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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法违章 (罗再说)


  亲完之后,风堂缺氧,正在喘气,舌尖无意识朝嘴角一舔。
  只这么一下,封路凛想起今夜里两人没见到的萤火虫。也是这样,在黑暗里点一盏灯,等着人追随一生。这簇光亮在封路凛眼里炸开了,烧到心肺里,催促着他再一次用唇齿将眼前的人给捕捉放好。
  “好烫,”封路凛捏他的脖颈,紧皱起眉头,“也好红。”
  “什么好红……”
  “舌头。”
  “哦——”风堂拖长尾音,“吃一口。”
  封路凛吻他,“你好乖。”
  风堂被亲笑了,扯他领口纽扣,心疼他里面的警服还没脱,“你不脱?”
  “你不是喜欢?每次叫我那四个字的时候,你夹得最……”
  “闭嘴。”风堂用食指止住他,再拽住他领带,往身前一扯:“别脱,做吧。”
  “嗯,”封路凛喘得急,裤子一解就把他抱住了,“真乖。”
  风堂如今已食髓知味,面子什么都再懒得争抢了。风堂使坏,磨他,故意用眼神带钩去诱他:“我们这次先来个’飞燕回巢’,就是我趴着,然后……”
  “后入是吧?来!”
  第一次见封路凛着急,风堂快笑死,捂住屁股就喊:“不是!你急个屁。我趴着然后你把我腿往后扳,就跳舞那样的。”
  封路凛也笑得不行,凶巴巴地说:“整这么花哨干什么?你转过去,背对着侧卧,盯着窗帘看。屁股抬起来!我给你来个’窗外的月亮’。”
  窗外的月亮,什么东西……
  风堂还没回神,就被封路凛从后面堵住了嘴。
  口舌生津,他的嘴唇被吻成一种熟透的艳红,封路凛一时想不起来像什么水果。他连亲好几次,又觉得他太甜,叼住唇角细细地吮,坏笑着喊几声糖糖。
  封路凛的手指又深了点。
  因为够长,已经刺得风堂忍不住颤抖,红着眼骂:“你在干嘛啊……”要上就上,哪儿那么多花样?
  指端抽送得快,封路凛边退边按,沉声说:“弹琴啊。”他说完又补一句:“谈情。”
  “你傻逼!”
  “带你玩儿花样,你应该喜欢。”
  封路凛低笑,暗叹幸好极重的机车架子稳,禁锢住风堂的手臂,将人整个背对着压上机车软座。
  风堂红透了脸来脾气想骂,忽然裤子被褪到腿弯,只听封路凛命令他:“屁股高点儿,趴好。”
  他被封路凛摁得略形卷曲,站着趴在机车坐垫上。他的川崎小忍者坐垫冰凉,正贴着他的脸。
  风堂还没被站着上过。
  因为懒,他自己自然也没有站着上过别人……他看封路凛套好套子,股间一凉,感觉被掐了一下。封路凛躬身,欺上来,咬住他耳朵,语调诱惑着:“我轻点。”
  “老子信你有鬼……”
  他话还没说完,封路凛就进来了。
  风堂顿时感觉腿脚发软,压根站不住。封路凛手臂伸过来抬住他的腰,粗声道:“腿抬起来点,踩到踏板上。”
  封路凛趴在他身上,手臂撑于身侧。风堂看到他的肩章,在悄悄地晃荡。
  “哈……”风堂喊不出来,趴在摩托上只盯着后视镜没命地摇。
  也不知道是不是封路凛故意,后视镜被掰向自己,正好能看到封路凛因为咬住衣摆露出的小腹肌肉……
  前前后后,又莽莽撞撞。
  封路凛压他压得狠,内里也尝到爽利,手上劲儿使大了点,整个人都覆盖上去。
  他吻风堂后颈,吻他微凸的蝴蝶骨,往下再顺背脊点灯,下身动作半点没停。
  一双手,那双在马路上引起风堂无数次注意的手,正碾碎了爆炸在空气中的欲望因子,掐住风堂腰上的酒窝不放手。
  封路凛单手托住他的小腹,另一只手捂紧他的嘴。
  风堂被捂得发不出声音,闷着乱哼一气,面红耳赤……最后他实在出不了气,颤抖着伸出舌尖,往封路凛掌心一卷,后者果然迅速放了手。
  风堂嗓子哑了,忽然笑出声。封路凛顶住他小腹,好奇地问:“你笑什么?这么开心。”
  “我就是想笑啊。”
  他说着,手掌拂过小腹,抹去一股热汗。他们像冬日收割后的田野,麦浪已枯,服帖到地面,于泥泞里放肆地痴缠。只是碰撞间,身体里最原始的需要全被召唤出来了。是海水和火焰,沉浮燃烧——明明是被固定在一个点不停地凿弄,却又像在被弹奏。
  风堂的手指蜷曲起来,紧抓着摩托坐垫,背脊忍不住地抖。
  像是怕摩托车给晃倒了,封路凛力度掌握得当,小心翼翼地拢着他。
