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隆把桃矢揽到怀里,低眉顺眼的应付那个布里塔尼亚人:“是……我们会老实的。”
小樱死死拽着藤隆的袖子,眼泪马上就要留下来了,可怜兮兮的说:“爸爸,我好害怕……”
藤隆把小樱也揽到怀里,温柔安慰:“没关系的,我在这里。”
桃矢和小樱头碰着头,他伸手把小樱脸上的灰尘和眼泪一起擦掉:“没关系的,别哭。”
“哥哥……”
现在他们被剥夺了日本人的身份,成为了eleven,成为了布里塔尼亚人的……奴隶。
现在沦为奴隶的他们正在被运送往东京的原住民贫民区,成为破败了的东京的第一批重建者。
现在他们正站在一片废墟之中,那个穿着华丽制服的布里塔尼亚人正在高声演讲:“eleven们,你们不要紧张,战争已经结束了,绝对不会再有杀戮出现了,只要你们服从我们,那你们就是安全的——服从我们、遵从我们、盲从我们!我们将展现给你们一个比之前更加繁华更加美好的东京以及area-11!”
一个繁华的、美好的、不属于你们的……东京。
没有比这个更残酷的了。
因为东京重建需要大量的劳动力,布里塔尼亚政府能控制的eleven有限,所以木之本家除了才三岁的小樱之外,藤隆被分配去做重劳力,桃矢则是被安排了跑腿的活计,目前跟着那个三十多岁的布里塔尼亚建筑师打下手。
阿贝尔,一个金发碧眼的标准布里塔尼亚人,最大的爱好是喝酒,没有喝醉的时候非常严苛,但是只要一沾上酒就会变得非常好说话。
桃矢在他手下还算是轻松,除了每天要跟着他走遍整个一期建筑区域以外。
“小子,走了。”阿贝尔把外套丢给桃矢,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桃矢把之前还在使用的打扫工具丢到一旁,抱着阿贝尔的衣服,面无表情的一溜小跑跑出去。
“走快一点,”阿贝尔不耐烦的催促他,“今天我不但要时视察一期建筑区,还要规划二期建筑区范围测算面积……该死的,那群蚂蝗一样吸血的贵族……”他一边抱怨着一边大踏步的向前走。
桃矢不说话,默默地跟上阿贝尔。
一抹黑色一闪而过,桃矢警惕的转过头去,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
刚才那是……
阿贝尔走出两步发现桃矢没有跟上他,便转过头来大声叫骂:“臭小子!你在发什么呆?!快点!不然把你们这些垃圾eleven都丢到垃圾场去……”
桃矢又看了一眼那道黑影消失的地方,快步跑了过去。
阿贝尔伸手在桃矢的头上恶狠狠的敲了一记,愤愤的骂了一声便又快步走向建筑区了。
在他们刚才离开的地方,一个绿色长直发的女孩走了出来:“差点就被发现了啊,真是明锐的孩子,很少能见到这么敏锐的孩子,你说是不是?”
她说完,又自言自语道:“啊,已经结束了,正在重建。”
“大概还活着呢吧,反正这跟我无关,不是么?”
“狠心的是你们,而不是我啊……”
桃矢跟着阿贝尔在建筑区跑了一整天,等到放工之后就回家给小樱做饭。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哥哥。”小樱从破旧的小房间里面跑出来,给了桃矢一个大大的拥抱,“今天工作辛苦了。”
“父亲估计还要过很久才会回来,”桃矢摸摸小樱的脑袋,“今天小樱在家里都做了些什么?”
“我今天看了两本书,还有……”
温馨的晚饭时间过去之后,桃矢牵着小樱在他们现在的“家”附近散步——这是现在没有任何娱乐设施的他们唯一能做的,周围有不少和他们抱着一样想法的人。
桃矢正在给小樱讲今天他又跟着阿贝尔去了什么地方新东京已经建设了多少,忽然看到一抹黑影闪过,几乎是没有犹豫的,立刻便抱起小樱冲了过去。
那里,一个穿着黑色和服的绿色长直发女孩子正背对着他们站在那里。
“你是谁?”桃矢在站到那里的时候就有些后悔了,他不应该带着小樱一起来。
少女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漠然的脸。
“你很有趣。”少女用漠然的脸看着桃矢,用漠然的声音对他说,“我第一见到你这样敏锐的人,而且,你很特殊。”
“你要干什么?”桃矢抱着小樱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少女。
少女歪歪头,似乎很好奇桃矢的反应,便缓步走了过来。
她走近一步,桃矢便后退一步,终于她厌烦了这样无聊的过程,不再逼近:“你是日本人……哦,现在应该改叫eleven了,是不是?”
