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萧襄自有办法。
“叮咚”
程谍刚到工作室里，还没落座，萧襄的信息就过来了。
那是一张图片，图上是萧襄握着签字笔的右手。
他现在是在公司吗？程谍猜想到，因为他看到了图片边缘拍进去的一点点衬衫的袖子和自己送给他的钻石袖扣儿，穿了正装的话，应该是在公司里。
这是他们在繁忙的时候联络感情的一种方式，每个小时发一张图片给对方，展示一下自己在做些什么。
程谍把图片小心翼翼地保存了起来，也拍了一张设计图过去。
他喜欢萧襄的这个法子，他们既像普通恋人一样时刻保持着紧密的联系，又好像竞争对手一样，时刻关注着对方的努力。
这是一场甜蜜的战争。
这种发图模式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十二点的时候，程谍等得有点儿着急了，他担心萧襄的身体有点儿吃不消，正在琢磨着要不要打电话过去问问情况，萧襄发的新图片又过来了。
“这啥，他要当武林盟主吗？”土拨鼠说。
程谍蹙着眉头分辨了一下，看得出照片里是个比较宽敞的场所，而且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两旁的架子上摆放着的是十八般兵器吗？
“他对于十八种这个分类是不是有特别的爱好。”土拨鼠开了个隐形车，遁了。
程谍：“……”
程谍再一次仔细地看了看照片，发现透过图中场馆的玻璃上的反光，隐约可以看到萧襄的身上穿着的衣服。
可是怎么看起来都不像是平时能穿出去的衣服，倒有点儿像是宽袍大袖的古装。
“他终于忍不住要暴露自己穿越者的身份了吗？”土拨鼠惊惶失措地喊道。
程谍屏蔽了土拨鼠，但还是顺着这个思路思考了一下，算了，就算是穿越的，他也打算跟着他，萧襄他不只比手机好玩儿，他也可以为了他放弃wifi和抽水马桶。
作者有话要说： 真爱无误
第154章
程谍想象了一下跟萧襄回到古代的日子, 摇了摇头回过神来，再一次仔细地围观了一下萧襄发来的关于十八的照片。
这一次他注意到了落地窗外面的一些模糊的景物，在室内灯火的映照的之下, 看上去有些眼熟。
这里好像是之前萧襄带他去过的家里的独立健身房, 只是陈设没有现在这么玄幻。
程谍本来对于健身就属于小健怡情大健伤身的类型，一台卧室旁边的跑步机就足以满足他的要求了, 加上宅属性，如果不是萧襄拉着他一般不会过去, 但只是去过几次还是对周围的环境混了个眼熟的。
“你回家了？”程谍直接拨通了萧襄的电话。
“嗯, 下来不？看看你们家大侠。”萧襄可能是刚刚运动过的关系, 在电话里有些喘息着，带着跃跃欲试的语气笑道。
“行，我去看看是清蒸还是红烧。”程谍随口答道, 撂下电话就开始找运动服。
“是大侠不是大虾！”等到程谍换好了衣服拿起手机准备出去的时候，就看到萧襄非常口嫌体正直地发过来一张自己蜷缩起来的照片，竟然还配了一句台词。
……
程谍走进独立健身房的时候，忽然眼前一亮, 映入眼帘的是个衣袂飘飘的古装美少年，让他在一瞬间有了如果成天能看到这只萧襄的话，没有wifi也不是那么不能忍受的事情。
“你又成精了？”
程谍走上前去, 帮助萧襄整理着身上有些凌乱的衣袂和腰带，还有行走的鸡毛掸子一般的假发。
“嗯，我修炼了这么多年就为了跟你谈恋爱。”萧襄点了点头，亲了程谍一下。
程谍：“……”
程谍边整理边打量, 觉得萧襄刚刚可能经历过什么剧烈的运动才会把身上的衣服弄得乱七八糟的，他四下里看了看，发现地上躺着一柄练习剑。
“你在练剑吗？”程谍整理好了萧襄之后问到，有些好奇地俯身下去，想要拾起那把剑来细看，可是没想到……
“这么重？”
程谍吃了一惊，他在服化道领域工作也有些年头了，一般拍戏使用的兵器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因为很多演员上镜的时候都非常瘦，所以准备的兵器相对来说最好轻巧一些，舞起来才会好看不尴尬，可是现在萧襄的剑却……
“这把剑，是我当年穿越的时候……”萧襄一脸严肃。
“说正题。”程谍言简意赅地阻止了一个戏精的诞生。
“就是平常练习的时候用重一点的，身体习惯了这套动作之后再换成普通的道具，这样的话动作应该会完成得更潇洒飘逸一些。”萧襄非常受教地控制住了自己戏精的本质，老老实实地解释道。
“穿着戏装练剑也是为了上镜效果更好看吗？”程谍举一反三到。
