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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困难找小张 (柴不说)



我点点头:“想好了,来吧。”

整个过程十分顺利,说起来真是给我一种还没开始就结束的感觉。后来疏朗果然没有再发作过。我和蛇族的人说好骗他诅咒已经解除了,他也没有怀疑。

实际上诅咒转移到身上后我并没有什么一样,反倒是因为失去了一魄对法力些许有些影响,不过也不算严重。

那之后又过了一段时间,我突然收到传信,说我母亲被杀了,而就在我准备回去的时候,转移到我身上的诅咒终于第一次发作了。



23.

我第一次体会到了疏朗承受的痛。

诅咒发作的时候,我竟然是清醒的。可我的身体却不再受我的控制,我无法抑制内心那股对鲜血和杀戮的渴望——作为一只兔子,这是我从未有过的体会。

诅咒发作的时候,正是疏朗送我回到族群中的时候,于是非常不凑巧的,疏朗知道了诅咒并没有消失,而是转移到了我的身上;我的父亲和族人则知道了我为了一匹狼,竟然承担了这种要命的诅咒。

而更重要的是,他们说,我母亲是被狼族的妖杀死的。

所以在他们眼里,我是不折不扣的叛徒。

但更生气的是疏朗。

疏朗生我的气的时候一般都是惩罚他自己,他不吃不喝,守在我旁边寸步不离,中间被我的族人们驱赶也没有离开,我清醒过来才知道我父亲甚至打断了他一只胳膊。可即使这样,他也没有离开。

而我的父亲,他震怒的结果就是完全抛弃了我。他取消了我继承人的身份,取消了我世子的身份,仍然觉得不足以惩罚我的罪孽,最终他决定,收走我的妖丹。

收走妖丹实际上就是把我杀掉,但不同的是,取出妖丹的过程极为痛苦,许多受此酷刑的妖并不是因为没有了妖丹而死去,而是在这个过程中被活活疼死。

疏朗当然不同意。

但是他同不同意,明显没有任何作用。

我父亲铁了心要杀我以儆效尤,就没有人能阻止的了他们。

说起来我现在回头想想,我作为长胤时的父母和现在作为张翩尔时的父母,恰恰完全相反——作为长胤的时候,我的父母对所有人都是和善的样子,尤其我的父亲,从没有黑脸的时候,随时什么时候见他,他都是一张没有破绽的笑脸,但和他们在一起,我感受不到一点点能称得上是情感的东西。子嗣在他们看来只意味着繁衍和继承,我之前有过许许多多兄长,都因为这样那样不合他们的心意被舍弃了。然而张翩尔的父母却完完全全是刀子嘴豆腐心,尤其许文静女士,虽然我总说她只有名字文静,可是我随便想想,就能想到小时候家门前涨水她背着我上下学,发烧了守着我给我变着法子做好吃的......这样的场景永远说不完。

疏朗虽然是狼,但和我父亲比起来毕竟修为低上很多,所以面对我父亲,他毫无办法。我在诅咒发作的时候便被囚禁了起来,只等我恢复清醒,他们就会行刑。

我现在想想,我被关押起来的那段时间,最痛苦的应该是疏朗,他一直在试着救我出去,但是那些尝试都破产了。他的母亲知道我替他承受了诅咒后,也找到我的父亲,希望他对我网开一面,但是他并没有答应。

行刑的前一晚,疏朗一如既往地在关押我的牢房外面不肯离开,一阵一阵哀伤地嚎叫着,我听着他的声音,突然反应过来和他在一起那么久,好像一直都是他在让我开心,我好不容易为他做了一件事,到头来却惹出这么大的麻烦,以后我走了他要怎么办呢?

我想了想,找守卫要了纸笔,开始写遗言。

我没写太多煽情的话,大致意思就是天下良人不少,或许我之后你还能遇到更好的。

现在回头想起来,我真的很可恶,腆着脸说爱,实际上连最简单最基本的陪伴都做不到。

那天晚上注定不平静。我坐在牢房里,突然发现写遗书的这会儿,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疏朗的声音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不会是我的族人对他发难了吧?

