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巴郎叽!来得真快。”司徒烨道,“来点切糕么?货真价实,童叟无欺!保证不拿刀捅你!”
林泽摊手,司徒烨数了三张一百,放在林泽手里。
周昇:“……”
林泽:“你老婆跟金老师采访去了。客官是住店呢?还是打尖?”
周昇一脚踩上办公桌,说:“这儿还招人吗?我当调查记者真的不错,考虑一下吧。”
“不招。”司徒烨说,“我们禁止办公室恋情。”
周昇道:“我信你?!你们自己就在搞办公室恋情!”
“我们都很严肃的,”林泽说,“从来不在办公室里搂搂抱抱!”
周昇:“那我刚看到的什么?当我瞎啊!”
司徒烨:“我们正在严肃地讨论,这活儿干不下去了,不如改行当男公关,没看见么?练习呢。”
林泽耐心解释道:“余皓在报社上班,有啥采访任务,他解决不了,找你,你肯定得跟着。这样我们就相当于用一个人的薪水,请了两个人。省下来那份薪,我们不如再请个责编,你自己说,是不是这道理?”
“有道理。”周昇点点头。
司徒烨也朝周昇点头:“学着点。”
周昇:“……”
余皓脑袋里又嗡嗡嗡地响,餐车一来马上买饭吃,胃口却很不好。金伟诚谈天说地,告诉对铺大妈,余皓是自己侄儿,准备去光县沿途推销净水器。说着居然还真的从包里拿出一个装在水龙头上的净水器,开始现场表演怎么净水,把周围的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余皓傻眼了,这东西什么时候准备的?看样子像是从五金店里随便买的,却还有各种型号,一个木盒里头装了四个各种规格的净水器,高档了不少。
金伟诚火力全开,舌灿莲花,大妈便说:“哎这东西好,这多少钱一个?”
大家开始传看净水器,金伟诚让对方先给自己打钱,留地址,到时寄过去,还拍胸脯让人相信自己人品信誉,结果所有人把他当骗子,忽悠不下去了,结束。
余皓:“……”
“哪儿来的?”余皓朝金伟诚问。
“盒子是火车站垃圾堆里捡的。”金伟诚解释,“两个笼头从休息室后头拧的,两个从五金店里买的。反正没想卖她们,套点话就过了。”
余皓学到了一手,傍晚时背起包,与金伟诚下火车,抵达目的地地级市,接下来则是坐大巴下县级市。
“记得她们说的地方不?”金伟诚说。
“记得。”余皓说,“抚窑河那一代污染最严重。”
两人去大巴站,余皓买票,这儿实在太冷了,入夜后气温逼近零下,冻得他直发抖,金伟诚也站着哆嗦,余皓买了瓶二锅头给他喝,暖暖身体,在候车站里抽空看了眼手机,充电宝和手机都快没电了。
金伟诚那碎屏手机简直是只吃电怪,只要和他出来采访,他那手机能连着榨干至少一打充电宝。余皓总是提心吊胆地希望他的手机能多撑一会儿,团队里偶尔四个人一起行动,司徒烨和余皓要给相机充电,实在受不了金伟诚,司徒烨便自己掏腰包给金伟诚买了个充电宝。
结果后来余皓发现金伟诚拿他的充电宝充他自己的充电宝,终于崩溃了,决定还是帮他再带一个。
这金老师在余皓的人生里极完美地诠释了“金无足赤人无完人”的道理。专业能力彪悍更甚于林泽,有时很讨厌,有时又让人讨厌不起来。
“这天气实在太冷了。”余皓揣着暖宝宝,抵达县城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先找地方住下吧。”
金伟诚有点意外,先前在北京采访时,余皓安排事情安排得都挺好,但那是在大城市里头。没想到现在来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余皓似乎也很了解怎么和人打交道。借宿时先看周围环境,又在三层的旅店背后看了眼。
“谁教你的?”金伟诚说。
“阿泽教的。”余皓说,“出来采访,要注意找好方便跑路的酒店。”
余皓在办公室里改稿子时,林泽会朝他说许多采访碰上的麻烦,余皓听了就会随手记下来,但大多是理论上的,突发状况能不能顺利解决,还是个问题。
“吃晚饭?”余皓道,“晚上行动吗?”
