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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事故 (高台树色)


  依然能感觉到很硬的肌肉,许唐成的手顺着易辙的小臂向下,握住他紧紧攥着拳头,微微晃了两下。
  段喜桥大概是真的不太聪明,方才的一段对话他像是完全没听懂,此时云里雾里地看看向西荑紧闭的房门,又看看这边站着的两个人,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许唐成的身上。
  “请问,您是易辙的朋友吗?我该怎么称呼您?”
  易辙还被怒气罩着,没顾得及骂段喜桥。许唐成抿抿唇,说:“是,我叫许唐成。”
  见他态度友好,段喜桥立马高兴了不少。他端着一盆车厘子走过来,殷切地邀请许唐成品尝。
  易辙回过神,用胳膊把许唐成一挡,又用很低沉平静的语调对段喜桥说:“不他妈吃。”
  知道易辙能把火压成这样已经很不容易,许唐成没再提醒易辙,想着,他骂一句就骂一句吧,毕竟这样敲人家的房门,真的非常不礼貌。
  “哦,”段喜桥耷拉下嘴角,但没过两秒又重新扬起来,他弯了弯身子,偏着脑袋,努力避开易辙去看许唐成,“诶?那我能邀请您去观看我的个人首场演唱会吗?”
  许唐成完全不了解段喜桥,一时间自然无法适应他说话的节奏。易辙干脆利落,直接背着手,揽着许唐成朝后退了一步,在甩上房门前告诉段喜桥:“不能,滚。”
  像是走错片场,忽然经历了一出闹剧,两个人在关上门后安静地对视了好一阵,谁都没有动作。最后,是易辙先上前一步,抱住了许唐成,在他的耳边说:“对不起。”
  许唐成把手搭上他的后背,不紧不慢地思索着,这句对不起到底是什么含义。
  以他对易辙的了解,应该是为了向西荑的那句话。像从前一样,他还是习惯于把向西荑带给别人的伤害联系到自己身上。
  也是因为知道易辙会有这样的愧疚心里,方才许唐成没让向西荑继续说下去。那不是单纯的打断,而是在向向西荑低头,在向她暂时求和。
  不是说不过她,是舍不得让易辙面对那样的场景。
  “跟你没关系。而且,她也没说什么,我没那么小气。”
  “但我听不得别人说你。”易辙伏在许唐成的肩头,强调一样,继续说,“谁都不行。”
  此时的屋内已不似方才昏暗,四处敞亮,都是现实的光。
  许唐成拍了拍易辙的后背,没说话。但他有些担忧地在想,向西荑这样就已经看出来了么?他们两个,有表现得这样明显么?
  “我要去租房。”易辙忽然说。
  “嗯?”许唐成在想别的,没听清易辙的话。
  易辙察觉到他的不大对劲,略微送了手臂,看着他的脸:“你在想什么?”
  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的心情,许唐成便解释:“我只是在想,向姨是看出我们的关系了吧。”
  “看出来怎么了,”易辙不以为意,重新抱住他。
  “毕竟我是男的嘛。”
  “男的怎么了,”易辙意识懒散,迎着阳光,眯着眼睛,“她怎么可能在乎这些,我就算跟只猪谈恋爱她也不会管我。”
  许唐成还在想着向西荑知道了的话会不会有什么事,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足足反应了两秒钟,才一巴掌打在易辙的屁股上。
  “说谁呢?”
  “啊?”易辙被吓了一跳,赶紧顺着刚刚说的话自我排查,立即也觉出了不对,“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明明是严肃又失落的场景,被他无意间这么一搅和,许唐成也懒得想事情究竟在怎样发展了。他笑了一声,问易辙:“你刚刚说什么?”
  “噢,我说我想租个房。”
  “租房?”许唐成一愣,“在哪?家里?”
