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岚感觉到自己大概被虐得心理变态了,此时此刻,她竟有一种微妙的平衡感了,大有“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
“神使......”
陈清岚一听阮小姐的消息,立刻上前——差点动手揪住金凤的脖子逼问,“神使怎么了?”
“她在那个人手里......放了出来......他们在打......”
啊?陈清岚脑海转了一圈,大意明白了:阮碧纱被少年“瓜分”了。少年斗不过分心镜,所以不得已放出了阮碧纱,想让阮碧纱对方分心镜,自己好趁此逃脱,但是阮碧纱却不肯直接对付分心镜,少年、镜无、阮碧纱,三人“无区别”混战,谁也别想跑——
那她找到神使又有什么用,她天生就注定当累赘吗?她出现了,说不定原本站上风的神使,因为顾及她,得被人揪着打,要是再把宛无引过去......
得,一起死翘翘吧!
“你去找神使......如果......能不能......”
“可以。我不死,一定会救银凤。”陈清岚毫不犹豫的打算她。她抹了一把残留的有点让眼睛不舒服的某种液体,天助自助,这种时候,不能依靠别人。“你知不知道那些什么神体的奥妙......就是怎么样才能杀了对方?”她看着金凤苍白、奄奄一息的模样,心焦如焚,喂,不要这么快就不行啊!不能帮忙好歹也帮忙壮胆,陈清岚总觉得多一个人在身旁,她不会那么害怕。
金凤刚才也呆在那个山洞,自然也知道宛无能转换身体的事,她摇了摇头,“眼睛之间吧......不过不大可能......你不可能......“
陈清岚原本都失望了,闻言打断她,“你别管。有没有就手的武器,给我。没变出来。”
她的语气变得果敢冷酷,金凤抬起苍白绝美的脸,默默的往头上摸了一根银针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小刀给她,“你有‘善德’的血统。善德有神佛加宠,也许......你能......”
陈清岚来不及吐槽,将手指划破,然后沾染在最后一只幻骨兽镯子上,想着“镜无”跟少年战斗后破破烂烂的样子,想着要变成她......
这时候,传来宛无幽灵般的冷笑声,“等着我......我来了。”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金凤想说什么,没说,只是脸色越来越苍白,然后,惊诧的看见,陈清岚变成了另一个人......
金凤:......
“你......?”她只说了一个字,便被陈清岚用眼神制止了,她战斗力不强,配合力却很好,陈清岚掏出了小镜妖友情赠送的加强版如花似玉镜,深呼吸......
好吧,虽然万般吐槽这见鬼的血统,但,请保佑我!
她猛地跨出一步,狠狠的扯着金凤的手腕,这时候,宛无出现在拐角。
“山神大人......”陈清岚学着镜无称呼宛无的语气,“你的命令我已执行。刚看见了这古怪的人。在他身上搜出了这样东西......”
她把如花似玉镜恭恭敬敬的递上去。
“哦......”宛无漫应着,随手接了过来看了看,“那女人,你见到了吗”
“并无。我这就去找。”
宛无感觉不对时,已经太迟了。
他看见了镜中帅得一塌糊涂的自己,动弹不了。
陈清岚冲上前抡起匕首就要插入宛无的两眼之间,可宛无毕竟神力深厚,不是这种小玩意可以完全迷惑住的,狠狠一挥手,陈清岚的匕首只是划破了他额间的皮肤,陈清岚被甩了出去。
宛无怒极而笑,摔了如花似玉镜子,“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你跟你娘比,简直无比的丢人。”我手微微一扬,手上便多了一把剑,他拖着剑朝陈清岚逼近,“今天,我就替她清理门户。”
陈清岚背脊被坑坑洼洼的墙壁撞得生痛,咳嗽一声,嗤笑,“不要说得那么好听,我......我娘......恐怕就是希望我如此,不然何至于放我‘不悔台’上不出生,她自己就可以教我武艺法力,要多强又多强。你要杀变杀,何苦打着她的旗号,你才丢脸。”
宛无忽然眼神变得很奇异,发出一种古怪的笑声,笑完,像是怜悯般看着她:“你生身之父,乃是一个低贱的彤鹤妖,彤鹤乃卵生,需敷百年方可出,你以为,她顾得上你?”
陈清岚:......忽然发现自己是一只蛋敷出来的......这种感情真是......等等......既然是“未出生”,不悔台的时间空间又是静止的......谁敷她......它出来的?陈清岚心思乱极了。
“那......那......”那彤鹤妖......她的生父呢?
宛无笑得更讥讽了,大概看出她疑惑,又道:“你生父乃残弱之躯,早命不久矣,更不可能顾及你!所以才说,你母亲......一点也不会选择啊。”宛无一点一点逼进,手中的剑尖闪闪生光,陈清岚退无可退。
金凤却忽然扑了上来,用身躯死死的抱住了宛无,“跑。找神使。“
宛无毫不吝惜的反手就一剑刺穿了她身躯,陈清岚震惊极了,她没想到金凤会舍身到如此地步。
陈清岚咬着牙,转身就跑:这份情......无法还了......
宛无马上舍了金凤追了上来,金凤撒起了漫天的羽毛遮住了他视线,宛无极不耐烦的一剑刺入了她心脏,拂袖挥开一片清明,然后追了上去。
金凤颓然的倒下,神使会领这份情,救银凤吧?她心想。其实,凤族,本该就听令善德,她却非要赖上一分人情......好像......有点狡猾呢!她缓缓的合上了眼睛,晕过去了。
宛无的山洞婉转曲折,数不清的岔道、说不清的山洞,陈清岚完全不辨方向了。只能拼命的拼命的跑......
