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人而有害 (半调Zz)

　　“哦，你要不要也来点，”清野将酒杯举到他面前。
　　百里湛摇了摇头，随即坐在书桌上拿出试卷继续刷题。清野趴到他身边的桌面上，坏笑着调侃，“是不是因为偷了你妈妈的酒怕喝了心里不安啊？”
　　“一边去。”百里湛伸手将他挨得极近的脑袋推开。
　　“啧，”清野不满地噘嘴，“明明是你叫我来的。”
　　百里湛抬头瞅了他一眼，随即挪动身体腾出了椅子的一半位置，“过来，一起做题。”
　　“不要，”清野居然拒绝，“今天做了一整天的题，现在看见试卷就犯困。”
　　“怎么这么懒。”百里湛拿笔盖戳了戳他的脸。
　　清野任他戳着，眼睛转了转，随即又笑起来，一脸鬼主意的模样，“要不你亲我一下，亲我一下我就做题，”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亲这，”又指了指嘴唇，“或者这里也行。”眼睛笑眯眯的，快弯成一条弧线。
　　百里湛虽然被那双眼睛吸引了几秒，但却对清野厚脸皮的要求不予理会，“不做就回唔.........”
　　清野擅自发动攻击，截断百里湛的拒绝，调皮地在他的下唇咬了咬，桃花眼距离极近地朝他坏笑，随即想抽身离开，却又被百里湛一把拽回。清野刚惊讶地“啊”了一声，嘴唇就被百里湛攻陷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讨厌又晚点~~~_(:з」∠)_


第48章 骄恣
　　人烟尚且稀疏的街头，一家早餐店里，早起的百里湛与清野正在喝粥。一个坏笑着拿勺子去勺对方碗里的粥，另一个则面无表情地在拍他的手。
　　百里湛有些懊悔，自己昨天的冲动显然令清野更加骄恣了，行为上更加肆无忌惮。昨天两人在书桌旁纠缠了半小时后，清野就赖在他家不肯走了，吃完晚餐也不肯走，甚至躺在他床上声称要跟他睡觉，直到百里湛使出杀手锏给他老爸拨打了电话，清野才灰溜溜地跑了。结果今天一大早，还未到6点清野就跑到他家，甚至悄悄溜进他的房间，百里湛醒来时显然被床头上的清野吓了一跳。
　　相对比清野的坏，百里湛更喜欢他乖。
　　“真小气，来，我的豆浆给你喝。”清野殷勤地向百里湛递出自己的豆浆。
　　百里湛没接，反握住他的手腕在他手背上拍了两下，“下次再敢这么做，小心我揍你。”
　　“哦，”清野仍旧笑嘻嘻，一点没将百里湛的“威胁”放心上的样子。
　　“吃咸鸭蛋吗？”清野举了举手中的鸭蛋，“你喜欢吃蛋黄还是蛋白？”
　　百里湛盯着他看了几秒，反问，“你喜欢吃蛋黄还是蛋白？”
　　“当然是蛋黄啊。”
　　“那我要蛋黄。”
　　“啊？”清野愣了下，表情呆呆的，似乎被百里湛不按常理的套路整得有些发蒙。
　　看着清野吃瘪的神情，百里湛不易察觉地勾了勾嘴角，“怎么，不愿意给么？”
　　“当、当然给啊...”清野说着，慢吞吞地拿起筷子，小心将蛋黄夹出放到百里湛碗里，末了，还舔了舔筷子。
　　百里湛终于笑了，一声清扬的笑声，又将蛋黄夹回了清野碗里。
　　上午的第三节是语文课，藤条因咽喉炎发作无法讲题，便发卷子给学生们刷题，并允许他们自由讨论。
　　清野自然是又蹭到百里湛座位上去，并且不是在讨论题目而是——直接照抄，因为清野的字迹潦草无比，因此抄起来极快，几乎是百里湛写到哪他就抄到哪。
　　直到百里湛在作文题处停笔，这次的作文是根据诗句自拟文，给出的诗句为：
　　1、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周易》
　　2、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杜甫）
　　3、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李清照）
　　4、受光于庭户见一堂，受光于天下照四方（魏源）
　　5、必须敢于正视，这才可望，敢想，敢说，敢做，敢当（鲁迅）
　　6、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题目并不难，然对清野这个作文重度难产者显然又是一个挑战，“你要写哪个？”他问百里湛。
　　“第4个吧。”
　　“哦，你打算怎么写？”
　　“还在想。”
　　“那、”清野拿笔戳了戳脑袋，“你觉得我写哪个好？哪个简单点？”
　　百里湛将手里的笔指了指，“第一个吧，容易写，往励志方向写就可以了。”
　　“励志？”清野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好创意，“那我写我家老头的事迹算不算励志？”
　　百里湛：“......”