  停了两秒,易辙摇摇头。
  “在家里租的话,就不能跟你对门了。”易辙说,“开了学,我在北京租,让郑以坤帮我看看学校周围有没有合适的。”
  “学校周围?学区房?”许唐成听了,抓住机会同他开玩笑,“挺有钱的啊,易老板。”
  易辙吻住他的嘴,不让他再逗自己开心。
  “租得起,我别的地方不怎么花钱。”
  好像,在提到有些事情的时候,易辙眼里总会有这样认真的神情。比如买摄像机,比如现在说要租房。
  “我就是想有个我们两个人的地方,不会被人打扰,我可以一直抱着你。”
  许唐成软了心。
  他们还是不一样的。起码,许唐成大概不会因为想要个两个人的空间,就花大价钱去租一套房子。他需要理财,需要手上留有足够的流动资金去应对一些有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
  可易辙这样冲动地说了,他又很期待。甚至,只要想想那个两人在一个屋子里的场景,心就被填满得厉害。
  “好。”许唐成说,“钱不够的话跟我说。”
  就像刚刚那些他永远不会去主动触碰的红色光线一样,是易辙在带着他探寻爱情。


第四十五章
  租房的事情进行得并不顺利,学校附近的房源不算多,仅有的几户房价太贵,太远的地方又实在不方便,几个月过去,两个人也没找到中意的。相比许唐成来说,易辙要闲一些,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到处看房,郑以坤对这事也很上心,有空就会过来。
  而那段时间易辙还在学车,每次都要花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跑到海淀最北端去。许唐成看他几乎每个周末都不能休息,怕他累着,就劝他先不要急,能找到就找,找不到就算了。易辙却扒了两大口饭,说:“会找到的。”
  事情不能拖,即便没有进展,也要不停地去试。
  但话是这么说,到头来这个房子还是迟迟没有租成。原因无他,在家教做满一年之后,易辙辞掉了这份收入不菲的工作,一下子失去了最大的经济来源,房价成了他们更加要考虑的一个因素。
  最后一次去到那间满是知识与习题的卧室,男生正趴在桌子上听着一部随身听。机身老旧,边角都磕掉了漆,丝毫不像是这个优渥家庭中应出现的东西。
  见他进来,男生摁了暂停的按钮。
  一声响,仿佛年迈钟鸣。
  男生摘下耳机,问他:“你要走了么?”
  易辙点点头。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这个男生好像更瘦了一些,而且经历了一个夏天,他却丝毫没有变黑,皮肤依然白得厉害,且不带血色。
  “其实,我妈给钱挺多的。”男生忽然轻声说。
  他们相处的时间久了,偶尔也会聊一些各自的事情,男生知道他半年来一直在找房子,此时这样一句,无非是想提醒他,在这里做家教,对于他的生活来说是一个很有利的条件。
  易辙当然很清楚这一点,他决定辞职的时候通知了郑以坤一声,郑以坤现在已经转向了倒卖房子,虽然不再管家教中介的事情,但依然了解市场情况。他劝易辙再考虑考虑,如果是找普通兼职,大概不会再找到比这份更好的。
  易辙没有考虑,坚持辞了,而且到最后也没告诉郑以坤是为什么。
  辞职绝不是心血来潮,垃圾桶中一张被撕碎的演唱会门票,也不过只是让他下定决心的最后一根草而已。
  男生又用不大的声音说:“你走了,也不会有什么改变,还会有新的老师来,或者我去上新的补习班。”
  易辙没说话,但像对待朋友一样,他拍了男生的肩膀两下,也不知是鼓励还是安慰。
  那天是第一次,男生坚持要送易辙离开。大夏天的,他却在出门前套了一件长袖的外套,然后把随身听揣进了口袋里。那位母亲正在书房打电话,走到走廊,易辙欲过去道别,男生却突然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对他摇了摇头。
  易辙每次都是乘地铁离开,从小区到地铁站还要走好久,他让男生送到门口就好,男生却说:“反正也会被骂,已经偷跑出来了,就多走一会儿。”
  太阳大,他穿得又多,不过走了小区内的一小段路而已,此时说话,鼻尖却已经覆了薄薄一层汗。
  男生也是个习惯沉默的人,两个人走了大半截路,都只有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在撞击燥热的空气。直到路过一家音像店,男生停住步子,一动不动地朝那边看。
  音像店的玻璃上贴着一幅巨型海报,是一场演唱会的宣传。
  陪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易辙问:“演唱会,还能去吗?”
  闻言,男生收回目光,摇头,轻声说:“没有票了。”
  他说得平淡,但连易辙都觉得可惜心疼。他还记得一个月前,男生偷偷从一本高二数学课本中摸出那张门票,用三根手指摁着,小心地蹭过桌面,放到他面前。在易辙的印象里,男生很少笑,而那一刻他抬头,却看见他浅浅地勾起了嘴角。他告诉他这是他最喜欢的歌手,他帮同学将数学成绩提高了四十分,那位同学就送了他这张门票。
  “不过是最便宜的座位,还在角落里。”男生这样说,却还是小心翼翼地将票夹进了一本不常用的书里。
  快到地铁站时,易辙接到了许唐成的电话,他告诉他自己遇到一个技术难题,需要解决一下,让他晚上不要等他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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