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头跟在太子后面脑子里想这些有的没的,没一会就到了演武场。
果然跟他想的一样,刀剑长茅□□,应有尽有。孔平安缩了缩脖子,太子殿下不会真的让他当陪练吧?
“太子殿下。”存在感极低的孔久破天荒的开口,“我家公子自幼没碰过这些东西,还请太子殿下见谅。”长茅竖起来都快赶上安安高了,孔久说什么也不能让他碰。
皇甫洵脚步不停,不甚在意,“无妨。”
第9章 第 9 章
不用当陪练,孔平安松了一口气。找了个不碍事的地方站在一旁观望。
皇甫洵秀眉轻蹙,望着几步之遥摆弄各样武器的人,最后还是没说一句话。
云国虽不崇尚武力,但堂堂七尺男儿也不能手无缚鸡之力。这练武之事,自然也就和读书同等重要,而且花费的经历,受的罪比读书更甚。
“我还没和大皇兄比过武,试一试?”一把长剑递到皇甫景的面前,皇甫泽的眼里满是挑衅。
深知他对自己的愤怒由来已久,皇甫景偏偏就喜欢迎难而上,挑眉一笑,欣然的接过剑,“好啊。”
“五哥!”皇甫羽拽了拽身边人的衣袖,茶色的眼眸里满是担忧,“大皇兄还没我厉害呢!怎么能打的过。”
他还会舞剑呢。急了眼还能砍砍人!记忆里,大皇兄好像一次也没来过演武场。
皇甫瑞摸了摸小家伙儿的头发以作安抚,笑容狡黠,俨然一只狡猾的狐狸。他喜欢看戏,越是好看的戏,越是喜欢。
“没事。切磋而已,点到为止。不会受伤的。”
“真的?”皇甫羽扒住他的肩膀,切切的问。眼睛里全是信任与依赖。
“嗯。”勉强压下想亲他的冲动,皇甫瑞点头。不能当众亲,不然回家又该被砍了。想起他每次怒发冲冠的神色,皇甫瑞忽然没了看戏的兴致,只想赶快带人走。做点别的事情。
“羽儿不是想学弓箭吗,去那边我教你。”皇甫瑞眼神示意很远但依稀可见的练靶场。
“好!”皇甫羽欢快的点头,乐滋滋的被人拐走。
谁上谁下,孔平安这个门外汉是搞不明白的。战况却着实激烈,毕竟兵器相撞时刺耳的声音和偶尔擦出的火花骗不了人。
皇甫景执剑的手抑制不住的发抖,额头挂着细密的汗珠,脸色也比平常苍白了些。他本就不擅长这些玩意,再加上皇甫泽并不是蛮打,每一次出招都注满了内力。不直接碰触,不会明显的伤到他。但每接下一招,手臂就被震的发麻,几次下来胸口也闷疼。皇甫景咬着牙,再一次挡下挥过来的剑。这个混蛋,知道自己不善武,故意把速度放慢,表面是照顾,却暗地里阴他。
皇甫泽眼里的得意越积越多,猫溜老鼠的掌控感让他心中的愤怒泄去很多。深知自己都干了些什么,皇甫泽也不欲继续纠缠。最后一次出手夺过对方手中的剑,他要赢的漂亮。出剑的一瞬,手腕受到一股外力,让剑偏离了预定的轨迹,想收手为时已晚,尽量控制还是紧挨着皇甫景的左臂擦了过去,锋利的剑刃轻而易举割开了细软的绸缎。
左臂的痛意让皇甫景下意识的捂住伤口,温热粘稠的液体很快顺着指缝留下来,滴落到地上。
“伤到了!让我看看伤口!”一道急迫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皇甫景抬头撞上了一双满是担忧心疼的眼睛。任由自己脱力的靠在对方的怀里,摇了摇头,“我没事,小伤。”
“刀剑无眼,伤到皇兄了。”皇甫泽躬身道歉。握在一起的两只手骨节攥的发白。这哑巴亏他今天是吃定了。百口莫辩。
“刀剑无眼,你也无眼?!”皇甫洵声音上扬,测隐隐的反问。眼角眉梢都染上怒意。
刚才的事情他没错过,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即使知道此刻开口就是正中下怀,他还是那么做了。怀里的人打颤的身体,苍白的脸色,沁满额头的汗珠无一不在刺激着皇甫洵。
即便两人渐行渐远,他也希望对方好好的。
“弟弟。”久违的称呼让皇甫洵回过神,心头一颤。低头看向怀里的人,关切的问:“怎么了?伤口很疼吗?”
