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又检查了一遍房间内的布置,确定没有其他机关或道具后,谢迪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看来在两点之前他们只要确定“想要看的剧目”是什么就可以了。
虽然说是想要看的剧目,但是很明显下面的选项就是在问她们当年玩的是什么游戏。
既然选项里有了踢罐子,那证明他们之前的猜测应该就是对的,谜底就是HIDE AND SEEK,也就是踢罐子。
不过两人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再回教学楼一趟,抓住那双黑白手套给音乐教室里的那位送过去,一是再确定一下密码,二是之前舞蹈教室和美术教室里的人都或多或少给他们提供了额外信息,还都比较重要,既然现在还有时间,音乐教室的信息他们自然也不想错过。
这次抓黑白手套的过程很顺利,进了教学楼后,沈年和谢迪就一人盯着一边,在一楼直接就看到了两只手套。
手套也“看”见了谢迪,很没新意地又冲了上来想要糊谢迪的脸,被旁边的沈年一把就扣进了网。
虽然沈年这一下只扣到了那只白色手套,但是黑色手套见白色手套被扣,也留了下来,还隔着捕虫网和白色手套来了个十指相扣。
一直到被女生抱在了怀里,这两个手套还保持着这个姿势。
“谢谢你们帮我找回了我的伙伴,这是我的谢礼。”
递到他们面前的同样是一张简谱,不过简谱的上方有三组数字,分别是1:13,5:1,10:8,同时获得谢礼之一的提示在他脑子了响了起来。
[获得道具:鬼姑娘们的谢礼之一——为什么你们都只剩一只手了却依旧不愿意留在我身边,为什么……不过没关系,我们现在又可以一起开心的弹琴了,谢谢你们帮我找回了她们。]
谢迪头疼地无视了这段细思恐极的道具描述,准备向面前的女生发问,却不想女生先开了口,幽幽地叹了句:“我不该和白薇还有语辰一起玩那个游戏的……”
接下来任凭谢迪问什么,女生都不再说话了,只是脸上始终挂着愉快的表情,和两只手一遍又一遍的弹着四手联弹的曲子。
谢迪多少有点失望,不过好在密码这回算是完全确定了。他对着那三组数字分别找到了简谱上一行的第十三个音符——6,五行第一个音符——1,十行第八个音符,也是谱子的最后一个音符——0,确定了第一排的前三个字母解密后就是HDA
离开教学楼前,沈年提议再去看一下严白薇的储物柜,谢迪当然没有意见,现在距离两点还有一个多小时,别说看个储物柜了,去趟校门口都没问题。
不过到了储物柜面前,俩人脸色都不太好,原因无他,他们在柜门前又拿到了一个新道具——一朵插在柜门密码锁上的玫瑰。
[获得道具:厕所先生的谢礼之二——这鲜红的玫瑰,是我如血的爱意,如果也有人这般爱着你,不停追逐着你,请去花园为她折下一朵玫瑰吧。]
道具挺好,提示也挺明显,就是时间太不对了啊!
哪个深井冰会在被女鬼追的时候绕过来再看一眼严白薇的柜子啊!
好吧,这种深井冰可能还是有的,但他俩都不是啊!
“所以我们处理女鬼的方式不对?正确选择是给她们一人折一朵玫瑰?”谢迪看着那条牢牢围在自己胳膊上的围巾,有些欲哭无泪。
“不一定,花园里的东西我还记得,长了玫瑰的地方只有亭子旁边的花坛,就是我们遇见那个奶奶的地方。”沈年说
谢迪回忆了一下他们见到那个老奶奶的地方,好像旁边确实有什么红色的花来着,只是他当时注意力全在老太太身上,根本没仔细看。
也就是说如果那个时候他们去摘花,很可能也会碰见那个老奶奶。
这样想着,谢迪总算松了一口气,不过话也说回来了,就算他们处理女鬼的方式错误,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东西,现在说这些都太晚了。
旁边的沈年似乎也这样想,这会儿已经上手去开密码锁了,很快密码锁就发出“咔哒”一声。
储物柜打开的一瞬间,两人又双双愣住了。
严白薇的柜子里此时空空如也,连那封情书都不知所踪。
他们这回又检查了一遍之前去过的教室和严白薇的桌子,甚至连厕所先生出没的那个厕所都又转了一圈,却是一无所获。
他还清楚的记得那个厕所先生说的话,他说“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回来的,回来取走她的东西,还有我的心意。”
本来东西消失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能证明严白薇的鬼魂现在正在这座学校里。
这并不奇怪,这种主线人物不以什么形式出现一下才更奇怪。
但是什么叫总有一天,她会回来?
