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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土与安息[第一部] (vampire_j)


  笑我?废土抬眼看了看安息——对方从脖子以上全泛着粉色,短发下露出通红的耳垂。
  废土说:“噢?我说了什么,我可不记得了。”
  安息喉结动了动,脸更红了:“你说,你说……你后悔以前对我不够好,说应该要把钱都给我买蛋白浓汤,当时态度可好了,结果一醒来就又变这样,哼!”他半真半假道:“你还说你最喜欢我了,要我别离开你,要永远和我在一起。哦对了,你还说特别后悔之前临走时跟我说狠话。”
  安息三句真两句假地,说得有模有样,废土听到前两句时,记忆忽然回笼了,但后面的内容又没什么印象。他听着听着也情不自禁有些窘迫,胡渣下的脸皮微微发烫,嘴唇动了动,像是想反驳,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说了这些话。
  安息本是随口逗逗他——毕竟和废土相处的过去所有时间里,他从没在言语上占过上风。废土总是游刃有余,心思藏得很深,叫他分不清那些是玩笑那些是实话。
  今时不同往日,废土又是吃惊又是尴尬的表情叫安息爽翻了天,情不自禁低头去亲他。
  废土不自在地往后让了让:“你不嫌脏,我好多天没洗澡了。”
  安息笑起来,剪短的头发丝在顶光的晕染下显得毛绒绒的。
  废土仰头看着他,也难耐地勾了勾嘴角。
  气氛还没来得及变得旖旎,井梯门外的争吵声就打断了两人。
  安息正要拉开卡锈的门,废土却开口道:“别去。”
  “嗯?”安息回过头来。
  废土摇了摇头,示意他安静听。
  外面正吵得不可开交。
  前因没有听到,但他敏锐地从人声中辨识出了炎王的声音:“责难也要分清对象好吗!一码归一码,现在大家状况都不好,就不能先冷静下来……”
  可另外一个声音立马打断了他:“好啊!一码归一码,我们好心邀请你们团来避难站暂住,还提供了食物、饮水和医疗设备供你们使用,可你们进来之后呢?都做了些什么!还把独耳给……”
  本来还好,一说到独耳人群瞬间又更嘈杂了不少,甚至还有人啜泣了起来。
  一个陌生的声音说:“那也不是我们做的啊,我们也被骗了好吧,亏我们还来救你们,早知道……”
  “你说什么!”
  “果然还是不怀好意吧!你说早知道什么?”
  炎王再次出声道:“好了好了,大家冷静一点,这段时间什么状况相信大家心里也有数,有哪些人是心怀鬼胎的,哪些人只是奉令做事的,不是那么难辨别的东西,我们不代表雅威利全团,火弗尔更不代表我们。”
  瓶盖忽然说:“说起那个火弗尔,你们还控制了一些团员吧,那个火弗尔的亲信,你们打算拿他们怎么办?”
  一时间人声四起:“没错,那个疤脸还想欺负鈿安!”“杀了他们!给独耳报仇!”“没错,不能就这么算了!”
  安息此刻忽然庆幸废土拦住了自己——要是走进那些争论中,他又该以什么身份发言呢?
  他固然因为站中的大家受苦而痛恨火弗尔和他的走狗,却也的确和炎王共同行动着,更在雅威利旧部的面前亲手杀了火弗尔,如今还多了一条蛟鲨的性命。那种局外人的感觉又变得清晰起来,他赫然发现,他不但如法选择一个对立的阵营,也无法选择一个融入的团体。
  长大的感觉原来如此孤独。
  站在人群外围的冯伊安头疼地扶了扶额,忽地瞥见井梯里偷听的两人,摊手遥遥叹了口气。
  安息指了指楼下,无声地问冯伊安要不要一起走。
  对方苦笑着摇了摇头,指了指人群围攻的焦点炎王。
  两人互相挥了挥手,安息也替他觉得焦头烂额——原本以为火弗尔是最难对付的家伙,没想到杀掉他只是环节中的一项,现在平衡被毫无组织地打破,才真的陷入了泥泞的焦灼。
  废土忽然摸了摸他的手,说:“安息,叫你半天,一脸呆样儿。”
  安息:“嗯?”
  废土:“我申请洗头洗澡。”
  安息一扫脸上的迷茫,十分有精神地说教道:“啊!怎么能行呢!你身上很多外伤,不能见水,万一化脓发炎怎么办!”
  废土自然是有意转移他的注意力,说:“洗个头总行吧,顺便刮个胡子,我看你理发技术不错嘛。”
  安息不好意思起来,摸了摸还不习惯的短发,声音越来越小:“是不是,是不是不好看……我也好不习惯,头好轻。不过,那什么,我头发长得很快……”
  废土有些纳闷:“你在说什么?”