金伟诚发现林泽确实打算好好培养这个实习生,便约略点了下头。
“晚上看看吧。”金伟诚道。
余皓给金伟诚看打印出来的一张地图,上面标了县政府、电池工厂、医院等地的位置。金伟诚说:“晚上去医院一趟,你负责拍照,相机小心点。”
余皓说:“我假装吃错东西去挂急诊吧,这样没人起疑。”
“行。”金伟诚道,“这主意好,麻烦你了。”
余皓选的住宿地就在县城中心,附近有医院与政府机构,还有个县城里最大的超市。余皓与金伟诚在人民医院附近吃过晚饭,开始叫肚子疼,金伟诚马上把余皓送进医院去挂急诊,当地医院只有一个医生值班,普通话带着很重的口音,余皓脸色苍白,趴在桌上呻吟,金伟诚在旁边不断搓手。
“你们不是本地人?”值班医生问。
金伟诚告知这是自己侄儿,来推销净水器的,医生道:“怎么病得这么重才来?有炎症,挂个水吧。”
余皓本来感冒没好全,没想到还顺便看了个病,医生说:“感冒引起的肠胃炎,消个炎就好了。”于是让余皓去吊水,金伟诚看了眼药剂,是消炎药,朝余皓道:“打不打?”
余皓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都病这样了!小心发展成肺炎!”医生道。
金伟诚说:“有病床么?我们刚到,让他睡一晚上?您看要么就帮我们省点酒店钱。”
医生:“只有空出来的一张,但明早打完你们就得走,没床位了。”
余皓装出疲惫不堪的模样,金伟诚又说:“行。”
余皓假病变真病,只得乖乖去打针,被带到病房里,躺在靠门一侧,房中八张病床,全是病人躺着。
余皓给周昇打电话,那边也断断续续的没信号。
余皓:“在做啥?”
周昇:“开视频,老婆到哪儿了?”
余皓不敢开视频,怕周昇看见他在医院,白着急一顿,便打字告诉他自己已经到光县旅店里住着了。
护士过来给余皓打吊针,又问他们做什么的,金伟诚答了,在病房里守着余皓,护士一走,金伟诚就去翻病房里其他人的病历,掏出手机拍照。
“我去看看。”金伟诚道。
“我估计吊个半小时就好了。”余皓答道,“老师你从安全通道走,别进电梯当心被人碰上,假装去上厕所。”
金伟诚“嗯”了声,余皓左手吊着水,趁着护士走了,起身去揭隔壁病房病人的被单,戴着耳机,手机拨通了金伟诚的电话。
金伟诚:“我手机快没电了,你按下铃把医生叫过去,拖住他十五分钟。我进他办公室看看。”
余皓按铃叫医生,护士和医生都来了,余皓呻吟道:“我是不是有药物过敏……”
“不可能!”医生说,“这都能过敏?”
“我好冷啊。”余皓呻吟道。
“输太快了。”医生道,“别乱动!自己把点滴调这么快做什么?你有病啊!”
余皓:“对啊……”
医生:“……”
这逻辑没毛病,余皓一直嚷嚷,拉着医生的白大褂不让走。
金伟诚进了医生办公室,电脑还开着,当即拿出林泽发的微单相机,开始给显示器上的病历拍照。
“能录个像就好了。”金伟诚说,“可惜没录像机。”接着把病历点了个上级返回,唰一下跳出缩略表,上面有几百个人名、住院时间、病情概述,他左手鼠标往下滚,右手拿相机,连拍十余张。
“他们回去了。”余皓在耳机里说。
“再拖住他们一会儿。”金伟诚道。
余皓道:“不行我尽力了……”
金伟诚随手点开几个患者病历,朝显示器上拍了几张照,闪身出去。等了一会儿,医生与护士都没回来,金伟诚心有不甘想再进去拍,医生终于来了,只得暂时放弃。
余皓打了半小时吊针,还真有用,顿时就舒服了许多。他觉得差不多了,便拔了针,不发出声音,前去挨个看床位前的病人。
病人大多睡着,以屏风格挡,余皓见了个老太太,插着喉管,拿病历看了眼,医生的字有点潦草,但可以辨认出“中毒”二字。中毒前面是一个化学元素标记。
余皓把病历放在镜头范围里,连病历带病人一起拍了张照,金伟诚说:“我去找做肾透析的。”
“这个时候没人了吧。”余皓低声说,开始挨个拍照,只恨不得有个摄像机。
金伟诚道:“有,还在排队,你去办公室里看看,录音笔拿出来。”
余皓拍完一轮,挎上包,掏出录音笔:“录什么?”
“随便。”金伟诚说,“自己判断。”
“这是哪儿……”余皓朝走廊尽头的门跑,差点大喊妈呀是太平间……当即从楼梯快步上去,又听见女人在尖叫,拿着录音笔不断靠近,哦……有人在生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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