“嗯，穿习惯了宽袍大袖，拍的时候自然就知道动作该怎么做才不拖泥带水的。”萧襄点了点头，同时晃了晃自己头像会行走的鸡毛掸子，表示同理。
不用替身就算了，竟然连练习的时候都相得这么周到也是没谁了，程谍有些骄傲，又有些心疼地看着萧襄。
“估计你们武术指导也不用太费心了吧？”
“嗯不用，不过我在外人面前肯定虚心接受，内里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就行了。”萧襄笑道。
“嗯，也给人家点面子，毕竟也是老师。”程谍点点头。
“那还真算不上，这次的武术指导是我师弟。”
程谍：“……”
“好的武林盟主，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武林盟主。”程谍也没了脾气。
“是以前的朋友？”
“以前我寒暑假除了完成日常以外还去体校训练，那会儿一个馆的，论起来当过人家几天师兄，这次介绍演职人员的时候认亲成功的。”萧襄笑道，也觉得挺神奇的，还能在剧组里遇到熟人。
作为一个看过了萧襄多年来的手帐的人，程谍非常明白他口中的日常是什么，然后日常之外，还有这么大剂量的训练活动，他有时候不禁会怀疑，萧襄到底有没有童年，有没有青春期，他一直都是这么兢兢业业、认认真真的，他也许真的就是无所不能的。
“程哥别这么看着我。”萧襄感觉到了程谍的眼神，回看了几秒钟之后忽然笑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宽袍大袖，坐在了他的身旁，笑着说。
“怎么看你了？”
“那种眼光好像我是一只在大雪天被人抛弃在路边的奶狗啊。”萧襄笑了起来说到。
程谍：“……”
“没那么严重，就是觉得你以前太累了。”程谍摇了摇头，帮萧襄弄了弄造型已经被他舞剑舞得非常风骚的假发。
“我也不是事必躬亲的啊，都是自己觉得有用的，或者是感兴趣的事情才会去做，程哥不用那么心疼的。”萧襄说。
“嗯，看得出来你蛮喜欢运动的。”程谍点点头。
“要看吗？”萧襄说着，从席地而坐的姿态上一跃而起，小仙男一样地飞到了场地中央。
“看。”程谍点点头，盘膝而坐地看着他。
萧襄笑了声，身形忽然一拔就亮了个相，只是这一下，就能看得出他确实是有些真功夫在身上的，绝对不是什么花拳绣腿。
程谍目不转睛地看着萧襄舞剑，发现他的动作设计得非常好看，而且是那种也具有实用性的好看，并不像是有的影视剧里面为了追求视觉效果，把招式设计得跟跳舞似的，看起来有点儿尴尬。
不过程谍也注意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萧襄舞剑的动作还是稍微受到了一些戏服和假发方面的影响，也许正是注意到了这个的原因，萧襄才会在忙了一天之后还来这里练习吧。
当然这些都会在正式拍摄的时候做得更加专业，但是也许自己可以……
第155章
作为服化道界的扛把子, 程谍在圈子里还是拥有一定的人脉的，他打了几个电话之后，对于萧襄的正在筹备的电影在服装道具方面有了一定的了解。
这部电影请的是国外一个非常有名的服装道具团队, 程谍听说过这个团队, 很多国际大片儿的重型铠甲和建筑模型都是由他们一手操办的，确实在圈子里算是数一数二的实力派了。
但是这也是他们第一次来中国工作, 所以对于萧襄所穿的这种戏服、以及各种道具并不像他们本国的物件儿那么熟悉，从材料的选择到版型的制定上也许会有一些考虑不到的细节, 而这些细节会不会影响到萧襄, 从他舞剑的时候动作上稍微的滞碍还是可见一斑的。
程谍合计了一下, 又拨通了一个电话。
这人是他以前带过的徒弟，程谍现在因为室内设计做的风生水起，已经不太接服装道具方面的活儿了, 但是在圈子里的人脉还在，所以很快就接通了电话。
“师父，有事儿您说话！”电话的另外一端，果然传来了他徒弟热情洋溢的大嗓门儿。
“是这样的, 我想跟你打听一个团队，他们最近是不是接了……”程谍按照自己得到的信息跟徒弟聊了起来。
“没错儿，我有个熟人还是负责接待沟通的, 不过他们也是有点儿恃才傲物吧，很多细节方面挺坚持的，据说进度有点儿慢了。”徒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跟程谍解释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