  安息小声说:“你之前不是说,喜欢,我长头发,因为……”
  废土想起来自己先前的评价——长发操起来带劲,差点呛着口水。
  安息毫无所察,一直拉扯着自己耳鬓的短发。
  井梯再次吱吱呀呀地停下,安息背对着把担架床拉出来,说:“有点黑,这段时间供电不太足。”
  废土一眼认出这是负十二层,勾起一边嘴角:“前几天……你们就住在这?”
  安息说:“嗯,二号他们刚走。”
  废土听到二号的名字,只诧异了一瞬:“他也在?”而后小声自语道:“原来看到二十九不是幻觉啊……”
  他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感叹道:“真是,不知道你是傻还是聪明。”
  安息不知其所云:“干嘛呀。”他推开废弃休息室盥洗间的门,打开水龙头等了一会儿,带着铁锈的黄褐色水徐徐流了出来,又等了一会儿,水流逐渐清澈,安息才说:“好了。”
  他仔细地给废土脖子周围圈上防水的油布,又小心翼翼地把他身体也遮盖起来,才一点一点地将他头发打湿。
  废土感受到细小的水花,打趣道:“你在给我浇水吗?”
  安息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水有点凉嘛,这几天都没有热水了。”
  废土说:“没关系,你这样更容易感冒。”
  安息只得把他头发呼啦啦全部打湿,头发实在太脏,全部打结在一起,第一遍根本搓不出任何泡沫,清水冲过之后,才再接了些皂液在手上搓开。
  水流确实泛着凉意,发丝滴滴答答,但头皮上温柔划过的指尖却透着热度,废土闭了闭眼睛,觉得紧绷数日的神经终于放松了。
  不得不说,之前他一度是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其实在他过去近三十年的废土人生里,死亡临门的境况也不算少有,但这次重新活过来,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是什么不一样了呢?
  第二次冲净泡沫后,安息见废土还闭着眼睛,把手掌捧在他脸颊上。
  废土睁开眼:“干嘛?”
  安息掰着他脑袋左看右看,评价说:“好像瘦了不少,”随即手掌施力,把他脸颊挤做一堆。
  废土口齿不清道:“找shi吗!”
  安息哈哈大笑,在他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把废土收拾干净后,安息又转而开始拾掇休息室,废土懒洋洋地看了一会儿,说:“干嘛费劲。”
  安息头也没回,脱下自己背心当做抹布,把床垫和床头栏杆擦了一遍:“你伤好之前还得呆在这吧,还是收拾一下比较好。”
  哦,废土忽然想起来,在他们分别的那一天——在他和雅威利正面对上然后被抓走绑在试验台之前,他和安息本来就要分道扬镳的,如今一切尘埃落定,想必其余所有也会回归正轨吧。
  安息说自己精神恍惚时,后悔了。
  后悔自己说过的话,后悔自己没做的事。
  真的吗?也许吧。
  看着安息忙忙碌碌地收拾这间小休息室,他们在隔壁间第一次接吻,他们在这里第一次做爱,重新回到这里,即使知道现状只是暂且,有些话在他嘴边也问不出口。
  就装作不知道,再久一点吧。
  那些在废土上不停跋涉的日子里,每天早上都是自己费劲地把安息从床上睡意朦胧的摘起来,再把食物塞到他手中;那些风暴来临的日子里,他用绳子牵着他,另一头绑在自己身上;遇到眼神不善的旅人时,他习惯性将安息挡在身后,好像他真是一只软绵绵的小羊。也许安息说得没错——有他在一天,他就会忍不住撒娇。
  可十七岁的少年成长速度就是如此惊人,即使早已不需要那样小心翼翼的对待,他仍习惯将他当做小孩子。
  况且,就这样看着小羊为自己忙前忙后也不赖。
  安息从柜子里抱出床单抖开,正趴在床上掖四个角——他半裸着上身,腰部下陷,下身穿着肥大的工装裤,忽然“啊!”地一声直起身来,冒冒失失地冲到自己的旅行包旁边,拿出之前保存起来的真空袋。
  那是什么,废土眯起眼睛——一个罐头?
  安息就举着袋子看了半天,然后颤颤巍巍地打开袋子凑到上方去闻。
  毫无预兆地,安息忽然坐在地上仰着脖子大哭起来,废土吓了一跳:“怎么了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在安息嚎啕的哭声中,废土辨认出几个字:“坏了。”
  废土狐疑道:“罐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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