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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生 (洗朱)


  极度的缺氧后,是沸腾又窒息的恐惧,边牧觉得身体热的像夏天的铺轨,由内往外的燥,他的手被压在玻璃上,唯一的一点冷很快就被热烈的吻给击的粉碎,敏感的承受着他的粗暴和间歇的温柔,舌尖被挑逗吸咬的已经发麻,试图清醒了意识去推他,却很快又陷入下一轮的迷迭中。
  “呼气,来,宝贝儿,吸,呼…”
  他松了点牙关,贴着他吹口气,风还是炽热的,边牧吞下了,脸色还是红晕通通,一双狭长的眸光清澈又带着色彩斑斓,邵寇忍不住抬手盖上他眼睛,用牙齿拉扯着他的唇,又压下去,黑暗中更加敏感,如果说刚才这个死男人是头饿狼的话,那么现在的他就是个蓄势待发的狮子,他在享受追逐猎物的乐趣,或者,他在研究探索这个物体的内在,从描绘唇形的曲线,到缝里的一寸一毫,他都要一一丈量,然后汇聚成水汽,升腾再升腾,慢慢风干成不一样的形状,只有腰间的那只手,还按着一动不动。
  时针辗转,邵寇是想把这个吻延续到天荒地老的,却耐不住他哼唧着总要停,一直剪着他双手,咳咳,确实,不太地道。
  边牧的内心也是崩溃的,他在全懵的状态下摊在了床上,然后是喂水,这个家伙还能不能完了,你喂就喂吧,为啥用嘴,讲不讲卫生,然而,不幸的是,他就那么卷着吞咽下去,喝了几口,他又缠上来,咬牙切齿的一巴掌拍他脸上,“滚下去。”
  老男人是彻底的放空自我了,不要脸的蹭着他的脖颈,“我疼,你快安慰安慰我。”
  还要脸吗?踢他一脚,脸转过去,“听不懂人话了,是吧。”
  邵寇还是黏过去,像不干胶,“听不懂,听不懂,我没长脑子。”
  手也不闲着,直接给他扒了半袖,边牧瑟缩着瞪他,“你要干嘛?”
  激情与速度啊,一言不合就开车,谁能受的了。
  “紧张什么,都湿透了,还不换?不是你个性啊。”
  吓死本宝宝了,以为马上要进行点不可描述的事情呢,滴汗。
  边牧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入到他这个怪圈的,反正他身体软塌塌的像没骨头,就得让人伺候。
  “你碰哪儿?把手拿出去。”
  这货今天是不是吃了亢奋的药啊,青天白日的,就要来一发吗?
  一侧的男人钳着他翻转过去,手掌沿着腰椎按压,“你别这么叫,我要是发疯了,自己都吓一跳。”
  你他妈的内心龌龊,还怪我声音太好听,什么理论?
  “你还要怎么疯?啊?我现在舌头都是麻的,你当吃冰棍呢,一个劲儿的唆,还有,你这吻技是花几毛钱学的,糙成那样?”
  哪样?
  “我没看出来你吻技高到哪去,还是你以前跟小姑娘训练过?”
  邵寇一想到他以前别的小姑娘酱样那样过,瞬间就酸气上涌,手指停顿着蹦下床,光脚跑卫生间里抱马桶了,床上留着仍旧瘫着的男人,无语望天的一会儿,泄愤似的拍了下枕头,暗暗骂他,“我他妈的初吻,被个老男人给夺走了,嘤嘤嘤。”
  等着老男人重新换身衣服出来了,床上的小傲娇本性尽露,“你去嚼几片薄荷再过来。”
  哦,这是嫌弃他又吐了,乖乖的上窗前的小树上薅几片下来,嘴里不空着含糊说,“咱回去也种个薄荷树,就怕没卖的。”
  边牧怼他,“我给你把这个买了,你就随身背着它。”
  还怕治不了病?
  站姿本来挺直的男人突然回头一个跳跃上床,弹的边牧差点腾空而起,干屁啊,这个二货?
  果然,又疯了,这回是在床上,上下的制压,邵寇叼着个叶塞他嘴里,大手后而到处乱窜,低沉着咬着扯着问他,“清凉吗?”
  大哥,我舌头都麻的木了,没有味蕾了好吗,能不能别玩他了?
  “你能不能离我远点儿?”
  离近了,我害怕。
  “换个问题。”
  慢慢的嘬他的喉结,命令性的口气。
  “能不能滚下去?”
  抬起点距离,看他皮肤上的红印子,莫名的又开始兴奋,嘟囔着,“再换一个。”
  这回和刚才的语气完全不同,是暗含了一股子躁动劲。
  边牧气死,“这样,你松开我,行吧?”
  今天他的局势都不乐观,刚才是双手被反剪到身后,现在是被他两条大长腿给压着,能不能把自由还给他?
  “我怕你挣扎?”
  草,我不乐意还不能挣扎了?
