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黎没有接,手背在身后,“这是给你的。”
“啊?”褚黎猛地抬起头,脸上还红着,“我……我……”他话都说不出来。
“你害什么羞!”褚隼心道果然不争气,只是看到这东西竟然就这副样子,闻人歌果然是一丁点都没让人教他房中之事。如此大了竟然还是这样,真是给皇室丢人!
“比你年纪小的几个弟弟,连王妃都有了。”褚隼看着他手中的小册子,“我不指望你传宗接代,但也不要给皇室,给父皇丢了脸。”
这东西,褚黎挺想要的,但是想起喻衍骂他龌龊时的话就犹豫了。他咕咚咽了一口口水,“我……我不需要。”
“不需要?”褚隼坐下,看着还保持着将册子递给他姿势的褚黎,露出一个了然的笑,“你怎么知道不需要?”
褚黎想什么他一眼就看透了,“是不需要还是说不敢要?”
“拿去吧,迟早会用到。”
褚黎抬起头,脸上还红着,但没有刚才那么害羞了,声音细如蚊,“他不喜欢。”
“咳咳咳,”褚隼一口凉茶差点呛到,“让你拿去你就拿去,君命不可为!”
褚隼都这样说了,褚黎就把小册子默默揣到了怀里,他心想喻衍不喜欢千万不能让喻衍看到,若是实在藏不住偷偷丢掉也好,反正父皇不知道。
褚隼摆摆手,“下去吧。”
若不是他在一旁帮着,褚黎定会被喻衍玩得团团转,最后就算不像魏霖、闻人仪这般,也会伤透了心。褚黎是最像他的,也是他最疼爱的孩子,身为人父,他又怎么忍心?
书房内静的没有任何其他声音,褚隼叹了一口气,“真是傻,你没试过又怎么知道他不喜欢?”
·
那日之后已经过了十几天,闻人仪已经苏醒,然而在褚隼的吩咐下,没有他的同意任何人都不能去见闻人仪。
都在等着下一个月圆之日的到来,就连褚黎都没在缠着喻衍了。
所有的门和窗户都是关着的,褚黎一个人窝在床上,又一次打开了那个小册子。
他发誓,在父皇给他这个小册子时,他是真的不想看,也是真的想扔掉,但是他在扔掉之前出于好奇就看了一眼。
小册子里大都是画,偶有文字解说。
然而,只一眼,他就舍不得扔掉了。
上面的每一张画都很羞耻,然而却让他想到了喻衍。他甚至幻想着上面那两个人就是他和喻衍,在这种幻想中,他不知不觉就陷入了现在的局面。
以前他总是缠着喻衍,心中坦坦荡荡对喻衍表露心意。这几日却因为看小册子脑子里总是会出现那种画面,看到喻衍就忍不住会胡思乱想,就连喻衍的面都不敢见了。
每一张画都很精致,还全都是彩的,不愧是皇宫里的东西。褚黎把头埋进被褥里,想着那天看到的喻衍的身体,他马上就有了反应,一连几天都是如此,竟还是生龙活虎的。
“褚黎。”
就在褚黎的手正要伸过去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的熟悉且让他兴奋的声音,喻衍竟然来找他了!
“你在房内做什么?开门。”
那里挺着,褚黎难受的快要爆炸了,喻衍的声音就像是蒸腾的热气,将他的身体熏得更热。他现在这个样子喻衍看到肯定会误会的,所以不能开门,只能希望喻衍听不到他的回应快些走开,否则他真的忍不住了。
“别装死!”喻衍的声音突然带上了怒气,“我知道你在里面,若是再不出来,我可要踹门了。”
咕咚一声,褚黎咽了一口口水,艰难地从床上站起来,“你稍等,我马上开门。”
那里还挺着,十分明显,喻衍看到肯定知道他在做什么,还有床上的小册子一定要藏好。
一阵兵荒马乱,褚黎将小册子藏到床底下,自己穿了一条宽大的裤子,总算是不那么明显了。
吱咛一声,门打开,喻衍原本的脸出现在褚黎面前。褚隼清出去了府里不可靠的人,所以在府内喻衍都是以本来面目示人,没有会说出去,就算是被不小心看了去,喻衍也早就想好了其他的解释。
“你怎地如此慢?”喻衍跨进屋子里,嗅了嗅,不大自在,“你这屋里是不是好久没有通风了,怎么有股难怪味?”
这几日褚黎一直在看那小册子,他做贼心虚根本不敢开窗开门,怎么可能没有味道?经喻衍这么一说,他慌慌张张把所有门窗都打开了,好在味道散的快。
喻衍也没做别的,就在褚黎房内晃悠了一圈,“你这几日不怎么出房门,是不是生病了?”他说着就凑近了,摸了摸褚黎的额头。
“额头发烫,难道真的病了?”
