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豆腐做的烧乳鸽做的太像,甚至连乳鸽表皮的金黄焦酥都用做了出来,看起来就像真的……贺丞忽然觉得有点恶心,他端起茶杯喝干了,然后说:“可以。”
江召南紧接着笑说:“别忘了带女伴。”
“嗯。”
“不是何助理哦。”
贺丞转头看着他,微压着眉心稍显不悦:“什么意思?”
江召南像是没听到他的话,拖着下颚像是陷入了一种浪漫的幻想,望着空气中虚无的一点,口吻中充满痴迷道:“我见过你的一位新来的秘书,姓杨?杨姝对吗?她可真纯净,就像玻璃做的瓶子,一碰,就碎了。”
贺丞在他嘴里听到杨姝的名字,目光微微一沉,忽然放松了下来往后靠在椅背上,唇角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你看上杨姝了?”
江召南说:“她符合我的幻想。”
贺丞对他的幻想没兴趣,他只想到如果杨姝去参加宴会,将会发生什么,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就看他放不放人。
贺丞在犹豫,他的犹豫和杨姝与楚行云的关系无关,只是在道德线上挣扎。他并不十分在乎杨姝和楚行云的关系,因为他很清楚能和楚行云站在一起且走到最后的人必须足够坚强,并且手中握有武器,杨姝勇敢吗?坚强吗?她手中有武器吗?没有,所以他根本不担心楚行云会变成杨姝的,或许终有一天楚行云会变成别人的,但那个人不会是杨姝。
其实,到现在为止他对楚行云并没有多少控制欲,也从未阻扰过干扰过楚行云发展自己的恋爱对象,他只是一厢情愿且自作多情的想占有他,但是并未付出行动,只是在心中奢想。再者,只要楚行云一日没有和任何一个女人结成山盟海誓铜墙铁壁的恋爱关系,那么在他心里,楚行云就‘属于’他一日。
江召南打量着他的脸色,看出他的犹豫,于是笑道:“当然了,我不会让你白送我一个人”说着打了两记响指,一个年轻的大男孩儿穿过屏风从外堂走了进来,自来熟的走到贺丞身边,转过身倚在餐桌边,倜傥风流的笑道:“你好啊,二爷。”
这个人很年轻,长的清逸漂亮,气质柔和笑容明媚,有几分脱俗的味道,是大染缸似的娱乐圈中熏陶不出的人物。
贺丞抬起眸子,目光在他脸上轻飘飘的转了一圈,随后收了回来,眉头一皱,有些厌烦。
在年轻人倒了一杯白葡萄酒敬他的时候,他伸手拨开面前的高脚杯,看着江召南似笑非笑道:“谈事就好好谈事,你这又是干什么?”
江召南拖着下巴笑呵呵道:“你不收我的人,我怎么敢收你的人呢?”说着顿了一顿,笑容更深,左脸酒窝若隐若现:“这是咱们的老规矩了,二爷,你可千万别破了。”
如果这场谈判到现在为止,江召南春风化雨的威胁还暴露的不明显,那么他下一句话就充分显示他对杨姝的势在必得。
在贺丞沉默的时候,他又说:“唔,如果你不能做主,那我亲自去找楚队长谈好了。”
贺丞眼神一冷,转头看向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温柔多情的笑脸,忽然扯动唇角露出一丝冷笑,徐徐道:“这种脏事,我来就好了。”
“哦?那你是答应了?”
“当然了,这是规矩。”
“呵呵呵,那就说好了,喝酒喝酒。”
肖树看着那几人虚情假意把酒言欢的一幕,心里像踢翻了泔水桶一样,五味杂陈极了,完全吃不下东西。悄悄离了席也远离外堂那群妖魔鬼怪,在阳台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待着,不一会儿他的手机响了,是楚行云打来的。
电话一接通,楚行云就在那边说:“你们在哪儿?贺丞怎么不接电话?我把他的血气分析报告拿回来了,这小子最近有没有好好吃药?”
肖树想起方才贺丞签的合同,贺丞接手的年轻人,好不糟心的唉声叹气一番,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楚警官,先生吃什么灵丹妙药都没用,他已经走火入魔了。”
楚行云:“……什么玩意儿?”
作者有话要说:
1关于“追”: 贺丞从没追过楚行云,也不会追任何一个人。说他一边追楚一边和别人睡觉的姑娘可以换个说法了,两个男人之间的感情难道就只剩追与不追了吗。
2关于贺丞私生活:贺喜欢楚十几年,由于各种原因他不敢说,也没打算告诉楚。后来发生一些事让他打算告诉楚自己的感情。从他决定告诉楚后没和任何人发生过关系。(这样讲明白了吗?很难理解吗?)