折腾了半天,时间已经将近一点半了,两人只好先往剧场走去,路过花园的时候,谢迪还看了一眼原本种有玫瑰的花坛,现在那里还有玫瑰,只是原本盛放着的玫瑰此时一个个的全都低下了头颅,有的已经落在了泥土里,全都枯萎凋零了,手碰上去,只能摸到残破的花瓣,就更没有什么提示了。
在回到剧场,确定倒计时还有二十几分钟后,两人没有立刻去按那几个按钮,而是在按钮旁边席地坐了下来。
两人在来的路上聊了不少,虽然他们现在还缺少直接的证据,但两人都觉得严白薇和刘语辰之间后来最有可能是变成了欺负和被欺负的关系。
一是女老师说过,二人关系原本很好,后来发生了什么,关系有所变化,那这肯定不是往好的方向变化。
二是这两个人的人设,两人都是这间处处弥漫着壕氛围的私立学校学生,一个是简直八项全能的大小姐,一个是成绩优秀的特招生,特招特的是那一部分可想而知,十有八九是钱的问题,两人还住一宿舍,开始关系好,后来变了,简直太套路了,放在恐怖游戏里,不是感情纠纷就是校园欺凌,要么就是因为感情纠纷而产生的校园欺凌。
三是他们这次又仔细看了一下那间教室里的血字,还真被他们发现了“刘语辰”这三个字,加上“你只配当我们的奴隶”这种话还有各式骂人的话,再考虑到踢罐子是一个多人游戏,基本可以肯定刘语辰不止是被欺负了,而是被一群人欺负了,而且这群人里还有人死了,并且似乎还把这账算在了刘语辰头上,对她抱有强烈的恨意。
但这样就有一个问题。
“要是严白薇一直在欺负刘语辰的话,她怎么会让刘语辰加入这个游戏呢?如果她们是玩普通的捉迷藏,那如果她们拉了一个被欺负的人来还说的通,可以让她当鬼之类的,可要是她们玩的是灵异版的,那肯定是得找信得过一起玩啊,不然刘语辰要是突然给她们捣个乱,不就出大事了?”谢迪有些疑惑。
沈年却摇了摇头:“虽然我也不太清楚规则,但如果是灵异游戏的话,很可能需要一个去直接作死的人,那刘语辰就是一个好选择了。”
“有道理。”谢迪点头道,有的灵异游戏虽然参与者比较多,但是期中会有一个直接和鬼接触的人,也是在游戏中最危险的角色,这样想的话,刘语辰参与到游戏里就不奇怪了。
而且不管是她当鬼,还是她在游戏中最直接地接触了鬼,考虑到那个死去女生的恨意,还有目前只有她和严白薇有名字的事实,怎么想都是刘语辰在游戏中被这个学校的地头鬼给附身了,然后把学校弄成了现在这样。
谢迪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他用手肘推了推沈年:“哎,你说会不会是刘语辰被欺负了之后,然后在游戏中被鬼附身了什么的,之后就变成了什么控制整个学校的大BOSS,报复了所有欺负过她的人,把学校也变成了这样,然后这次严白薇回来了,然后我们就是要帮严白薇解决掉她?”
说到这,谢迪又疑惑了起来:“可是这样想的话,我有点想不happy end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也在想,严白薇肯定不能算是正义的一方,这游戏如果在玩家已经知情的情况下,要求玩家去帮助非正义的那方来达到happy end,其实有点奇怪。而且如果我们最后是要帮她的话,都到两点了,她都还完全没有和我们接触过,还有回来这个说法也……!”
话音突兀地被截断,谢迪有些不明所以地转过了头,只见沈年眯了眯眼:“会不会贾悠然就是严白薇,或者说她被严白薇附身了。”
“!!!”
虽然谢迪不想承认,但是——很有可能啊,这次学校里就进来了他们五个人,除开他俩外,那个男生已经给女鬼当了口粮,施文全程就只有名字出场了,唯一和他们一起走过剧情的就只有贾悠然一个。
失踪小伙伴终成幕后大佬什么的,呵呵呵呵呵,真是一点都不套路呢。
他刚在心里默默地插下了一把新的flag,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从门口处响了起来。
谢迪僵硬地转过了头。
能发出脚步声的现在似乎只有——
消失已久的贾悠然正扶着门喘着气,看到他们眼睛一亮,用力挥了挥手。
他怎么突然觉得他的happy end正在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离他远去……是幻觉吧?一定是幻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