桃矢不答反问:“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布里塔尼亚人。”
“布里塔尼亚人?”少女摇摇头,“我并不是。或许你可以叫我c.c.。”
“奇怪的名字,”桃矢觉得有些疲惫了,但是他并不敢把小樱放到地上,“那么c.c.,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面前。”
c.c.看看桃矢怀里正好奇地看着她的小樱,歪歪头:“那是你妹妹?”
桃矢点了点头,搂住小樱的手臂收得更紧了。
c.c.忽然露出一个冰冷的虚假的笑容来:“那么,不愿意告诉我名字的家伙,你要不要获得保护你妹妹的力量?”
力量?
这个词使桃矢恍惚了一下。
因为没有足够的力量,日本沦为了布里塔尼亚的第十一殖民区,因为没有力量,他失去了他的母亲,他的父亲为了他和妹妹每天从事着重劳动力的工作,他本来开朗可爱的妹妹现在变得乖巧而谨慎连哭泣都不敢大声……
是的,他需要力量。
足够保护家人的力量。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桃矢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她,现在他只想带着小樱离开这里,哪怕迎接他的是现在这奴隶一样的生活,就算不能离开这里,他也希望这个c.c.能够说些可靠的话。
“你拥有一些特殊的力量,”c.c.对他伸出手,“虽然现在你还很弱小,但是你总有一天会强大起来的。把你的手给我,我会让你知道我是不是在说谎……”
桃矢看着她的眼睛,被蛊惑了一样,伸出了自己的手。
一瞬间,他失去了对于自己身体的控制能力,似乎思维被拉入了另一个世界一样。
“你真是个非常有趣的孩子,明明还是个小毛头,却有非常强大的决心与毅力……”
c.c.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桃矢茫然地站在原地。
这个一片纯白的空间,空无一物,有的,也只是不断闪动的c.c.和他自己的幻影。
“而且,你那种奇特的力量,说不准会让我完成心愿……”c.c.站在他面前,“我给与你力量,你可以保护你的妹妹,作为契约的交换条件,你只需要完成我的一个心愿。”
桃矢茫然的伸出手,却触碰不到c.c.,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然后抬起头,面无表情的说:“那就签订吧,契约,你所说的geass。”
一瞬间,灵魂之间的阻隔被强横的打断,两人的灵魂有短暂的同步,一些奇怪的画面从桃矢眼前飞速的掠了过去。
画面很多,可惜掠过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他只记住了最后一个画面——像是教堂的彩绘玻璃,一个穿着白衣的天使神情悲悯的俯视着……祭坛上的一片鲜红血渍……
这场面实在是太过违和,桃矢直到结束了这种灵魂沟通眼前似乎还有那个深情悲悯的白衣天使在晃悠……
“你看到了什么?”c.c.在与桃矢签订契约之后便结束了这种精神沟通,却看见对方依旧呆滞的脸。
桃矢的右眼有微弱的光芒逐渐亮起,汇聚成一个漂亮鲜红的v形:“c.c.,我很好奇你的过去。”
“即使你再好奇,我也不会说。”c.c.微微弯下腰,在桃矢的右眼眼睑上亲吻一下,“这是我给与你的契约能力,随便你管它叫什么都无所谓,我或许会离开很久,大概在你能力完全成熟之后,我就会回来了。”
c.c.转身走开,走了几步忽然扭过头来说:“对了,你和我的契约还没有完成,所以,你千万不要冒冒失失的就是死了啊……”
“你真是个奇怪的家伙。”桃矢闭了闭眼,右眼中的红色v形已经消失不见。
“或许吧,”c.c.转回身去,默默前行,“虽然很好奇你将来会是什么样子,但是我真心希望我们不会有下次见面……”
直到c.c.的身影已经模糊不堪,小樱才怯怯的伸手拽拽桃矢:“哥哥,她是谁?”
桃矢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间就把小樱放到地上了,他抱起自己的妹妹,回答:“一个路过的人。”
一个路过此处,无聊的施舍别人的家伙。
作者有话要说:C.C.突然出现还定下契约什么的……不会雷不会苏吧……
把大纲设定成这样的我一定是脑子里长出怀孕石了才会觉得Geass对抗Geass很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