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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药可医?吃糖! 完结+番外 (歌于拂晓)


  冷予瑾将手搭在啼莺肩上,将他推出一步,才回道:“是我徒弟想救人,我来帮他。”
  左家弟子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人。他再望去,发现啼莺脸上戴着一个银制的半面,遮住了上半张脸。左家弟子心里有点起疑,但冷予瑾说了啼莺是他的徒弟,有神医作担保,这点疑惑就算不得什么了。
  左家弟子恭敬地问:“不知神医之徒该如何称呼?我好让人去禀告少爷和夫人。”
  “我姓林,叫我林大夫就好。”啼莺回了话,又笑了笑,接着说,“我面目丑陋不宜见人,所以才用面具遮挡,还望左家上下不要见怪。”
  “哪里哪里。”
  左家弟子客气了一番,对后面赶来的两位值守的弟子说了些话。其中一人疾跑进府里去禀告,另一人去一旁安置车夫和马车,而这位弟子则为啼莺和冷予瑾引路。
  啼莺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具,见冷予瑾看过来等着他,便整了整心情,抬步跟上。
  作者有话要说:
  啼莺的面具和黑鸦的面具并不是同款。冷予瑾怎么可能让意中人和别人用同款XD


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快到左家之前路过最后一座县城,啼莺就去了银器店,买了这张半面。他考虑的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救治父亲,所以不想露面造成其他骚动,等父亲好转了,他再与父母和胞弟相认也不迟。
  啼莺和冷予瑾在左家弟子的指引下,来到了左府正厅等候。他们在侧面客座上坐下,在一旁候命的仆人上来他们添茶。不多时,他们就等来了左慕白。
  刚才去报信的弟子先去找了左慕白,然后才去后院向左夫人禀告。左慕白会武,听了消息就运起轻功过来,所以很快就到了。
  “冷神医。”左慕白进门后先对冷予瑾作了揖,然后转向啼莺又作了一揖,“林大夫。”
  时隔三年再见左慕白,啼莺有一瞬间的晃神。不过他很快便恢复过来,回道:“左公子不必客气。我们是来救人的,可否尽快带我们去见病人?”他心里记挂着左惊鸿,刚才等的时候就有些坐立难安。
  “好!我这就带路。”左慕白应下,转头和身边最近的一位弟子说,“你让人去跟我娘说一声,我们先在去我爹那儿,让她不要过来了,请她安排一下接风宴。另外找几个人收拾一下南院的空房安顿贵客,再配几个仆人过去伺候。”
  这位弟子应下后便去找人办事了。左慕白就带着冷予瑾和啼莺,往后院左惊鸿养病的院子走去。
  在过去的路途上,啼莺就开始询问左慕白一些相关情况。左慕白从弟子那里听说了是啼莺想救人所以冷予瑾才跟来之事,于是对啼莺的态度很恭敬,有问必答。冷予瑾有意让啼莺出面主导,所以一直闭口不言,只静静听着两人的对话。
  到了左惊鸿养病的院子,仆人见左慕白带着人过来,便将院门和房门打开,让三人走进寝室当中。
  啼莺才踏进寝室一步,就屏住了呼吸,之后才慢慢朝床边走去。床上躺着的,是他从未见过的亲生父亲。即使现在无法相认,他心里也紧张得不行。走到床边,啼莺借着窗户外漏进来的日光,仔细打量着床上的人。
  左惊鸿因巫毒而昏迷不醒,可看起来却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他的头发已经有些花白,蓄着一把小胡子,五官和面部轮廓仍然硬朗,眉间有几道皱纹,看起来颇有威严。他的模样与啼莺原来以为是父亲的林老汉差别极大,是幼时的他想也不敢想的存在。
  左慕白见啼莺看着左惊鸿却不出声,很是担忧地问:“林大夫?可是有什么异样?”
  啼莺连忙将思绪拉回来,回道:“左家主应该昏迷了一月有余,可看起来却没有消瘦,只面色较常人苍白些,有些奇怪。”
  按冷予瑾的推测,左惊鸿应该是中的凤岐白当年所中的巫毒。听黑鸦在凤岐白祭日那天所述,他应当是巫毒发作之后“死”了一次,之后才被冷予瑾父亲所救。可是左惊鸿现在的状态看起来却很安稳,和凤岐白当年之状却不同。
  左慕白叹了口气,说:“是。父亲不知得了什么怪病,虽然醒不来,但喂水喂粥都能吃下,服侍着也能排尿排便,这一个月下来竟然还胖了些。之前请来的大夫们查不出病因,探脉象都说只是睡着了。可是睡着了怎么就一直不醒呢?”
