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还长的很呢……
第28章 平安夜
沈括再醒来已经到了第二天早上。
阳光太刺眼，他眯着眼在床上躺了很久才慢慢缓了过来。
记忆一点点回笼，想着昨天晚上自己从一开始的抗拒到最后的沉沦……沈括闭上眼，不忍心再回忆。
肚子咕咕地叫了很久，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沈括终于鼓起勇气打开门下了楼。
屋里安安静静地，入了冬后客厅上都铺了地毯，在地暖的烘托下暖洋洋的。沈括赤着脚踩在地毯上，接了杯水喝，眼神一直缺往林诚的房间瞟。
“少爷，您起来了。要不要吩咐厨房给您备饭？”
胡叔突然出声吓了沈括一跳，他“嗯”了一声，然后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林诚呢？”
“林少爷？他早上就走了，说是学校突然通知要补课，一大早就走了。”
沈括心里一下子变得不是滋味，说不清是庆幸还是失落。
一顿饭吃的食不知髓，沈括回到卧室，感觉洗了好几遍澡身上还都是林诚的味道。
他终于有些受不住，闭上眼无力地躺在床上。
脑海里的一些画面却又不受控制的浮了上来。
他昨天晚上……好像全射在了林诚的脸上…
不光如此，林诚还单着他的面全部吞了下去。
奇怪，明明醉的已经神智不清了，林诚吞咽下去的声音却听的清清楚楚。
沈括不敢再想下去了，他翻身拿起手机按在1上拨了出去：
“最近的去美国的航班是几点？”
那边沈继然打开电脑搜了一下，“下午四点。”
“给我订一张。”
“只剩下经济舱了，您看……”
“订。”
“是美国那边出什么事了吗？需要我跟您一起去吗？”听着沈括很着急的样子，沈继然默默在心里把几个竞争对手的最新动态过了一遍，好像没什么问题啊？难道是自己最近退步了？
“不用，我就去视察一下，你在国内就好。”
“是。”沈继然默默地问美国分公司的同事们点了个蜡，今天沈括去美国视察的时间，比上任三年来的时间还要多。
挂了电话，沈括拿出行李箱，随便收拾了几件衣服，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上了林诚送的那副袖扣。
……
教室里，林诚低着头在写试卷，史小宝和陆灵悄悄转过头看了他好几次也没发现。
“林诚……”最后还是陆灵打破了沉默。
“嗯？”林诚手下未停，轻轻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你也别太拼命了，老师说了，这张试卷下周一之前写完就行了。”
“嗯，我知道。我就是想早点做完留点时间把错题再看一遍。”
“那你这也太拼了吧，连饭都不去吃就在这写试卷。就算我爷爷不打算把那块地给沈小少爷，他也不至于掀不开锅供不起你上大学啊……”
“你说什么？”林诚终于停下了笔皱着眉抬起头来，“你说清楚一点。”
“就是…”第一次看见林诚皱着眉的样子，陆灵吓了一跳，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些不该说的东西，底气也小了很多：“就是沈小少爷想要的那块地我爷爷本来不想给他的，便提出了要和顾家合作才能把那块地给他，想让他知难而退。结果沈小少爷真的办到了，当时大概也有人调和，我爷爷就同意了。但是最近沈家二爷老往家里跑，我看着爷爷的意思，大概要把地给他们……”
“我爷爷觉得沈小少爷功利性太强，那块地是我奶奶当初的嫁妆，他不想就这样商业化了。好像沈二爷请来了好几个国外的设计师，把那块地根据爷爷奶奶的爱情故事规划的特别浪漫，然后爷爷就有点松动了……”陆灵大概也觉得自己家里理亏，低下头不敢看林诚的眼睛。
林诚听完后没说什么，若有所思地盯着窗外看了很久，最后开口道，“陆灵,你愿不愿意把你爷爷奶奶的爱情故事说给我听。”
……
一个月后。
“爷爷！”
“哈哈，是灵灵回来了，想不想爷爷。”
“想！爷爷，这是我同学，他……他有点话想对您说。”
林诚站了出来，低头举了一躬，有礼貌地说：“陆爷爷您好，我是林诚。”
陆老爷子上下打量着他，林诚也不怯，笔直地站在那里任他看。
“小伙子你找我有什么事？先说好，如果要是娶玲玲我可不答应。”
“爷爷您说什么呢！”陆灵在一旁羞红了脸，剁了下腿跑走了。
林诚脸上带着微笑，“陆爷爷，我们去书房里说吧。”
……
半小时后，陆老爷子沉默地翻着面前的一沓纸，最后微红着眼眶，长长地叹了口气。
林诚看见老人陷入了回忆里，也不打扰，静静地等待着。
“后生可畏啊……”
不知过了多久，陆老爷子出口打破了沉默。
“行了，只要按着这个方案来，这块地就是你们的。”
