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又酸又痛的触感在心上生出,赵小新暗自换了口气来减轻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可是直到现在你还是没得到你想要的不是吗?余纪,你有你的追求,我也有我的想法。你的未来肯定还是在名利场不断追逐,如果和你在一起,我是不会看着你用感情做交易而无动于衷的。”
“我只是需要你给我时间,三年或者五年,等我在国内音乐圈有了地位,我随时可以全身而退,你只需要忍受几年而已。”余纪用期待的眼神看他:“你还爱我,你可以等我的对不对?”
赵小新苦笑着摇头。“我是个没安全感的人,三五年一过,如果你告诉我还需要再来三五年,那又怎么办呢?到时候我就四十岁了,把半生都用在你身上,看着你和各个名媛结婚又离婚,却还是不能和你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你有为我考虑过吗?”
“绝不会这样的,你要相信我,我答应你的事就绝对会做到的。”余纪坚定的说。
“你太会骗人,我不敢相信你。”
赵小新的话变成一根刺深深扎在了余纪心上。“小新,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吗。”
赵小新深吸了口气,咬咬嘴唇,然后问余纪:“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可以不可以放下一切,陪我去南方定居。”
作者有话要说: 推歌,光泽的空心
☆、第 53 章
余纪用怔忡的眼神看着他,嘴唇嗫嚅,思考了一会内心挣扎的说:“小新,我可以,但是你要等我一段时间,我好不容易才有了现在的成绩,我不想放弃。”
“是我太自私了。”赵小新闭上眼睛,睫毛在空气中不断颤抖。“我做不到牺牲自己去爱你,也请你理解我,我们还是桥归桥,路归路吧。”
余纪不敢相信自己说了这么多,赵小新居然还是不为所动。“小新,你难道一点都不爱我了吗?”
赵小新咬咬牙说:“不爱了,我现在和大江在一起挺好的。”
余纪的心头交织着悲愤和震惊两种情感,他不能接受赵小新云淡风轻的说出不爱他了。“赵小新,这辈子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了。”
“我们俩都自私,都是爱自己比较多。”
“今天过后,我的世界里再也没有你的存在了。”余纪悲戚而又愤慨,他的拳头握紧又松开,他觉得他的感情和尊严在赵小新这里遭到了践踏。
心痛到麻木,赵小新似乎已经感觉不到它还在跳动。“我要睡觉了,您请便。”说完,他回到卧室,重重关上了门。大概过了几分钟,他听到余纪摔门而去的声音。他趴在床上,把脸深埋在枕头里,抑制不住心里奔溃的潮水,嚎啕大哭起来。
爱情在现实面前,变成玻璃般易碎易消散的梦。他和余纪的感情经历过那么多曲折蜿蜒的旅途,最后终于变成了难收的覆水,化作心上那道会一直溃烂下去的伤疤,无法止痛,不能愈合。
天气逐渐升温的五月,赵小新投入到了紧张的成人自考备战中。因为江任尔的工作日渐忙碌,他们俩一周可以见上一两回。在肢体接触上,赵小新一直没有让步,江任尔每每只能浅尝辄止,露出祈求的表情让赵小新满足他更多,无奈赵小新无比决绝,用“细水长流”这四个字击退江任尔的要求。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赵小新发觉江任尔对他不似以前上心。但他忙于学习也不在意江任尔的微小变化,认为这是江任尔对他忙于学习忽略感情的抗议,打算考完试后好好补偿他一下。
对于和江任尔的关系,赵小新忽然冒出了想要认真一次的想法。
还有三天他就要去大连考试了,可是心里却一刻也静不下来。考完试后会有一个月的休假,他决定在这一个月出去旅游。老师在黑板上绘制了一幅中美贸易关系图,赵小新被这密密麻麻的线条绕的头疼,加上思绪翻飞,天气闷热,笔上“唰唰”的记着,心上却一点都没吸收。
“我就说我陪你去大连考试,你非得不让。”江任尔把行李箱从后备车厢拿了出来。
“你也有工作吧,老陪着我算什么事。”赵小新戴上棒球帽,和江任尔边说话边往机场走。
“你考完试是不是得休息一段时间啊,到时候我们去欧洲玩吧。”
“我是想出去旅游,但我想自己去。”
江任尔转头看他:“你什么事都自己干,我这个男朋友还有什么存在感啊。”
“我是个快三十的男人,我什么事都能自己做。”
“可你有我啊,你其实什么事都不用自己做,专心爱我就好了。”江任尔说出这话的时候,棱角分明的侧脸发散出刚性的男性魅力。
赵小新嘴角露出浅笑。“等着吧。”
“等什么?”
