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伏生眼中的完美，在沈言舒眼中就是刺眼了。
他的胸腔一跳一跳的，整个人的手都攥了起来，眼神里是深深的怒火。
他不应该答应阿虞的，不应该答应阿虞让他去演戏，这样他就不会用那种眼神去看别人了，女的不行，男的更不行，阿虞的眼睛里应该只有他一个人。
嫉妒，疯狂的嫉妒吞噬着他。
他一遍又一遍用几近暴力的力度揉着自己肩膀，那原本已经快好完的伤口又破了痂，殷红的鲜血浸湿了白色的昂贵衬衣。
想要，现在就去把阿虞带回来，不让阿虞对任何人露出那种表情。
那会让他疯狂。
——
好在这张定妆照很快就拍完了。
走下台的虞乔松了一口气。
系统显然不想让虞乔松气，它慢悠悠出声，“沈言舒在监视你。”
虞乔一顿：“……”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他吃醋了。”系统继续补刀，“正在进行一种类似于自残的行为。”
虞乔差点哭了出来。
妈的我一点也不自由了，明明老以前只要遇上喜欢的角色，根本不用管有没有亲近戏有没有半床戏有没有亲吻戏就可以上，现在连个眼神戏我都没人权了我。
虽然心里在哭，然而外表依旧要坚强。
“监视的人是哪个？”他问系统。
“求我。”
“求你。”
“叫我什么？”
“爸爸。”
“再叫一遍。”
“爸爸。”
“听不见。”
“爸爸！！！！”
“乖，十点钟方向穿黄衣服的工作人员。”系统微笑着。
它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些兄弟喜欢欺负宿主了，因为这种感觉真的会令系统上瘾哈哈哈哈！
虞乔恨恨咬牙，暗骂系统是狗是垃圾，然后走到十点钟方向的黄衣服工作人员面前，伸出手，“拿来。”
黄衣服工作人员淡定看他，“拿什么？”
虞乔低声道：“监控器。”
“我没有这种东西。”黄衣服工作人员一脸冷静，仿佛真的没有一样。
虞乔拿出手机给沈言舒发了消息，“监控器，给我，回答一个字。”
很快手机收到一个简短的一字回复，“嗯。”
虞乔把信息亮给对方看，对方面不改色从自己的衣领下解下一个扣子放到虞乔的手里，好像之前说没有这种东西的不是他一样。
得到监控器的虞乔脸色不是很好，对高导说了一句我有事，高导看了一眼黄衣服工作人员，对虞乔挥了挥手，“去去去，半个小时后回来。”
虞乔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拿起纽扣对着纽扣面无表情道：“我c你大爷。”
“沈言舒，我c你大爷。”
“你听到没有？”他眉头一皱。
手机消息很快收到了对方的回复：“听到了。”
虞乔看完了继续对纽扣说：“不许派人监视我，一个字。”
手机叮咚一声，“不。”
“我没演什么亲近戏！”
手机叮咚一声，“我看到你看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届的高三毕业晚会里，有一个男生扮成女孩子吹箫，下来的时候一堆男生连忙跑上去扶着还要扣扣号，男生气得满脸通红说劳资是男的。
A和B知道这件事后两个手扶着肩笑成一团，B还笑靠在了A肩膀上。
然后文我要停更了，被选进了清华大学预备班，没时间写了。
第71章
“用那种很爱她很爱她的眼神看她。”似乎觉得前面那句还不能形容, 后面手机又叮咚一声补了新消息。
“那是演戏。”虞乔简直要哭出声。“演戏都不是真的。”这么简单浅显的道理你怎么都不懂呢？你较什么劲呢？
沈言舒抱着手机沉默，他知道不是真的, 可是他无法忍受，看到虞乔用那种眼神看别人他的心揪揪的疼，“不要演了。”不用演戏, 我也能给你想要的一切，不用演戏, 我也可以让你衣食无忧，我讨厌看到你喜欢别人, 假的不行，真的更不行。
他在手机上打完这句话以后, 手指移到发送键上。
忽然屏幕里传来人喊虞乔的声音, “乔哥！高导让我问你好了没有！”
屏幕上的虞乔回过头，“马上就好！”
沈言舒一顿，慢腾腾把刚才打的消息一个字一个字的删掉, 重新打了一句：“我难过。”
“很难过。”
他看见虞乔似乎有点恼了，冲着监控器龇牙咧嘴，“那你要怎么办嘛？”
沈言舒一边看他一边继续打字, “今天晚上来我这里。”
“哪里？”虞乔问他。
“我办公室。”沈言舒回。