梦里被老人尖锐发黄的指甲快要抓到脸孔的恐惧再次缠绕她身躯。
宛无的身影追了上来。这里是他的地盘,他熟悉得很。
宛无的手,就要抓上陈清岚的发丝,陈清岚惊恐的回头,瞳孔无限的扩大,今次......恐怕跑不了。
忽然,一道极速的身影插入了他们之间的空隙,锋利无匹的剑光直直的插入了宛无眉心——
时机千钧一发,恰到好处,那么绝妙!
宛无的眼睛露出了古怪的神色。然后,缓缓的倒下,眼睛一直没合上。
来人熟练的俯下身,抽出了被剑尖卡住了的魂魄,然后放入了一法器。
陈清岚腿都软了,跌坐在地,眼泪糊了一脸。
罗辉!
罗少总是那么给力。
随着剑尖插入,“镜无”的本体发出了轻微的一声“咔嚓“,四分五裂落地,变成一滩白色粉末。旁边是少年残破、死透的身体。
阮碧纱也随着镜子碎裂颓然倒地,吐出了一大口的鲜血。
她本就受了重伤,又被法器长时间禁闭,法器会对身体、神气造成严重的损害,被想脱身的少年放出来,以一敌二:既不能放走少年,又要提防“镜无”的无区别进攻,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她抹了抹嘴唇,脸上有几道被镜无划过的伤痕,还渗着血迹——
清岚。
她呢喃。
清岚在宛无手里,如何了,罗辉......罗辉出现了吗?他能......赶到吗?
她摇摇晃晃想站起来,一把明晃晃的剑忽然出现在她跟前,她大吃一惊,下意识的就想跃开闪避,却感受到了剑尖刺入身体的滋味——背后还有一把,对着心脏背后的位置。
“神使好狼狈啊!也难得见你这么一面......”带笑的声音响起,充满了愉悦的、幸灾乐祸的情绪。
阮碧纱抬眼间看到了阿碧的大哥。
阿碧大哥名丹,丹公子,他一身白衣胜雪,微笑看着她——他在,那背后的小人,必定是贺翔无疑了。
阮碧纱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有了那么一丝了悟。
“我道何人所为,原来是你将我怕‘含香水’的秘密出卖给那老匹夫。”
“可是神使,不也幸运得行,竟然,就这么给你逃脱了啊。”贺翔声音带笑,直认不讳,语气仿佛万般遗憾。二十多年前,他无意中遇到渔家那心怀不轨的家伙,本想戏弄教训他一番,却不想竟然给他发现了可利用之处......以前可利用,现在也一样......倒是个妙人。
这番作壁上观,渔翁获利的计策,真是妙计。
丹公子一直含笑看着他们“斗嘴”,这时候才微笑着插话,“怪不得阿碧到处寻找‘善德’传人的下落,原来还没死光,听说还是神使认识的,上回在迷川见到的那位?能麻烦神使帮我唤来......”丹公子的微笑带着一股阴冷的语气:“好方便我们一起到妖王谷取一样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大概陆陆续续的更,有些同志忘记了前情,所以看得有些糊涂,作者君想解释,但总有一种不知从何开口的feel,那就想到哪里,写到哪里吧:
1首先陈清岚:陈清岚随阮碧纱他们去万妖谷树林外“度假”。因为贪玩照了罗辉借来照自己是否长出了心脏的“照水镜”,发现了自己身上有好多奇怪的经文。阮小姐说痴惑和尚对经文很在行,她跟痴惑和尚的约期快到了,到时候带她去看看。然后,他们一起去约定的地方等痴惑和尚赴约,结果和尚死了。阮碧纱让罗辉去查探,她带陈清岚去拜访擅长经文的海龙王王妃,无意中从龙王口中得知了陈家的秘密并遇上陈、渔家的一对弃子。此时罗辉带回了痴惑和尚的串珠,串珠里藏着花神偷给痴惑和尚的宝物“凝神珠”。他们决定按照痴惑和尚的心愿把宝物还给花神。他们去到十八层地狱,结果遇到宛无“打劫”。(少年告诉宛无阮碧纱他们有‘凝神珠’,宛无需要这个用来救他的爱人,可是少年只是利用他对付阮碧纱他们。他的目的是借机将陈清岚扔到业火河里烧。因为业火河的火至阴至毒,能对付至刚至烈的“金刚经文“,只有烧开了封印,陈清岚身上的“善德”血统才会暴露,才能上望仙台取妖王内丹,他一个人无法对抗阮碧纱和罗辉,只能接他人之手,而且,如果陈清岚受伤,阮碧纱必然要想办法救治,那样,他就可以趁机去杀了花神。他手里握有和尚剩余的一些串珠。(花神带着业火气息的‘元神’能彻底地烧开陈清岚身上的封印。业火河只是一个开始,就好像捆绑住的绳索烧开了一个头,后面就容易了。但因为树林里,渔正阳想将宛无也收归他所有提前启动阵法,造成鬼门提起开放,万鬼群涌,陈清岚的封印提起解开了,所以没用上花神的带业火的“元神”,前面有提过,少年说杀花神浪费功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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