  啼莺听了,弯腰伸手,将左惊鸿的手从被子里拉出来,搭上他的脉仔细探查。的确如左慕白所说,脉象没有问题,只是略显缓慢,的确只是睡着了而已。不过啼莺没有撤手,仍然搭着脉,只是侧头看向了冷予瑾。
  他听冷予瑾说过,三火是异域栖凤国的亲王,他手里的巫毒应该极为厉害,可不是之前贺子超所中的蛊毒能比的。这样厉害的巫毒,隐藏自己的踪迹,使脉象伪装得正常,也不是难事。想要探查真实的脉象,就需要医者以内力为针,在经脉上刺探。可啼莺不会武,也没有冷予瑾那般厉害精密的手上工夫,他只好发出求助的信号。
  冷予瑾收到啼莺求助的眼神,心里了然。他对左慕白说:“我将协助徒儿诊察,请左公子暂时回避一下。”
  左慕白也是听闻过冷予瑾医治时不喜他人在场的事,于是他点了头,又施了一礼,带着身旁的弟子和仆人们退出了寝室,在外面将房门带上,静静地等候。
  闲杂人等全部退出去后,冷予瑾挽起袖子,掀起左惊鸿身上的被子,将他上半身的衣服解开。然后冷予瑾将内力聚在指尖,以指为针,从头至腰,在十几处穴位上刺入内力。同时,啼莺凝神探着左惊鸿手腕上的脉象,注意每一次异样的脉动。
  走完一遍,冷予瑾收了内力,啼莺也撤了手。然后啼莺帮左惊鸿将衣服穿好,被子盖上,才起身与冷予瑾将刚才探知的脉象情况说了一遍,这的确是巫毒之症。
  “巫毒还未入脏腑,所以他的呼吸、进食和排泄都没有问题。但是……”啼莺说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巫毒已经入了脑。我有些怕,若是解毒时一个不慎,他醒来后可能会变得痴傻……”
  冷予瑾握住啼莺的手,安抚道:“别怕。有我在一旁协助,不会出事的。”
  啼莺点点头,从怀里拿出黑鸦给的锦囊,将里面的方子拿出来看,嘴里喃喃道:“师父父亲当年用过的这些方子很有参考价值。但我不明白,为什么阿柏叔要放一份幽谷门主的发痒药方子在上面。”
  一时间也想不出答案来,两人暂且放下锦囊的事,又对左惊鸿检查了一番。啼莺心里有了些想法,与冷予瑾说了说。大体思路是先用药阻碍巫毒继续侵袭脏腑,再用药配合针灸将脑中的巫毒慢慢清除。由于涉及到脑部,所以用药选择就得更加谨慎,需要下去仔细琢磨。
  两人商定之后,啼莺为左惊鸿整理好衣着,又细细看了一会儿父亲的脸,才与冷予瑾一同走出寝室。左慕白在外等了许久,见两人出来,便迎上来询问。
  “林大夫,可有何发现?”
  “左家主这是中了巫毒。”啼莺回道,并将之前与冷予瑾商谈的一些病情与医治想法都告诉给了左慕白。
  左慕白也是听说过巫毒之术的,听完啼莺所说,蹙眉道:“我听说,巫毒之术,需分阶段才能完全施中,而且越厉害的巫毒越费时,有些甚至需要几年才能完成。是不是?”
  啼莺点头:“是。”
  只见左慕白眉头更紧,呢喃着:“究竟是谁如此恨我父亲?”
  啼莺对此保持沉默,但他的心里却十分不好受。长辈之间的事情太复杂了,他不好评判。他担忧父亲,同时也不想将更多人的牵扯进来。若所有人都能放下恩怨,安稳度日,那该有多好。
  冷予瑾适时地站了出来,对左慕白说:“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治好左家主,旁的事暂时放下吧。”这话也是说给啼莺听的。
  左慕白长叹一口气,应下:“神医说的是。”他缓了缓情绪,又说,“既然已经诊察完了,还请两位随我去正厅用餐。南院的住处也准备好了,两位可安心住下,有什么需要随时与我说便是。”
  啼莺也调整了情绪,和冷予瑾一起随左慕白回了正厅。
  左夫人之前得了消息,便着手调动厨房和仆役准备接风宴。此时她坐在餐桌的主位上,见左慕白带着冷予瑾和啼莺过来,便起身相迎。
  “神医、冷大夫,感谢你们特意前来医治我丈夫。这份大恩,没齿难忘。”左夫人说着,便要躬身行礼。
  啼莺哪能受她的礼,连忙伸手扶住冷夫人的手,不让她躬身,同时劝道:“夫人不必多礼。左家主曾经施恩于我,所以我听了消息便赶过来报恩。”这也不是谎话,左惊鸿夫妻是他的亲生父母,施的是生恩。
  左夫人顺着啼莺的力站了起来,啼莺这才近距离地看清楚自己亲生母亲的模样。她与左惊鸿一样,头发已经有些花白,眼角许多细纹。即使她的年纪并不算老,从小养尊处优,也注意保养,但心里的疲惫一直拖累着她。
  此时她的眼底微红,显然前不久才哭过,看得啼莺心疼不已,差点就想当场摘下面具与母亲相认。还好他仍记得首要之事是专心医治父亲,才没冲动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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