虞乔一惊, 警惕道：“去你那里干嘛！！！”他敢保证沈言舒绝对没有什么好事等他。
“我难过……”沈言舒又发。
虞乔咬牙切齿, “我去我去成不成？？？我告诉你你别弄伤自己啊！！我以后连眼神戏都避免成不成？”
说完虞乔一顿, 下一刻，他便疼得全身都是汗，艷丽俊美的面容在那一刻露出极度痛苦的表情, 手里的监控器和手机都掉落在了地上。
沈言舒看不到虞乔，发信息问：“怎么了？？”
虞乔咬紧下唇，骂了一句妈的，他的整个身体都疼得发颤，手机叮咚一声，他颤抖的伸出手把手机扒了过来，看到沈言舒的消息。
“我要去拍定妆照了。”虞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平稳没有任何异样，“先走了。”
他扶着墙缓慢的起身，系统问他，“疼不疼？”
“疼。”虞乔脸色发白，“疼死我了。”狗系统我记住你了。
系统无奈，“那不是我啊，我怎么舍得伤害我自己的儿子。”
“都说了让你不要冲动了。”
这种疼痛感好长一段时间才慢慢消失，虞乔靠在墙上喘着气，嘴角被他咬出了血，一舔都是铁锈味，虞乔啧了一声，吐了出去伸出手指擦了擦嘴唇，浅淡的唇色被血染成妖异的红色，他又擦了几下才擦干净。
“虞乔！好了没有！”高导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虞乔应了一声好了，转身走了过去。
高导看他状态不怎么好，皱眉：“你怎么了？嘴还破皮了？”
虞乔笑了笑，“刚才不小心磕到了，疼的，不影响拍定妆照。”
高导也没多做怀疑，示意虞乔继续去拍定妆照，此时所有人的定妆照都拍完了，只剩下虞乔和纪淳的定妆照。
……
屏幕上面只有绿色的青草，虞乔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沈言舒的手指摩挲着手机，良久，他终于播出了一个电话。
血已经干涸在了衬衫肩上，仿佛开了红色的花，电话接通，对方似乎在忙，声音很嘈杂，隐隐约约伴随着机器的滴滴声，铃铛的晃荡声。
“喂？打电话给我什么事？”
沈言舒轻声道：“帮我查一个人身边有没有什么灵异的东西。”
“九。”对方开了价。
沈言舒拿起虞乔的人偶放在怀里，低垂下眼睫道：“一个小时后打在你卡上。”
他的手指玩弄着人偶的手指，脑海里是在虞乔说出那句话之后，那一瞬间仿佛受了剧烈痛苦的模样，似乎疼得都站不稳，脸色苍白到极点。
有东西在伤害着他小心翼翼像对待宝物一样对待的虞乔，这样一想，沈言舒捂住额头，喃喃道：“真想早点找出来。”
然后，将它粉身碎骨，挫骨扬灰。
——
“我告诉你你别弄伤自己啊！”虞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沈言舒睁开眼睛，放下手。
他侧头看向自己的肩膀，过了许久，他伸手去拿手机，再度打出了一个电话。
那边朝夕正在打游戏，忽然接到沈言舒电话，咒骂了一句我c，然后问道：“什么事？”
“疗伤。”沈言舒说得简短。
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朝夕一边对对面疯狂喷他的菜鸟们回去道：“垃圾。”一边皱眉，“疗哪里的伤？收钱的。”
“肩膀，售后。”
朝夕一停，这不是不想给钱的意思吗？他怒道：“不接，滚滚滚，不售后，劳资还不知道那是你自己的问题？？和我的技术产品根本没关系好吗！”
沈言舒面无表情，仿佛没听见对方的不售后一样，声音清淡道：“半个小时。”还有一个半小时虞乔要来，他要好好准备自己。
虞乔让他别弄伤自己，虞乔不喜欢他受伤，所以他不会让虞乔看到他受伤的样子。
“敢情劳资没人权？？”朝夕敲了一把电脑。
“你给虞乔添的东西我还没找你算账。”
“我c我c我来还不行吗？！”朝夕狠狠抓了电脑一把，队友们正在因为要赢而欢呼雀跃，敌方因为要输而死命玩喷，他敲了一句我还有事发了出去退出游戏提着自己的箱子就跑。
原本欣喜万分以为必赢的队友：“！！！！”
原本以为没有希望必输的敌方：“！！！！”
——
拍完定妆照虞乔伸了一个懒腰去换衣服，换完衣服他出门，开门一愣，苏欢正站在门边等他。
“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