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妹妹从小有自闭症很少和人沟通交流，她最相信和依赖的就是他这个哥哥。他带着安慰的口吻对他妈说：“妈你别着急，你和我他到底问人家借了多少钱？”
他妈停止哭泣，一抽一抽地说“他之前偷偷打电话给我……他说……借了十万，你也知道，人家，是黑社会，借钱利息高的吓人，现在利滚利，已经变成十万的赌债。”
十万，莫羽凉压根没有钱，除非把家里的房子卖了。可是那是他爸爸买的房子，是他爸给他们的补偿，为什么要卖掉为一个人渣换赌债。
他握紧手机，气恼地说：“妈，我现在和辅导员请假坐车回家，我和那些人说。这次是因为我妹妹，我才还钱。下次要是他再借钱不还，不要找我们。直接把这个烂人的手砍了。”
他妈有些害怕儿子的狠绝：“羽凉你怎么，这样。”
莫羽凉不想理会自己母亲的妇人之仁，“一个成天给我带来麻烦的人渣，我还要对他有感情。难不成我要天天为他还钱，那我生活的意义何在？妈你这次就把婚离了，我们三个人吃糠咽菜也能活下来。”
他妈在电话那头绷着脸，低声道：“都听你的，我一定和他离婚。”
后来那件事是怎么解决的呢？回忆戛然而止，服务员问莫羽凉需不需要上菜，他确实有些饿，于是随意点了几个菜。
秦昀琛为了解决他们家的麻烦事出了不小的力，也许他之所以会答应秦昀琛就是因为那时候他身心俱疲而对方温柔体贴又帮自己解决继父这个□□，没有人能拒绝这样一个对你好的人。
没有人能拒绝秦昀琛，即使他暴露本性变得冷酷无情。
因为他是他豁出去爱的第一个人，刻骨铭心的初恋，要他放弃就是要他将自己的的爱意从心脏里挖出来，血淋淋一片。
第13章 第 13 章
莫羽凉看着自己点的整整一桌美食佳肴，他没有一点食欲，不过他强迫自己吃下一些饭。毕竟他还要找秦昀琛把这件事问清楚，面对秦昀琛需要巨大的体力和精力，要吃饱饭才能有力气。吃完饭他自己开车回到家，这个家实际上是秦昀琛的一处房产，当初他坚持付房租才肯住在这里，秦昀琛为此还给他好几天的脸色看。最后他还是向自己妥协，这是唯一一件他对自己让步的事。
也许这个家对秦昀琛来说只是一个临时居所罢了。
莫羽凉坐在书桌前，他打开抽屉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是当年的打火机。他拿出来仔细端详这个打火机，他打开打火机盖子一束火光亮起。那一簇火焰璀璨耀眼，莫羽凉陷入沉思。他和秦昀琛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他仔细回忆他和秦昀琛相处的点点滴滴，原来他，他们相处的美好回忆只存在于最开始的那几个星期。他和秦昀琛第一次上完床以后，他似乎很开心，他对着躺在床上的莫羽凉的嘴唇落下一吻。然后和他说有事就离开了。莫羽凉是第一次难免不能适应，他对于隐秘处的疼痛感到羞耻，但是那时候的他对秦昀琛满满都是爱与感激。他现在想想也许还是感激居多，毕竟他的学生时代一直过得惴惴不安。离开自己的父亲，缺失的父爱，母亲后来嫁的男人宛如一颗□□搅得他的人生混乱不堪。
他关上打火机，那束光芒消失，他把这个打火机放回原位。这个打火机在他心里的地位就像是订情信物。大概因为所有情侣都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代表爱情的物品。他满心欢喜地珍藏这个打火机，也有这样的情绪在里面。
一阵尖锐的门铃声划破寂静，莫羽凉抬起头，他走到门口从猫眼里看见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是秦昀琛。他的脸因为酒精作用红彤彤，看得出他已经十分不耐烦。莫羽凉赶紧打开门，秦昀琛靠在他身上任由他扶着自己走到房间里，莫羽凉把他扔到床上。秦昀琛闭上眼睛，莫羽凉去浴室给他拿毛巾擦脸。
冰凉的毛巾在脸上擦拭，秦昀琛低咒一句，肯定不是什么好话。莫羽凉把他的外套脱下来，他给他解扣子的时候秦昀琛突然抱住他。莫羽凉跌入他怀中，一身的酒味，莫羽凉不喜欢这蛊久违，想要从他怀里挣扎出来。
秦昀琛睁开眼睛，他的酒好像有点醒了。莫羽凉从他眼中看到实实在在的欲望，他心一惊，想起某些不好的回忆。秦昀琛醉酒以后在那种事上会特别粗暴。秦昀琛的一只手已经伸进他的衣服里，另一只手开始给他解衣服扣子。莫羽凉抗拒的厉害，慌乱之中他拿起床边桌子上的一个东西往秦昀琛头上砸去。
