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一辈子守护他,这和我成为黑手党或是杀手的骄傲无关,而是我以我自己的名字发誓。」
就算他无法认同纲吉为一个黑手党,或是自己的上司。
他守护纲吉和那些都无关,他并不是因为纲吉适合当黑手党才留在他身边的,他留在纲吉身边的理由就只是因为自己希望如此,就算不是杀手仅仅做为一个人,他也会喜欢纲吉。
史库瓦罗离开了首领室後一个人走上了长廊想要找离开了一段时间的纲吉,说不定又是到处乱晃了,他现在很想要快点见到对方,或许就可以平静自己波动的心情吧,他还是有些犹豫,因为九代首领跟他说的方法也是保护纲吉的手段之一,但他却任性的没有选择,说不定只是因为自己想要留在纲吉身边而已。
就在他往前走了几步时,突然一个东西从天而降直接落在他的肩膀上,吓了他一跳。
「Ciao!」
「喂!你干什麽随便就跳到别人的身上啊!!」史库瓦罗对著突然出现在他肩膀上的里包恩生气的骂著,对方却还是一脸笑容,不理会被吓到的史库瓦罗。
「我知道蠢纲现在在哪里喔,」里包恩一说,本来脸色不好的史库瓦罗立刻安静下来,「他和狱寺在庭院里碰到後,对方说想弹琴给他听就一起去了琴房,因为蠢纲认为你还会和九代首领谈很久。」
「你偷听了吧,刚刚的话。」史库瓦罗一边带著里包恩走向琴房,一边怀疑的问。
「嘛,大概大概吧。」
「哼,把照顾那家伙的责任丢给别人,谁会想要啊,也只有我才会照顾那麻烦的家伙了。」「——是吗?但我以为XANXUSU来过以後你就注意到了,蠢纲很强的,就算没有你的保护他也不会那麽轻易受伤。」
里包恩的话一出口,史库瓦罗就停下了脚步,他们已经来到了琴房的前方不远处,只差几步。
「你想说什麽?嘲讽我吗?」
「虽然那家伙还是有些掉以轻心,但是基本上战斗力方面也是我自豪的学生。」
「就算这样,他可是连自己生活都处理不好的人,而且,也不懂黑手党中其他人的敌意,要不是我每次都在旁边的话——」
「是啊。」里包恩承认,点点头,他也知道这些事情。
纲吉从小被保护,对身边的一切都太过轻忽了,也很依赖史库瓦罗。
而可以像史库瓦罗那样从小时候就照顾纲吉到现在的,恐怕也没有多少人。
他们谈到一半时史库瓦罗听见了开朗的笑声,纲吉和狱寺两个人似乎谈话谈到高兴的地方。
这几天本来看来相当郁闷的纲吉,却能够露出那样的表情,史库瓦罗突然也有些感谢起狱寺来。
「蠢纲和他说了自已不是继承者的事情,不过狱寺很轻易就接受了呢,所以蠢纲才看来那麽高兴。大概因为狱寺前不久还不是彭哥列的人的关系吧,而且他也能理解纲吉的痛苦,其他人的态度就没有那麽好了,整个很恶劣啊,毕竟他们以前是看在蠢纲是首领儿子的份上才尊敬他的。」
「那些混帐又变本加厉了吗?」史库瓦罗捏紧拳头,不管他怎麽做那些人都不会改变他们的态度。
因为他们对纲吉本来就有偏见,就算史库瓦罗再怎麽用暴力驱赶,再怎麽威胁,也无法改变一个人的心。
这也是史库瓦罗一直无法解决的迷惘之处,他想为纲吉做一些事情,但却是他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
里包恩坐在史库瓦罗的肩膀上,安静了一会儿,接著有些严肃的开口。
「——你说得没错,如果纲吉要留在这里的话你是不可以离开他,因为他只剩下你了。」里包恩压压帽子,脸有点阴沉,「地位、过去引以为傲的荣耀、还有自己的出生都会被XANXUS夺走,他想留在这里的话就必须要有你。」
「你想…说些什麽?」
「史库瓦罗,你生来就是暗杀者,拥有生来的暗杀直觉和天赋,但正因如此你和蠢纲差很多啊。」里包恩说,虽然知道这样的话有些残酷,「你们的世界差很多却还是可以像现在这样相处是很珍贵的,但是你要知道你对於现在的蠢纲来说可以帮助到他的部分已经变得越来越少了,那是因为你强大的才能和纲吉所需要的东西是截然不同的。」
「啧,这种事情你不说我也很清楚!」
「我只是来警告你,你可以做的事情比你现在想像中的还要多,因为不管如何对那家伙而言你是重要的存在。」
里包恩说完那句话後就消失不见了,史库瓦罗则在原地思考著对方的话。