  一局胜了,封路凛从后面扳起风堂的下巴,低头吻他。
  随后,他把风堂搂着坐起来,一言不发,将毛巾抖开,围在他的肩膀上。
  “哥我今天,给你传授一个观音坐莲……”
  风堂话还没说完,封路凛拎着他脚腕就翻了个转,一拍他屁股,笑道:“行,我就演那个莲。”
  战场换到皮质沙发上,封路凛点了烟。他仰躺着,扶住风堂的腰,眼神明亮,看他的宝贝,正一点一点地将自己包裹起来。
  “交警哥哥,”风堂喊他一声,扯住他的领带,把距离拉近:“罚单还有么?”说完风堂就笑了,把挂在封路凛腰上的双腿夹紧些,又附在他耳边咬一口:“全部都给我。”
  风堂已经快持不住,捉紧封路凛掠过自己腰身的手,以掌心覆盖上去,再牵着摸自己的脸。
  他的脸颊过于红润,封路凛的手掌太烫,烫得他不太舒服,又把自己的手指单独一根根地咬。
  “你那点火力呢……全拿出来。”风堂说完就被又顶几下,受不住地后仰,披在肩膀上的被褥滑下来,露出脖颈,“咬,”他指挥道,“咬我脖子。快点。”
  “还要么?不是说全部都给你?这么欠操?”封路凛背上全是汗,“一个月量都一次性交代给你……”他吻住风堂的嘴,寸寸地用舌尖绕他:“罚单开那么多,你往哪儿装?”
  风堂并不服输,懒懒地仰头任他亲:“全装里边儿啊。”
  语毕他又被拨弄得高了,舌尖伸出来,犹如暖风那般柔软,在手臂咬出牙印,化成一滩、一滩、一滩……全铺在地上,叮咚晃荡。
  藏在他们眼底的不是风不是雨,是月亮。
  月照心上人,照得彼此面庞比天上星更明亮。
  “刚刚我亲你的眼睛,你也喜欢对吗?”封路凛捉他的手指,依旧贴近纹身的地方吻,“不然怎么会咬那么紧。”
  “我……”风堂倒吸一口凉气,唇间舒服的叹喟没藏匿地住。他连忙用话语隐藏过太过于裸露的直白,眼底水汪汪地:“我怎么觉得你技术变好了?”
  “是做多了吧。”
  没有被钳制住的双手抱住封路凛的肩膀,风堂仰着头喘息,感受他一下接一下。他甚至张口,“嚣张”地在封路凛耳边发号施令,求再快一些。
  到后来力道再控制不住了,封路凛脑子里也跟着一片空白。全程他印象最深的,还是风堂的眼睛。蒙了水雾,又像快睡着了。他生在内陆西北,鲜少见过沿海的光景,如今却像看到了,看到远处的海水化作热浪,裹挟着沸腾,扑到他踩在热沙中的脚背上——
  再被海水的清凉点燃,整个腿都陷入深渊里去。
  他们在一起的这年夏天,市里金黄的梨树被晒得极软。他常年站在岗亭下,鼻尖绕着股甜腻的果香——好像现下风堂的颈项间一样。
  “爱我……”风堂几乎快流泪了,他嘴唇微微开合着喘气,说不出下一句话。
  他好想说,用力地、深刻地、不要命地,爱我。
  “我们把所有衣服烧掉,车子也卖掉,电话、工作,全都不要,”他身上的男人语无伦次地回应他,“就天天抱着你……死在你身上。”
  他亲风堂,感受对方的睫毛扇在自己的侧脸。
  两个人像历经过了一次致命溺水,失控又狼狈。
  屋外秧池水浅,大概不断有人路过门前的田地,脚步声和劳作声都清晰可闻。车库卷帘门关着,日光从缝隙透入,在水泥地上浇映出浅薄的影。
  风堂被进得深了,浑身的汗,又给扔在沙发上拽着后肩膀没命地捣鼓……
  他们和这些人处在同一个时间、同一个空间,他们知道外面的人在做什么,但外面却看不到里面。他们做着情人间最私密的事,交换最深刻的吐息,光明正大,又躲躲藏藏。
  这种意识到风堂赶到刺激。他低喘一声,将脖颈扬起,勾引封路凛不停地亲吻自己。
  他抬眼,手臂绕上去,嗯嗯啊啊地叫。
  他彻底抛开所有了。
  休息间隙,风堂手指勾勒过封路凛胸膛与臂膀的线条,体内烫得厉害。
  他吻封路凛“薄情”的唇,“再来。”
  等“窗外的月亮”这姿势都捣鼓完了,夜里两点,封路凛准备换到楼上去。风堂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拿过来一看,是贺情。见封路凛吃味,风堂便开了扩音接起来:“喂?”
  他的声音带哑,鼻音很重。贺情笑得厉害,“我就打电话过来看看你会不会接!事儿办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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