喻衍的气息贴的那么近,褚黎那里又蹬地翘得到更高,若不是裤子宽松,早就暴露了。
再忍下去真的会病了,褚黎手脚发麻,不等喻衍反应过来,一个来回就将喻衍送了出去。他自己在房内,背靠在门上忍得脸色发紫,气喘吁吁,“我有些不方便,等一会再去找你。你不要进来了。”
“你……”喻衍反应过来已经在门外了,褚黎房门紧闭,视他为洪水猛兽。他一拂袖,“若不是你母妃担心你,让我来看看你,谁愿意管你!”
他转身离去,心中还气呼呼的,“我找你无事,你也不要再去找我了。”
褚黎在门后快要哭出来,喻衍主动找他怎么能不高兴,可是今日若是被喻衍知道他再做什么,可能真的会把他打残。
他喘着气,不放弃,“我马上就去找你!马上!你等我!马上就好!”
☆、第一百二十章
长久的喘息声在房间内响起, 在喻衍走了好久才随着一声释放后的轻松归于平静。
黏稠溅在地上,粘在手上,褚黎只来得及擦拭手上,草草整理过衣物就追了出去。
喻衍已经走了小半个时辰,褚黎直接去他房内找人。一到门前,恰好赶上喻衍出门。喻衍看他也不看,直接绕行。
“小鱼。”褚黎张开手臂拦着他, “我刚才不是故意赶你出来,是真的有事。你不会是生气了吧?”
“我生什么气?”喻衍皱眉,鼻尖突然闻到一股奇怪的气味, “你身上是什么味道,怎么这么难闻?”他说着往后躲着身体,“离我远点,难闻死了。”
“我身上……”褚黎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他也闻到了味道,而且马上就闻出了是什么味道。他这几日已经对这股味道熟悉的不能更熟悉了。
“我……我……”褚黎的脸一刹那红透了, 他只顾着要来找喻衍了,忘记了自己刚刚做了那事,身上还留有那个味道。
“让开!”
直接拨开褚黎,喻衍大步前行。
褚黎虽然不好意思, 但是还想跟上去,然而他一迈步喻衍就停了脚步,紧接着回头瞪了他一眼,“一股难闻的腥臭味, 离我远点!”
一刹那,褚黎站在原地不动了,脸上的表情极其难看。
喻衍怕他在跟着,又补充了一句,“别跟上来!”
褚黎心口就像被狠狠锤了一下,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
·
褚隼刚到衍城时,命人将书房内的东西烧了个差不多,如今书房里已经没有多少书画,显得十分宽敞。喻衍踏进书房,看到的更多是空荡荡的书架。
“你来找我何事?”
褚隼坐在书桌前,头也未抬,他面前是昨夜加急送来的奏折。为了批奏折,他一夜未眠。
“我要见闻人仪。”
喻衍的声音在书房里清晰可闻,褚隼终于抬起了头,他将手中沾了红色朱砂的狼毫笔端放在砚台上,一夜未眠的眼中未见任何疲惫。
“你若想见他,得给我一个可以说服我的理由。”
看着依旧年轻的喻衍,褚黎好似也回到了年少的时光,不过眼前的处境、身边的一切,都在提醒着他二十多年已经过去了,他与喻衍早就有了和当初完全不一样的立场。
喻衍冷哼一声,“你想要什么理由?身为天下之主,可不可以见只是你一句话的问题。”
两人再见,虽然看待对方的心境未有多大变化,但这种情况下,终是不能像以前那样,尤其是还有一个褚黎隔在中间,每次见面都有一份尴尬。
褚隼叹气,“你要见也可以,不过必须我在场。答应吗?”
喻衍嗤笑,“我只是要求见我闻人仪一面,你何必如此担心,难道还怕我在你眼皮子底下做什么不成?”
“不用对我用激将法,没用。”褚隼站了起来,直接越过喻衍的话,“你我都这么熟悉了,不需要再耍什么心思。你要见闻人仪就跟我去,不见那就作罢。”
现在是喻衍处于弱势,褚隼断定喻衍会妥协。他抬脚出了书房,喻衍果然跟了上来。
闻人仪虽然受了重伤,但终究是褚隼的犯人,醒来之后就被丢到了牢房,一天十二个时辰,时时刻刻都有褚隼信得过的侍卫把守。
牢里进不去任何的光,只有火把和蜡烛照亮道路。
两人一前一后,喻衍跟着褚隼一路走到关押闻人仪的监牢前。
闻人仪醒是醒来了,可肩上的伤还重着,褚隼只保证了他能活命,伤没有再让人治。他背对着牢门口,蜷缩着身体侧躺着,受伤的那个肩膀在上面,听到了脚步声也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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