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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 (半昏连年)


  甚至不惜为此抛弃了自己头顶的王冠,褪下了身上的华裙,毅然决然地放弃了自己公主的身份,决定化身‘灰姑娘’和自己的灰小伙厮守一生。
  赵翳不顾反对和周唯森结了婚,不仅没有三媒六聘的仪式,满堂宾客的喝彩。甚至没有家人的祝福,没有亲友的支持。
  故事的最后,难免总是要悲剧收场,喜剧结尾。
  悲剧是,‘爱情’里蕴含的黑魔法根本抵不过一种更为残酷的被称之为‘生活’的东西。‘灰姑娘’毕竟不是真正的灰姑娘,她心里、脑子里的观念,全是以前当公主时候建立、保存下来的。
  ‘灰小伙’也发现,没有了王冠和华服的公主,根本就不美丽,甚至连一个温婉贤淑的真正灰姑娘都不如。
  而更要命的是,‘灰小伙’还当真有这么个从小到大青梅竹马一直在身边不离不弃的真?灰姑娘。
  昔日爱侣自此分崩离析。
  而喜剧结尾无外乎是,赵翳保留了她最后一丝作为‘公主’的骄傲,离了婚,回到了‘老国王’和‘老王后’的怀抱。
  老国王和老王后也念在血脉之情重新接纳了悔不当初的公主。
  然而,老王后在一边给自己回归的宝贝公主擦眼泪的时候,赫然发现小公主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了。
  这个意外,就当真不知该归纳在悲、喜的哪一边了。
  整个故事停下来,情节狗血,剧情俗套。
  丝毫没有美感不说,甚至有点烂大街。
  至少,当赵宁已经能够独立思考的时候,听到关于自己‘来历’前因后果来龙去脉的时候,第一反应和感受就是这个。
  周唯森要是当真这么硬气、骄傲,那便一开始就不要贪图‘公主’的垂青。
  ‘公主’把所有的过错通通归咎与‘年轻气盛、不懂事’,时光要是有主观情绪,大概也会大声为自己叫屈。
  你自己眼瞎,关我什么事。
  这个锅,‘年轻’不背。
  周言景的年龄比赵宁小了一岁,但细算起来,两人真实的年龄差距根本不到十个月。
  这意味着什么,完全不言而喻。
  ‘爱情’,或许本来就是荒诞的。
  而所谓‘爱情的结晶’,更是子虚乌有的胡掰瞎扯。
  这便是当年‘山上’两桩风韵历史、花边情事的其中之一。
  另一桩,便是关于赵宁的祖父赵昨,以及季远的祖父季南卿一齐爱上了同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就是赵宁的祖母,也就是说…这场情场厮杀,最终以赵昨的胜利,季南卿败北并远走重洋而落幕收场。
  时代太久远的烂账,不翻也罢。
  反正季远全然是在把赵宁当亲弟弟,确切来说是当亲儿子在养。
  虽然这个‘儿子’极其不听话,极其不让他省心。
  季远已经忙到毫不夸张地说甚至是喘气的时间都没有了,手机里还都是唐发过来的关于赵宁病情加重的消息。
  他抽不出身回去探望,当然,也没有这个打算。
  “我不是医生更不是灵丹妙药,回去有什么用。还不如让他自生自灭,等以后有机会了把李家那个老二送下去给他陪葬。”
  这就是季远最终拍板的结论性目标,真的不能再真的盖棺定论。
  时间点滴向前,李家那个老二,也就是李广穆依旧在按部就班地履行着他的傀儡指责,过着一丝一毫都被李严修操纵的生活。
  包括每周定时定点地去医院给他、他们传说中病入膏肓的父亲李隶,扮演一段父慈子孝。
  李广穆在齐鸣的陪伴或者说押解下,再次出现在了这家特殊医院的特殊病房里。
  其实李广穆来多了几次之后,心里也隐隐有个疑问。
  李隶是真的这么能抗耐熬,还是他根本就没什么大碍,只是出于什么原因不得不以重病之下奄奄一息的理由被困在这里‘被病入膏肓’。
  李严修手腕通天到了这个地步?
  李广穆脚步不停地往前走,踏在医院地板上的每一步都无比坚毅。
  纵然他心里全是茫然无措的仓惶。
  他可以等,可以慢慢忍耐。
  可是,赵宁还能等多久呢?
  那本来就破碎殆尽的感情,他还能抱有几分希望能残留给他一点星星之火,让他那摧枯拉朽的人生意义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重新获得一线生机呢?