自从相识开始,原本是弟弟的他就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反观自己这个当兄长的,倒一直被他照顾着。从别扭到习惯再到若即若离。皇甫景一直挣扎在得而复失、失而复得之间。
头深埋在对方的怀里,传出来的声音有些发闷,“不疼,但还在流血。”
恍然发现,不知不觉间,弟弟已经高过哥哥。
皇甫洵气恼自己的迟钝,也不管其他,抱起人就往外走。经过濒临傻愣边缘的孔平安时,脚步顿了顿,“你们先回去吧。”
步履匆匆的抱着人回到寝殿,对候在殿门口的太监吼了句:“去请太医!”
第一次见太子发这么大火,小太监一溜烟往太医院跑。
皇甫景安静的待在他的怀里,轻笑道:“你跟他置什么气。瞧把人吓的。”
皇甫洵把人小心翼翼的放到床榻上,面色阴沉,不说话也不看他。
至于皇甫景,就更不敢说话了。他其实很怕弟弟的,尤其是他生气的时候。
许久后,沉稳的声音划破寂静。“你在这等一下,太医马上就来了。”
“……你呢?”皇甫景脸拉下来,不复刚刚的乖巧。
“我还有事。”皇甫洵别开眼,控制自己不看他。
“呵!”皇甫景嘲弄一笑,好心情一扫而光。“刚在人前不是装的挺好的吗?怎么现在就不行了?耐性这么差?”
夹枪带棒的话,在皇甫洵这里却无关痛痒。
怒视着决然离去的背影,皇甫景双目通红,抄起手边的东西就往地上摔,“皇甫洵!你个混蛋!!”
听着殿里面乒乒乓乓摔东西的声音,小太监见怪不怪,对身后的太医道:“您还是过会儿再进去吧。”心下琢磨着,殿里的东西怕是又得统统换一遍了。
太医连连点头,抹了一把汗。这大皇子的脾气果真……名不虚传!!
深夜,万籁俱寂,一切归于无声。床上的人也睡了。皇甫洵脑子里回荡着白天影卫的话,剑眉皱成一团。
皇甫洵每夜都会像个贼一般,等他睡去了,就偷溜进府里看着他,贪婪而虔诚的看着他。
熟睡的他少了些白日里的妖艳,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伸手就能碰到。嘴里也不会说出让自己生气心疼的话。
轻抚他露在外面受伤的手臂,轻声细语,言语间仿若在教训不懂事的孩子,“明知道打不过还逞能!受了内伤你以为那么容易好的!下次不许再逞能了知道吗?”
床上的人没有反对,睡的正香。
第10章 第 10 章
皇甫景受伤,这件事无论从哪方面说都不能轻易翻篇。
于公,手足相残是皇上的最忌讳的事。即便有些言重,但流言可畏,传着传着也就成真的了。
于私,皇甫洵更不能饶了他。
也不知道伤好了没有?会不会留疤?还有内伤,也不是那么轻易好的。他一点底子都没有,好起来怕是更费时日。
一时间,脑子里千思万绪全是那人。
忌惮着皇后的势力并不能把皇甫景如何。他不行,有人可以。借刀杀人的手段,皇甫洵运用起来也是炉火纯青。
动了他的心头宝,总有一天他要亲自讨回来!
以上,皇甫洵是没亲自参与的。
云国崇尚佛教,从平民百姓到官僚大臣,家里几乎都会供奉佛像。外加云顺帝对神灵之事向来深信不疑,每年七月初都会去寺庙祭拜,虔诚之至。一时间,由上至下,礼佛之风盛行。
皇甫洵从母妃去世后,每月都会去寺庙里祈福以求母妃在天之灵安宁。心诚则灵,现下又是太子。替父皇走这一遭,自是当仁不让。况这是他封为太子的头年,去寺庙礼佛,祈求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百姓福健。别的不说,好的印象在百姓心里是留下了。
身为太子的伴读,自然脱不出去。与他连在一起的孔久,也就跟着去了。
孔平安坐在马车里,颠颠簸簸。出了城门,就没了铺的青石板路。坑坑洼洼,颠的屁股都疼了。孔平安一手揉着发疼的屁股,一手掀开帘子,脑袋钻出去看了眼日头,刺眼的阳光让他睁不开眼,赶紧又钻回来,嘴噘的老长。“阿九,得什么时候能到?累死了!”
“乖。马上就到了,再坚持一下。”孔久揉了揉他一头细软的发丝,安抚道。
赶了两个时辰的路,一直保持一个姿势坐在马车里,一路颠簸,他的身子都有些发僵了。
孔平安接着噘嘴,却乖了许多,不再七扭八扭的。“太子殿下真厉害,每月都来。要是我,才不去!”
孔久轻笑不语。太子殿下母妃去世时,他才五岁,应该还不满五周岁。真难想象,丁点大的小孩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凌苍寺依凌苍山而建,故得此名。凌苍寺已有百年,是云国开国皇帝在位时所建。距云城三十里。
孔平安跳下车,抬头看。一座古老的寺庙掩映在葱郁的林木中。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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