  “我不挣扎,快点吧,我的手可有两千万的保险呢。”
  邵寇用的巧劲别着他,绝对不会用力的,跪坐在他身体上方,把他手给放出去,然而,下一瞬,就乌嗷一嗓子倒旁边,捂着裆叫唤。
  边牧对自己捏蛋的手艺非常的自信,撑着手臂看他,眸光里得意洋洋,“还嘚瑟不了?嗯?”
  这一上午把你厉害的,还敢不敢了,被下半身支配的男人。
  邵寇这回不是装的,特别疼,头顶的汗稀里哗啦的,眼睛竖瞪着,“我这回真报废了,你得对我负责。”
  小傲娇明显不信,装,接着装。
  “老混蛋,装的像点。”
  别露馅儿了。
  邵寇从床头柜上拿过来手机,拨了急救电话,接通后,咬着牙把地址说清楚,回头继续瞪他,“保证爆了一个,你等着待会儿的,反正我是赖上你了。”
  咸蛋超人变成独蛋超人了,还是一样的强,这时候还不忘求福利呢。
  小傲娇心里打鼓,不会是真的下手重了吧,刚才就合手那么一捏,如果真坏了,那他那玩意儿也太脆弱了吧,他没用力啊。
  “不是吧,真疼?”
  邵寇闭着眼睛埋枕头里,也不搭理他,就等着待会儿医生给他作证明。
  酒店里的人员都跟着配合着把两位尊贵的客人给送到医院里,并且进行了适度的问候后就走人了,只留下一脸紧张的边牧坐在诊疗室的椅子上等待结果,水蓝色的帘子拉开,白大褂的老大夫皱眉出来,坐在仪器前边看来看去,一边嘟囔,“这帮孩子啊,心里头怎么都没个准呢,你说你,这块儿是全身最脆弱的地方,得多疼啊,那个小伙子能咬牙一直忍到现在,难得难得,你啊,不是我说,这回玩笑可真开大了。”
  啥?懵的小傲娇蔫吧了,像根被暴晒过的小草,萎靡不振。
  “那,还,能治吗?”
  老男人没了蛋的画面,真的没眼看。
  大夫叹气两声,“先治个试试吧。”
  边牧火了,能不能治好给个准话啊,不行回市里去,别耽误病情。
  “你有没有把握治,不行我们转院。”
  这种病情能等到你转院再进行治疗吗,到时候人都疼死了。
  “嘿,这个小伙子,现在着急了,伤人的时候干嘛去了,你别捣乱,出去等着吧。”
  病人都没意见,病人家属事儿一堆。
  把人关外头,眼不见为净。
  边牧坐冷板凳坐了两个小时,可算把人推到病房里了,他肉眼可见的,躺的着男人脸色蜡黄,闭着眼睛睡的沉沉,护士说是打了麻药,等会儿醒了别给他喝水,别做剧烈的活动,静躺为宜。
  单人的病房里还算宽敞,可边牧下意识的觉得狭窄的无处落脚,心慌的一直难受,从被子里把他的手拽出来,紧握着,才稍微缓解缓解,把脸贴他温热的手心里,慢慢阖上眼睡了。
  日落西山了,边牧才醒,还是饿醒的,起来揉揉眼睛看床上的病人,正好对上一双戏谑的眼睛,听见他一贯的语风,“我的手臂麻了,你得对我负责。”
  边牧感觉自己的心瞬间就归了位,嘴里也像吃了没到时节的杨梅,酸涩的要命,眼眶微红的怼他,“负个屁,死了才好。”
  邵寇抬手想抚摸他脸,被他一避,手就那么留在半空,“过来,你亲一下,我就不疼了。”
  这种时候,他就想亲亲他,别害怕,他在呢。
  边牧意外的没说话,扭头过来靠近他,两手不敢乱动,就那么僵着放病床的冰凉的栏杆上,亲吻是会上瘾的,轻轻一触就要离开,哪曾想,男人根本就不会放过他,搂着他的后脑再次靠过来,比之上午还要变本加厉,扫荡着他每一处的蜂蜜残余,滋发出来的水声泽泽醉人,每一处,他都爱。
  我们往往会对一件事情产生浓厚的兴趣时,就会花上几个小时就研究探索他,美妙自在其中。
  额头顶着额头的两个男人,气息在不断的交缠和织就,你成了我的,我染了你的,很久很久,反复的缠绕后都气喘吁吁的,相视不自觉的笑,然后又贴近彼此,他们确定了一些本来没有的东西,或者说,他们,终于先到了彼此丢失的肋骨。
  春暖岸江,陌上花开。
  “还没亲够呢,躲开干嘛?”
  “我的舌根都要断了,求你歇会儿吧。”
  “那我不碰舌头了,你过来。”
  “我嘴唇也肿了。”
  “不碰不碰,你怎么又走远了,过来。”
  “耳朵也疼。”
  “好,宝贝儿,都不碰,你过来,我亲亲你的手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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