就在我这样想的时候,突然走进来一个首位,他大惊失色的告诉我,疏朗为了救我独自去找我的父亲交涉,结果发生争执,疏朗被我父亲打伤,形势十分紧急。

我当即急了,连忙叫他放我出去,他竟然一下就答应了。

然而走到外面,我才发现情况和那个守卫说的并不一样,疏朗就在这里,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反而因为我突然出来而满脸震惊。

然而我们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我便失去了知觉,最后见到的是疏朗充满担忧的脸,以及阴沉的天空。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看见遍地是族人们残损的尸体,疏朗倒在血泊中,而我站在那些尸身中间。

兔族的领地已经被妖王派来的人马层层围住,疏朗的叔叔和几位长老赶来,他们说,疏朗为了救我,独自闯入宫中杀害了我的父亲,而我助纣为虐,帮助他杀害了全部的族人。

全部的族人,一个不剩。

我沉默了。

我不相信疏朗会做这些,但我却不确定自己不会做这些,毕竟我身上是有那种诅咒的。

然而他们没有给我们两个说话的机会,我们被分开关了起来。

那天,疏朗的叔叔,也就是顶替了他父亲的位置的真正的疏允大人来见我,他说,疏朗一口咬定,那些人全是他杀的,他愿意承担一切罪责。

我当时就急了。

我说不是,都是我杀的,因为我疯了。

疏允大人说好,他并不希望疏朗被抽去法力、挫骨扬灰,因为妖界需要他接任下一任妖王。

我说好,这些都让我来受。

这句话说出,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他们信守诺言,没有让疏朗出现在行刑的场所。被送去受刑的时候,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哭得那么惨,为这短短几天发生的事,也为我和疏朗。

我无法相信,数千名族人就这样在一夜之间全部不复存在了。

即使是从来没有给过我任何感情的父亲,即使是因为我天资愚笨而一直抛弃着我的父亲,在那一瞬我也是想他们的。


那时处刑台上的我就是这天地间最后一只兔子。

那种苍凉的感觉,到现在我都无法忘记。

灰飞烟灭的感觉很奇妙,我眼看着自己的肉`体一点一点破碎、消失、被吹散在风里,然而我的意识还在,我像一缕青烟一样用这种奇特的视角俯视这天地间......

我看到疏朗终于在我最后一片肉`体消散的时候冲破阻碍冲上来,我看到他想抓住点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有抓住,然后这天地间再也无我。

这天地间,再无长胤。


“阿胤,阿胤?想什么呢?”

“......啊?哦,我想到了一点过去的事。”

自从恢复了上一世的记忆后,我一直不敢去回忆,因为我害怕想到这一段记忆,想到我对疏朗犯下的无法原谅的大错。

那时候的我一心想着要一个人把罪责担下来,自顾自地给这场赴死赋予了悲壮的色彩。到现在想想,两个人,往往是留下来的那个最痛苦。

“我......我想出去走几圈,我自己去就行,你在家休息会儿吧,饿了让我妈给你吃东西。”

我说完,闷着头冲出家门。

没什么地方可以去,我在小区外面转了一圈,还是走了回来,傻愣愣的坐在楼道口发呆。

“张小帅!到楼下了怎么不回家?傻坐在这儿喂蚊子啊?”

我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张大帅,今天回来的这么早啊。”

“隔壁社区的社区晚会临时取消,不用去表演了。”我爸说着,走到单车棚把单车停好,然后走过来拍我的肩膀。

“你小子该不会是为了停职的事儿伤春悲秋的吧?羞不羞?不就是停个职嘛,被开除也没啥,大不了和你爸我去剧场讲相声,你从小就有给我捧哏的资质。”

我爸说着,哼着小调儿准备上楼吃饭。

“爸,”我叫住他,“还早,咱爷俩在外面聊会呗。”

我爸挺惊讶,但他还是点了头。我们爷俩在小区花园找了两个石头凳子坐着,我看着他,一时又不知道该咋开口了。

“大帅同志,我打个比方啊,假如有一天,有人跟你说,说我妈抢了银行......”

“呸呸呸!抢啥银行啊?你小子是不是门把脑袋夹了?”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我爸拍了一巴掌。

“打个比方,张随和同志,能不能不要这么敏感,就是打个比方。”

“行行行,你比方,继续比方。”

我继续说:“假如有一天,有人跟你说:‘张随和啊,你媳妇抢银行了你知道不?要坐牢的!警察说你可以帮你媳妇儿坐牢,你去不?’”我说完,问他:“你会去帮我妈坐牢吗?”

我爸笑了起来。

“别笑,想说段子一会儿再说,先回答我的问题,谢谢。”

我爸看了我一眼,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破天荒正经地说道:“问题不是替不替你妈坐牢,我的儿啊。”

我疑惑的看着他:“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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