赵小新故作神秘的一笑,把行李箱从他手里拿过来。“等我回来,你就知道了。”
“你要走四天呢,这四天我怎么过。”江任尔用细长的双眼柔和的盯着他看,语气里都是不舍。
“等我回来,还有这四天别给我打电话,我要安心考试。”
江任尔缓缓点头,玩味的说:“那,你是不是得有什么表示啊。”
赵小新伸开双臂,给了江任尔一个大大的拥抱。“够了吧,以后补偿你更多。”
江任尔抚上他的后背。“这句话我可记在心里了。”
赵小新拍拍他的肩膀,转身拎起箱子走向了安检处。
其实,和赵小新这样的情人相处,虽然时常会自讨没趣,但是却充满挑战的刺激感,就像回到了十八九岁去争地盘的日子,越是难收的地界一旦征服下来就越有成就感,所以他一直在等待赵小新主动把心给他的那天。江任尔掸掸西服上的灰尘,坐上新买的跑车奔驰而去。
考试的那天莫名的闷热,加上大连潮湿的海风让赵小新坐在考场里浑身难受。更让他难受的是试卷上基本不会的题目,这让他明白,仅靠自己一个月的努力是无法和那些学霸抗衡的。考完试的第一天,知道自己肯定考不上的他就在网上买了第二天回程的票,打算提前两天回北城。
回去后,先是去南方旅行,然后回到北城安心学习一年,做好准备后明年再战吧。在飞机上的赵小新为未来做好了打算,也想好了眼下要做的事。到北城的时间是下午一点,他没有给江任尔发消息说他要回去,而是直接坐上了通往他家的地铁。当心终于安定下来,赵小新想要趁人生还有点年轻的尾巴,多尝试着去爱别人。
他和江任尔好好的在一起,好像也不是不可以。从超市买了牛排和红酒,赵小新直奔江任尔的家。走进熟悉的别墅区,摸着口袋里的钥匙,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傻气的笑容。我提前回来肯定会让江任尔无比吃惊吧。
门卡表层的镭射薄膜在阳光下闪着迷幻的光,赵小新推开门,别墅里分外安静,看来今天的小时工是上午来的。江任尔不喜欢有外人出现在房子里,所以从不请保姆,只定期约小时工上门打扫。赵小新把买来的东西扔进厨房,旅途的劳累使他头脑发昏,当他正想窝在沙发上休息的时候,楼上忽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卧槽,难道有贼?赵小新小心翼翼的走上二楼,他巡视了一遍完全没发现异常,正打算走下去,视线却不经意的瞥见了二楼最里面的房间门虚掩着,隐约的还能听见人说话的声音。
卧槽,闹鬼吗。赵小新最恐惧这些怪力乱神的事了,但是秉承着相信科学的理念,他壮着胆子一步步的朝那个房间挪动着,想要一探究竟。
越走近,这听到的声音就越不对。“啊,啊,啊。”这声音妩媚绵软,即便是鬼故事,也是大勋看的那种片子才会发出的声音。
“宝贝,放松一点。”这个低沉的声音赵小新能听出来是江任尔发出来的。
“不行,不行,做不到。”
屋里一波接一波的淫声□□,赵小新就算再神经大条也能听出来里面在干什么。耳听为虚,万一冤枉他了呢。赵小新安慰着自己,抱有一丝侥幸的又凑近了一步。他幽深的瞳眸隔着门缝,清楚的看见江任尔站在地上和床上趴着的男人激烈交缠,屋子里还有另一个年轻男孩躺在地上做着诱惑的姿势。
真他妈冤枉你了,原来不是简单的偷腥,而是刺激的三人行,江任尔真是好体力。一阵阵由愤怒引起的晕眩混合着恶心的感觉袭涌上来,赵小新气的冲下楼直奔厨房去找菜刀。握住菜刀手柄的那一刹那,赵小新想起了他上一次因为什么进了监狱,吓得立马把刀放回原处。厨房角落里安静的躺着一把巨型铁锤,看到它赵小新想起这应该是江任尔上回说的要给他砸椰子的那一把。
桌子上的钥匙依旧在阳光下闪光,赵小新抡起铁锤拿起钥匙,气冲冲的跑向了车库。按下开仓按钮,那辆全球限量的奢华跑车仍然泛着令人心动的金属灰色。
赵小新勾出了一个坏笑,阴鸷的说:“再见。”说完,他高扬着铁锤砸向了那辆堪比艺术品的车门和车灯。他一下下狠狠的砸着,借此发泄心里的怒气。等到赵小新终于胳膊酸痛到抬不起来,他把大锤和钥匙随手一扔,耳边响着报警器的哀鸣。赵小新看了眼被自己砸成废铁的□□,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潇洒的走出了江任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