他隐隐约约其实知道里包恩说些什麽,他早就考虑过了,自从见到XANXUS以来他就在思考这件事情,但是他果然还是有著自己不想要割让的部分,他可不是什麽圣人,他想要的东西不想让给任何人,可是……
史库瓦罗从房外看到一脸安心的听著狱寺弹奏的纲吉,那张侧脸显得不那麽紧绷,他在黑手党中一直都是绷紧著脸小心翼翼,怕会做出有辱於九代首领的事情来,知道自己不是首领的儿子後更是如此,而现在和狱寺在一起,他的心情大概从未如此放松吧。
因为狱寺不会在意他的身分,因为狱寺本来就不是因为身分才接近他的,他们是普通的朋友。
「纲吉。」史库瓦罗走了进去,小声的喊他,这并没有打断狱寺的弹奏,对方只是瞪了他一眼。
「啊…史库瓦罗,你到这里来找我啦?一起听吧,狱寺很厉害喔。」纲吉笑嘻嘻的,很高兴看见史库瓦罗出现在这里。
史库瓦罗来到他的身边,坐上纲吉所在的那张暗色的沙发上,望向前方弹奏著的狱寺的背影。
「你和爸爸谈了什麽啊?」
「一些事情呢,和你无关的,无须在意。」
「是这样啊。」纲吉叹息,他觉得史库瓦罗在注意他的心情,史库瓦罗平常明明不是那麽善解人意的人的。
他感觉到史库瓦罗轻轻的夹住他的下巴,然後将他的脸转过来吻了一下脸颊,纲吉脸有些红的看了对方一眼,狱寺并没有看见这些举动,只是纲吉觉得很不好意思,所幸史库瓦罗也没做其他的事情。
那一下亲吻让纲吉觉得很开心,如果有史库瓦罗在的话,他其实什麽也不怕。
他不会怕XANXUS,也不会怕其他人的恶意。
有史库瓦罗在的话,他就还可以继续在黑手党中撑下去。
然後,终於到了迎接XANXUS回来的那一日。
大家都还没有真正的见过XANXUS,也不清楚到底这一切是怎麽回事,只是突然听到九代首领那里说出要接首领的儿子回来,虽然没有说纲吉并不是他的儿子这样的事情,但是大家都在猜测了,所有人都等著看好戏,想要知道纲吉的反应会是怎样,但偏偏在举办迎接的宴会的那一天纲吉也出席了,而且看来并没有特别的愤怒或焦躁。
宴会开始时都不见XANXUS的身影,纲吉忐忑不安的等著。
听九代首领说他让瓦利安去迎接XANXUS了,是因为瓦利安是彭哥列中战斗力最强的,用来应对XANXUS或许刚好,但史库瓦罗一不在身边纲吉就觉得四周的视线特别可怕,他了解大家怎麽看他的,还有不少人认为他是杀害继承者的人,他没有办法向所有人解释清楚,也不太想要解释。
「真是的……」
「纲吉,你要不要喝点饮料,我去帮你拿。」狱寺在一旁有点担忧的问,他看得出纲吉心情不太好。
「欸,啊…谢谢。」纲吉点点头,他知道自己的心情一定影响了狱寺。
本来不想要给任何人添麻烦的,但果然自己还是很依赖别人。
纲吉一个人走到了比较安静的角落去,他想要稍微一个人待一下,他觉得自己要等到与XANXUS见面恐怕还要一段时间,因为那个男人感觉不是会乖乖听从彭哥列的话的人,说不定对於要参加什麽宴会感到反感吧。
对方虽然是个令人恐惧的人,但纲吉也对XANXUS有些歉意。
毕竟夺走了XANXUS这十多年的人生的人,就是自己,对方会恨他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本来以为会是更加精采的剧码呢,但看来事实也不是如此,至少我没有料到故事的主角会是像你这样的人。」这时,一个冷淡、像是飘浮在空中似的声音传入纲吉的耳内,纲吉感到一股毛骨悚然的冰冷气息,他转过头,在他眼前的是一个他曾见过的下属,可是他感觉到哪里有点怪异,那张表情似乎也有些扭曲。
「你是……谁?」纲吉问出口,面对自己应该认识的人却这麽问,纲吉也觉得奇怪,但是他还是问了。
「嗯?真有趣,你发现了我有什麽不同吗?」对方好像有点诧异,因为他感觉到纲吉的警戒,於是轻笑,「看来还有一点可看性啊,本来我很失望呢,像你这样的人不可能会杀掉继承者吧,当然,如果真是你杀的就再好也不过了,但不管怎样——你恨著彭哥列的吧,还有背叛你的第九代首领。」
「你、你到底是谁?为什麽要管彭哥列继承者的事情?」
纲吉匆促的问著,就在纲吉说话的时候男人卸下了伪装,身旁围绕著的雾气一瞬间浓厚了起来,纲吉看看四周,等他再次转过来面对眼前的男人时对方已经长得和原本完全不一样了,他朝纲吉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