，那个小女孩挺可爱的，偶尔来找我玩。反正先来无事，逗逗孩子玩也是不错的。这个小女孩让我想起了晨晨和我姐的女儿，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总是这样天真、可爱，只要你对她好她就跟你玩儿。那个孩子叫什么我已经忘记了，随意写一个名字有点对不住人家，还是不写了。
我让那个小女孩喊我叔叔，但是小女孩的妈妈说还是喊哥哥吧。我觉得我年龄太大了，喊我哥哥我太不好意思了。小女孩的妈妈说他儿子和我的年龄差不多，就喊哥哥吧。我也就同意了，那时候我还在想，她保养的真好。我在想自己也快三十岁，也该好好保养了，再加上这几年糟糕地心里状态我越发显老了。
一路上我都在和这对母女聊天，她是从青海嫁到河南去的，这次是带孩子回家探亲。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帮她们拿下行李，准备走的时候。她说：“我家有人来接，你跟我们一起过去吧。火车站距离市中心挺远的，你人生地不熟地跟我们一起过去吧。”我再三推辞，毕竟只是在火车上萍水相逢不好意思麻烦人家。在她的再三坚持下我就搭了他家的顺风车，这一家人都很好，把我送到了我要去的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