秦昀琛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放开抱在怀里的莫羽凉，他摸自己的的额头，他拿下来一看有血。莫羽凉手里拿着一个相框，这相框不轻还是玻璃做的。他见秦昀琛流血，马上扔掉相框。想出去给他拿绷带和药膏处理伤口。
秦昀琛喝完酒以后火气特别大，尤其还是被自己的小情打破头，这种事他能忍？他抬起脚狠狠往莫羽凉腹部一踹，这一踹用了十足的力气。莫羽凉捂住剧疼的腹部，冷汗直流。他蹲在地上，弓着身子，完全站不起来。
秦昀琛知道自己这一脚踢得狠，而且莫羽凉很久都没有站起来，他那点火气也消的差不多。酒也醒过来大半，见莫羽凉满脸都是痛苦的神色。
他下床想扶他起来，莫羽凉没有让他扶，他把秦昀琛伸过来的双手打开。他扶着床试图慢慢站起来，还是不行，太疼了。
秦昀琛本就不多的愧意也消散无几，他自己去隔壁房间去处理伤口。至于莫羽凉就让他自生自灭，自己本来还想向他道歉，他本来开开心心回来想要和他亲热，这下好他亲热没亲成，反而惹了血光之灾。莫羽凉真是不识好歹，他越想越气。草草处理完伤口，路过卧室，看见莫羽凉还是刚才那个姿势。他脚步一停，想要走进去，但是一想起他不领情也就继续往门口走去、他打电话把自己的私人司机叫过来，他要回自己原本的住所。这里他是待不下去了。
莫羽凉听到一声关门的响声，那声音透露出关门之人的暴躁与怒火。他已经不想在关心秦昀琛在想什么。他捂着肚子弯着身子，颤颤巍巍地走到书桌前拿起手机打电话给救车。做完这一事，他回到床上侧躺着身子。
救护车二十分钟到了，他被医生扶着走进救护车。他躺在救护车的床上，睁着眼睛，这荒唐的关系是时候该结束了。他早就把欠秦昀琛的恩情还清，而他们实在不适合继续在一起。他怕自己有一天会疯掉。
医生给他做检查，还好没有伤到内脏，只是腹部一团很大的乌青，看着瘆得慌。医生看着这年轻人，这人长得也挺老实，不知道惹了什么人，被打得这样狠。
“你这几天最好在家休息几天，最好不要剧烈运动。”医生对着莫羽凉吩咐一些注意事项，然后给他配点药。莫羽凉慢慢走到药方把单子给值夜班的护士，护士把药给他。他在门口打了个滴滴，很快车就到了。
他打开车门坐到车上，把地址报给司机。然后靠着窗闭上眼睛。一阵睡意袭来，他昏昏沉沉地睡去。
“先生到了。”
莫羽凉被司机叫醒，他揉揉眼睛，把钱付给司机。然后坐电梯回家，他疲惫至极，回到卧室衣服都没脱直接钻进被窝。他把自己藏在被子里，现在的他就像一头困兽，对现在失望至极，也看不见未来。
算了，什么事都以后再说，他今天的脑细胞已经死的够多了。与秦昀琛母亲的会面让他心力交瘁，秦昀琛诉诸在他身上的暴行更是让他千疮百孔的心流血不止。身体上的疼痛还可以用药物治疗，那心里的伤能用什么药来治疗？
眼泪划过脸庞，他在黑夜中无声哭泣。
第14章 第 14 章
莫羽凉第二天打电话给领导请了三天病假，领导本来就因为他缺勤太多次而不满，这次请假就忍不住多说他几句。莫羽凉和领导道歉，对方还是准了他的假。
莫羽凉放下电话，他把行李箱拿出来打开放在地上，把自己的必要物品放进去，他把最近要穿的衣服还有一些证件资料放进去。他把其他秋冬衣服放进纸箱，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物品也放进搬家专用的纸箱。他拿出那种大透明胶带将箱子的口子封好，打电话给搬家公司要他们下周六帮自己搬家。
他仔细扫视一遍这间公寓，发现自己的东西放进纸箱和行李箱以后，这间公寓就变成一间几乎等于空的房子。原来一直都只有他的东西放在这里，而秦昀琛根本就没有往他这里放东西。他唯一遗留在这间公寓的东西也只不过是几件衬衫和西裤。其他的洗漱用品都是一次性或者干脆用莫羽凉的。
他为了让自己不再想东想西，开始打扫卫生。他戴着口罩正在清理浴缸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他洗过手用毛巾擦干以后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不过是本地的号码。他皱着眉按下接听键，电话里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好像是韩慕晨，他对莫羽凉说：“我听你们主管说你请了三天假，是不是生病了？”韩慕晨的声音里有关怀他的意味，人家还是自己顶头上司的上司，惹不起的大总裁。他轻叹一口气：“我最近不太舒服，而且还要搬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