听到这句话，林诚终于如释重负地送了口气。后背的毛衣已经被汗打湿，这次他拿来的设计稿是他根据从陆灵那里听来的故事自己摸索着设计出来的。
他不懂设计，只得自己从图书馆搬来一本本专业书。他不懂画图，便尽量用文字代替。
就算是终于弄好了一切坐在这里，他也是心砰砰砰跳个不停。害怕自己没做好，反而起了反作用，害得沈括彻彻底底失去了那片地。
幸好，一切总算都是顺利。
终于，我也可以为你做些什么了。
不知不觉已到了傍晚，陆灵和陆老爷子都要留林诚留下来吃完饭，林诚再三谢过还是坚持回了学校，这个月他功课差了太多得赶紧补回来。
回到了学校，看见热热闹闹的校园，林诚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今天是平安夜。
校园里的松树上被女同学挂满了灯和红色的装饰物，有学生会的学弟学妹站在树下发放平安果。林诚瞧着稀奇，忍不住上去要了一个。
“下雪了！”不知道有谁喊道。林诚抬头，果然真的有白色在一点点落下。
林诚把羽绒服的拉链拉到最高，忽然想到去年这个时候他还在发愁没有钱买棉衣的事，今年却……
他忍不住又想起了那个人。
周围的热闹更加衬托出自己的孤独，平时努力压抑的感情在节日的夜晚里像是脱了缰的往外跑。
林诚忍不住往人少的地方走去，雪越下越大，地上慢慢地有了积雪。
“啪。”忽然不知道是谁朝他扔了个雪球。林诚转过头，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是他思念太深所以出现了幻觉吗？那人怎么就突然站在那里，还朝着自己笑？
林诚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很疼，是真的。
美国的圣诞节气氛要比国内浓重的多。公司放了假，沈括一个人无所事事，索性去了酒吧喝酒。
三杯酒下了肚沈括才发现，自己随便一挑，竟然挑了个gay吧。
沈括相貌优秀，仪表堂堂，有不少偏爱东方面孔的便忍不住凑过来搭讪。
“Hello？”
沈括转头，是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裤的白人小受。看着年龄不大，似乎还未成年。
“Do you want to……”那小受一边问着一边扭着往沈括身上靠。刺鼻的香水味扑面而来，沈括洁癖发作，也不管他能不能站稳，扭头就走。
其实也不是他的香水味刺鼻，只是沈括闻林诚牛奶沐浴露的味道闻习惯了，别人的味道都受不了罢了。
酒吧也不想呆了，他结了账，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街上人来人往，沈括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Sorry，I……”
话说了一半顿住了，怎么是林诚？
再眨了眨眼，是个金发碧眼的男孩子。
那男孩见他魂不守舍的样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走了。
沈括一个人站了很久，狠了狠心，定了最早一班回国的机票。现在看着林诚呆呆地忘着他的样子，沈括觉得，
一切都值了。
“傻愣着干什么。”沈括又揉了个雪球扔了过去，“圣诞老人给你送礼物了。”
林诚如梦初醒，不甘示弱地回了个雪球，两个加起来年龄快半百的人就这样在雪地里闹了很久。
“行了，快上去吧。”沈括像以前那样揉了揉林诚的脑袋，想了想又加了句中国家长最爱说的官话，“好好学习。”
林诚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东西拿好，赶快上去，别冻着了。”沈括坚持要看他上楼才肯走，林诚怕他冻着，便乖乖听话上了楼。
进了宿舍，林诚打开灯，悄悄拉起窗帘的一角往下看。沈括还站着那里，仰着头往自己这边望。
确定了亮着灯的是林诚的宿舍，沈括这才转身往外面走。
林诚看着他走远，转身回去打开沈括给他的礼物，是一件红毛衣。试了一下，大小刚刚好。
林诚穿着毛衣躺在床上，感觉刚刚还有点冷的身体一下子暖和起来。
就像沈括于他，
我曾身处黑暗，遇见你，便有了光。
第29章 接你回家
过了圣诞进入一月份后就进入了一个学期里最忙碌的一个月。一模考试后按理说就要放假，瞻远中学不强制补课，一开始大部分同学都留了下来，慢慢地陆陆续续走了大半，等到最后林诚走的时候教室里就剩下五个人了。
“走了。”秦洛把包甩到肩上，另一只胳膊搂着秦思远，朝他酷酷地打了声招呼，一旁的秦思远面无表情的任他搂着，把包也单肩背着，然后转过身来冲林诚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