  ‘赠吾爱妻,谨贺生辰。’
  再等等我好吗。
  再等等我。
  李广穆这次走进病房不是空手而来,手上带了一束淡黄色的月季花。
  李严修让他一周来两次,所以他上一次带来的花还在插在花瓶里生机勃勃地摇曳生姿。他却没管这么多,径自做任务一样把花递给了病房里的女医护工作者,让她立马换上这束最新的,旧的那束可以扔出去了。
  李广穆每次停留的时间,李严修也明言勒令不能低于两个小时,于是他就只能在病房里随便找个地方坐着挨过这段时间。
  偶尔李隶会跟他说几句话,奈何他的聊天技能天生没有被点亮,这一点真的是连亲爹都难以避免会嫌弃,所以李隶看到他来探望的态度,也一次比一次冷淡。
  可今天,李隶看见花瓶里崭新的淡黄色花束,苍老的脸上浮出了一层带着温度的笑意。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淡黄色的花卉?”
  李隶的目光没有从花瓶上移开,甚至称得上有些缱绻。
  李广穆面无表情地脱口而出:“大哥叫我买的。”
  李严修的原话是,在路边随手买淡黄色的花,菊花那种奔丧专用的就不要了,其余的,随便买,只要是淡黄色不过分张扬显眼的那一类就行了。
  “你倒是很听你大哥的话。”李隶一直盯着这束花在看,最后终于忍不住,直接招手让李广穆把花连花瓶一起拿了过来。“这是你母亲最喜欢的颜色,她最爱我买淡黄色的花给她,尤其是这种淡黄色的月季。”
  李广穆接不上话,本来花也是在路面随手买的。颜色是李严修交代的,买单付的钱也是李严修的,他不过是负责拿进来而已。
  只好‘哦’了一声,算是给他亲爹一点回应。
  “听说你到公司去了。”李隶一边护着手上的花,一边抬起头认真地看了这个儿子一眼。“感觉怎么样,都还好吗?”
  李广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李隶又有兴趣来跟他闲聊了,但也只能有问必答。“大哥让我去的,感觉很一般,公司好不好我也不知道。”
  “你倒是很听你大哥的话。”李隶又重复了第二遍,脸上的表情也淡漠了很多。
  李广穆皱起了眉。“我不敢不听。”
  李隶像是不能理解,再次抬起头看了看这个曾出走多年的儿子,大概是想听一听这里面隐藏的始末与委屈。他挥了挥手,把病房里连同医务工作者在内的所有人都屏退了出去。
  这还是李广穆第一次来才有的待遇。
  “他用我心上人把我逼回来,又用尽手段把我们分开。”李广穆语调平淡,更像是一种任命的无奈。“我对公司的事都不懂,也没有兴趣,但是他没有给我选择。他让手下的人打我,我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起来。
  “我不敢不听他的,不想再被他打了。而且,我的心上人走了,我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说到这里,李广穆低下了头,难过得很真切。
  在李隶的认知里,这个完全没长心眼的二儿子显然不可能也不擅长撒谎。“你大哥他舍得打你?”却还是难免质疑。
  虽然知道李严修确实采取了一些手段控制了他这个亲弟弟,包括利用那个赵家的男人。但动手打,还打到躺了半个月,这就有点不合情理了。
  李广穆没有多说什么,随手脱下了外套,反手把里面贴身的衣服脱了下来。
  健硕的线条与喷张肌肉在李隶面前一闪而过,李广穆转过了身,把自己的后背暴露在了自己的亲生父亲面前。
  两个多月过去了,纵然不复当初的鲜血淋漓与血肉模糊,甚至青紫已经消退,但是那些疤痕还在。纵横交错,密布了整块后背。
  更遑论李广穆原本肤色就偏深,可那些疤痕却依旧显眼,可见当初下手时候的力道与凶残程度。
  “阿穆,你过来,坐下。”李隶近乎是扔下了自己手上的花瓶,招呼李广穆坐在他的病床边。
  李广穆赤裸着上身,按照李隶的吩咐来到了他的身边并再次露出了后背的伤口。
  李隶伸出手轻轻触碰到了自己儿子背上的那些伤痕,近看视觉效果无疑更加触目惊心。
  李广穆不是很习惯这种亲密的触碰,下意识地往前瑟缩了一下。落到身后的李隶眼里,便以为是疼痛所致。
  他那颗在商海浮沉杀伐多年,近乎早已冷却的血脉之情、慈父之心似乎在这小幅度的瑟缩里被重新唤醒。
  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曾和自己甘苦与共,风雨同舟多年的,喜欢浅黄色月季的美丽女人的身影。
  那个叫月儿的女人,陪自己吃的苦要远多于最后几年跟在自己身边享的福。而走到生命的最后,她最放心不下的还是眼前的这个彼时呆头呆脑,天天只会坐在地上玩汽车模型的小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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