3关于“身洁”:无论是攻洁还是受洁甚至双洁,在我眼里都是扯淡,是对人物的侮辱。大家都是成年人,谁还没点性经验。
4,关于贺阻扰楚找女朋友,贺丞哪里阻扰楚行云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了?他除了在楚行云生日的时候留他吃饭给他过生日,还做什么阻碍他和杨姝的事了?他甚至看出杨姝要和被人约会,为了楚不被当备胎,还制造杨姝和楚见面,你们就看到贺丞为了给楚过生日用幼稚霸道的方法留他吃饭就是阻碍他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他自信,他不需要阻拦,他很清楚没有女人会和楚行云走到最后!请不要把自以为的想法强加到人物身上谢谢!
被各种关于追不追和关于睡不睡的留言搞得疲于应付。在此统一回复。
请大家别就此几点留言攻击作者,每次看到此类留言都特别难受,也许不必要非要这样写,但是请大家允许作者有自己的思考和想法。
能理解的读者谢谢您的理解。实在看不惯请您离开即可,不要就此几点留言攻击作者。给彼此一点尊重,谢谢您了。
第34章 捕蝶网【2】
今天的天气很好,盘踞在银江市天空中的雾霾经过三四天的风雨稀释,今天终于散了个干净。天空碧蓝如洗,像是一张曝光过度的风景照。
办公室里的空凋冷气开的很低,湿度也很低。挨着窗口右上角的空调像一个干冰机一样往外吐着大朵大朵的白雾,窗台上摆着的一盆四季红经受不住如此低温的摧残。蔫头耷脑没精打采的垂着胳膊低着头,没有一丁点花朵在夏季应该展露出的生气。
乔师师敲了敲门,在得到允许后推开门,霎时被扑面而来的与此时的季节格格不入的冷空气刺激的浑身一激灵,站在门口抖掉了身上的鸡皮疙瘩才走进去。
“老大,你真的不冷吗?”
乔师师站在办公桌前,看着他由衷的发问。
楚行云没型没款的瘫在皮椅里,两条腿一上一下的交叠着搭在桌角。穿着一百块批发一打的黑色短袖,有些年头的蓝黑色牛仔裤,全身上下贴满了‘义乌商品批发城’的标签。不过他这身打扮倒是很显年轻,如果把此时死板的政府机关办公室换成大学课堂,他身处其中也没有丝毫出入。
到了夏天,他办公室里的空调一定是整栋楼开的最足的,与室外形成的温差可以说是冰火两重天的。打扫卫生的上了些年纪的阿姨曾有一次清扫到他的办公室险些突发心脏病。
他把挡住脸的文件扔到桌子上,朝着乔师师打开双臂,露出一抹风流的笑容:“冷,来给我暖暖。”
乔师师一撩发尾,绕过桌子就朝着他的大腿走过去,吓的楚行云连忙把腿从桌子上拿下来坐好,抬起胳膊做出抵挡的手势:“呦呦呦,使不得使不得。”
乔师师靠在桌沿抱着胳膊笑的一脸来劲儿:“有什么使不得,给点机会嘛领导。”
楚行云看看她,干巴巴的笑道:“咱的大腿又不金贵”说着指了指楼上:“上面那个才是货真价实的金大腿。”
乔师师想了想杨局那张方方正正不苟言笑的脸,透亮的黑眼珠咕噜噜转了一圈不知道又想到了啥,双眼嗖的一下亮了:“那我有希望成为三羊的干妈啊。”
话音刚落,办公室门再次被推开,杨开泰站在门口,不偏不倚的听了个尾音,一脸纳闷道:“谁是我干妈?”
乔师师嘴角绷着笑,看着杨开泰不怀好意的挤了挤眼:“乖,叫妈妈。”
楚行云自然不会放过占便宜的机会,站起身搂住乔师师的肩膀,煞有其事一本正经道:“叫爸爸。”
杨开泰:“……你们两个够了。”
楚行云和乔师师对视一眼,十分欢快的笑开了,还响亮的击了个掌。
此时楼道里一阵喧闹声顺着敞开的门钻进来,楚行云问:“怎么这么吵?”
乔师师一脸‘瞧我这记性怎么把正事忘了’的表情,说:“那谁,傅队的老婆孩子来了。”
杨开泰淡淡的接了下半句:“还带了很多点心。”
傅亦的妻子是糕点师,法国蓝带的水准,经常会带着点心来队里探班,顺便慰问上上下下几十张嘴,有幸尝过她手艺的,都翘首企盼她的到来,其中也包括楚行云。
楚行云撇下两个报信报迟的,大步流星走出办公室,循着声音拐进了一间会议室,一推门就看到傅亦抱着女儿,和妻子恩爱和睦的坐在长桌后,桌子上摆着一堆已经空了的纸盒。
楚行云先扫了一眼空荡荡的盒子,才说:“呦,嫂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