　　清野还在自说自话，“写胖子也行，够励志了，他小时候可是个怂包。”
　　百里湛揉了揉额，“现在知道你作文为什么无法拿到高分数了。”
　　“不行吗？”清野无辜道，“那你教教我。”
　　“可以引用一些历史名人事迹，再结合到自身经历或思想上就差不多了。”
　　“啊？”清野不解，“可我又不认识他们，这样不是在吹嘘么？”
　　百里湛猝不及防地笑了声，在引发周围同学关注的同时，悄悄在桌底下捏了捏清野的手指，低声道：“怎么在这方面就这么笨呢？”
　　最终，笨清野在百里湛的指导下，一整天都学习写作文技巧，并在草稿上潦草地完成了三篇，终于有一篇勉强通过了百里湛的认证，清野立即搬到试卷上去，骄傲地提交了作业。
　　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是物理课，照例刷题。清野这回是自己写了，遇到不会的才向百里湛请教。题做到一半，百里湛瞥了眼手机，4:45分了。
　　“你放学要去那个，手办展吗？”百里湛突然问清野。
　　“嗯。”清野点点头，仍旧低头在认真地做题。
　　百里湛的视线移了移，半响道：“那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嗯？”清野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能跟你一起去吗？”百里湛重复了一遍。
　　清野瞪大了眼睛，“你也喜欢手办？”
　　“想去看看。”百里湛说。
　　“那太好了！”清野一下激动起来，立马拿出手机，“我现在就买票，不许反悔！”
　　待清野买完票时，下课铃声正好响起，临行前他又给李牧发了消息，说百里湛也要去，他跟百里湛一起走。
　　手办展人山人海，多数以年轻人为主，男生女生各参半。百里湛等到了手办展处才知道，原来手办并不只限于动漫模型，还有许多抽象的充满创意与艺术观赏性的模型，比如清野刚进去没一会儿，就看上了一款浑身雕刻成白骨的神兽模型，加上过年收到的压岁钱多，他几乎没犹豫就付了款。
　　这次手办展是由日本最大的模型公司举办的，能到西虹区来办展实在难得一遇，许多网上有名气的模型艺术家都有带来自己的作品，可把清野高兴坏了，一口气连买了五个，光荣将自己的零花钱掏空。
　　“en...”清野皱着眉头盯着眼前橱窗里一个木雕的黑无常，破破烂烂的黑衣裳与黑长发隐隐浮动，一双细长阴森的眼睛隐匿在阴影处，十分逼真，搞得清野心痒难耐，可他实在没钱了。他转头看了眼旁边正在看别的模型的百里湛，跟他借钱？实在有点难以启齿啊。要是李牧在就好了，问他借，对了，怎么半天都没见到李牧的影子，清野东张西望了下，他竟然没来？
　　因清野的东张西望，百里湛朝他看了过来，“找什么吗？”
　　“啊，没有。”
　　“看完了吗？差不多该回去了。”百里湛看了眼手机的时间。
　　“哦。”清野应答着，脚下却一动不动，生怕自己前脚一走，这模型就让别人买走了。
　　百里湛终于注意到他的异常，顺着他手摸着的橱窗看了眼，又转回去看他。清野朝他眨了眨眼，最终嬉笑了下，开口：“湛，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百里湛瞥了他怀里抱着的五个模型，“你看看你都买了多少了。”
　　“可是，”清野咬了咬唇，“这个展很难遇到的，好多都想收藏.....”清野后面的声音越来越低。
　　百里湛看了那黑无常一眼，的确雕刻得很有艺术性，难怪他喜欢，“好吧，”他说，“但这是最后一件了。”
　　清野瞬间抬起了头，眼睛发亮，“湛你太好了！”
　　清野拎着六个模型，终于心满意足地走出了手办展，照常让百里湛送他回家。在车后座上时就忍不住将模型挨个拿出来仔细瞧着，越瞧越喜欢，这里边的任何一个都足以气死胖子，其中有一个幻想宇宙的军舰模型是他特意买的，他知道胖子绝对会喜欢，早就在心底谋划好了要以三倍的价格倒卖给胖子，这样零花钱就又有了，哈哈，妙哉妙哉。
　　很快就到达了清野家，百里湛将车子停下，清野忙将模型放回纸条，跳下车，“谢谢湛，晚上我会把帐转给你。”虽然这么快就去要钱肯定会被他老爸臭骂一顿，但对比起买到珍藏的模型那都不算什么。
　　谁知百里湛却说，“不用了，送你的。”
　　第一次收到百里湛主动送出的礼物，清野激动得连欣喜若狂都忘记该怎么表现，“送...送我？”
　　百里湛见他呆愣愣的表情轻笑了下，“嗯，快进去吧，我也回去了。”